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公理直氣壯著。
阿寶被祖父給說服了。
“那換新族譜的時候, 把我的名兒寫得好看點兒。”捧著胖肚皮殷殷叮囑道。
“肯定的。”姜國公認真點頭,記住了胖孫兒的這小小的要求。
到時候他親自寫孫的名兒,肯定好看!
胖團得到了保證, 心滿意足地去睡去了, 完全沒在意今日府里的這軒然大波。
不過經此一事, 阿寶就發現姝寧真的有點險, 那險的滿肚子壞水兒簡直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覺得怪古怪的, 下意識地想了想自己不過四歲……快翻過年就要五歲了。不過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多的心眼兒,不是早慧, 就怕是有啥與阿寶一般的奇遇。
阿寶心里惦記了這件事, 也不張揚,倒是讓丫鬟姐姐們在府里到看了看, 就發現姝寧被趕回廣安侯府,姜國公世子與小王氏怕是還不知, 且姝寧的許多丫鬟都一同被送走了。
心疼了廣安侯府一秒。
聽說廣安侯府最近不大寬裕。
姝寧與姜柏帶著浩浩的丫鬟回去,廣安侯府養得起麼?
為還要承巨大經濟力的廣安侯府流下了一滴鱷魚的眼淚, 阿寶在家里養了一天, 就拾掇得油水地往宮里去了。
如今姜松的婚事塵埃落定,連姜柏與姝寧這樣心懷叵測的都滾蛋了, 哪怕是冬日穿得厚厚的一顆球,胖團也覺得自己的腳步更輕快。
也聽蕭閔嘲笑皇帝, 說皇帝在宮里想了, 本著不能讓每一個的翅膀到失落,阿寶滋滋地進了宮。
一進了宮,就被二皇子在宮門口給截獲了。
“我聽說你家與廣安侯府又鬧上了?”二皇子每天在宮里等胖團給自己更新, 等得抓心撓肝, 今日堵到了阿寶, 一副阿寶要是不萬更肯定他倆沒完的氣勢,把心虛的胖團嚇得夠嗆。
不過因也想和二皇子換一下廣安侯府的八卦,阿寶就跟二皇子一塊兒往皇后的宮里去,一邊春秋筆法,把關于王薔的事從這次事件里都抹去,反正就是說姜柏兄妹對嫡母不敬,被姜國公撞個正著,引得姜國公大怒,不肯再留這不孝的兄妹倆在姜家,也不承認這等不孝子孫,之后就急忙問若有所思的二皇子問道,“那廣安侯府鬧得厲害麼?”
那時忙著安范氏,沒跟車去湊廣安侯府的熱鬧,好憾的。
“自然鬧得厲害。外孫被送回來這種丟人的事,廣安侯府能得了麼。”二皇子把臉在寒風里往斗篷里塞了塞說道。
“這算什麼丟人。”廣安侯府還會覺得丟人?
想當年小王氏著肚子跪在姜家門外的時候,廣安侯府怎麼都不覺得丟人呢?
阿寶不以為然,哼哼了兩聲,就聽二皇子繼續說道,“聽說國公大人站在王家門口大罵王家教出不孝忤逆的子孫,說這樣的子孫姜家無福消,因此完璧歸趙……完璧歸趙不是這麼用的……”
阿寶胖腮搐地看著杠二皇子幽幽地抬杠,唯恐杠再跟自己說說完璧歸趙的前世今生啥的,急忙岔開話題問道,“再然后呢?”
“侯府關了大門,國公大人一錘子砸爛了門,把那對兄妹往侯府里一卸就走了。靜鬧得有點大。”
阿寶強忍著沒有跟杠抬杠。
啥“一卸”呢?
姜柏和姝寧難道是卸貨下來的麼?
仰頭看天了一會兒說道,“沒錯!就是忤逆不孝!”
姜家知的這些人早就對好口供了。
姜柏與姝寧被送回廣安侯府,被姜家逐出家門,就是因為不孝忤逆罷了。
反正這麼些年,小王氏帶著一雙兒欺負范氏母子,姝寧與姜柏也沒把范氏放在眼里。
忤逆不孝也沒冤枉了這兄妹倆。
至于姝寧敢不敢大聲嚷嚷說自己被逐出家門是與王薔有關,拿狗屁“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去攀扯王薔,阿寶覺得借姝寧八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干。
不然文婧大長公主還不活撕了整個廣安侯府啊!
因為算了算,王薔這事兒不會引來什麼非議,胖團的腳步更加輕快,小短虎虎生風,蹬蹬蹬地與小伙伴兒一同往皇后的宮中去了。
才進了皇后的宮里,撲面而來的溫暖讓阿寶呼出了一口寒氣,正抖了抖上的風雪,讓上暖和了一些,笑嘻嘻的人宮姐姐們又幫了斗篷,阿寶且見皇后的宮里正坐著幾位珠寶氣的皇族眷,因此也不撒,小淑很矜持地走到了皇后的面前福了福。
裝模作樣。
一旁,王薔噗嗤笑出了聲兒。
怎麼能拆的臺呢?
