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略虛,仍逞強地譏諷道:“如今陛下對你們大房什麼態度,我可是看在眼里的,陛下若喜他,那貓便是貓,若是不喜,那貓便是只畜生,你當誰都跟你一樣,總拿陛下賞賜的小什來扯大旗啊!”
宋母氣死了,人沒臉沒皮起來,連膽子都不是一般大,這趙氏干脆趙大膽得了!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后便傳來了一個悅耳聽的嗓音,“誰說孤不喜宋卿的,你說的?”
宋普抱著豆腐氣苦,抹了一眼淚后,燈籠終于將大夫請過來了。
宋普趕抱著豆腐對大夫道:“它前爪骨折了,您看看能不能幫它上個夾板?”
大夫說:“我手段淺,你若不嫌棄,我給它看看。”
宋普說:“您也是我們家老大夫了,我信您,求您給它看看吧。”
大夫家離國公府近,本領也的確好,因而國公府上下慣請他,這次也晚了,匆匆趕過來,連鞋都未穿好,見宋家爺態度這般謙遜,心里也舒坦,也不說什麼廢話了,當即手給它上夾板。
“都說貓有九條命,想死都難,放心罷,只是折了,只要上好夾板,再上些化瘀的藥膏,一個月不到就能好全了,不過得小心照顧,別讓它到跑。”大夫一邊給豆腐理爪子,一邊對宋普叮囑道。
宋普自是應下來了。
豆腐也是真的乖巧,雖大夫是生人,卻也知好壞,乖乖地躺在大夫邊,任他作。
燈籠突然跑了進來,臉上有些喜,對宋普道:“爺!皇帝老爺又來了!”
宋普渾一,臉都白了。
燈籠卻不知他已恨不得魂飛天外,依然喜滋滋地道:“剛剛青梅姐姐過來跟奴婢說的,陛下突然過來,正好撞見了主母找二房夫人算賬,在那兒耽擱了一會兒,現在正往這邊過來呢!”
宋普:“……”
現在裝重病還來得及嗎?
理智告訴他,還來得及!
宋普立即讓燈籠將大夫和豆腐帶去旁邊廂房,自己回到了床上,所幸屋里藥味濃重,還能糊弄一二。
燈籠傳話已是有些晚了,等宋普剛好臥趴在床上,門外便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宋普實在不敢面對他,因而將臉埋進被子里,努力催眠自己已經睡了。
而門外的澹臺熠在門口頓了一下,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他一走進門,就嗅到了濃郁的藥味,這藥味混雜著濃香和苦的味道,聞著十分熏腦袋,他只聞了一下,便覺得有些難以忍,正要去開窗戶的時候,曹喜在后邊小聲道:“聽聞宋公子還發了熱,今日好不容易病愈,不宜見風。”
澹臺熠聽了,這才收回手,只是被曹喜說出此事,倒顯得自己對宋卿很不關切似的,不免不悅,他回頭不輕不重地掃了曹喜一眼,道:“你出去。”
曹喜聽了,低低地應了,隨即轉出了房門,還將房門給帶上了。
此時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宋卿,澹臺熠心愉悅,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點了蠟燭,室頓時通明一片。
“宋卿,你可是睡了?”澹臺熠一邊問,一邊坐到了宋卿邊。
見宋卿趴在床上睡,也知是背后的傷口所致,不免憐惜,若說那日從宋卿屋里出來,他還存了幾分晾晾他的意思,到如今,先按捺不住的卻是他了。
他又想起了那日的景,熱了幾分,手過去,了宋卿的臉,“那日孤送宋卿的膏藥,是給宋卿的,畢竟宋卿那般賣力,孤也不計較了,只是沒想到宋國公那般小題大做,還帶你領了罰。孤對宋國公,已小懲大誡了一番,為宋卿出氣,只是不知宋卿要如何回報孤。”
宋普閉著眼睛,覺他那只手不斷在他臉上,最后到了他上,又聽他這番話,心里懵懂,全然不知他說的是何意。
但澹臺熠語氣這般輕,好像當真不在意他那日的胡話一般。
實在是太奇怪了,狗皇帝竟是這般心寬闊之人嗎?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宋普手拉住澹臺熠的手,故作迷茫地睜開眼,扭頭含糊地看了他一眼,又閉上,而后猛地睜開,從床上坐了起來,將初醒后見到澹臺熠的態演繹了個十十。
澹臺熠也道他是被他吵醒,也沒有什麼愧疚,那雙金眸有那麼幾分和地看著他,道:“宋卿見到孤,竟這般驚嚇?”
因為豆腐之事,宋普眼眶都還是紅的,眸子因惶恐而顯得有些人的水,看著著實可憐可。
不知為何,澹臺熠見到如此脆弱可憐的宋卿,口越發有一團火在燒他,燒得他骨皮都有了幾分焦灼之,他不自地手住了宋普的下,語氣輕含笑:“宋卿,不若再用你這張,來報答孤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