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番外四「哇——哇哇——」
娘兒兩正聊著,一陣稚的響亮的哭聲突然從後麵傳來。原來是赫連玨醒了見不著秦珂,便哭鬧起來,被朱紅抱著尋過來。
赫連欽一看,立時邁開小朝朱紅跑去:「紅姨,妹妹醒了麼?我來抱抱好不好?」
「不行,我來抱,我要抱!」
他的話音一落,一個著錦的小人兒便像炮仗似的從後院衝出來,妝玉琢的臉蛋和手上灰塵尚未洗凈,就同他在朱紅麵前爭搶著要抱赫連玨。
「小玦,你手上臟著呢,會弄髒妹妹的,臉兒那麼白,被你弄髒就不好看了。」
看到有人同自己搶,赫連澈立刻占著高的優勢,踮起腳一把從朱紅懷裡將赫連玨奪走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三歲的赫連玦一看妹妹被搶走,立刻一屁坐在地上大哭大鬧起來,兩條踢得像無影腳一般,剎時騰起一起灰塵。
「哎呀,二爺,可不能坐在地上,快起來!」
朱紅趕去扶他,哪知赫連玦脾氣大得很,無論如何就是不依,把朱紅弄得也有些手足無措。
秦珂先把哭鬧的赫連玨從赫連澈懷中抱走背過餵了些,把小娃娃哄好之後,這才走過來微微瞇起眼睛看向他,聲音低卻嚴厲地道:「玦兒,你在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眼看娘親生氣了,赫連玦這才勉強止住哭,小癟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被朱紅牽著從地上站起來。
赫連澈向來伶俐,看到弟弟又惹娘親生氣,趕過來先將赫連玦上的灰塵拍乾淨,又低頭看著他好心勸道:「小玦,快向娘親認錯吧,要是爹爹知道你又惹生氣了,定要罰你的。」
一聽這話,赫連玦果然有了怕。他在這個家裡向來是個混世小魔王,鬧起來底下人沒一個不頭痛的,也隻有赫連欽和秦珂才能製得了他。
而與秦珂比起來,他又尤其害怕赫連欽。因為赫連欽不會像秦珂一樣隻口頭訓斥他或是罰他抄書,而是要他做各種要人命的練習,上回他惹娘親生氣時就嘗到了苦頭。
他邊想邊慌地轉了轉眼珠子,咬著拗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閃著淚花妥協地走到秦珂麵前,答答地道:「娘親,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珂嘆一口氣。
本來也沒多大事,就是赫連玦子急了些,任何事都等不得商量,但凡別人沒順他的意,他就要發火。
雖然如此,但赫連玦的本卻不壞,平日與赫連澈相時也極為融洽,現在有了赫連玨,兩人才會因為爭奪妹妹的寵,偶爾鬧些小彆扭。
想著,便抬手他的頭哄道:「好了,玦兒別擔心,方纔的事我不會同爹爹講的,現在先同紅姨一起去把上洗乾淨,一會兒再過來看妹妹。」
聽到這樣說,赫連玦才放了心,看一眼被抱在懷裡不斷砸吧著小的赫連玨,便轉蹭蹭蹭地朝朱紅跑去了。
娘兒三個在家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這半個月秦珂夜夜都睡不踏實,時而各種怪夢纏,時而因擔心赫連欽而輾轉反側不得眠。
直等到第十八天的時候,秦珂才從守城將士那裡接到訊息,說赫連欽已經帶著大軍回營,似乎還從沙漠帶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秦珂心中一,心裡雖安穩了些,但還是想儘快見到他。
赫連欽騎著戰馬風塵僕僕地回城,已經是半夜時分。回程這幾日他天天歸心似箭,對秦珂思念至極。
自從兩人回到西南之後,從未分開過這般長時間,即便赫連欽偶爾因為軍中事務離開,也僅僅是兩三日,便又迫不及待地趕回來。
秦珂也未就寢,洗漱妥當便捧著本書坐在燈下,時而看一眼書,時而看一眼房門。
這樣坐了不知多久,剛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就聽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立時清醒過來,趕放下書朝門口走去。
堪堪走到半道,眼前的門板便被人從外推開,秦珂抬頭,便對上一雙沉如黑夜燦若星河的眼睛。
那雙眼看了幾十年,從前世到今生,猶如篆刻在心頭一般,一刻也不曾忘記。
「阿珂!」
赫連欽大步而,走到近前將擁懷中,將鼻子埋在脖子上重重吸了口氣。
秦珂反手將他抱住,不顧他滿風塵,不顧他鐵甲泛寒,隻想與他依偎在一起。
頃,兩人分開,視線又瞬速織在一起,看著對方。
「此次戰事可順利?聽人說你還從沙漠帶了些東西回來,難道是他們……」
雖然秦珂並未將話說得太明白,但赫連欽還是立刻點點頭。他心中所思,秦珂始終是懂的。
「蠻夷舊部不過烏合之眾,不足為懼,之所以時間花得久了些,是因為我帶人挖他們的骨了,九十九副,一個不地都帶了回來。」
秦珂吸吸鼻子,有些激地看著他點點頭:「等把認清了,便可將木蘭兄長的骨給了。」
那年他們回西南三個月後,趙大強便帶著新婚不久的妻子趕了過來。木蘭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知道趙大強不會輕易退役,便毅然同他一起留了下來。
兩人坐在燈下聊了些此次進沙漠的經過,赫連欽便差人送來了熱火洗漱。
秦珂坐在外間榻上,一邊看書一邊等他,這些日子的忐忑不安,也隨著赫連欽的歸來而告一段落了。
不過放鬆之後,的睏意也來得更強烈了,坐在榻上沒一會兒,便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直到覺頸後傳來一陣熱乎乎的意,才又迷迷糊糊醒轉過來。
見睡眼稀鬆地抬起頭,正在背後賣力巡視領地的男人這才用低啞的嗓音道:「阿珂最近可有想我?做夢可夢見過我?」
秦珂微微一笑,也不作聲,一雙瀲灧的眸半瞇著,由男人將自己往懷裡一攬,打橫抱起來朝裡間走去。
赫連欽不甚在意,抬手一掃,用掌風將室的燈熄滅。不一會兒,便聽到有婉轉低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阿欽,你輕些……」
彼此月圓,窗外夜正好,院中新開的海棠落英簌簌,良辰景,不過如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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