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昭公主笑道,“堂姐不是嫌不會說話嗎?”
“我什麼時候嫌不會說話了?”沈錦一臉茫然反問道。
茹公主問道,“那如何重要了?”
別說茹們,就是別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看著普普通通的安寧,怎麼樣看不出哪裡不同來。
沈錦了一下肚子說道,“哦,我不要告訴你們。”
“……”茹公主端著茶水喝了幾口,才下去心中的火氣。
晨公主更是覺得被什麼東西噎在嗓子裡面,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昭公主狠狠撕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怎麼有人能這麼無恥,能把這樣的話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倒是有些夫人用帕子掩出笑容,也有關係好的換了眼神,卻不想沈錦坐的高,這些人的神和小作都看在了眼中,微微垂眸靠在椅子上,竟不再說了。
沈錦姿態自然舒服,可是跪坐在暖席上的茹公主卻不舒服了,好像是低了沈錦一等,雖然沈琦也是坐在高椅上,可是難免有些拘謹,本不似沈錦這般。
茹公主看了晨公主一眼,晨公主像是才發現什麼一樣問道,“咦,二堂姐呢?怎麼不在?”
昭公主也說道,“是啊,怎麼了一位堂姐?”
茹公主皺眉看著後的丫環說道,“怎麼辦事的?”
丫環開口道,“奴婢有請二郡主來,不過二郡主拒絕了,說是要陪著鄭夫人。”
“鄭夫人一併來就是了。”晨公主開口道,“我這個二堂姐就是太重規矩了,不過我怎麼聽說二堂姐和三堂姐之間有矛盾?莫不是……”那眼神掃到了沈錦的上。
沈錦用帕子擋著微微打了個哈欠,屋子裡暖烘烘的,弄得都有些困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晨公主的眼神。
晨公主咬牙說道,“三堂姐,我聽說你與二堂姐之間有些誤會,莫不是二堂姐怕三堂姐?不過說來也是,雖都是郡主,可到底二堂姐只嫁到了鄭家,而三堂姐可是嫁給了戰功赫赫的永寧伯。”
“恩,我的夫君是永寧伯。”沈錦因爲困頓,反應也有些遲鈍了,只注意到了晨公主最後一句話。
若不是顧忌著形象,晨公主差點直接掀翻了面前的矮幾,“三堂姐莫不是在炫耀?”
“啊?”沈錦有些呆滯地看著晨公主,“沒啊,這不是事實嗎?”
眼見晨公主就要發火,昭公主趕說道,“三堂姐,不如請了二堂姐過來坐?大家一起說說話?”
“我也是客人啊。”沈錦更加迷茫了,簡直弄不懂這兩位堂妹了,“今日的主人家不是大堂姐嗎?昭堂妹這麼快就梳洗回來了?”
昭公主臉變了變,剛剛並沒有真哭,所以本無需去後面梳洗,此時卻被沈錦專門點了出來,讓昭覺得面大失。
茹公主手去端茶,剛喝了一口就發現已經見底了,瞪了後的丫環一眼,然後把茶杯放在矮幾上,丫環趕把水給蓄了八分滿,茹公主端著茶又喝了幾口,這才把心中那種無力和憋屈忍了下去,說道,“姐妹哪裡有隔夜仇,一會三堂妹與二堂妹說開就好了,也不要再鬧了。”
沈錦沒有接話,看了安寧一眼,安寧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個油紙包,沈錦就接過來,打開了從裡面了一塊果乾放在裡吃了起來。
茹公主越發覺得想要看沈錦,還要擡頭過於憋屈,“此時梅花開得正好,不如各位與我一併去院子中賞梅吧。”
