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容錯上次咬在自己的食指,睡在自己的邊,都沒有再聽到聲音之後,江別故真的把那兩次的經歷當了幻覺,之後也就再也沒想起過。
但這一次,他騙不了自己了。
這不是幻覺,之前的兩次也不是。
以前聽到了,現在也聽到了。
水聲,腳步聲,容錯說話的聲音,他都聽到了。
他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為什麼會聽到,他回來房間只是想要冷靜一下,走來洗手間是想要洗把臉,抬頭看著鏡子的時候,他看到了鏡中頹廢的自己,頹廢到快要認不出的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副模樣,他想到了容錯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竟意外的沒想太多,腦子像是會過濾一般,自濾掉了一些,留下的,想起的,全是容錯對自己的意。
“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不管多難,我陪你一輩子。”
“沒有什麼比你更值得的事。”
“你死後我都可以把你和紀眠葬在一起。”
容錯的炙熱,純粹,毫不遮掩的喜歡和,在這一刻,在江別故的眼前,心裡,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深刻。
還有他的吻,即便是意料之外的,但終究也是吻。
這麼親的行為,他已經十三年沒有經歷過了。
看著鏡中自己的,江別故突然意識到他其實並不反,不反容錯的強勢,容錯的那些話,容錯的表白,包括容錯的吻。
他都接了,自然而然,沒有一抗拒。
為什麼?
這個問題湧思緒的時候,耳朵裡突然的出現了一聲像鐵釘過黑板的聲音,刺耳的讓江別故下意識扭頭閃躲了一下,接著就是一陣頭疼,他抬手想要踫太的位置,用按來緩解一下,可手抬到一半的位置又停下來了。
刺耳聲不見了,頭疼也逐漸緩解不再難忍了。
原本應該恢復到一聲音都沒有的耳朵裡卻依然有聲音。
水流聲,臥室外豆芽偶爾的聲。
或許是因為有過兩次同樣的經歷了,所以江別故這一次並沒有多意外,在確定自己是真的聽到之後,江別故看著鏡中的自己,開始數秒。
一、二、三……五……十……
他還聽得到,除了水流聲和豆芽的聲音,他還聽到了腳步聲,就響起在自己後。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水流的聲音依舊還在。
“哥,我真的喜歡你。”
江別故的心跟著了一下,下一秒便酸到了極致。
這小孩兒怕不是第一次這麼說,在自己看不到,也聽不見的背後,究竟悄悄說了多次?江別故想象不到,想象不到他是以什麼樣的心,什麼樣的表在跟自己說這句話。
他沒有奢求自己回應這句話,就像他不奢求自己喜歡他。
他明知道自己聽不到,明知道自己心裡有個別人,卻還是說喜歡,還是在自己邊。
義無反顧。
這樣的勇敢,是江別故也不曾備的。
因為喜歡自己,容錯真的是了太多委屈了。
所以這一刻,江別故除了回應,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我聽到了。”江別故說。
容錯沒想到江別故會開口,錯愕了一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瞬間直起了,愣在原地,也像是以為自己經歷了一場幻聽,他小心翼翼的像是舍不得打破這個幻覺一般的試探著開口︰
“哥?”
“我聽到了。”江別故又說了一遍,抬頭看著鏡中的他,笑了下︰“容錯,我聽……”
水聲戛然而止,耳朵裡又恢復了死寂一樣的安靜,江別故的表僵在臉上。
容錯見此邁步走過去,站在他背後看著鏡子裡的他,看他臉上的每一個表︰“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直到這一刻容錯都沒有真正的相信江別故是真的聽到了聲音,怎麼可能?他們剛吵完架,容錯寧願相信是江別故被自己氣出了幻覺,是氣到沒有了理智,尤其是現在江別故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連表都沒有變一下。
容錯是真的有點慌了,他忍不住這樣的煎熬,直接扳著江別故的肩膀讓他轉過來面對自己︰
“哥,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話好嗎?”
江別故這才回了神,眨了眨眼楮,緩緩回頭看了一眼還依舊開著的水龍頭,他最後確認了一遍,確認自己真的聽不到聲音了,於是抬手關掉,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容錯。
容錯似乎還是沒有相信自己已經聽到了聲音這個事實,在他的臉上,擔憂和愧疚並存,甚至開始道歉︰
“哥,我錯了,我不該跟你發脾氣,我不該跟你說那些話,我錯了,你別往心裡去,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這樣的容錯讓江別故很心疼,他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出發點都是好的,也都是為自己,就算要道歉,也是自己對他。
江別故忍不住的抬手去容錯的臉,輕聲安他的緒︰
“我沒事,別擔心。”
容錯看著他,仔細打量,在確定他的緒正常之後,重重的嘆出一口氣︰“沒事就好,哥,我以後再也不說那些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你了,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你沒說錯什麼。”江別故見他耳邊的頭髮有些微,抬手去理了一下他的頭髮,繼而看向他的眼楮,輕聲開口︰“我也沒騙你,我是真的聽到了。”
這句話再一次讓容錯愣住,他在江別故被自己氣糊塗了,和他真的聽到了聲音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理智和當然都更傾向於後者,他當然希江別故聽到,希他走出來,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他,不太可能,就算恢復聲音也是他接心理治療之後,是他自己願意邁出那一步之後,總不應該是在吵架之後,沒這樣的道理,他也不覺得自己的那些話真的就能起到什麼作用。
似是察覺到容錯在想什麼,江別故笑了下︰
“不相信?”
