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故人相見沈濟在上次的戰役中了些傷，雖然經過修養恢復了些，但神還是不及往日好，連形也佝僂了一半。

趙天翔與他麾下眾位副將騎馬排列在他後，與西南軍眾將士一一相送。

秦珂過人群，看到烏珠莫雅穿著戎裝不遠不近跟在趙天翔邊，見發現，還俏皮地朝吐了吐舌頭。

微微一笑，隔得遠遠的距離朝點了點頭，以謝上次特意到府中告知月草的下落。

待到宣和帝來親自送行之後，兩軍人馬分別出發，浩浩朝前麵的道上走去。

六月炎天，又日當正午，人在日頭下站一會兒，便會熱出一汗。眼見宣和帝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目送，直到兩位主將都走得完全看不著了還不離去，隨服侍的高公公忍不住擔心。

「皇上，日頭太大，咱們還是回宮吧，赫連將軍和沈將軍不過是前往邊關，過不多久定能再見的。」

聽到他的話，宣和帝嘆了口氣，知道高公公這是擔心他熱出病，便點頭道：「行，這便擺駕回宮吧。」

他們離開不一會兒，城外營中的將士們才慢慢走盡，待到日頭開始偏向西邊時，遠的道上已經看不見兩軍將士的影了。

秦珂坐在馬車中，一邊捧著書給赫連澈講故事，一邊將冰鎮的桃子丁小塊小塊往他裡喂。

小傢夥白的臉頰撐得鼓鼓的，聽著聽著便有許多問題。

「娘親，為什麼孫悟穸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啊？他沒有娘親和爹爹麼？」

「娘親娘親，為什麼玉皇大帝要抓孫悟空啊？他是不是壞人？」

「娘親……」

如此這般，一問便沒完沒了。

秦珂卻一點也不嫌煩，扶著他的頭溫聲同他解釋，直到小傢夥瞪著眼睛出恍然大悟的表連連點頭。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在離京城不遠的一座小城落腳。因為軍中將士眾多，赫連欽便未讓將士們進城，而是先在城外紮營，而後派人進城去買了些補給。

赫連澈畢竟還是個小娃娃，在馬車上悶了半日便有些坐不住，嚷著要到城中去玩。

赫連欽看秦珂陪他在車上悶了一日，又想到後麵幾日大約都要在外麵餐風宿，竟然也答應了他的要求，派人帶他和秦珂一起去城中逛了逛。

因得離京城不遠，雖然是座小城，卻也極繁華，街邊的小攤上應有盡有，將兩歲的小赫連澈看得興緻，連吃晚飯都顧不上了。

秦珂看時間著實不早，又想著不能耽誤明日的行程，便朝他道：「澈兒，快過來，我們吃完飯後來要回營呢，要不然明日早上就起不來了。」

「娘親，讓我再看看，再看看好不好？」

赫連澈被牽在手裡，不滿地撅著直扭小屁。

他著實已經好久沒有好好逛街了，齊王叛，整個京城一片兵荒馬，後來仗雖打完了，府中卻沒人有空陪他出去玩，就連四喜都跟在娘親屁後頭跑不理他了。

秦珂甚被他纏著這樣撒，看得心中一團和，了他的小臉十分沒原則地溫聲道：「那好，再玩一小會兒，可不許跑。」

赫連澈得了的允許立時高興地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掙開的手朝街邊另一個小攤跑去。

瓊兒和朱紅連忙跟上，一個負責付錢一個負責提東西，唯一的目的便是要把這小爺給伺候周到。

不想，赫連澈尚不及跑到那小販的攤前，便突然被一個從角落衝出來的乞丐給劫走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乞丐跑過來猛地抱起赫連澈，裡還激地著。

「啊！娘親，娘親！」

赫連澈猛然被這衫襤褸的陌生人抓住，頓時嚇得呱呱，在懷裡使勁掙紮，短小的四肢又踢又打。

不料抱他的那人也分外有力氣，像是使了吃的勁兒一樣將他箍在懷中，任他的拳頭小腳在上肆掠也毫不肯鬆手。

「小公子，小公子！」

「你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家小公子！」

瓊兒和朱紅立刻驚慌地跟上去，一左一右將那乞丐堵住，生怕將赫連澈帶走。

不一會兒，秦珂和赫連欽也帶人跟了上來。軍中將士向來訓練有素，不一會兒就將那人團團圍住，即便是抓了赫連澈，也翅難逃。

「你是什麼人，快放了澈兒！」

秦珂沒想到才鬆手那麼一會兒，赫連澈便會被歹人抓住，立時又慌又後悔，隻恨方纔自己沒有跟他。

「娘親，娘親！」

聽到的聲音，赫連澈立刻更大聲地起來，直得秦珂口揪一團，恨不得以代之。

赫連欽可沒那麼好脾氣，看到有人竟敢對他的兒子下手，立時出腰間佩劍，臉冷厲地著：「你是什麼人？快將澈兒出來，本將軍還可饒你一命！」

然而那人那乞丐卻像是魔怔了似的，隻低頭抱住赫連澈，將他摁在口，卻對赫連欽和秦珂說的話沒有一反應。

「將軍，我看這乞丐有些不對勁。」

周子明和幾個親衛一直跟在赫連欽邊負責保護，這時朝那乞丐觀察了一會兒，覺得的樣子甚是奇怪。雖抓了赫連澈，卻並未傷害他，隻將他抱在懷中，像瘋了一般喃喃自語。

赫連欽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卻疑心那乞丐是裝的，於是便先亮明份，想讓那乞丐出馬腳。

然而那乞丐卻一直不抬頭，整張臉也被淩的髮蓋住了大半，隻一隻眼睛和小半邊臉在外頭。

赫連欽朝看了一會兒，想著若這乞丐的目標若是他，隻要他稍微接近一些，對方肯定會按捺不住，於是將劍回鞘中，朝前走了兩步。

哪想一看到他走近，那乞丐就抱著哇哇大哭的赫連澈往後退，像是怕他將孩子搶走似的：「別過來，別搶我的孩子，別搶我的孩子——」

一聽的話，眾人不麵麵相覷。分明是搶了人家的孩子，怎麼反而賊喊捉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