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潤放下鉗子:“好了。”
“你還學過電工?”樓珹難以置信,還有什麼是丁雪潤不會的?
“你沒做過電路故障分析的理題嗎?其實原理是很簡單的,搞懂這個原理,就能維修電路故障、維修電視機故障,維修……”總之家電的問題,他都能解決。
樓珹做過那種題:“就是S1、S2、L1、L2那個?”
丁雪潤點頭:“原理都差不多,只是這個看起來要更復雜一點……”他見樓珹一臉茫然,直接過紙筆,給他畫了一個簡易的電路圖,“L表示火線,N表示零線,sb1代表停止按鈕,sb2是啟按鈕,km是流接……看得懂嗎?”
“……你在講些什麼?”他完全無法將實踐和圖紙聯系起來,更別提丁雪潤畫的這個圖紙,簡直要瞎他的眼睛,看起來就令人頭禿。
丁雪潤知道他看不懂,又給他講了幾個相關例題,道:“高考很容易考到的。”
再次通電后,樓珹不用學習的夢破碎,丁雪潤出一本練習冊來:“這是我初中用的,今天講英語吧,你想聽什麼?”語法的問題,他已經給樓珹講了很多次了,但樓珹就是搞不清楚,他說自己寧愿背單詞,也不想背語法。
樓珹不想聽英語,什麼都不想聽,但里還是說:“我都聽你的。”
丁雪潤翻開一頁作文專題:“那就講英語作文吧。”
“不要啊……”樓珹差點哭了,“又要給李華寫信?”
“不給李華寫了,”丁雪潤檢查了一下作文專題里的寫信題目,把LIHUA全部叉掉,換LILEI,“給李雷寫吧。”
這里雖然沒有空調,又是最炎熱的八月,但大概是綠樹蔭的緣故,一點不熱,反而很涼快。
只是不時有蚊子在周圍飛舞,樓珹寫幾個單詞,就放下筆去打蚊子,安靜的木屋里隔一會兒響起一道掌聲。
沒過多久,他上就被咬出了幾個蚊子包。樓珹才寫完一篇錯字連篇的作文,寫不下去了,說蚊子好煩。他痛苦地彎腰在自己的上撓啊撓,樓珹從小到大,雖然磕不斷,但還沒有過蚊子的罪。
“忘記買蚊香了。”丁雪潤找到了自己平日提神用的醒腦棒,蹲下來道,“咬哪兒了?我給你看看。”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樓珹指給他看,丁雪潤就找準地方,給他涂一點清涼膏。樓珹低頭看著他:“潤潤,我自己來,你別弄……”
“老實呆著。”
“……哦。”
很快被一點清涼的覺替代,樓珹上大大小小的蚊子包都理了一遍,但還是難。丁雪潤看他實在可憐,就放過他了:“算了,不要寫了,明天再寫。明天我們下山去買蚊帳和蚊香。”
樓珹又說自己想洗澡。
“你怎麼這麼多事?”丁雪潤正在收拾課桌。
“你煩我了是不是?”樓珹立刻掀開自己的短袖,渾是汗地摟著他,往他上蹭,脖子著他的脖子,像一對頸的天鵝:“這下好了,你也得洗,你也全是汗。”
“樓珹,不稚?”丁雪潤連推開他的心思都沒有。
“你說我小學生嘛。”樓珹笑意盎然。
房子是木質結構外加磚石地基,洗澡間當初本沒有設計在,也沒有花灑、熱水等設備。但夏天天熱,丁雪潤燒了點熱水,混合冷水裝了一個木桶,讓樓珹站在外面,幕天席地的用瓢沖著洗。
樓珹哪里這樣洗過澡,這條件也太艱苦了。
丁雪潤說:“等你洗完我再洗。”
“……不然我們一起洗?節約用水從我做起。”
丁雪潤沒有同意。
樓珹洗完了,用自己帶來的巾了下水,也沒有穿服的意思,就直接進來了。
丁雪潤目避開了他,站起來說:“你先睡,我也去洗澡了。”
白天勞,剛剛樓珹又往他上蹭了滿的汗,不洗也不行了。
樓珹就趴在窗戶那里,看著他服。丁雪潤是背對著他的,月很淡,但那白皙的軀,修長繃的線條卻在夜里顯得無比清晰。
他看著丁雪潤彎腰,往上澆水,越看越是臉紅,眼睛冒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把下午被丁雪潤當場抓包的東西拿出來拆了。
他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套上去。
結果丁雪潤就洗完了,他忽然進來的時候,樓珹慌不擇路地摘下來,當著丁雪潤的面吹了個氣球,然后著他無辜地干笑了兩聲。
氣球迅速干癟了下去。
丁雪潤無奈地說:“別玩兒了。”
樓珹忙不迭把癟掉的套丟進了垃圾桶,撓撓頭:“潤潤,我就是試試……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蚊子還咬你嗎?”丁雪潤穿著短袖和短的套裝睡,出白皙的細胳膊長。看他穿著服時,樓珹覺得瘦,可單看,卻是線條勻稱的,只是說沒有自己上那種運量很大的發達。
“咬呢,可狠了。”
“我再給你抹點清涼膏吧。”
“蚊子怎麼不咬你啊?都往我上招呼。”
丁雪潤坐上床去,給他抹驅蚊水和清涼膏:“因為你上更熱,更招蚊子喜歡。”樓珹覺他的手在自己上抹,明明就是涂藥,還有清涼,可他就是燥熱,就好像火花燒過皮。
他手心出了汗,心猿意馬地想著潤潤的手好呀,握著很舒服……
樓珹努力克制住自己,可是掩飾不住,丁雪潤看著他:“我出去還是你出去?”
