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二皇子死這件事上，誠帝還真是無辜的，二皇子在蜀中的時候也了不苦和驚嚇，那時候就有些不適，可是因爲知道寶藏的事，心中大喜大驚之下難免就有些不好了。

回京後，爲了誠帝的計劃又不能面，甚至誠帝許諾，只要事後就封他爲太子，不管是爲了將功補過也好，爲了太子之位也好，二皇子也不敢輕易暴，還是後來實在病重了，才讓人與誠帝說了，誠帝暗中安排了太醫，卻已經晚了。

雖然說二皇子的死和誠帝有一定的關係，還真不是誠帝給弄死的，就是二皇子自己也要有一定的責任的，可是因爲誠帝的私心，在二皇子死後，誠帝更不知道如何說好了，所以就安排了人送了二皇子的首去蜀中，再次從蜀中，然後把二皇子的死因推到那些反民或者英王世子上，到時候激起民憤和朝廷衆臣的憤怒也好。

說到底誠帝雖然因爲二皇子的死難，可是更多的是在考慮怎麼能讓二皇子的死洗掉他的乾洗和得到更多的好，不過他也知道這樣弄有些下作，又因爲瑞王的事和太后發生了嫌隙，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弄的如今不僅太后誤會，就是皇后心生了誤會。

誠帝更不會知道，皇后在從太后宮中回來沒多久，就讓人給承恩公府送了信，請了承恩公夫人明日進宮。

京城中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目的忙碌的時候，邊城反而格外平靜。

而將軍府中最幸福的人並非沈錦，而是大名被定爲楚晨暉的東東，每日吃的東西絕不重複，不僅是趙嬤嬤會下廚給他做些能吃的好東西，陳側妃也擅長這些，甚至還做了不同味道的磨牙餅，不僅味道好，樣子也可，就是沈錦沒事都拿上兩塊吃一吃，弄得東東時不時就要淚眼汪汪找陳側妃告狀。

陳側妃手很巧，還親手給東東做了不服，還在沈錦的提議下給三哥孩子都做了一模一樣的服來，看著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穿著同樣的服在牀上玩耍的時候，那樣子格外的討喜。

等楚修明接到京城客仙居傳來的消息時，已經快到了小年，議事廳中，楚修明把紙條遞給了楚修遠，這上面猛一看就是一張菜譜，卻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語，解讀出來後，就是告訴了楚修明瑞王手中詔的事，還有甄嬤嬤傳達的關於太后的意思，最後寫的是甄嬤嬤在從瑞王府離開後，就上吊自盡了。

楚修明和趙家聯繫的時候雖然同樣用的暗語，可是和這份卻不同，所以是趙管事給他解釋的，聽完以後，趙端面變了變，開口道，“家姐絕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

“恩。”楚修明倒是沒有懷疑瑞王妃的意思，因爲瑞王妃足夠聰明，知道只要有楚修遠在，就永遠沒有瑞王登位的可能。

趙端會張，不過是害怕楚修遠誤會，瑞王的死活趙端並不在乎，可是他姐姐是瑞王妃，楚修遠看向趙端安道，“舅舅放心。”

楚修明也說道，“岳父爲人雖糊塗，可是有岳母在，我們都無需擔心這些，不過還是要安排人手去把他們接到邊城來。”

趙端心中稍定，點頭說道，“將軍安排就是了。”

楚修明應了一聲，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問道，“沈熙他們有消息了嗎？”

“已經聯繫上了，沈熙和趙駿正往邊城這邊回。”趙端開口道。

楚修明說道，“到時候就讓沈熙帶人去接。”

趙端心中思索了一下，也覺得妥當，就沒再說什麼，楚修遠開口道，“對了，前幾日趙澈專門來找我，說想跟著林將軍去巡防。”

楚修明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趙端，雖然是巡防，可是萬一遇到了蠻夷的人，還是會發生爭鬥的，趙端笑道，“只要將軍和將軍覺得合適就行，不管是趙駿還是趙澈，他們的前程都要他們自己去掙。”

“修遠覺得趙澈合適嗎？”楚修明等趙端開口，就問道。

楚修遠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覺得趙駿比較合適跟著林將軍去巡防，而趙澈子不夠沉穩，不如讓他跟著於管事去籌備互市的事。”

等楚修遠說完，趙端愣了一下並沒有開口。

“恩。”楚修明卻應了下來，他已經漸漸把這樣的事到了楚修遠的手上，其實這般也是無奈，天啓朝的歷任太子都是先被皇帝帶在邊，接著朝堂事務，一點點學習理的，而楚修遠卻沒有這樣的機會，也沒這樣的時間去學習，等他們功了，楚修遠馬上就要坐上皇位，楚修明自然可以幫著楚修遠，那些老臣也可以幫著楚修遠，可是這樣一來，難免會讓一些大臣生出野心，也會看輕了楚修遠，不利於天啓的發展。

