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知道誰才是應該求的人, 也知道蘇暖長什麼樣,所以一出現就直奔蘇暖去了。
他年紀約莫四十,著致, 上帶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實際年齡應該更大一點。但是, 對蘇暖,他的態度卻越發恭敬。
“蘇小姐,今天是我太太不對, 太沒有禮貌了,我已經把手上的黑卡停了, 以示懲罰。請你看在我兒子是無辜的份上,救救我兒子!只要您能救我兒子,無論是現金、房子還是份,我都能給你。”
停掉黑卡、許諾份, 這誠意已經足夠了。蘇暖看在錢的份上,一向不計較什麼,但這次, 卻沒有立刻跟男人走, 只說:“錢拿回去……”
男人神驟然灰敗,難過地道:“蘇小姐……”
“我沒說不救,但是,我還有別的事要做,而且,不收現金。錢拿回去, 跟我助理聯系,等我把你兒子救醒了,自己把酬金打到我賬戶去。”
蘇暖心中吐槽著,這年頭誰還收現金,兩百萬的現金,看著顯擺,但是去銀/行存錢,是刷驗鈔機就得刷好久,誰有那個時間?直接走轉賬不好嗎?
這是答應了嗎?男人松了口氣,夸道:“蘇小姐果然菩薩心腸,謝謝蘇小姐對我們家的救命之恩,我們家上下一定銘五。只是,不知道蘇小姐什麼時候能?我兒子的功課……真的耽誤不起……”
蘇暖看了一眼時間,說:“明天上午。下午,你兒子就能去上課了。”
男人的眼睛瞬間一亮,不再多話,直接告辭離開了。
倒是個十分省事的人,比他那老婆好多了。
蘇暖由衷地表示謝:“沈總,你介紹的都是有錢人,爽快。”
他給錢更爽快,怎麼不見夸他?沈北宸輕哼一聲,起說:“還不走?等下學生又要上課了。”
他還真是聰明,一點就,什麼事都猜得著。蘇暖夸了一句:“沈總真是英明!慧眼如炬!”
“哼!”沈北宸哼得更大聲了。
這事用點腦子就能想到。一個傷害事件里,害者、害者家人、被雇兇的傷害者都出現了。但是,雇兇的人呢?怎麼就神了?
沈北宸問:“你覺得接這個單子能賺多錢?”
蘇暖估計了一下辛恬依舊在地下室吃白饅頭就榨菜的形,估計地報了個價:“撐死兩百。”
那麼誰是雇兇的人,就一目了然了。
要是男生父親生意場上的對手,或者男生母親的敵,要下手絕對斥資百萬,否則的話,怎麼對得起豪門?
出手200塊,這只能是個窮人,而且是窮人中的窮人。
一個專注于學習的男高中生,生活里哪來什麼仇敵?每天接的都是學生。
所以,蘇暖靠在車門上,抱著手臂看著高中門口散學走出的學生們。買兇的人,只能是個窮學生,家庭還很普通那種。
而年級第一班里誰家庭一般,一查就能查出來。
一個穿著校服的矮小生從校門里走出來,樣子普普通通,但周圍的學生都打量著,悄聲議論。生明顯覺到了,咬著快步離開。
蘇暖不不慢地跟了上去,輕聲問道:“你好,你是吳子歌同學嗎?”
生嚇得不敢回頭,加快了腳步趕走。
“你別害怕。”蘇暖也加快了腳步,“我是玄學小甜心那里來的,知道你遇到了點困難,讓我們來解決。并且,終止易。”
生聽到玄學小甜心這幾個字,更是嚇得臉慘白,腳步更快了。
蘇暖的角微微翹起。
小姑娘聰明,知道偽裝,把引進附近的死胡同里。
“你到底要干什麼?”確認周圍沒人之后,生霍地轉,從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喝道:“再糾纏,我就跟你們拼命!”
沈北宸雙眉挑起,瞥向蘇暖,蘇暖趕舉起雙手,恐慌地扮無辜:“同學,有話好好說,別手,我們不是壞人。”
看到刀子就慌的樣子,很大程度上安了生。生眼圈驟然紅了,表卻更兇狠,揮著刀子說:“走!給我走!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不,不,這個你不用否認,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事的。現在,我們也不是來勒索什麼的,我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因為,他就快醒了。”
話音落下,蘇暖清楚地看到生的臉變了,眼中滿是惶恐,又不知所措。
“你不要慌,我們的生意負責退貨的。”蘇暖繼續勸道,“他會沒事的,明天上午就會來上課了。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做出補償,我向你保證,除了你我,只有那個男生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他永遠不會說出去。”
如果明天他還不能來上課,就是毀了他一輩子的人。如果他明天來上課,就會知道做過什麼,的名聲會比現在更差,甚至可能算作犯罪,的一生也會毀掉。
不管是他毀掉,還是毀掉,都不是要的后果啊!只是一時激憤,沒想到要命的程度,誰知道科學社會里隨便買張符咒,就真的能傷人?如果真的因為的一時沖,手上就沾了一條人命……
“你們真的能救他,也能讓他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嗎?”生抖著聲音問,“如果你們騙我怎麼辦?”
“你還是未年人吧?”蘇暖的聲音越發溫,“你現在沒有完全的民事能力,喏,剛才我們經過的路口,有個攝像頭,你們學校門口的攝像頭也把我拍下來了。如果你發現自己被騙了,就去報警,對警察說我們教唆你使用封建迷信手段,殘害你的同學。警察一調查,你都是被我們騙了,就會抓我們起來,還能幫你洗刷冤屈。”
這個建議的可行看起來非常高,果然取信了生,手里的刀子不由得垂下,問道:“那,我要怎麼做?”