“都不出去。”樓珹把他攬到了懷里來。
他之前那段時間,一天讓丁雪潤吃四頓飯,挑大補的喂,也算小有效。
樓珹抱著他,能明顯覺到他的比之前要更結實健康,有了。
他抱了一會兒,忽然長手臂把燈繩拉了下來,屋子里瞬間陷黑暗,月從門里泄進來。
樓珹有些張,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鼻尖,低聲道:“潤潤,我想要……你想不想?”
他一雙眼睛在黑夜里也顯得亮。
丁雪潤一向意志堅定的一個人,此刻也有些不堅定了起來,因為他喜歡樓珹,遠超他的想象。
樓珹大概是從他的不作回應里得到了答案,開始吻他的。
松垮的木板床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床墊,沒有家里的舒服,沒有家里的,可卻帶給樓珹不一樣的。他怕丁雪潤硌著背,過枕頭墊在他的背上,一點一點的親吻他。他很喜歡丁雪潤脖子上的紅痣,一顆顆玫瑰的痣,樓珹輾轉親了很久。
有一只蚊子不解風,繞著兩人嗡嗡地飛。
樓珹沒有管,繼續親,埋著頭在他頸窩一通拱。
丁雪潤也有些恍惚了,他視力不太好,摘了眼鏡后在黑暗里看不太清,頭腦也跟著不清晰起來。像是被什麼干擾了,被蒙蔽了。正當樓珹準備做下一步時,那蚊子很煩人地擾到了他耳邊,他一個沒忍住,“啪”地打了一掌。
大罵一聲:“滾,別打擾老子辦事。”
空氣陷寂靜。
丁雪潤清醒了許多,他努力平靜下來,扭過頭去:“樓珹,把燈打開。”
“……你要起來打蚊子?”
“不是,你先開燈。”丁雪潤不穩地呼吸著,能到心臟狂跳,也能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樓珹一打開燈,丁雪潤就推開他坐了起來,下床找到拖鞋。
樓珹還坐在床上,有點茫然:“潤潤,你干什麼去?”
“我去做套卷子。”冷靜一下。
“……你不跟我親了啊?”樓珹更茫然了,剛剛不還火熱的嗎。
“不親了,再親下去就過火了。”丁雪潤準備去拿支煙。
“回來!”樓珹下意識喊住他。
丁雪潤回頭看了眼煩躁地手扇蚊子的樓珹,見他抓著被子,遮擋著:“也給我拿一套卷子來!”
