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將軍,夫人今日不曾用飯翌日,天未亮國公府上下便已經忙碌起來。
赫連欽先要進宮上早朝,向皇上稟明西南軍,接著去城外點兵拔營。秦珂和瓊兒則等天亮後再出發,到城外與赫連欽的人馬匯合。
似乎是知道們要出門了,四喜一大早便混在人群裡上躥下跳,圍著秦珂和瓊兒轉個不停。
看它著急的樣子,瓊兒不由得好笑,抱著它道:「你急什麼,姑娘若要出門,定是要帶上你的。」
一聽這話,四喜果然就不鬧了,坐在院門口安心地邊搖尾邊等著。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東西都打點完畢,眼見天不早,秦珂便抱了四喜準備上車。
國公府的老管家帶著一乾下人在府門口恭送們,臉上竟有些不捨。
秦珂便朝他比劃道:昨日寫的信還請管家一定要替我送到秦家去,你們在家安心等著,我與將軍定會早日歸來。
聽到瓊兒把的話轉述出來,頭髮花白的老管家立刻熱淚盈眶,頭一回跟秦珂說了一長串話。
「夫人,出門在外,還請你和將軍多加小心啊,老將軍去得早,將軍還年輕,有些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夫人多擔待,老奴在家等著你們早日凱旋。」
看他真意切的模樣,秦珂委實有些不忍,抱著四喜朝他點點頭,就立刻鑽進轎子裡去了。
日出的時候,車夫便帶到們帶到了城外。紮營的地方已經響起號角,遠遠看去,大批人馬排整齊的隊伍,作整齊地從他們前麵走過。
秦珂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便見前麵一匹輕騎賓士而來,到近前的時候突然一勒馬韁停了下來。
抬頭仔細一瞧,認出是赫連欽。
到了軍中,赫連欽從頭到腳都是一整齊的戎裝,鐵甲寒,更顯得整個人刀削斧刻一般的淩厲,臉上也不見平時那或是傲慢或是鄙夷的神,繃的麵容一片蕭殺冷靜,朝看一眼便道:「一會兒跟上後麵的馬車,切記莫要掉隊。」
秦珂點點頭,心裡則忍不住有些擔憂,頭一回出遠門,不知和瓊兒撐不撐得住。看赫連欽這樣子,似乎不打算照顧們。
出發的第二天,的擔心便果然應驗了。兩日還沒過完,瓊兒便又是頭暈又嘔吐,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秦珂自己雖說好些,但也神不到哪兒去,整日都沒吃什麼東西,車一起來胃裡就翻江倒海,四喜蔫蔫地趴在邊,肯定也厭惡極了這整天搖搖晃晃的覺,閉著眼睛連都不一聲,隻偶爾無打采地甩甩尾。
車馬轔轔,輕騎在前,步兵在後,西南三萬大軍,列整齊的隊伍在山間穿行。
赫連欽軍務在,自然不能時時看著秦珂,不過他邊的周副將卻得,時不時會將探來的訊息給他。
「況如何?前麵就到驪山關了,可不要讓他們給我惹事。」
聽到赫連欽威嚴的聲音,坐在馬上的周副將立刻拱手,恭敬道:「將軍放心,軍令早就通知下去,不會有人惹事的。」
赫連欽點點頭,卻並未加速,隻不急不慢地朝前走。
周副將看了他一眼,又道:「不過夫人和邊的丫鬟卻有些暈馬車,聽後麵的弟兄說,夫人今日都不曾下車用飯,隻喝了些湯水。」
赫連欽眉頭一皺,心道人就是麻煩。
到了晚間,大隊人馬終於在一片樹林中紮營休整。秦珂把瓊兒從車上扶下來,像從前照顧自己一樣,給端茶送水,還時不時一下的額頭。
「姑娘,你不用管我,自己先歇歇吧。」
瓊兒看出秦珂的神也不太好,心裡忍不住責怪自己太差,連累了。
這時隨行將士中已有不人知道了秦珂的份,免不得對們照顧一二。
「夫人別著急,過個兩三天瓊兒姑娘應該就能適應了,若是堅持不住,也可到前麵填上抓些葯來吃,也能緩解些。」
聽一名將士這麼說,秦珂立刻比劃著朝他道了謝。
前世從未出過遠門,所以對這種暈車的癥疾不太瞭解,隻從醫書上看過一些方子。於是便想,等明日天亮就親自到附近找些草藥煎給瓊兒吃,也好讓早點舒坦。
雖然趕了一天路,但軍中將士們的神卻很好,在營地安頓下來後,就各自分工忙活起來。燒火的燒火,煮飯的煮飯,雖然繁忙,卻也有條不紊。
秦珂扶著瓊兒在一堆篝火旁邊坐下來,找個杯子親自打了些水給喝。
的況雖然比瓊兒好些,卻也好不到哪兒去,麵蒼白,一張小臉瘦了一圈,垂眸坐在火堆邊,脆弱無力的模樣看得周圍的士卒們都有些不忍。
赫連欽站在不遠的樹下朝看了一會兒,一莫名的緒突然湧上心頭,覺得秦珂遭這樣的罪,自己多也是有責任的。
若不是他私心地想要去西南,秦珂就不用吃這些苦頭了。
晚飯後,瓊兒終於累極睡著了,秦珂還有些神,就坐在火堆前,一邊添柴火一邊照看著。
營地裡慢慢安靜下來,將士們忙碌了一天,現在基本都睡下,隻有數負責守夜的還清醒著,在營地周圍巡邏。
秦珂忍不住想,等到拿到合離書回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景呢?也要像這般餐風宿麼?