以小見大，楚修明一直讓楚修遠接邊城的事，如今更是把安排人手的事給他，也是爲他鍛鍊，以後能知人善用。

楚修明已經下了決定，五年後就要陪著沈錦去遊山玩水，五年的期限也就意味著，楚修明不可能陪在楚修遠邊太久，說不得楚修遠剛坐上皇位，楚修明就離開了。

楚修遠見楚修明答應了，這纔看向趙端說道，“舅舅，我想著先讓趙澈在互市上先了解一些那些外族的習俗，而且我發現他對數字很敏，雖然戰場好得軍功，可是浪費了趙澈的天賦，也可惜了，不如先讓他試試，若是他真的不喜歡了，我們再給他換也來得及。”

趙澈是趙端的兒子，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有許多小聰明，子也有些跳，在數字上格外有天賦，如果能磨一磨趙澈的子，以後也能大事的，趙端剛剛驚訝的是，這麼短時間的相，楚修遠竟然也看了自家的兒子，還有了這般安排，不管是眼還是能力都是極佳的。

雖然可以說是楚修遠的天資好，可是其中不了楚修明他們的努力，才使得楚修遠長的如此優秀。

“將軍做主就是了。”趙端開口道。

楚修遠點頭，這件事就定了下來。

“瑞王來了以後，又要如何是好？”王總管皺眉說道。

本現在的況就夠複雜了，若是瑞王也到了邊城，怕是更加麻煩了。

趙管事瞇了下眼說道，“岳父來了以後，就讓茹公主和駙馬病逝吧。”

茹公主和駙馬忠毅候，自從被誠帝派過來，就被先得了消息的楚修遠給暗算了，然後兩個人被圈養了起來，不僅是他們，還有不被誠帝派來的朝中臣子，雖然這些人不足爲患，可是趙管事覺得，不能小看任何人，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趙端也是贊同，王總管開口道，“確實如此。”

“把茹公主送回京。”楚修明忽然說道，“駙馬和世子留下來。”

這件事在晚上的時候，楚修明和沈錦商量過，開始楚修明的意見也是趙管事那般，倒是沈錦提議，把茹公主自己送回去，駙馬和茹的孩子留下來當人質，到時候茹公主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好。

就算茹公主可以不在乎丈夫，卻不會不在乎孩子的。

楚修明甚至不用代茹公主任何事，到時候爲了丈夫和孩子的安危，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就算到時候茹公主出賣了邊城也沒關係，因爲那時候瑞王已經來了，怎麼樣都是和誠帝撕破了臉。

楚修遠皺了下眉頭，說道，“茹會就範嗎？”

楚修明開口道，“就算告訴了誠帝邊城的況，我們也沒有損失。”畢竟茹想說也不知道，因爲本沒有機會知道。

“也是。”楚修遠想了一下開口道，“那就這樣定下來了。”

楚修明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那瑞王如何安排？”趙管事直言問道。

趙端此時並不好開口，因爲瑞王也是他姐夫，不過見這些人並沒有避著他談論瑞王和瑞王妃的事，趙端心中也鬆了口氣。

“就住在夫人前段時間收拾出來的那個院子。”楚修明開口說道，“一切照常。”

“那將軍的事要告訴瑞王嗎？”王總管問道。

楚修明看向了楚修遠，“你自己做決定。”

“是。”楚修遠應了下來，說道，“待之以誠比較好。”

其實還有一點，早點打消瑞王的念頭對他們誰都好，若是讓瑞王想的太久了，難免生了執念反而傷了分。

趙端聞言這纔開口道，“我會與姐姐、姐夫談一下。”言下之意是會說服瑞王當靶子，使得楚修遠能更好的藏在後面，不過早的誠帝和英王世子知道。

如果楚修明這邊有個瑞王，那麼最多讓誠帝忌諱一下，而英王世子會樂見其，可是如果是楚修明這邊有個太子嫡孫，那麼況就不一樣了，沒有毫轉圜的餘地。

“那就麻煩舅舅了。”說話的是楚修遠。

趙端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分之事。”

楚修明見事決定了，就接著說道，“英王世子那邊有消息嗎？”

“還沒傳回消息。”王總管開口道。

楚修明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道，“修遠，加強邊城周圍的戒備，蠻族安靜了這麼久，恐怕有大行。”

“是。”楚修遠應了下來，“那我們要不要主出擊？”

“等年後。”楚修明開口道，“到時候你在邊城正面迎敵，讓林將軍他們帶人分三路繞道到……”楚修明指著地圖開始說了起來。

趙端他們也都起站到了桌子周圍，看著楚修明指的幾個地方。

“哥，你呢？”等楚修明安排完了，楚修遠就問道。

楚修明點了點那個山脈的位置，“如果這裡真有異，我就帶些人過去，如果沒有的話……”想到那個孩子，楚修明眼睛瞇了一下說道，“那麼就製造一些出來。”

畢竟那個孩子藏在哪裡，恐怕只有英王世子知道，如果一點靜都沒有，只會讓他們於不利的地位。

既然已經決定了，幾個人就開始就著這個計劃完善商議了起來。

趙端皺了皺眉忽然問道，“那麼如果英王世子同意還孩子，那麼誰去？”

