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娶等從樹林回來，已經快到中午時分，瓊兒正滿頭大汗的到尋，一看到從山道上走過來，立刻上前焦急地道：「姑娘，你去哪兒了？夫人剛才一直我找你呢，說是家裡有事，讓我們馬上回去。」

秦珂知道是什麼事，依舊不不慢，回到廂房的時候就看到王氏已經收好的東西坐在屋裡等著了。

「珂兒，你跑到哪兒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王氏鮮對怒，隻是剛才收到的訊息確實要，被秦珂耽擱這麼久，不知道回去還趕不趕得上。

知道秦珂這兩天還不能說話，王氏又皺著眉道：「方纔府中的奴才來傳話，說今日一早宮裡派人來傳口諭，皇後娘娘讓我們進宮去參加桃花會呢，我讓瓊兒找了你半天，竟也不見你人影。」

秦珂做無辜模樣，好看的眉眼低垂著，因為說不出話來，那樣子就顯得更委屈可憐了，王氏看幾眼，便又心了：「算了，也不是什麼要的事，府上的人已經說了我們是去華寺禮佛，皇後娘娘大抵也會諒解。」

上這樣說，但平白失去一個在皇後麵前臉的機會，王氏到底還是不歡喜，草草吃完齋飯，就讓人抬們下山了。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申時末，進宮參加桃花會的人早散了。秦珂一進門，就看到那兩個庶妹站在花園裡，遠遠看到，還出一幅別有深意的笑。

「姐姐回來了，這次去華寺怎麼樣？一心大師可有說你的嗓子幾時會好？」

聽秦貞這樣問，秦珂不由想起昨日下午在山上，一心大師笑瞇瞇說的一句話來：好與不好，不都在施主的一念之間麼？

向來不信鬼神之說，到山上請一心大師看嗓子也隻個託詞，不想被那老和尚話裡藏話的這樣一講，還真有點上心了。

這意思莫不是說，想讓嗓子好便能好，不想讓它好它便不能好了！

秦珂說不出話，隻好用手朝們比劃了下，秦貞和秦蕓看不懂的意思，彼此麵麵相覷，詞不達意地聊了幾句，便就此別過了。

怏怏回到屋中，秦珂覺得當個啞實在太沒意思，也實在太憋人了，可不想的嗓子一直這樣。

前世的秦珂，這個年紀還不懂事，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出盡風頭，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挑細選，比娘和兩個庶妹好了不止一點點。

回到房裡後，秦珂稍微看一眼，就讓瓊兒把一些比較貴重的首飾都收了起來。現在是秦府的大姑娘，錦玉食理所當然，但往後要是真了老姑娘嫁不出去，還不知道家裡人會不會嫌棄呢，得早作打算，免得到時候看人臉過日子。

不一會兒，瓊兒端著葯碗進來了，讓喝葯。

秦珂知道這是治嗓子的，於是乖乖端起來，卻見瓊兒在一旁蹙眉道：「姑娘這次生病真是苦了，還連累你連今日的桃花會都沒去參加，二姑娘和三姑娘也是的，那日明明在場的，怎麼就沒看著你呢，還讓你掉到湖裡去。」

聽到這話，秦珂心裡一，前世出門的時候通常都會把瓊兒帶在邊的，那天去湖邊，瓊兒又去了哪裡？

秦珂一邊思忖一邊回想，但因為事隔太欠，記憶模糊，就算覺得哪裡不對勁，也想不出來。於是拿來筆墨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把那天在湖邊發生的事仔細跟我說一遍。

瓊兒狐疑地看了看，將當天的經過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又道：「當時奴婢本來在湖邊跟著，後來二姑娘抱怨說湖邊風大，讓人去取披風，還要我也跟去，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你落水了，我嚇得連忙喊人救命，二姑娘和三姑娘卻傻傻地站在湖邊看著，連聲都沒出……」

瓊兒把話說到這，秦珂的眉頭忍不住皺得更。

難怪覺得秦貞和秦蕓剛纔看的眼神有些不對，虧前世活了四十多年，竟連們的真麵目也沒看清，隻以為們平時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但現在看來，那些不過都是表象而已，要不然前世那道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在家中也不會連番遭遇意外，不是假山上的石頭滾落，就是池邊的圍欄斷裂，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

有了這個想法，秦珂又想到母親王氏的死。

王氏平時對雖嚴格了些，但終究還是一心為好，知道要嫁給赫連欽，還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隻道以後有了依靠。

