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公夫人就這麼倒下去了。
不過想想也對。
換了誰, 面對自己曾經最看重的長子的指責,把當初的那些事都推到的頭上去,也不了哇。
這一刻, 要不是耳邊充滿了尖, 阿寶都覺得姜國公夫人怪活該的。
落到如今,長子指責,指責,又怪得了誰?
還不是自己做的那些壞事的緣故。
要不是姜國公夫人當初那樣欺凌范氏與姜松,要不是非要把一個無恥的小王氏給接進來,要不是看不上自己的丈夫姜國公卻偏偏還要仰仗姜國公的榮耀, 要不是再三在家里做耗,若是姜國公夫人但凡知道干點兒人干的事兒,那如今還會有這樣的結局麼?
就比如說如今姜國公府。
滿堂的兒孫,真心還把放在心里的又有幾個呢?
除了如今還在照顧的姜三老爺夫妻, 這府里誰把放在心上了?
可是姜國公夫人落到如今的地步, 阿寶一點都不同。
哪怕是同一點點,那都是沒有的。
不然, 范氏母子十多年的淚又了什麼?
笑話麼?
阿寶此時此刻,完全忘記姜國公夫人有個好歹自己就不了親了,相反, 還很冷靜, 就冷淡地站在門口。倒是姜國公夫人屋子里還有幾個丫鬟, 知道這要是讓姜國公夫人有個好歹, 那做丫鬟的也跟著吃瓜落, 急忙和魏氏一同去請太醫去了。
等太醫來了, 姜國公夫人都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了。
不過有口氣就好。
太醫又妙手回春, 把給救活了。
只是哪怕救回來了, 姜國公夫人躺在床上的樣子也不怎麼好看。
已經白發蒼蒼,老邁不堪,此刻一雙眼睛麻木可憐,正不停地流著眼淚,顯然被長子給徹底擊垮了。
那樣的錐心之痛,阿寶是肯定不能會的,可姜國公夫人此刻的樣子,讓歪了歪小腦袋,轉頭去看坐在屋子里,趕回來了的姜國公,又看了看東平郡王與姜三老爺。蕭閔坐在下首,目帶著幾分關切。
顯然,他擔心的只是親的問題。
“混賬東西。”姜國公其實沒有阿寶想得那麼心理脆弱。
姜家大爺與姜妃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國公心里門兒清。
這倆混賬干出什麼來姜國公都不意外。
因此,姜家大爺把姜國公夫人給氣得差點上了西天,姜國公半分都沒有暴怒抑郁,只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長子,緩緩地說道,“早些年,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只還奢著你還能有點人味兒。如今看見了你,我才知道大錯特錯了。”
姜家大爺這種東西,對妻子不義,對兒子不慈,既如此,那對父母不孝不是完全能想得到麼?
這就是個畜生。
只是姜國公一直關著他,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才不小心讓他今日差點氣死了姜國公夫人。
“父親,我沒有,我不是!您饒了我,都是,都是母親的錯!”姜家大爺素知親爹心狠手辣……當年一言不合就打斷他的,把他關在房中那麼多年,如今他闖了大禍,老爹能繞得了他?
他爬到了姜國公腳下,慌張地抓住了姜國公的鞋子拼命地說道,“兒子當年做的那一切,都是母親挑唆的!”他想想自己好的妻子,想想自己出的兒子,不由淚流滿面,滿心的怨恨,哭著說道,“如果不是母親挑唆,兒子怎麼會那麼對阿松他們母子!還有小王氏……破壞兒子的姻緣,都是母親和小王氏做的好事!”
他哭著訴說自己的無辜。
同樣跪在外頭的小王氏已經搖搖墜。
哪怕這麼多年已經夫妻反目,可是當看到姜家大爺竟然為了罪,把一切都推到的頭上,小王氏還是承不住。
曾經他那麼喜歡。
他表妹的時候多麼深?
他對無所不應。
曾經他們是那麼恩的夫妻。
可是如今,為什麼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拋棄,甚至,還辱罵是個賤人。
“都是這個賤人勾引兒子!當初,不要臉,在兒子的面前寬解帶,兒子……”
“你母親的確下作。”姜國公聽著長子的哭訴,側頭看了看巍巍出手,太醫慌張地嚷嚷起來“掐人中!”的老妻,見渾濁的眼淚從眼睛里滾出來,皺了皺眉,不再去看活該如此的妻子,只看著長子慢慢地說道,“與王氏都下作卑鄙,可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道小王氏□□了姜家大爺麼?
能混到一起去,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罷了。
“父親,兒子知錯了。”姜家大爺是真的哭著說道。
他想回頭。
可是妻子邊,兒子面前,哪里還有他的地兒呢?
