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笙打電話約江遠峰出來見面的時候,他在麻將桌上連續麻將幾個小時了。
前些天還為了江初晴苦苦擔憂,甚至找江遲暖算賬的“好爸爸”似乎才沒過了幾天就把他那個寶貝兒晴晴給忘了。
沈蕓已經在家哭的眼睛都要瞎了,找不到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每天像個瘋子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過來要江遠峰去找秦陌笙,問江初晴的下落,可沉浸在麻將里的江遠峰哪里有時間理?
沈蕓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江遠峰就一遍又一遍的掛電話,最后甚至因為嫌吵,直接將沈蕓的名字拖了通訊錄的黑名單。
仿佛在他心底里最后一點人也泯滅了,兒,家庭,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打牌和消遣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義。
當秦陌笙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他正打牌打的盡興,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他皺眉,他一向在牌桌上是非常忌諱的,總覺得如果好運被打斷就會一直衰下去,以為是沈蕓用另一個號碼打給他,他接起電話,直接怒氣沖沖的破口大罵。
“一直打,煩不煩啊你!要找你自己去找,我沒空!”
說完正準備掛斷電話,回到牌桌上廝殺卻聽見電話那頭,秦陌笙冰冷的聲音。
“江遠峰……脾氣不小啊,什麼要找自己去找?”
秦陌笙的聲音讓江遠峰呆住:“請問你是……”
“連我的聲音都不認得了?伯父?”秦陌笙的聲音冰冰冷冷,著的寒氣,甚至能夠從電話那頭到他語氣里的冰冷。
他的心咯噔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拿著手機的手都微微的抖了起來。
“咳咳……陌……陌笙啊,你……你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江遠峰只覺得心臟都漂浮在半空中,提心吊膽的,一陣又一陣的恐懼,讓他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有些結結。
他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件事,還有前幾天江初晴突然失蹤……
秦陌笙的聲音依舊寒涼:“伯父,看來我平常真的是太疏忽您了,突然打電話來才會讓您這麼驚訝。”他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諷刺,讓江遠峰只覺得這個電話打的恐懼而煎熬。
他害怕極了,只能討好的陪笑:“沒有,陌笙,你沒有疏忽我,你對我很好了……”
電話那頭的秦陌笙語氣輕快:“好啊,既然你覺得我對你好,那我今天約你出來聊聊天,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我今天可能很忙……我單位里還有些事,今天恐怕不行。”江遠峰話音剛落,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哎呀!老江!你那婆子又來催你了?拜托,你是個男人誒,連自己的婆娘都管不好,我在家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我發脾氣起來,我那婆娘本一句話都不敢講,玩牌玩牌!不要管!男人啊,就應該厲害一點!都像你這樣怕老婆怎麼行呢?”
一個打牌的男人不耐煩的催促到,語氣里還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這樣的話,直接就把江遠峰惹怒,他捂住電話的話筒,轉過頭向那男人啐了一口:“呸!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用得著你來心?不是婆娘,不是婆娘!我來生意了不行啊?幾百萬,耽誤了,你賠得起嗎?”
那男人聽了他的話,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哈哈哈……就你?你還有生意?還幾百萬,吹牛吧!連個工作都沒有,哈哈哈……”
江遠峰一陣氣惱不再理他,轉對電話那頭的秦陌笙說:“陌笙,改天吧好不好?伯父今天是真的很忙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秦陌笙諷刺的聲音:“哦?忙?是嗎?忙著談你那幾百萬的生意,還是忙著打牌?”
