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將軍要趕人了為難之際,秦珂抬頭向何伯求助,不想抬頭卻瞥見赫連欽正在不遠站著,兩人的目相接,秦珂發現赫連欽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隻掀了掀角,神有些複雜地朝看一眼,便轉大步朝書房走去了。
秦珂:「……」
收鐲子是不可能收鐲子的,西南本就貧瘠,鄉親們掙點家當不容易。於是秦珂便假意收了下來,反手便讓瓊兒拿著帕子包著,趁那婦人起時,又塞進了手邊的籃子裡。
這邊赫連欽回到書房,不知為何想起方纔那婦人的話,角就忍不住上揚。
他和秦珂已然親了,秦珂是他明正娶的夫人,任憑那姓趙的小子再花言巧語,也是哄不去的。
這天下午,秦珂一直在院中忙到天黑,直到金烏西沉,玉兔東升,才把在將軍府裡的鄉親們都送走。
院中安靜下來,瓊兒就聽到一陣咕咕咕的聲音從秦珂肚裡傳出,立時地上前:「姑娘了吧,快進屋吃些東西吧,我方纔已經讓陳媽你燉了粥,正在廚房裡熱著呢。」
秦珂點點頭,正起,卻覺頭上一陣眩暈,腳趾也陣陣刺痛。
瓊兒連忙過來扶住,著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累狠了?」
秦珂扶著額頭緩了緩。
頭暈肯定是因為今日了些暑氣,一會兒喝一劑涼茶下去就好了,至於腳痛,那定是因為水泡沒來得及理才導致的。
於是朝瓊兒比劃:把吃的東西拿到房間去吧,再按我開的方子煎一劑涼茶端過來。
瓊兒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先是把秦珂扶進屋裡,接著纔下去端吃的。
這一走,院裡終於徹底安靜下來,赫連欽坐在書房中,看著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方纔瓊兒說的話他都聽到了,看秦珂的樣子,今日大約確實是累著了。
雖然有心責怪氣,但想到秦珂往日在京城畢竟一直過著養尊優的生活,現在到了西南,府中條件簡陋不說,伺候的人手也。
莫不是他要再去找幾個傭人回來?
秦珂回到房中,就直接癱倒在床上。
前世雖心裡淒苦,但在生活上赫連欽究竟沒有苛刻,再有赫連湘怡事無巨細的幫忙打點,十指不沾楊春水的日子一直過到鬱鬱而終的那天為止。
像這般勞心勞力,手腳痠痛,還是頭一回嘗到。
秦珂終究是病了,雖然病得不重,卻也夠難的。
瓊兒收拾好碗筷端出去,看眼眶紅紅的躺在床上,立時急得掉淚。
「姑娘,咱們還是回京城去吧,這西南哪裡是人住的地方,你瞧你這才來了幾日就病了,若是再住下去可怎麼得了?」
秦珂上不舒服,心裡也不大痛快。
若是赫連欽在京城就答應與合離,也不用遭這份罪,但現在來都來了,這樣無功而返也不是的作風。
於是嘆口氣道:「既然來了,定是要拿到合離書才能走的,出發之前謝夫人就答應過,若是我拿了合離書回京,就幫我在上麵簽字,現下這樣回去什麼?」
瓊兒沒想到秦珂為了與赫連欽合離如此心豎,即便吃這樣的苦頭都不肯回頭。
一邊小心翼翼幫秦珂理腳上的水泡一邊道:「那姑娘就有把握赫連將軍一定會跟你合離麼?」
秦珂點點頭。自是有把握的,但其中的原因卻不能同外人說。
「你也別忙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不知還會有多鄉親來,若是再像今日這麼多的話,你也要跟著累。」
瓊兒搖搖頭:「瓊兒有什麼累的,左右不過磨磨墨而已,姑娘才辛苦。」
是夜,秦珂躺在床上心俱疲,卻有些睡不著。
前後兩世,還是頭一回這麼遭罪。頭痛,腳痛,渾都不舒坦,再加上天氣熱,西南無冰可用,隻能開啟窗戶通通風。
窗還不能開得太大,一個兒家,萬一被人撞見什麼不雅的場麵,那就有辱斯文了。
秦珂在床上輾轉反側,直熬到夜深了才緩緩合上眼睛。
不想才睡著沒多久,就又聽到外麵有人在敲門。
秦珂蹙蹙眉,慢慢把眼睛睜開,見天已是大亮了,瓊兒正在外麵。
艱難地從床上起,走過去將門開啟。
瓊兒一看,頓時愣住:「姑娘這是怎麼了?臉如此難看,莫不是昨夜沒睡好?」
秦珂不言語,回到床邊慢慢坐下。
瓊兒關上門端著麵盆走過來,看著蒼白的臉蛋紅了眼眶。
但勸解的話昨日夜裡已經說過了,如今天亮,這府裡人說多不多,說也不,萬一被哪個有心的聽去,就要惹麻煩。
於是輕聲安道:「姑娘再忍忍,這暑氣當是過兩天才能消,正好這兩日鄉親們要找你看病,我們也不去採藥了,你腳上的水泡也能好些。」
秦珂點點頭,懶是不可能懶的,還不想讓赫連欽瞧不起自個兒。
梳洗收拾一番,秦珂又讓瓊兒略給上了些胭脂,讓瞧上去氣好些才從房裡出來。
到外間,陳媽已經把早飯做好了,經過瓊兒的叮囑,將軍府的早餐從以前的素白粥換了紅棗粥或是腐竹瘦粥,總之讓秦珂吃起來合口味些,也能給和赫連欽補補子。
秦珂勉強吃了一小碗,外麵就陸陸續續來人了。
昨日來看病的鄉親把訊息一傳出去,今日上門的人反而更多,有些還是從隔了幾個村的地方趕過來的,就為了看一趟不要錢的大夫。
秦珂強打起神一個個接待了他們,瓊兒像昨天一樣在一旁幫忙磨墨傳話。
到晌午的時候,趙毅也從院出來幫忙,說什麼也要幫秦珂出一份力。
秦珂拗不過他,便讓他拿來紙筆,把後麵排隊的病人有什麼不舒服的先寫在紙上,再由病人自己拿在手裡,等到秦珂看的時候,單拿著紙看一遍就可以了,省了細問的麻煩。
看到趙毅捧著紙筆在院子裡對秦珂獻殷勤,赫連欽坐在書房裡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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