“我需要你一點點。”蘇暖輕而和地說,“我也是個風水師,我必須告訴你,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介,在玄學中用非常大。你如果不能足夠相信我,就不要給我,否則,后果不堪設想。而這滴,我將用來畫一張護符,可以為那男生擋一次災。但是,你會遭到百分之一的傷害傳遞。例如,他本該傷斷手,但是符咒的作用下,他沒事,你可能會在手上出現一道傷口。”
會傷嗎?生的臉又白了一點。
可是,現在不給,還有別的方法嗎?既不想手上沾上人命,也不想事泄出去,讓敗名裂,甚至被抓捕歸案。
沒有別的辦法了……
蘇暖取出一試管,遞了出去。“只要一點點,一滴就可以了。”
生的眼眶越發紅了,卻堅決地接過試管,就著手里的刀割了手指一下。幾滴鮮紅的墜試管,蘇暖一看劑量便:“夠了!”然后掏出紗布將生的手指包扎了起來。
生的作一直很安分,只是繃的肩頭,顯示出心的無助和傷痛。等蘇暖將的傷口包扎好,生忽然掉了一滴淚。
忍著沒哭,但忍不住啞聲問道:“為什麼,我總是被迫選擇?為什麼我選擇了一次,就錯了?”
“選擇就會產生后果,后果無非好和壞兩種,你可以說好和壞之間沒有準確界限,但世上除了好和壞,沒有中間值。世上每個人、每一刻都需要選擇,每個選擇都有后果,就像早上選擇咖啡還是紅茶,得到一個,必須放棄另一個。弱者會抱怨自己得到的結果,強者,會正視結果,并且利用結果為自己牟利。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
這番話說出來,蘇暖幾乎聽錯了,是沈北宸說的?沈總竟然屈尊紆貴地教導一個高中生?
沈北宸并不覺得哪里不對,看到后輩迷,提點一下,他又不損失什麼,何必吝嗇?
“不不,沒什麼不好的。”蘇暖趕擺擺手,將試管收好,說:“咱們走吧,趕去救人。”
他們好像真的是來要點東西而已,沒有留心后的生。
生的腦子里,卻翻來覆去地想著他的話。
再次來到那個獨棟中式庭院,屋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對蘇暖恭恭敬敬的,蘇暖讓人先出去,就算是男生的父母,也趕出去了,還將門帶上了。
蘇暖先取出小甜心的,指尖蘸著,在黃符紙上畫了個符號,最后一筆畫完,手指一揮,黃符紙便穩穩地在男生的右臂上。
黃符紙瞬間化作灰燼,男生張開了眼睛。
“你們是誰?”男生嚇得立刻坐起來,靠在床頭,滿眼警惕。
“你父母請來救你的人。”蘇暖解釋,“你昏迷了兩天,沒有覺嗎?”
男生看到還是自己的房間,便信了,放下了戒心。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好像睡了很久,現在渾酸痛,還很。”
“不記得昏迷了沒關系,你還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吧?”蘇暖笑得溫和,話語里卻著鋒利。“你對吳子歌做了什麼,心里一點數也沒有?”
男生的臉瞬間一變,別過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子歌,是自己想勾/引我!活該!”
“小子。”沈北宸一直靠在墻上,此時出聲道:“你的措辭,讓我想建議你父親給你請個家教,好好教教你紳士風度和君子所為。隨意使用侮辱詞匯,長久下去,你難大。”
男生憤憤地轉過頭,卻驟然失聲,又驚又喜:“你是沈北宸!我,我是你的啊!”
“對不起哦,我們沈總不想要你這樣的。”蘇暖笑地說,“我聽說吳子歌因為早并且擾同學,被退出重點班了?年級第一,早的對象是你吧?怎麼擾你了?”
“給我寫書!想讓我跟談,好讓我分心!”
“哦。寫了幾封?”
男生沒回答,顯然書的數目很小,不足以支撐他“擾”這個論據。但要他在偶像面前撒謊,小男生還有點自尊,怕偶像看不起自己。
蘇暖可太喜歡欺負這種自尊心超強的惡劣男生了,一點罪惡都沒有:“噢,看你的樣子,就是一封吧?超過一封算我輸。你做了什麼?將的書送到老師那里,跟老師說擾你,影響你學習,要求老師將趕出重點班?”
“我沒有!”男生紅了臉,懊惱地捶了一下床頭桌,氣呼呼地申辯著。“我,我只是跟老師說,吳子歌給我寫書,我問老師要不要答應跟他往。還,還說我父母本來想給學校捐一間新的化學實驗室……我真的不知道老師會將趕出重點班!”
都用捐化學實驗室來威脅了,還說不知道老師會趕出重點班?這男生可太婊了。
“哈~”蘇暖輕笑一聲,功讓男生面紅耳赤,“那,誰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老師就算趕出重點班,也只會說績下,不夠資格吧?怎麼?書遞出來,的績沒變化,依舊威脅你的地位,而你,績下降了?你心了?”
“住口!”男生然大怒,失控地將桌面的相冊全都掃在地上,大吼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這麼惡意揣測我?”
“就憑我是你救命恩人,夠不夠?”蘇暖想了想,又把沈北宸推了出來。“不夠的話,看看他,你爸爸也許還得求著沈總給項目合作呢。小子,你再罵一句試試?”
男生抿了,憋得臉漲紅,要是能冒煙,估計已經氣個蒸汽機了。
“誒,這就對了。”蘇暖越發地狐假虎威,“你仗勢欺人的時候,也該想想,風水流轉,你也會被更高的權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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