一陣鏗鏘的腳步聲突然從前麵傳來,越走越近,等秦珂忍不住抬頭去看時,一包東西便突然從旁邊丟了過來,恰好落在懷裡。
秦珂聞到一藥味撲鼻而來,接著就聽赫連欽毫無起伏的聲音道:「這是葯,你們明日煎來喝,過兩日便能好了。」
秦珂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目接,赫連欽卻什麼都沒說,著劍轉,朝另一邊走去了。
秦珂把那包葯撿起來仔細看了看,一共六劑,應該是方纔才讓人去抓的,藥味很濃,包在外麵的油紙看起來也新得很。
笑了笑,看著赫連欽遠去的背影嘆一聲。這人,還真是彆扭得很。
左右無事,秦珂便從後勤將士那借來了一個藥罐,先煎一副自己喝,又給瓊兒煎了一劑。
半夜的時候,瓊兒果然醒了,秦珂便將熱在火邊的葯湯倒出來給了。
前世有好些年都在與葯打道,不是給別人開藥就是給自己煎藥,所以做這些都是信手拈來。
到了第二日,瓊兒的癥狀果然好了許多,就連四喜也比昨日活泛了,在車中上躥下跳,似乎適應了這種顛簸的覺。
三日後,隊伍通過了出京後的第一座城關。前麵的道路變得更荒無人煙,有時候走整整一日也遇不到幾個行人,秦珂在車上時而看書,時而同瓊兒玩幾把紙牌,甚覺無聊。
這日傍晚,西南軍馬在一山腳下紮營。因得附近剛好有一廢棄的寺院,秦珂終於免了宿野地,和瓊兒得了破廟的一間偏殿過夜。
吃過晚飯,秦珂見外頭霞滿天,將廟後的荒地也染一片橘,便忍不住走到外麵瞧了瞧。
「姑娘,在這石頭上坐坐吧。」
瓊兒服侍也算是盡心儘力,看秦珂站了好一會兒,便拿帕子將旁邊一塊石頭掃了掃,讓坐下。
不一會兒,天漸暗,霞退盡,暮降臨,遠的叢林中便約現出斑斑點來,在草叢中忽高忽低的閃著。
瓊兒驚嘆:「姑娘,想不到這裡有如此多的螢火蟲。」
秦珂也點點頭,正朝那些小東西看得出神,突聽得一聲從外麵傳來,接著撲通一聲,似有什麼人倒了下去。
「你怎麼了?」
乍然一聲驚呼,將在破廟附近休息的所有人都驚,接著就見兩名士卒扶著一個不止的同伴從破廟另一頭走過來。
趙副將這時正好在此巡邏,見狀立刻過來詢問:「出了何事?」
扶著同伴的那個士卒也有些迷,茫然道:「屬下也不知,方纔我們正在拾柴火,他突然說肚子痛,接著就捂著肚子跪在地上了。」
聽到他的話,秦珂立時撥開人群走了進來,朝趙副將比劃道:讓我先給他把把脈,看是什麼況。
趙副將聽到瓊兒的轉述,立刻點了點頭,讓人把那名捂著肚子的士卒扶到廟裡躺著,好讓秦珂替他把脈。
自赫連欽與秦珂親之後,和周副將也隻見過幾次麵,隻知秦珂是民門閨秀,知書達理待人溫和,沒想到給人看病的時候一凝神,卻顯得意外端莊嚴肅來。
秦珂將指尖搭在那士卒手腕上探了片刻,便讓瓊兒取了筆墨來寫道:此人的癥狀像是中毒。
趙副將一驚:「什麼?中毒!」
秦珂卻抬手示意他莫慌,繼續寫道: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大約是吃錯了……
一句話尚不及寫完,就聽到外麵又傳來一陣喧嘩,趙副將走到門口一看,便見又有幾個士卒扶著同伴朝這邊走過來,癥狀跟方纔那名士卒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也肚子痛?」
幾個捂著肚子的士卒紛紛點頭,在同伴的攙扶下東倒西歪的走過來,將自己覺不適的經過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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