卻沒想到，秦珂嫁人後不久，王氏便突然病發，先是臥床不起，後來某天夜裡，在沒人知曉的況下便去了。

想到母親前世走得如此孤寂，秦珂不免心疼，不等下人來傳晚飯，就直接去了王氏那兒。

王氏從華寺回來還沒緩過勁，正躺在屋中榻上休息。

年輕時也有幾分傾城之姿，隻是現在已經快四十歲了，又長期憂思過度，難免有些老態。看到秦珂從外麵進來，趕讓丫鬟扶著坐起。

「這是怎麼了？不舒服不在屋裡養著，到跑做什麼？」

王氏坐在榻上看著問。

秦珂卻一反常態，坐過來抱住的胳膊，把頭靠在了王氏肩膀上。

往日秦珂在府裡一向任慣了，又被兩個庶妹哄得不聽話，整天隻想著怎麼打扮招搖，還總把嫁人的話掛在邊，讓王氏有些失，母兩個沒因這些吵。

沒想到這纔去了華寺一天，秦珂回來就變了許多，肯過來陪聊天解悶了。

王氏有些驚喜地著，看著兒近在咫尺的眉眼，忍不住抬手了的頭：「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秦珂搖搖頭，現在雖然不能講話，但心裡卻從未如此平靜，一邊笑一邊靠在王氏肩膀上。

即便前世與母親獨的時間不多，但秦珂也能覺到對自己的，隻是那時候確實太任，總是惹得王氏失。如今重來一回，再也不敢了。

王氏也看著，母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偶爾秦珂會拿著筆在紙上寫幾句話，逗得王氏眉開眼笑。

與此同時，在城中定國公府裡，赫連湘怡和赫連欽姐弟正坐在廳中品茶閑聊。

「聽說今日皇後娘娘專門為你開了桃花會，不知替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若不是因為母親的忌日，我肯定要親自去為你挑選的。」

聽到赫連湘怡的話，赫連欽抬頭看了一眼，黑如點漆的深瞳中閃過一莫明的緒。

「我都說過了，暫時不想親。」

赫連湘怡嗔怪地抬頭看他一眼：「又瞎說了。你都二十歲了，怎麼能還不親？京城中那些年公子，像你這般年紀的娃娃都生了兩個了，你現在不親，還要等到何時？再說皇後娘孃的旨意，我們能違抗麼？」

被這一說，赫連欽雖然不再反駁，但臉卻更沉了。

赫連湘怡微抿了一口茶，又道：「今日我們在山道上遇到的那個姑娘你還記得麼？長得可比京城那些大戶人家的兒好看多了，而且人也善良，就是可惜，是個啞。」

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這時，一個穿著石榴的婢突然從外麵走近來，到廳中先是朝赫連欽行了一禮，接著走到赫連湘怡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讓立刻高興地抬起頭。

「你說什麼？竟是秦大人家的嫡？」

那婢點點頭：「確實如此，奴婢跟著們回到城裡，瞧著進門的，已經仔細問過了，府上的人隻說前兩天掉進了湖裡頭，染上風寒，把嗓子燒壞了，大夫說過幾天就能好轉。」

赫連湘怡心中最後一點顧慮也打消，立刻笑著點頭：「那行，我明日便進宮去，求皇後娘娘替你們賜婚。」

赫連欽聽得臉一綳，立刻皺著眉站起來，手握拳頭垂在側：「我說過了，暫時還不想親。再說秦大人家的兒姐姐莫不是沒聽說？連京中百姓都知道如何蠻跋扈，行事鋪張，這樣的子娶回來定會辱沒我定國公府的門楣。」

赫連湘怡果然愣了下，但考慮一會兒還是搖頭：「傳言不一定是真，今日上午你我親眼瞧見的，可不像外人說的那般，我看著就不錯。」

「姐姐……」

眼看赫連湘怡執意要如此，赫連欽立時有些著急，正要辯駁，卻見赫連湘怡抬了抬手。

「行了，我看那秦姑娘生得貌若花，即便子有些不妥，娶回來調教一番也是能改的，你這般推，莫不是有了別的心上人？既然如此，隻要你說出來我就打消這個念頭，另向皇後娘娘請旨替你們賜婚。」

一聽這話，赫連欽立刻像是泄了氣般慢慢把頭低下去，半天吐出兩個字來：「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就別想再糊弄我，這次你好不容易回京，我定要幫你把親事定下來才行，不是親眼看的我到底不放心，就確定是秦大人家的嫡了。」

聽到赫連湘怡斬釘截鐵的話，赫連欽眼裡卻閃過一翳。

他不會娶親的，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