容錯看著他,沒說話,但沉默有時候未必就不是回答。
江別故也理解這件事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沒有再說服容錯相信,他只是重復了一遍容錯剛才說的話︰
“哥,我真的很喜歡你。”
容錯聞言瞳孔都放大了一圈,看著江別故,張了張,應該是想要說什麼的,可最後卻發不出聲音來。
“是不是這一句?”江別故問︰“你剛才在我背後,有沒有說這一句話?”
有。
不止剛才,以前他也說過很多次,但每一次他都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想說了,喜歡到抑不住了,就是想告訴他,自己喜歡他,沒想過回應,沒想過正面告訴他,只是想說而已。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江別故會看到……不,會聽到這句話。
容錯縱然沒有回答,但他的反應已經給了江別故答案,江別故淡淡的笑了笑︰
“所以我不是騙你,也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聽到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似是還沒有真正的接這份震驚,容錯一直看著江別故沒有再開口,江別故便將前兩次的聽到的事也說了說︰
“第一次聽到聲音,是我和你聊紀眠的那個下午,那個下午下了冰雹,我聽到了冰雹砸在玻璃上的聲音。”
容錯也因為這句話想到了什麼︰“所以那天你是故意打翻的水杯?”
“是。”江別故應了句:“因為當時就聽到一聲,還以為是幻覺,所以想要確認,你當時不也懷疑我是發生了什麼嗎?只是沒問。”
“第二次呢?”容錯急切的想要知道江別故能聽到這回事。
“東大會的前一天。”江別故看著容錯︰“你跟我鬧的時候,在你離開書房之後,我聽到了敲擊鍵盤的聲音,也是一兩秒的時間。”
直到現在這一刻,容錯似乎才相信了江別故能聽到聲音了這個事實,他開心的笑起來,可又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所以想要再確認一次,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看到江別故的視線還落在自己的上,容錯便直接抬手捂住了江別故的眼楮︰
“我現在在說什麼?”
江別故多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容錯會做出這樣的舉,一開始或許不知道他的意圖,可兩個人距離這麼近,容錯說的每一個字的氣音和每一次呼吸都能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到,於是江別故也明白過來了,沒拉下他的手,直接告訴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容錯的表還沒被意外所完全佔據,便聽到了江別故的下一句話,他說︰
“現在的我,又聽不到了。”
容錯靜默幾秒,說不出是失還是憾,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過了一會兒才將手緩緩從江別故的眼楮上拿下來,隻拿下來一點,出了他的眼楮,卻遮住了他的口鼻,江別故知道他剛接自己能聽到,又得知自己聽不到,多有些混︰
“雖然現在我聽不到,但我還可以看你說什麼。”
就像剛才容錯的氣息打在江別故的臉上一樣,現在江別故的氣息也在容錯的手心裡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向江別故的眼楮,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側握︰
“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兒,對不對?”
這是毋庸置疑的,十三年的時間,江別故都沒有聽到過任何聲音,現如今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聽到三次了,雖然很短,雖然現在又聽不到了,雖然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不用懷疑的。
“是。”江別故說︰“是好事。”
“那就好。”容錯笑的很開心︰“是好事就好,現在只聽到一點點,但之後聽到的時間肯定會越來越長,你會恢復的,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容錯很有笑的這麼開心的時候,眼楮裡都是,這些是因為自己而亮起來的,江別故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覺得有些幸運,也有些驕傲。
在這次聽到聲音之前,江別故是真的累了,想過就這樣吧,隨便吧,走到哪裡算哪裡吧,怎樣都是好的,他不掙扎,也不抗拒了,但這一刻,他卻突然又活了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希,還是因為容錯的笑,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往前一步會讓這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小孩兒這麼開心,那未必不是一件值得的事。
他想看小孩兒開心起來。
就像現在這樣。
小孩兒為自己做了那麼那麼多,值得開心,值得最好的對待。
江別故一直沒說話,容錯便又有些忐忑,臉上的笑容也稍稍褪去了一些,他不安的看著江別故,近乎小心翼翼的詢問︰
“哥,你……你也是願意聽到的,對嗎?”
如果說之前是江別故自己不想聽到,是他自己想要關閉所有聲音的,那麼現在總要他自己也願意才能越來越好,不然還是會再次封閉的,甚至會反這樣的改變,雖說現在江別故站在自己面前,並沒有因為聽到而有任何負面緒,卻也沒有多開心,所以容錯想要確定什麼。
江別故能重新聽到,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容錯唯獨不確定江別故是不是也這麼想。
他願意聽到嗎?他願意邁出這一步,走出來嗎?
不是沒有可能不願意的,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呢?
短短的幾秒鐘,容錯已經為自己找好了借口,如果江別故不願意,其實也沒什麼的,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之後也一定可以的,除了生活不方便一些,好像也沒什麼影響,只要他接自己的狀態,只要他可以和自己和平相,就沒什麼不可以的。
人這輩子不就活個自在?只要江別故覺得那是對他來說最自在的方式,那就沒什麼不可以,一切的一切都還有自己。
說過陪他一輩子,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的。
容錯在這邊自我安,江別故卻因為他的話,他臉上的忐忑而忍不住的笑了︰
“想什麼呢,我當然願意。”
其實聽不聽得到這件事又怎麼是他能決定的呢?從他第一次聽到聲音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是往前邁了一步了,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就是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邁出這一步的,但江別故卻知道一定跟容錯有關。
在自己也未曾發現的時間裡,細枝末節裡,他一直在治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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