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將軍要罰人昨夜來時穿著一素凈的淺綠紗,翩翩姿態若仙子臨塵。這才過了一夜,那紗上便已經沾滿了灰塵和草屑,滿是人間煙火氣。
赫連欽低嘆了一聲,一種類似疼惜的覺湧上心頭。
秦珂正同柴火做著較量,猛然聽到後傳來腳步聲,連忙起朝後看去。
見來的是赫連欽,立時想起那幾個在帳中養傷的士卒來,莫不是又出了何事?
赫連欽這時也走到近前。他上已經換了套整齊些的布裳,雖然看著有些像村夫,便刻進骨子裡的大將風範卻掩蓋不住,微微一瞇眼睛,便霸氣外。
「這是在做什麼?可是肚子了?」
聽他這樣問,秦珂臉微微紅起來。在帳中從昨夜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到,肚子確實不是的錯。
見垂下頭紅了耳朵,赫連欽角忍不住揚起淡淡的笑意,忽而一抬手,用糲的手指在秦珂臉上抹了一把。他的手並不,還布滿了厚實的老繭,一到秦珂的麵板,便在上麵刮出一片紅印子。
秦珂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自己的臉,剎時愣了愣,抬頭向他看去時,卻發現赫連欽突然朝皺了皺眉。
赫連欽皺眉不為別的,而是看到秦珂臉上那道紅印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是想替抹掉臉上沾的灶灰,不想卻因手指太糙而蹭傷了。
「把東西放下,我讓別人來弄,你去帳中等著吧。」
聽他這樣說,秦珂立時點頭應下。原是想為那幾個傷的將士盡點綿薄之力,沒想到事到臨頭反而給赫連欠添了麻煩。
赫連欽卻不知的心思,見秦珂一直低著頭,便以為是在介意自己方纔的,皺了眉朝道:「不必多想,方纔我不過是替你臉上的灰而已。」
言罷,也不等秦珂再說什麼,便轉大步走開了。
秦珂:「……」
其實想說,並沒有介意剛才的事,雖然赫連欽的手指刮在臉上確實有些痛。
回到帳等了近半時辰,果然有人送吃食過來了。不再是晨食那般清湯寡水的粥,而是一鍋山湯。
與秦珂呆在一起的幾名傷員也跟著大飽口福,將一整隻山迅速分食了。秦珂也覺那湯甚是鮮,跟著喝了兩碗湯便覺足以。
臨近傍晚,營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車聲,秦珂正在帳外煎藥,抬頭認出坐在車前趕馬的何伯,立時高興地站起來。
「姑娘!」
馬車走到近前,瓊兒第一個從車裡跳出來,抱著一隻籃子歡喜地朝走來。
秦珂也很是高興,差點連啞都忘了裝,好在反應快,立時咬住舌尖噤了聲。
瓊兒跑到麵前,見秦珂還是安然無恙不鬆了口氣:「姑娘,今日收到將軍送來的信我就和趙公子一起去摘紅花了,摘了好大一筐呢。」
秦珂順著說的話低頭一看,果見手中的籃子裡裝的是紅花。
而不遠馬車旁,趙毅正跟何伯抬著一大筐紅花從馬車上下來。
趙毅還是那副瀟灑俊逸的模樣,即便乾著重活也是舉重若輕,將籮筐放在地上後便舒出一口氣,笑著朝秦珂走過來。
「秦姑娘,聽說營中出了些意外,你可還安好?」
秦珂笑著點頭,拿手比劃道:有幾個將士傷了,將軍帶我過來給他們治傷的。
趙毅理解地點點頭。
不遠,赫連欽也從下屬那裡得了訊息,正從河道裡上來朝這邊走。遠遠看到趙毅站在營帳外同秦珂說著什麼,臉立時黑了一半,眼神也變得有些冷厲。
大步走到馬車旁邊,朝守營的幾個將士看了一眼,厲聲質問道:「軍營重地,何時允許閑雜人等出了?」
聽到他帶著冷意的話,把守口的幾個將士立刻麵麵相覷,神皆有些惶恐,連秦珂和趙毅也詫異地回頭朝這邊看來。
赫連欽仍用冷峻的表瞧著眼前的幾個將士,對旁人疑的目視若無睹。
何伯這時連忙趕過來,見了個禮朝他恭敬地道:「將軍晌午不是人帶信送藥材過來麼?奴纔等人是過來送葯的。」
赫連欽覷了他一眼,而後轉頭毫不客氣地睥向趙毅和瓊兒,揚起下道:「你是將軍府的奴才,是夫人的婢,那這個姓趙的書生又是何人?沒有本將軍的允許,誰許他營地的?」
一聽這話,趙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麵上淡定的表也然無存,一時窘迫至極。
他原也察覺到赫連欽似乎有意要趕他走,但因為秦珂的緣故,他又想在這裡多留一日是一日,反正赫連欽雖然對他不喜,兩人平時也沒有機會經常打照麵。
沒想到今日他不過是擔心秦珂冒然跟何伯走了一趟,便被赫連欽逮著機會發難了。
而且赫連欽還說得有理有據,他是被軍規擋在外麵的,而不是因為他對他的偏見。這對飽讀聖賢之書的趙毅來說,頗有些難堪。
想著,趙毅便向前一步排眾而出,朝赫連欽抱拳見了一禮道:「將軍說得是,是晚輩唐突了,既然藥材已經送到,晚輩這便退出營外等候,還請將軍不要遷怒他人。」
言罷,連頭都不及抬起,轉大步向營地外走去。
看他著脊背難掩窘迫的樣子,秦珂也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赫連欽今日是吃了火藥麼?為何這般給趙毅難堪?莫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
這樣的念頭冒出來,又覺得赫連欽當不是這樣的人。
他治軍向來嚴明,或許真是為了維護軍規才會說出方纔那番話,畢竟趙毅確實不是將軍府的人,實在沒有立場隨意進出軍營。
那邊赫連欽看著趙毅退到營外,臉卻未曾有好轉,冷哼了一聲,又朝守營的幾個將士道:「汝等玩忽職守,一會兒去周副將那各領二十軍,以儆效尤。」
一聽這話,那幾名士卒的臉瞬間垮下來,均覺得冤枉無比。
他們不過是放了替將軍送藥材的馬車進來,為何這般也要罰呢?實在讓人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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