秦陌笙一點不留余地地穿,讓江遠峰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結結了半天,好一會兒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電話那頭,秦陌笙的聲音冰冷起來:“江遠峰,一個小時之后,我在迎濱路街尾的那家咖啡館等你,我不管你現在是在打牌還是在談幾百萬的生意,你必須馬上過來,如果一個小時之后你還沒到,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陌笙的聲音冷冷的,帶著還未褪去的寒氣,明明離得這麼遠,江遠鋒卻聽到他的幾句話,就被凍僵了,心臟上一陣莫名的恐懼,讓他不過氣來。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心下里一陣惱人的恐慌,江遠峰只覺得一陣煩躁,放下電話,他剛站起,剛剛說他怕老婆的那個男人便開口。
“哎哎哎?牌還沒打完,你要去哪兒?站住,我這剛贏兩局,你走了就三缺一了,你這是輸怕了,故意的嗎?別告訴我你有什麼幾百萬的生意,你有幾斤幾兩重,我會不知道?老子才不會相信你那種鬼話。”
江遠峰皺眉,嚷嚷起來:“不玩兒了不玩兒了,老子還有急事兒呢,沒功夫在這里陪你們瞎扯淡,你以為我怕你啊,哪次玩牌你不是輸的都沒了,這次不過是贏了幾把別囂張,下次再來。”說完,他轉離開,沒有機會那男人的喊。
一路上,江遠峰一直心驚膽戰,他其實能覺得到,剛剛電話里秦陌生的語氣是冰冷的,他總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很嚴重的事。
一直以來,自從江遲暖嫁給秦陌笙以后,秦陌笙第一次見到他以后,他這個婿對他一直冷冷淡淡。
一開始是不同意他和江遲暖的婚事,所以對他冷冷的,但又因為當時他和江初晴好,所以他們兩個之間面子上還算過得去。
后來他和江遲暖和好以后,知道他和僵尸暖的關系一直都不好,為了護著江遲暖,所以對他的態度就更冷了,雖然表面上過得去,可是他幾乎是不會主關心他的,就更別提約出來見面了。
尤其是上次他為了還賭債,把明辰的醫藥費提出來被他發現以后,他幾乎就對他更加不屑了。
可是今天,秦陌笙竟然主約他出來喝咖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一路上,江遠峰都在胡思想。
對于他這個婿,他一直都是懼怕的。
這個男人背后的勢力太過于龐大,如果真的惹了他,就算他曾經是他的岳父也沒有任何用。
雖然不愿,可是江遠峰還是在一個小時之就趕到了迎濱路的那家咖啡廳。
秦陌笙的電話里已經放了狠話,如果一個小時之不到,他會吃不了兜著走,對于他的手段,他多多都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他不敢違抗。
江云峰來到咖啡廳的時候,進門,遠遠的就看到秦陌笙正坐靠近落地窗的那個座位,喝著咖啡。
那男人西裝革履,從落地窗進來,金的芒灑在他的頭發上,臉上。
這男人有一張廓英俊的臉,和立的五。
鼻梁的弧度高高,打在他的側臉上,讓他的鼻梁投下一層淺淺的影。
一雙眼睛深邃如深藍的大海,又如天上燦若浮的星河,此時那雙眼睛正如鷹一般銳利,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覺。
江遠峰不爭氣的抖了抖,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才慢慢的向秦陌笙的方向走去。
很多年以前的那件事,不知道秦陌笙現在知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秦陌笙抬起頭,就看到江遠峰局促走過來的樣子。
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長相還算可以,五端正,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帥氣的小伙子。
看他的五,依稀可以看得出一些江遲暖和江初晴臉上的影子。
他的高中等,材微微有些走樣,啤酒肚,禿頂……中年男人的標配,他樣樣都有。
一雙不大的眼睛里閃爍著的,是狡猾的芒。
這是秦陌笙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向江遠峰。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那些黑歷史,你從江遲暖的那本日記中,多多了解到,這麼多年,他一直像個吸鬼一樣在向江遲暖要錢。
幾年前自己還曾經因為江遲暖要錢,諷刺是個見錢眼開的賤貨,這一切都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賜。
只是今天他不是來問他這些事的,這些小事他也沒有必要再糾結,他今天要問的是一個讓他糾結了很久的,是一個讓他每天坐立難安,食不下咽,寢不安食的事。
江遠峰見秦陌笙抬起頭看他,立馬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臉:“陌笙啊……今天怎麼有時間找伯父出來?”
秦陌笙出手示意他坐下,將菜單推到他面前:“喝點兒什麼?今天我請客。”說出來的話雖然平靜,可是語氣卻冷的像是一塊堅冰,讓江遠峰心里一抖。
他尷尬的手,笑臉相迎的說道:“不了不了,陌笙,怎麼好意思讓你請客呢?這麼多年你幫了我們江家很多,我剛好打牌贏了錢,今天就我請你吧。”他諂的說著,卻換來秦陌笙諷刺的話。
“好啊,那我就謝謝伯父了,不過剛剛在電話里,聽見伯父說是單位有事,怎麼現在又說打牌贏了錢呢?”他毫不客氣地穿他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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