其實他們都想到了這個問題，沒等楚修明說話，趙管事就說道，“在下去即可。”

王總管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其實……”

楚修明卻看向了王總管，趙端也想到了，趙管事並非最好的人選，沈錦是最合適的，其次還有沈熙……甚至瑞王妃。

可是這三個人，趙端都不好開口，人和孩子？讓誰去冒險？按照親疏之分，趙端自然不願意讓姐姐和外甥去冒險，可是他也不可能直接說讓沈錦去，不管是爲了什麼，沈錦也是管自己一聲舅舅的，太子的嫡孫更是在看沈錦的面子上，也喊自己一聲舅舅。

剛剛他問那句話已經是不對了，不過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此時想明白了，自然什麼話也不願意說了。

趙管事自然也想到了這些，這才主領命，可如果是趙管事去的話，那麼況就有些危險了，王總管開口道，“我去。”

楚修明開口道，“等那些探子消息傳來了再說。”

衆人點頭不再爭論。

等商量完了，楚修明和楚修遠兩個人就往書房走去，楚修遠開口道，“哥，是不是有什麼爲難的事？不如讓我去吧。”

楚修明開口道，“無礙的，現在這些都是假設。”

“如果不是你有七八分的把握，你就不會如此。”楚修遠很肯定地說道，“山脈那邊很危險。”

楚修明應了一聲並沒有否認，“你守好邊城。”

兩個人進了書房，楚修遠問道，“哥，別人去可以嗎？”

楚修明聞言只是一笑說道，“我去還有四分把握和活路，別人去怕是連四分都沒有，若是我真的出事了，你記得把士兵分……”

“哥！”楚修遠打斷了楚修明的話，他雖然只是楚修明的表弟，可是在他心中，楚修明卻不僅僅是表哥，是楚修明和楚修曜兩個人帶著他玩，也是他們教著他習武學文，後來楚修曜出事了，他就剩下了楚修明這麼一個兄長，心中更是在乎。

楚家爲了天啓犧牲了多，爲了他們父子犧牲了多，沒有人比楚修遠更清楚，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四把握？還不足一半，楚修遠沒有辦法接。

楚修明沒有說話，只是面平靜地看著楚修遠，楚修遠漸漸紅了眼睛，楚修明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楚修遠的面前，楚修遠端著喝下去後，楚修明才接著說道，“把所有士兵分三部分，讓林將軍鎮守邊疆，金將軍防備……”

因爲只有四把握，所以楚修明已經把他不在後，可能發生的事代清楚了，“林、吳和金三位將軍，忠心上是可以相信的，但是林將軍更擅長守城，而非追擊戰，金將軍脾氣有些急躁，而吳將軍有勇有謀，卻有一點，他嗜殺你需要多加約束。”

楚修遠點頭記下，楚修明接著說道，“誠帝和英王世子兩個人，你需要多注意誠帝。”雖然英王世子現在看似佔上風，可是缺有些太虛，他若是躲在暗，那麼更不好對付，可是他如今自己由暗轉明，有些太過急躁了，不過也是萬幸，如實等楚修明他們和誠帝已經起了戰事，英王世子再帶人出現，那纔是最大的威脅，“不過你要放著英王世子狗急跳牆，關於英王世子的……這些時日傳來的線索，在蜀中等地有幾位民間有聲的大夫被人請走後，至今未歸。”

“我知道了。”楚修遠開口道。

楚修明點頭，“而誠帝畢竟爲君二十多年，也坐穩了二十多年的皇位。”

楚修遠心中一凜，“是。”

楚修明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等我出發一個月後，你就讓人送信給英王世子，遲五日再送消息給誠帝，信的容我會提前寫好，英王世子不管是爲了拖延時間還是別的，都會提起那個孩子的事，如果你嫂子真的要去的話，你也不用阻攔了。”

“哥！”楚修遠看向楚修明。

楚修明搖搖頭說道，“有分寸的。”

楚修遠開口道，“其實……其實……”楚修遠本想說沈熙和瑞王妃也是可以的，可是話到邊卻說不出來，畢竟這樣太過自私和下作了。

楚修明看著楚修遠沉聲說道，“修遠，爲君者，不管能力如何，切記明正大，己有不勿施於人。”

“是。”楚修遠低頭說道。

楚修明開口道，“若是到時有什麼爲難的事，可以請教瑞王妃。”

楚修遠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甚至在萬一的時候，把邊城託付給瑞王妃。”楚修明看著楚修遠，沉聲說道。

楚修遠開口道，“哥，放心吧。”

楚修明這才點頭，臉上的表和了許多，起拍了拍楚修遠的肩膀說道，“給你了。”

“好的！”楚修遠下意識地回答。

楚修明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去，楚修遠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說道，“哥，今天的公事還沒理呢。”

“君子重諾。”楚修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你剛剛已經答應下來了，這段時間的公事就給你了，若是有什麼不確定的，就去問趙管事他們，還是決定不了的，就等未時來找我。”

未時正是東東吃過午飯睡覺的時候，楚修遠看著楚修明離開的背影，“我也想和侄子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