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擔憂地問用不用看醫生,婉拒了。兩人吃完午飯后,用了四個多小時化妝做造型,到達明珠大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生日宴會請帖是以賀家名義發出去的,眾人很給面子,這個時間點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和上次趙瑜的生日宴會相比,客人們對向晚的態度有些微妙的變化,上次是不走心地夸贊,這次則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地討好——
“向小姐這禮服真是驚艷眾人,我看這種設計有幾分眼,是不是迪.梅爾維爾設計的?我也有一件他親手設計得禮服。”
“都是二十歲,向小姐的皮比我們家寧寧的皮好多了。寧寧,你快過來跟向小姐學下護。”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向晚都厭惡極了這群人的善變和虛偽,可以前能仗著家里的寵任離開,如今卻不得不曲意逢迎。
“寒川在那邊,我和晚晚過去看看。”趙瑜含笑道。
眾人調侃了幾句,便散開了。
趙瑜先拿了杯果給向晚,無奈道:“說那麼多,了吧?”
“有點,謝謝伯母。”向晚喝了一杯,還有些,但要去拿果的時候,被攔住了。
趙瑜搶過手中的果,重新放到了桌上,“這個生日宴會是特意為你辦的,要是你喝太多,一直去廁所,就太浪費了。”
向晚嗯了一聲。
“不過這個生日宴會就是告訴別人,你在我這兒不是個棄子,不是讓你討好他們的,你不用每個人都理會。”趙瑜剛剛借口去找兒子,但掃了一圈,都沒看到他的影。
向晚苦笑一聲,“低著頭看地總比抬著頭看天好,這兒隨隨便便一個人,不高興了都能給我穿小鞋。”
趙瑜拍了拍的手背,嘆了口氣,拉著朝剛剛出現在人群中的賀寒川走去。
兩人到他跟前時,他正在跟一個面容俊朗的中年男人說話,“關于貴公司的合作,我會認真考慮的,麻煩讓一下。”
男人說了聲“那我就等好消息了”,然后跟其他男老一樣,往邊上閃了閃,給他讓出一條路。
賀寒川穿過人群,走到趙瑜跟前,喊了聲媽。頓了一下后,他在眾人若有似無的打量中,跟向晚說道:“生日快樂,禮一會兒給你。”
“你有心了。”趙瑜笑道。
向晚低著頭,聲音淡淡,兩手卻攥著禮服,“謝謝賀總。”
將的小作收在眼底,趙瑜輕輕掰開的手,彎腰給了被攥皺了的禮服。
“長輩代的事而已,不用客氣。”賀寒川整理了領結,漫不經心地說道。
向晚珉著,沒再出聲。
“我跟晚晚剛進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你去哪兒了?”趙瑜視線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岔開了話題。
有侍應生過來,賀寒川從托盤上拿了杯香檳,呷了一口才說道:“人太多,去廁所躲了會兒。”
“有些人平日里見不到你,今天自然要把握機會。”趙瑜輕笑了一聲,問道:“剛剛圍著你的那些,都是想跟賀氏合作的?”
向晚站在趙瑜旁,雙手叉放置在小腹前,安靜地扮演著明人。
“還有想把兒妹妹姐姐嫁給我的,只要給錢給項目,當人也行。”賀寒川視線在向晚肩背傷痕上停頓了一會兒,眉頭微微皺了皺,端起香檳喝了一口。
趙瑜眼角微微上挑了下,眸底帶著幾分譏諷,“那他們還算有良心,沒讓自己老婆親上陣。”
“只是不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而已。”賀寒川說道:“私下也有些。”
這種事,母子二人習以為常,向晚也不以為意。
所謂的上流社會,不過是多了些權多了些勢多了些錢,活得要比尋常人骯臟和薄。
三人站一起說別人的時候,賓客們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在談論他們——
“賀夫人生日宴會邀請了向晚,現在又專門為舉辦了生日宴會……難不真得想讓一個殺人犯當自己兒媳婦?”
“賀夫人同意,賀家老子還有賀先生也不會同意的。這麼做啊,多半是為了膈應江夫人。”
“但我聽說賀夫人跟向晚關系一直很好,說不準是真的想讓向晚當兒媳婦。”
“就賀家那種況,賀總把向晚娶回家絕對落不得好,你覺得兒子的前程跟一個沒有緣關系的晚輩,哪個重要?”
趙瑜跟賀寒川說了會兒話,然后四看了一眼,問道:“江家和向家那邊我也發了請帖,怎麼,他們還沒來?”
“您覺得呢?”賀寒川反問道。
“多半是惱了。”趙瑜噗嗤一聲笑了,這次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我跟韓夫人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我去跟他們說會兒話,你陪晚晚到轉轉。”
安靜了半天的向晚這才出聲,“不用麻煩賀總了,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可以。”
“不麻煩。”趙瑜沒給拒絕的余地,偏頭跟賀寒川代道:“晚晚胃不好,這次你別讓喝酒了。”
賀寒川點了下頭,瞥了向晚一眼,“走吧。”
向晚眉頭微皺了下,看向趙瑜。
“快過去吧,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趙瑜只當沒看見眼底的懇求,來侍應生,拿了一杯紅酒走了。
向晚這場生日宴會規模毫不屬于趙瑜的生日宴會,可縱使人來人往,觥籌錯,到一片歡聲笑語,卻覺不到半分快樂。
跟在賀寒川旁,穿梭于人群之中,偶爾接過他們遞來的話茬,神經始終繃得的。
“喲,原來保潔阿姨就是向晚小姐啊!”裴嵩穿著件紅襯衫,瞇著一雙狐貍眼,眸底閃過一抹驚艷,沖向晚舉了舉紅酒,“失敬失敬!”
他的目恍若實質般一寸寸刮過向晚,輕佻而風流肆意,然后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向晚被他看得不自在,但還是端著果沖他舉了下,“裴。”
說完,喝了半杯果。
以前圈子里的人都說裴嵩好,也只是聽說,后來他在夢會所中到,沒說兩句話就要服,才對他的好有了直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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