☆、第 48 章
兩人折騰完一張卷子, 樓珹抱著他睡,又到他腰上的一塊傷疤。
據丁雪潤說, 這是什麼手的傷口。
所以每次樓珹的時候, 都不敢用力,怕引發丁雪潤的舊疾。沒幾天, 就是丁雪潤媽媽的忌日, 樓珹能明顯覺到他的笑容變了,他還不敢提起有關他媽媽的話題, 丁雪潤去上墳那天,樓珹忍不住說:“潤潤,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丁雪潤頓了頓, 搖了下頭:“我自己去吧。”
“那我送你過去, 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丁兆文把骨灰留在邊,但還買了一塊公墓,墓中葬了兩枚婚戒。
每年的這一天, 他要在墓前從日出站到夕。他的妻子不會說話也聽見人說話,所以丁兆文從來不在的墓前說話, 只是站著,站得像一棵永恒的樹。
丁雪潤也是,中途他給樓珹發消息, 讓他先回去,樓珹不肯,說要等他。
一等就是十個小時。
日暮西山,丁兆文帶著丁雪潤出去, 一看丁雪潤的同學在外面坐著,到特別疚,叮囑丁雪潤:“這麼好的同學,你得好好珍惜著。”
丁兆文怕兩個孩子住得不順心,三天兩頭開車上山,給他們買菜做飯。
樓珹見他總來,本來還想做點什麼的,現在也不敢了,生怕被發現了端倪后,老丈人讓丁雪
潤現在就去讀大學。
丁兆文一看兩人果真是在認真學習,丁雪潤很專心地為同學補課,心里也到欣——為丁雪潤在遠方到了好朋友而欣。
也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樓珹才敢肆意抱著丁雪潤在被窩里親兩口。
丁雪潤的升學宴在十五號那天,十四號他就把樓珹帶下山了。丁兆文的請柬發給了親戚朋友,還發給了學校里的老師。大家帶著親屬孩子一起來,一下子辦了七八桌。一桌子菜肴一千塊。樓珹還臨時下樓去煙酒超市,一桌一條中華煙,一桌兩瓶五糧。
由于丁兆文是挨家挨戶送的請柬,去不了也在網上發了邀請,并且全部都解釋了一遍:“他不是高二參加了高考,是因為參加數學競賽,代表我們國家隊在國際上拿了冠軍,這才被提前錄取的。”
這些都是在網上能查到的信息,所以都知道丁兆文沒有騙人,他兒子是真的被錄取了,也是真的有這麼優秀,本和傳言的打工不一樣。心里再有吃驚不滿,從得知消息道現在,過了半個月也都消弭了,一頓飯吃得還算平和。
丁兆文是教書的,很多孩子家長讓他傳授了教孩子的經驗,問他怎麼才能把孩子教得這麼好。
一同來蹭飯的樓珹聽見了,低聲音說:“那當然是智商問題,別人家的孩子換你爸教,也教不你這樣啊。”
丁兆文盛難卻,他也沒有提前寫稿子,便站了起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其實我不會教孩子。”
“是孩子他媽媽教得好。”
他的親戚朋友,大多都知道他妻子又聾又啞,很難想像正常人會娶這樣的人回家。既然又聾
又啞了,那得需要別人的照顧,怎麼可能會教孩子呢?
“不會說話,但有一顆包容一切的善心,也教會孩子善良,教會他對這個世界溫以待;也聽不見,但……”
高中時,周安然做過第二大膽的事,就是在陳洛白看上去很不高興的那天,偷偷在他課桌里塞了兩顆檸檬汽水糖。彼時他是受盡追捧的天之驕子。她是他連名字都記不住的普通同學。后來大學再遇,周安然這種拼了命才考進頂尖學府的人,混在一眾學神中,依舊不算太起眼,而陳洛白卻一進校就又瞬間成為風云人物。周安然以為和他不會再有交集,可某次選修課上,陳洛白卻往她課桌里放了兩顆一模一樣的檸檬汽水糖。“你吃過這種糖嗎?”
于真意以為他們是朋友絕交了,可是陳覺非覺得這是情侶分手了。所以第二天,于真意決定自己上學。她開門的時候,看見陳覺非站在門口,一手拿著傘,一手拿著飯團豆漿。“真真,今天會下雨,我們一起上學吧。”…
陳兮的爸媽是聾人,他們希望陳兮能說話,“兮”是語氣助詞“啊”,他們把最好的祝福給了她。方岳第一次在家中見到被父親領回來的陳兮,冷漠提醒:“離我遠點。” 陳兮:“好嘞!” 方岳:“……” 後來方岳面無表情問:“我家餓著你了?”他盯著陳兮的細腰細腿皺眉。陳兮秒懂保持距離,立刻往碗裡扒了兩塊紅燒肉,起身就要跑,方岳一腳勾住她的椅子,攔住她去路。再後來,方岳沉聲:“我早就讓你離我遠點。” 陳兮從床上驚坐起,用被子裹緊自己,忍無可忍地蹬腿:“大哥,這是我的房間!” “那又怎麼樣。”方岳鎖緊臥室門。月亮應該自西向東,而他違背了這個規律,月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