晨公主笑道,“我可聽說父皇知道大姐姐最喜梅的高潔,專門讓人佈置了個梅園。”
茹公主笑的溫和,眉眼間卻難掩得意,說道,“就你多,直接邀請鄭夫人和二堂妹去梅園吧。”
昭公主也是笑道,“父皇最疼的就是大姐姐了。”
“好了。”茹公主笑著說了一句就看向了瑞王妃說道,“叔母請。”
瑞王妃扶著翠喜的手站了起來說道,“恩。”
茹公主也站了起來,昭公主和晨公主這才起,沈琦也扶著丫環的手起來,眼神掃到了那個同樣有孕的世子妃,那個世子妃跪坐了這麼久,臉已經白了,聽到要去賞梅也沒有出毫喜,還真是罪。
沈錦覺得出去走走也好,總不能真在公主府就睡著了,沈錦扶著安寧的手跟在瑞王妃的後面,安平等丫環都等在外面見到沈錦,安寧就先從安平手上拿了一件大棉給沈錦穿上,然後安平抖開了披風給繫好,又拿了手捂給沈錦,把沈錦包的暖呼呼的,這纔跟在沈錦的後。
晨公主今日穿著一件大紅的披風,見到沈錦的樣子說道,“堂姐如今還真是貴。”
“恩。”沈錦理所當然的點頭,沒有毫覺得不好意思,“有孩子了,等你以後有孩子了就知道了。”
沈琦也裹了不,畢竟有孕後,很多藥就不好喝了,若是染了風寒對孩子可不好。
瑞王妃檢查了一下兩個兒,還手給沈錦整了一下披風,說道,“一會走路可不許說話,吃了冷風會肚子疼的。”
“知道了。”沈琦和沈錦笑著應了下來。
沈錦的披風帶著兜帽,上面還有一圈厚厚的兔,戴上以後臉都遮住了小半,安平和安寧護在兩邊慢慢往前走去,一時間瑞王妃母三人倒是落在了後面,沈錦看見了那個臉有些蒼白的世子妃,想了想從把手了出來,從袖子裡面摳出了一個只有銅錢大小的一個油紙包,打開自己吃了一顆裡面的糖,然後把剩下放到了那個世子妃的手裡,小聲說道,“紅糖和姜熬出來的,味道不太好。”
“謝謝。”世子妃當即就把剩下的那顆拿出來含在了裡。
沈錦搖搖頭說道,“你回去燙燙腳。”
世子妃點頭,看了眼婆婆,就見婆婆正與瑞王妃說話,像是覺到了的視線,就手握著的手拍了拍,“去小坐一會,我就與公主告罪,我們先回去。”
“恩。”世子妃紅著眼睛說道,“是兒媳不爭氣。”
瑞王妃開口道,“人有孕在,本就不適,剛剛你已經了許久,你這般反而讓你婆婆疚。”
世子妃開口道,“謝瑞王妃教導。”
瑞王妃搖搖頭,和世子妃的婆婆對視一眼,就帶著沈琦和沈錦先離開了。
梅園之中,梅花開的正盛,周圍還用深深淺淺的綠綢緞妝點著,瞧著倒是和春天一般,這般景象再想到誠帝所言的國庫張,倒是越發的諷刺了。
沈錦們到的時候,就被引到了梅園中間的一個亭子裡,昭和晨並不在裡面,倒是沈梓正坐在茹公主邊,不知道說什麼,惹得茹公主笑個不停,不過倒是沒見到鄭夫人,其實想想也是,按照鄭夫人那種清高的子,來到這裡怕是要給每個人見禮,如何會願意。
見到瑞王妃,沈梓就起行禮道,“母妃。”
瑞王妃點了下頭,就坐到了專門給留的位置上,沈琦看了一眼,說道,“堂姐這個園子真是巧,我與妹妹也去賞賞梅花,添幾分雅緻。”
茹公主說道,“只要把三堂妹留下與我說話就行,堂妹不如去找昭們玩耍?”
沈琦有些猶豫,瑞王妃開口道,“琦兒去吧,錦丫頭過來坐到我邊來。”
“姐姐若是累了回來就是了。”沈錦也笑著說道。
沈琦這才點頭,扶著丫環的手離開亭子,沈錦走到瑞王妃邊坐下,沈梓開口道,“許久未見三妹妹,三妹妹倒是越發的漂亮了。”
沈錦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話,反而看著外面的梅樹,覺得若是沒有那些綢緞,這些梅樹瞧著會更一些,而且茹公主府中養花的人倒是一把好手,沈梓開口道,“妹妹是不是對姐姐有什麼誤會?怎麼都不與姐姐說話呢?”
