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昔說：「心法寫得再玄虛也有規律，把規律弄清楚就能看懂心法了，教法的書也是這樣。書趣樓()我看一遍找不到規律，多看幾遍就能把規律找出來，若是多看幾遍也不懂，繼續看，直到看懂。」

說得甚是簡單，可裴向榮知道規律不好找。

當年他拿著書看了上百遍也不著規律，裴如昔能著，那是裴如昔天生的厲害本事，尋常人羨慕不來的。

能教的法裴如昔都學會了，裴向榮往隨攜帶的儲袋裡掏了掏，掏出兩個罐子，一個罐子盛著金豆，另一個盛著銀豆。他把金豆和銀豆混合，對裴如昔說：「用馭把兩種豆子揀出來，不能出錯。」

裴如昔看向罐子裡說也有四五百顆的金銀豆子，默然無語。

原來拿的不是白蓮花配的劇本，是撿豆子的灰姑娘，裴向榮是要求灰姑娘撿豆子的惡毒繼母。

不，裴向榮或許是惡毒的繼母，裴如昔不是灰姑娘。

因為裴如昔沒有鳥兒幫忙撿豆子。

小可憐裴如昔認命地施展馭撿豆子，比較重的金豆子被留在罐子裡，銀豆子被揀了出來放進空罐子裡。

惡毒的裴向榮優哉遊哉地看兒忙活，拿出一個靈果滋滋地吃了起來。

天才又如何？

天才照樣要撿豆子！

裴如昔忽略監工裴向榮，把第三顆銀豆子丟進罐子裡，在撿起第四顆時找到了撿豆子的樂趣。

馭是一個小法，引氣就能學習，可再小的法也會消耗靈力和力。姑且不討論力和其它因素，就四次撿豆子的結果來看，若的靈力是一百，那麼使用馭撿起一顆銀豆子需要的靈力介於零點七到一點二之間，最高值和最低值的差距略大。

因為裴如昔撿豆子撿得不認真，把不該浪費的靈力白白地浪費了。

接下來，裴如昔的態度變得認真，每次撿豆子都盡量減浪費，如此練習了許久，撿起一顆銀豆子消耗的靈力穩定在零點六到零點七之間。

吃完靈果的裴向榮看向兒，發現撿起一顆銀豆子消耗的靈力比之前了，心裡微微嘆息一聲，眼神更溫憐惜了。

等到裴如昔榨乾自己的最後一靈力，罐子裡的銀豆子剛好是一百五十顆，還有一百來顆銀豆子和金豆子混在一起。了臉上的汗水，咕咚咕咚喝了兩杯水，靜心打坐吐納靈氣。

隨著心法運轉，靈氣湧進乾涸的經脈和丹田，裴如昔舒服得發出喟嘆，有意識地加快靈氣湧進的速度，讓的心法更快地運轉。這麼做是有危險的，視自，避免出現過量或流速過快的靈氣撐裂經脈的況。

三刻鐘後，裴如昔停止吐納靈氣，接著撿豆子。

這次用掉三分之二靈力，把剩餘的一百來顆銀豆子全部揀出來放在罐子裡，滿懷就地對裴向榮說道：「阿爹，我撿好豆子了！」

拿著惡毒繼母劇本的裴向榮將銀豆子倒進金豆子裡，攪了攪，讓兩種豆子混均勻，輕飄飄地說：「撿得太慢，重新撿。」

裴如昔料到裴向榮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躺下來歇了一會兒，爬起來安靜地撿豆子。

已經把撿起一顆銀豆子需要的靈力降低到零點五八，再往下降低是很困難的，便琢磨著在保持低消耗的前提下提高效率。

於是，裴如昔試著一次撿起兩顆銀豆子，用完靈力就打坐調息，補滿靈力就撿豆子。

不知不覺間，天暗了下來。

裴向榮點亮屋裡的燈，對沉迷撿豆子的兒說道：「昔昔，吃飯了。」

裴如昔頭也不抬：「有辟穀丹嗎？藏書樓有一本書寫著辟穀丹，據說吃一顆辟穀丹能一天不，我想吃辟穀丹。」

「辟穀丹沒有靈膳好吃。」裴向榮哭笑不得，拿走裴如昔麵前的罐子，不許撿豆子，「你年紀太小了，吃辟穀丹會長不高的。」

「好吧，我們去吃飯。」裴如昔有些失，旋即拉了拉父親的袖，「偶爾吃一顆辟穀丹不會長不高的。」

「改天再說吧，阿爹手裡沒有辟穀丹。」裴向榮敷衍道。

修仙也是要睡覺的，裴如昔每天休息四個時辰，餘下八個時辰，一個時辰用於吃飯和洗漱等日常，四個時辰用於修鍊，三個時辰用於看書、學習、撿豆子。

連續撿了十九天豆子之後，裴如昔的修為爬到了鍊氣二層，靈氣的總量增加至原來的三倍多，不需要打坐調息也能把混均勻的四五百顆金銀豆子全部分揀出來，可謂進步極大。

老祖宗聽聞這麼快又晉陞了，賜下一件法。

族長不敢跟老祖宗比較誰對裴如昔更好，把準備送給裴如昔的法放好，送了一瓶提升修為的丹藥給裴如昔的父親。裴向榮收到丹藥，笑盈盈地送走了登門的族長，將丹藥給了裴如昔的母親梁佳楠。

「鍊氣期的丹藥我吃了沒用，你吃吧，這是族長送的。」裴向榮細心地理順梁佳楠耳邊的一縷髮，「你停留在鍊氣五層也有五六年了，吃掉丹藥應該能晉陞。對了，丹藥不要給昔昔吃，不用吃丹藥也能晉陞。」

「我知道了，我不會給吃丹藥的。」梁佳楠把丹藥放進袖側的口袋，朝裴向榮拋了個眼，悄聲問，「夫主，我服侍你就寢？」

紗幔垂落，床前履淩，窗外晴好。

父母忙於恩，裴如昔一個人來到書房，開啟老祖宗送的匣子。

匣子裡盛著一條緻觀的額飾，用銀金屬和藍寶石打造而，個頭最大的寶石芒流轉，其約可見一枚奇異的符文。

裴如昔不懂符文，拿著額飾翻來覆去看了許久，覺得它應該是保護到傷害的。但防飾品做得這麼顯眼奪目，不怕遭遇竊或者搶劫嗎？

無論怎樣，這都是裴如昔擁有的第一件法。

開心地掐法訣做了個水鏡，對著鏡子戴上額飾，覺得自己今天也噠。

手撥了撥落在眉心的寶石，裴如昔把水鏡去掉，練地施展馭將金豆和銀豆混合，再用馭分揀豆子。

嘩啦，九顆銀豆子同時跳起來，掉進另一個罐子裡，發出清脆的響聲。響聲未消散，又是九顆豆子掉下，叮叮噹噹連一片，讓裴如昔翹起角，分外高興。

裴向榮說過，何時能在眨眼之間分揀全部豆子，何時不用撿豆子。

眨眼間分揀全部豆子太難，如今一次分揀九顆豆子，努力一把，日落前估計可以做到一次分揀十顆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