胖團急了,急忙給未來嫂嫂眉弄眼。
“好了,今日都是自家人,自在些吧。”皇后可太知道胖團可有形象包袱了,手把阿寶往懷里攬住,把攬進懷里跟自己坐,笑著著還有些寒氣的小臉說道,“喝一碗姜湯去去寒氣吧。”攬著阿寶,阿寶探頭一看,果然宮里的幾位眷自己都認識,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原形畢提要求說道,“要甜點兒。”
皇后無奈地笑著答應,命宮去給阿寶與二皇子端姜湯來。
二皇子一板一眼道了謝,坐在一旁。
皇后便問他道,“今日遼王府進宮,你怎麼不在你父皇的宮里?”
“大哥跟在父皇的邊就行了。”二皇子便說道。
阿寶正躲在皇后的懷里暖著,聽到這里,想想二皇子曾經跟自己說的那些關于皇位的話,倒是覺得這像是二皇子的作風。
遼王可是皇族中的實權皇族了,手握遼東兵權,據祖父姜國公說,是坐在馬背上打了一輩子仗的豪杰,是穩定遼東安穩朝廷幾十年的功臣。
且遼王還是先皇的遠房堂兄,論起輩分,與先皇和文婧大長公主是一輩兒的。
幾十年的威與權勢捆在一塊兒,連皇帝都得老老實實地喊一聲“王伯”敬重有加。
這可不是蜀王那種還得看皇帝臉的廢點心。
如今,二皇子退了一步,只有大皇子陪著皇帝迎接遼王與遼王的兒孫,這怎麼看都會讓人覺得有點別的意思。
只是想到這里,阿寶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后面前的眷,心里有點納悶兒。
今日既然遼王府宮,皇帝在前殿迎接遼王這樣鄭重,可怎麼在皇后的宮里沒看見陌生的皇族眷呢?
遼王府沒有眷京的麼?
阿寶心里有些迷茫,不過且見今日不僅親近的文婧大長公主在,還有笑容僵,勉強鎮定卻滿面病容的蜀王妃在。
因與蜀王妃不對盤,阿寶才不出自己的好奇呢,只當沒有察覺,看也不看蜀王妃邊那幾個仇恨地看著自己的蕭閔的異母弟妹……哦,不僅今天蕭閔的異母妹妹們進宮了,連據說挨了蕭閔的打還堅強不息到裝可憐的異母弟蕭蟠也進了宮,正在蜀王妃邊瞪自己呢。
阿寶覺得蕭蟠不長記。
上的傷還沒好,還這樣記吃不記打。
也不把蜀王妃這幾個兒放在眼里,一邊捧著宮姐姐端給自己的甜熱辣辣的姜湯喝著,一邊仰著小腦袋翻白眼。
看竟敢這樣無禮,蜀王妃閉了閉眼睛。
如果不是要保持寬容賢惠的人設,真恨不能現在就把皇后懷里的那死丫頭給撕碎片!
與蕭閔好,還造了皇帝命大理寺往蜀中徹查當年舊事……
“娘娘。”阿寶最喜歡旁人恨毒了自己卻不能拿自己怎麼辦的樣子了,從前是姝寧,如今升級了蜀王妃,胖團,驕傲!
一邊沒心沒肺地喝姜湯,一邊對皇后說道,“大伯娘今天想進宮給娘娘請安,因不知娘娘是否有貴客,所以我先進宮問問娘娘,今日大伯娘能進宮麼?”
知道范氏為何進宮。
自然是為了姜松的婚事。
因喜歡極了王薔,不愿王薔有半點委屈,因此范氏想進宮來求見皇后,問問皇后能不能為姜松與王薔賜婚。
范氏也知道,以王薔的出,皇帝賜婚都沒什麼問題。
可是皇帝理所當然的賜婚,可姜家請求皇帝為孩子們賜婚不一樣。
姜家請求賜婚,說明的是姜家對王薔的看重。
范氏與皇帝不,可與皇后卻親近,所以就想來求皇后賜婚。
“今日都是親近的人,讓你伯娘進宮來吧。”皇后也知道王薔的事,笑著點頭說道。
文婧大長公主聽說范氏想要進宮,也想到了什麼,蒼老的臉上不免出了淡淡的笑意。
雖然王薔回了家把在姜家發生的事說了,文婧大長公主也并沒有嫌棄姜家,而是讓人去探聽姜國公把這件事的置。
當知道姜國公是以不孝忤逆的罪過置了姜柏兄妹,半句都沒提別的,又弄干凈了姜國公府,文婧大長公主就覺得這婚事很是可以。
所以此刻并沒有說旁的,相反,雖然說起了婚事,卻與皇后說的是另一件與看起來沒什麼關系的婚事。
“遼王兄家的二小子想當年與阿薔的父親相莫逆,如今年近不也不親。我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心里自然惦記他,不愿他日后孤苦。”
文婧大長公主便與靜靜傾聽的皇后嘆了一口氣,出幾分苦惱地說道,“這孩子沒有一不是好的。為人勇武正直,皇兄當年又封了他做郡王,位高爵重……我才回京不久,也不知京中事。還是得托付給皇后。若是這京都中有誰家年長些的淑,娘娘幫著瞧瞧,怎麼著也得給他娶個郡王妃啊!”
“年長些的淑?”皇后不免詫異地問道。
“他都三十好幾了,娶個年歲小的王妃,恐他那古怪的子不會答應。”文婧大長公主說道。
可是誰家三十好幾的子還有沒嫁人的呀!
就算是二十好幾的未嫁也不多來著。
“這……”皇后為難地沉起來。
文婧大長公主見了,也明白這件事難辦,猶豫半晌方才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只要人好……若是投緣,他愿意與之親……再嫁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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