“什麼知錯。你有什麼臉說知錯二字?人這一生,有許多錯誤,本就不該去犯。一旦犯,那他就不是人,是畜生,又何來知錯這一說呢?”姜國公冷哼了一聲,便對一旁的下人吩咐說道,“莊子不是騰出來了麼?正好,把他送過去吧。”
姜國公夫人生活了那麼多年的那個莊子,如今姜國公夫人不住了,正好兒,給長子住。
不過姜國公對老妻尚且還有幾分人味兒,至知道給吃飽穿暖。
如今看著哭哭啼啼的長子,姜國公就沒那麼溫了。
“國公爺,那飲食起居……”
“讓他下地種田干活兒。莊子上的人干什麼,他就干什麼。干不了,就不必給他飯吃。想吃飽飯,想穿得暖和,自力更生,好好種地吧。”姜國公板著一張老臉說道,“干了那麼多年畜生事,老子還錦玉食養了他這麼多年,他也夠本了。”
他話音未落,兩旁東平郡王邊的親兵已經把不敢置信的姜家大爺捆起來了。
這廝這樣礙眼,早就應該送去種地了。
“父親。”姜三老爺關切地去看姜國公夫人,見姜國公夫人捂著心口,一副被刺激大發了的樣子,不過好歹沒有大事,松了一口氣出來,沉著臉,在姜家大爺期待的目里對姜國公說道,“王氏本與國公府沒有瓜葛,也沒有名分,留在國公府并不合適。”
“那怎麼辦?送去跟他一塊兒?”姜國公糙的手指點了點姜家大爺的方向。
姜三老爺就笑了笑。
“怎麼能跟著大哥呢?與大哥也沒有名分。”
說起來,小王氏如今沒有名分,兒就不是姜家的人。
憑什麼養著呢?
倒是見姜國公夫人被氣那樣,哪怕心里知道姜國公夫人都是自作自,可姜三老爺也想為姜國公夫人報個仇,出口氣,就含笑看向訥訥的小王氏笑著問道,“你是想和他一起去種地,還是想回廣安侯府?”
他依舊在笑,可阿寶就覺得這問題太壞了。
果然,小王氏聽到姜三老爺的話,躲在角落里一團,半晌才訥訥地回話。
的心里……自然是要回廣安侯府。
好歹,廣安侯府還能錦玉食。
可跟著姜家大爺,難道真的要去種地麼?
是千金貴,怎麼能如農婦一般魯地種地嚷呢?
“我,我想回侯府。”還有一兒一傍,聽說姝寧已經嫁給了三皇子,好歹也有榮華富貴能過日子。
“你瞧瞧,連你的人都不想跟你共患難。”見小王氏拋棄自己,姜家大爺都傻了。
哪怕知道小王氏已經后悔,與他已經沒有,可是這一刻,看著曾經海誓山盟,曾經含脈脈枕在自己肩膀說著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的人,姜家大爺也發出了慘烈的嚎聲。這嚎聲在大家的耳朵里不怎麼好聽,不過其實阿寶的心不錯。
還坐到了蕭閔的邊小聲說道,“看吧,這就是出軌男的下場!”
一樣兒都得不到。
背叛妻子的男人,就是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蜀王世子慢慢地點頭。
他沒覺得阿寶是在涵自己。
相反,他覺得自家小姑娘是在涵蜀王。
蜀王不也是如此的麼。
“叉出去吧。”姜國公懶得多看姜家大爺一眼。
見長子被堵著拖出去,此間也沒什麼大事,他只對東平郡王和姜三老爺說道,“回頭把王氏送回去。”小王氏想得滋滋的,以為回了廣安侯府,好歹還有兒,還有娘家人,姜國公懶得跟廢話……他起,立在屋子里,只平淡地看了姜國公夫人一眼。
“好好養病吧。”他有些冷漠地說道。
姜國公夫人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如今,都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
姜國公才是家里的當家人。
只有得到他的維護,才是真正的國公夫人。
可如今,當巍巍地想要出手,去留下他,他也只給了一個已經冷漠下來的背影罷了。
“國,國……”
“母親,我會照顧你。”姜三老爺沒有著父親原諒母親的意思,畢竟,姜國公夫人也從未給予姜國公真心。
姜國公與旁人,他不會去指責,可他卻是的的確確得到過姜國公夫人的偏的。他心里嘆息了一聲,側坐在姜國公夫人的床邊,只看著流著已經不再清澈的眼淚,直勾勾地看著姜國公再也不會回頭的背影,輕聲安。
姜國公夫人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事到如今,原來不是說想要回頭,認個錯,就能重新得到曾經擁有的一切的。
哭著哭著,就疲憊地睡了過去。
見睡了,姜三老爺才站起,看著小王氏笑了笑。
他做事從不隔夜的。
小王氏想要榮華富貴,他全。
這一天,姜三老爺命人將小王氏送去了三皇子的府上。
小王氏是三皇子正妻的生母,哪怕聲名狼藉,下流卑鄙,可上門看閨怎麼啦?
三皇子還能不認老岳母不?
那也太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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