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月離開中宮之後,沒過多久,祁旭堯也從後門離開了。
他掌心一直握著一塊玉佩,那是他兒時皇後去廟中祈福,親自為他求來的。
這些年,這玉佩一直陪著他,就如同皇後時時刻刻陪在他邊一樣!
他疾步往東宮走去,自從他的太子之位被廢,東宮就閑置下來了。
這一次他回宮,將琴依也帶了回來。
因為他們都被下了毒,所以祁旭堯倒也放心。
琴依的本就虛弱,他回宮之後將人安置在東宮別院,便去了紫宮。
剛才看到皇後那樣無聲無息地躺在棺槨之中,不知道為什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琴依,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著似的,所以等葉曦月一走,他就匆忙避開宮中的耳目,悄悄來到了東宮別院。
“殿下……”
琴依看到他的時候,滿臉的詫異,本以為要很久才能看見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說話間,又低低咳嗽起來,臉越發的蒼白,羸弱得仿佛隨時會暈過去一樣。
祁旭堯走上前,將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塌上,材高大的男人半蹲在邊,幫下鞋子。
琴依看著祁旭堯半蹲在地上的樣子,那樣的溫,讓都快想不起來太子殿下原先是什麽模樣的了。
從前在的印象中,眼前這人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太子,他總是冷著一張臉,麵無表,事冷酷決絕,與眼前這個溫、小心翼翼到不可思議的人,真的是一個人嗎?
眼中劃過一淺淺的迷茫,就這樣盯著祁旭堯看著,眉眼溫淡,微微抿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祁旭堯用手掌包裹著冰涼的腳心,坐在塌的另一側,黑眸中盛滿了溫,一瞬不瞬地看著,低低開口,“琴依,你的子如何了,還是很難嗎?”
琴依沒有說話,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冷冷清清的臉驀地一變,沉著眸,眸中似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像潑了墨,暗得驚心。
祁旭堯猛地手,溫熱的掌心直接蓋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聲音低沉又黯啞,“琴依,不要出這樣的眼神……”
不要出這樣的眼神,我看著心就很疼……
未出口的話卡在間,他沒有繼續說,手卻仍蓋在琴依的眼睛上。
琴依指尖攥了一下,緩緩閉上眼睛,聲音很輕,近乎呢喃,不仔細聽,甚至聽不清在說什麽。
“殿下,為了我,值得嗎?”
祁旭堯如今哪裏還會在乎什麽值得不值得,他將琴依輕輕抱在懷裏,“琴依,本宮為你,甘之如飴!”
甘之如飴,那麽簡單的四個字,卻讓琴依幾乎要落下淚來。
“殿下,琴依不是有心騙你的,公子對我有恩,他讓我接近你,我……若不是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如今會在哪裏,會是什麽樣子。琴依無心害你,所以……所以你不要再對我這麽好了。殿下該要的是這萬裏江山,而不是一個我這樣的子!”
“琴依,對我而言,如今想要的隻有你,萬裏江山,我不稀罕了!既然那人對你有恩,便是對本宮有恩,他讓你做的,你繼續做便是,隻要你平安,到時候你我就找一世外桃源,從今往後我們相依相伴,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