茹公主也說道,“若是真有什麼說開了就是了。”
“哦?”沈錦了一下肚子說道,“就是有些困了。”
茹公主笑道,“不如堂妹去客房休息一會?”
“不了。”沈錦笑著拒絕道,“我認牀的。”
茹公主看了沈梓一眼,沈梓比前段時日更加消瘦,卻毫不減豔,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覺,親手倒了杯茶,說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姐姐今日都借了堂姐府上的茶水給妹妹賠罪了,只希……只希妹妹飲了這杯茶後,能允了我回瑞王府,那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說著就端著茶杯往沈錦邊走來。
沈錦皺眉說道,“二姐姐何須如此?瑞王府當家做主的是父王和母妃,你與我說有什麼用呢?”
沈梓雙眼含淚看向了瑞王妃,“母妃,我母親已了那般模樣,你就許我回府吧,我也想對母親儘儘孝心。”
“若是你想接許側妃,我與王爺說下就是了。”瑞王妃開口道,“你什麼時候收拾好了屋子,我就派人把你母親送去。”
沈梓面變了變,手裡端著茶放下也不是繼續端給沈錦也不是,想到茹公主說的事,又想到永寧伯失蹤的事,沈梓的神越發的委屈說道,“母妃你也知道我在鄭府的日子艱難,哪裡能讓母親與我一併去委屈。”
沈錦皺眉問道,“二姐姐你可是郡主,郡馬敢對你不好?”
“一言難盡。”沈梓看著沈錦,眼中難掩恨意,語氣越發的和說道,“嫁人以後,哪比的上家中的日子不僅要看公婆臉,就連……”說著就低著頭落了淚,“今日我也別無所求,只希妹妹能喝了這杯茶,你我恩怨兩消,以後姐妹之間互相扶持纔是。”
沈錦開口道,“也無需如此,母妃二姐姐這般艱難,就算做錯了許多事,也是府中出來的,今日都說與母妃聽了,不如就幫著二姐姐出口氣?”
“也好。”瑞王妃開口道,“翠喜去請了鄭夫人來。”
沈梓猛地擡頭看向瑞王妃說道,“母妃要做什麼?”
瑞王妃說道,“放心吧,既然你今日都專門說了,若是不出面,鄭府怕覺得瑞王府怕了。”
茹公主心中暗罵沈梓蠢貨,這種況下,瑞王妃就算不想管也不行,“也無需叔母邊的丫環了,來人,去把鄭夫人請過來。”
“是。”當即就有丫環去尋鄭夫人了。
沈梓開口道,“你們要做什麼?”一時緒竟有些激,後忽然有人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晃,趕拿穩了,可是當沈梓看見沈錦那張臉的時候,頓了一下竟然像是真的沒拿出一般,驚呼一聲杯子朝著沈錦的位置砸去。
遇到這般況,一般人怕是隻有兩種反應,眼睜睜看著茶杯砸到自己上,或者驚著躲開,沈錦如今子重,若是爲了避開茶杯反而容易著肚子,倒是一直站在沈錦側的安寧向前了一步,手抓住了茶杯,有些茶水灑在了的手上,然後把茶杯放到了石桌上。
“二姐姐小心點。”沈錦微微垂眸,開口道。
沈梓說道,“剛剛明明是有人推我。”
“二堂妹是說本宮推的你?”在沈梓後的正是茹公主,的聲音一沉質問道。
沈梓扭頭看向茹公主,咬了下脣明明是公主剛剛吩咐,說只要想辦法讓沈錦去客房,就會幫著在皇后面前說話,讓皇后每隔幾日召見一次,如此就算是瑞王府再不管,鄭家也不敢怠慢了。
而此時的茹公主哪裡還有剛剛的那種溫和可親,沈梓咬牙低頭說道,“是我剛剛沒拿穩。”
沈錦皺眉看了看茹公主和沈梓,微微垂眸卻沒有說話,沈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剛驚了三妹妹,不如我陪著三妹妹去客房休息一下?”
