“他們都死了。”沈螢兒淡淡道。
就算頂替了沈氏的,也不可能認那些人做家人。
“哎,那可真慘!”
婦人嘆著氣,好像很同沈螢兒娘倆的遭遇,可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沈螢兒懷里的小福寶,像一只老狐貍在垂涎一塊大。
“大妹子,你一個人家拖著個娃也不是個事兒。”
“要不你把你這娃賣我吧,我給他尋個好人家,沒了拖油瓶你也能再嫁人,這樣你們母子都有條活路,不?”
沈螢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擱在現代,早打了110。
隨即想到這里是古代,買賣人口不是啥稀奇事兒,還有專門的人伢子從事這一行。
趕上災荒年,老百姓賣兒賣的更不在數。
但沈螢兒不是這里的原住民,來自現代,從小到大接的思想都不允許做這種買賣勾當!
于是抱小福寶,警惕的往后退了幾步,并對那婦人冷聲道:“我們娘倆有沒有活路不是你說了算,我也不差你那幾個子兒,你要買人上別買去!”
婦人臉上的笑也冷下來:“大妹子你別不識好歹,你不把娃賣我,回頭這荒山野嶺的躥出啥豺狼虎豹,你人財兩空……”
“放你娘的狗屁!”
沈螢兒啐斷對方的話。
“閉上你的烏,想錢想瘋了吧?”
婦人好像被嚇到了,沒再,但那眼神出不甘心。
沈螢兒抱起小福寶抬腳就走。
小福寶趴在沈螢兒肩頭,小手著自己的臉蛋,嘟起朝后的婦人做鬼臉。
……
在沈螢兒娘倆走后沒多久,一個像瘦猴似的小個子男人拽著頭從遠跑過來。
那婦人見著男人,上去就是一通數落:“你個死鬼,一泡屎拉那麼久,到的都給飛掉啦!”
男人埋著頭給頭打結,聽到這話忙問婦人:“?有多?”
婦人便將沈螢兒娘倆的況告訴了男人,“……嘖嘖,那小兔崽子長得白白的,跟年畫上的福娃似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們往那邊跑了?”他急切問。
婦人指了個方向:“喏,那邊。”
賀老六瞇起眼冷笑:“林?嘎嘎,我抄近路去堵他們,你留這兒給我風!”
……
沈螢兒進了林子才稍稍松口氣。
但不敢掉以輕心,當務之急是趕穿過這片林子去山里找其他村民。
但這林子大得像迷宮,即使前世有過山區醫療援助經驗,想要走出去也得費一番勁兒。
娘倆走了一段路,前面的大芭蕉葉嘩啦一聲響,一個人影猛地跳出來并擋住去路。
沈螢兒瞇了瞇眼,對方是一個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小眼睛塌鼻梁,歲月的打磨讓他眼中只剩下明和世故。
“嘿嘿,果真在這兒,煮的鴨子就別想飛!”
男人的話讓沈螢兒心頭一震。
這男人跟先前那個婦人是同伙。
沈螢兒抱著福寶,另一手悄悄按在腰間,那里藏著半把剪刀,“大哥,求求你不要為難我們母子……”
沈螢兒的示弱讓賀老六嗤地笑了。
他著下打量沈螢兒,眼神貪婪且猥瑣:“求人可不是你這樣的,大妹子,你得拿出誠意來。”
“誠意?我們娘倆剛從水里上來,上啥值錢的家當都沒有啊……”
“咋沒有?你是個人啊,這就是你的本錢。”
賀老六瞇瞇的目在沈螢兒上打著轉兒,這人瘦得像排骨,抱在懷里估計咯手,可送上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沈螢兒滿臉憤,卻又好像在極力忍著不敢發作。
小福寶雖然聽不懂大人們在說啥,但他能覺到面前這個陌生的伯伯不是好人。
他小小的子在沈螢兒懷里繃得的,小手攥著拳頭,用力瞪著賀老六,“壞人!不許欺負我娘!”
沈螢兒垂下的眸子里一片暖意。
人之初本善,大魔頭并非生來就壞。
賀老六齜牙,本不把小福寶的威脅放眼底,“你個都沒長齊的小雜種,老子放個屁都能把你崩死,滾一邊去!”
小福寶嚇得小臉蒼白,卻還是梗著脖子倔強的跟賀老六對峙。
“嘿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瞪老子?”
眼見賀老六罵咧著擼起了袖子要打小福寶,沈螢兒抱著小福寶轉了個,同時應下了賀老六的提議:
“好,我答應你,但你說話得算數,不可以再為難我們母子!”
……
賀老六等在原地,心里著樂。
真是個傻人,這麼容易就被騙到了手。
……
大樹后面,沈螢兒剛將小福寶放到地上,裳角就被一只小手住。
“娘,不走。”
沈螢兒低頭看著這張不安的小臉,他是不是以為不要他了?
“娘去打壞人,你乖乖的在這等娘。”
小福寶靈的大眼睛轉了轉,突然撿起地上的一樹枝塞到沈螢兒手里:“用這個打。”
當沈螢兒從大樹后面走出來,賀老六已經在那等得不耐煩了,里還在罵罵咧咧。
他像一頭狼沖向沈螢兒,將拽進旁邊的灌木叢并撲倒在地……
別看他瘦得像猴,可兩手手勁兒卻很大,用力按住沈螢兒的肩膀,疼得眉頭蹙在一起。
他臭烘烘的覆下來,沈螢兒偏過腦袋,他的便落在脖子里,像豬一樣拱,里還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突然,腰側傳來一陣刺痛,賀老六了把,了滿手的!他眼中出驚恐,張想要呼,突然被下的人捂住。
人不知按住了他上哪個部位,他半邊子頓時就僵無力,人瘦弱的子突然迸發出巨大的力氣,不僅將他推翻在地,坐在他的心口得他不過氣。
出在他腰間的那把銳,在賀老六眼前晃了下。
賀老六恍惚看到那是半把剪刀,刀柄爬滿了鐵銹,刀口鮮淋淋。
但下一瞬那半把剪刀便刺進了他的脖子……
確定賀老六斷氣,沈螢兒方才站起。
手微微有些抖,干凈剪刀,將這把原主用來防的剪刀重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