“是啊。”茹公主開口道,“你這丫環也是忠心,可別燙到了纔好,也去瞧瞧吧。”
“你們很想我去客房?”沈錦語不驚人死不休,困地看著茹公主和沈梓,直接問道,“爲什麼呢?”
沈梓臉一變說道,“我不過是關心三妹妹。”
茹公主也說道,“反正是堂妹的丫環,你不心疼也無所謂。”
沈錦打量了兩人許久,才說道,“哦。”
有的時候打再多的玄機和暗中安排,遇到這般不按照常理的人,就格外無力,就像打獵的時候設置了許許多多的陷阱,可是獵偏偏沒有一點自覺,反而蹲坐在一旁看著一堆人忙來忙去,就像是在看笑話一樣。
瑞王妃就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看見一般,坐在旁邊並不說話,正巧丫環帶了鄭夫人過來,沈梓子晃了晃看向了鄭夫人,又扭頭看向瑞王妃說道,“母妃……”
沒曾想說話的竟然不是瑞王妃,而是茹公主,冷聲說道,“鄭氏你可知錯?”
鄭夫人詫異地看了看沈梓,見沈梓的樣子心中有不好的預,瑞王妃緩緩說道,“雖然二丫頭有衆多不是,到底是郡主之,你們府上怠慢,既然說到我面前了,我總不好當做不知道,茹還需借你府上兩個婆子。”
“叔母儘管吩咐就是了。”茹公主說道。
“掌二十下以示警告。”瑞王妃開口道。
茹公主點頭,就有丫環去了婆子來,沈梓開口道,“母妃,堂姐……不是這樣的。”
“可是剛剛二姐姐還哭著與母妃訴苦。”沈錦有些疑地說道,又看了看滿臉慘白的鄭夫人,“二姐姐你莫怕,你到底是郡主之,雖然父王生你的氣,可是該給的面還是要給的。”
鄭夫人看向沈梓的眼神恨不得撕了,沈梓使勁搖頭說道,“我沒……”
“難道二姐姐的意思,母妃和堂姐都看錯了?”沈錦皺眉說道,“鄭夫人你以後對二姐姐好些,看把嚇得。”
婆子已經過來了,一個人按著鄭夫人的肩膀讓跪在地上,另外一個人行禮後就開始扇起了耳,比起臉上的疼痛,周圍人的眼神才更讓鄭夫人難以接,今日茹公主可請了京中所有貴婦,想來還沒出公主府,就已經變了人的談資,鄭夫人要面子了一輩子,今日不僅所有面子都丟了,還被人狠狠踩了下去。
沈梓……鄭夫人滿心恨意,怎麼就給兒子娶了這樣一個毒婦,若不是……若不是……鄭夫人的手狠狠握在一起,今日的恥辱,定要千百倍還回去,沈梓……鄭夫人這輩子最後悔莫過於讓兒子娶了沈梓。
二十掌打完了,沈梓已經虛在了椅子上,甚至不敢去看鄭夫人的臉,沈錦開口道,“還是給鄭夫人召太醫吧,這般出去怕是要被說閒話的。”
鄭夫人被丫環扶著站了起來,低頭不敢開口。
“還是你考慮周全。”瑞王妃笑著拍了拍沈錦的手,看向了沈梓說道,“既然都替你教訓了鄭夫人,回鄭府後,想來他們不敢再欺辱你,不過你也需孝順公婆,知道嗎?”
沈梓的表都要扭曲了,“母妃,你就這般恨我嗎?你們是嫉妒我過得好嗎?”
沈錦往瑞王妃的邊躲了躲,安寧也戒備了起來,沈梓冷笑道,“你們是故意的!沈錦你死了丈夫,是不是不得別人都過得不好?我就知道你一直嫉妒我……”
一直看著無害的沈錦整個人都憤怒了,沈錦沉聲說道,“給我抓著。”就算到現在,沈錦還記得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懲罰別人。
安寧在沈梓的尖聲中把沈梓的雙手給抓住了,沈錦扶著安平的手站了起來,直接走過去狠狠甩了沈梓兩掌說道,“再讓我聽見你說我夫君一句……”想想沒解氣又是兩掌,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夫君會回來的!”最後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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