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開口道,“外面有人找郡主,說是永寧伯讓送回來的人。”
說到這個人的時候,翠喜的口氣就有些微妙了,沈琦一下子就明白了,皺了皺眉頭竟不知道說什麼,剛剛還覺得沈錦有福氣,莫非……
沈錦並沒有多想,點頭說道,“好。”說完就看向了沈琦。
沈琦說道,“我與你一併去,正好找母親說話。”
“恩。”沈錦應了下來,和沈琦往外走去。
沈琦問道,“是什麼人?”
翠喜只是提醒道,“是個人。”
沈琦有些擔心地看了沈錦一眼,妹妹現在還懷著孕,可莫讓人刺激了纔好。
倒是沈錦聞言臉上的疑更重了,看向了安寧和安平,們兩個人也是一臉迷茫,顯然是不知道的,沈錦說道,“真奇怪啊。”
沈琦有心提醒兩句又不知道怎麼說好,只是勸道,“千萬要記著,你是有孕的人。”
“肚子都大了起來,怎麼會忘了呢?”沈錦疑地反問道。
沈琦見沈錦的樣子,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剛剛說讓孩子自己選擇的人是沈錦,還是現在這個茫然的人是真正的沈錦了。
到了正院後,就見不僅瑞王妃在,瑞王竟然也在,兩人行了禮,才分別坐下,瑞王妃說道,“我正與你們父王說話,就有丫環來稟,說有人持了永寧伯的信和書信找來了。”
沈錦臉上滿是喜悅,笑道,“夫君可說什麼時候回來了?有給我寫信嗎?”
瑞王看著兒的樣子,雖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可是到底有些心疼,說道,“不如直接給人打發了,回來與婿說是我的主意?”
“啊?”沈錦滿是驚訝。
倒是瑞王妃說道,“無礙的,把信和信給錦丫頭瞧瞧。”
翠喜這才把兩樣東西雙手遞給了安平,安平到了沈錦手上,沈琦這才證實了猜測,果然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說的信是一塊玉佩,是男子常用的款式,玉質倒是不錯,角落上面刻著個楚字,沈錦拿著看了一會放到了安寧的手上,然後拆開了信,一眼就看見最後的落款是永寧伯楚修明。
瑞王妃的聲音和緩說道,“有個子拿了這兩樣東西上門,說是路上驛站的員安排的,被永寧伯收用了,就給了這兩樣東西,說是讓來京城找永寧伯夫人自會有人安排,而且說肚中已有了永寧伯的骨。”
沈錦點頭,隨手把信方到了一旁,說道,“那人呢?”
瑞王妃說道,“翠喜,去把人請上來。”
“是。”翠喜這纔下去。
沈琦握著沈錦的手,眼中帶著擔憂,沈錦倒是笑道,“姐姐,我沒事的。”
瑞王看著兒說道,“若是不喜直接打發到莊子上就是了,想來婿不會因爲這麼一個人與你紛爭的。”
沈錦聞言笑道,“父王放心吧。”
瑞王點頭,倒是瑞王妃神平淡,很快翠喜就把人給帶上來了,瞧著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桃紅的,料子雖不是頂好卻也不差,規矩上到也不差,行禮後才擡頭,人修著細細的柳葉眉,雙眼含,眼尾帶著紅暈,有著江南子的小嫵,倒是瞧不出是否有孕,不過被繡花腰帶束著的腰肢纖細。
看了一眼,瑞王就覺得若是楚修明真的收用了此也說的過去,雖然自家兒也不差,可是和這個人比起來就了幾分風。
“你也懷孕了嗎?”沈錦出聲問道。
“拜見永寧伯夫人。”子聽見沈錦說話,就很機警地行禮道。
沈錦說道,“既然有孕了,就別跪在地上了,安平去給搬個圓凳。”
這話一出,別說那個人了,就是沈琦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沈錦會這般和悅,倒是瑞王心中嘆息,不愧是在瑞王妃邊養大的,氣度就是不一般。
“丹翹謝謝夫人。”丹翹心中一鬆,見沈錦面好欺的樣子,心中越發的有底氣了。
安平給人搬了凳子,讓坐下後,沈錦就說道,“我問你幾句話,若是你騙我的話,我就讓人打你板子。”
丹翹愣了一下,看著沈錦,就聽見沈錦說道,“我父王可母妃都在,雖然夫君不在,可我還是有靠山的。”
這話一出,瑞王就被逗笑了說道,“父王一定給乖兒做主。”
沈錦笑得眼睛彎了起來,丹翹瞧著沈錦的樣子,並沒有把說的話放在心上,說道,“丹翹定不敢有任何欺瞞。”
“你真的懷孕了?”沈錦問道。
丹翹本還有些擔心,誰曾想沈錦竟然問了這樣的問題,當即說道,“若是夫人不信,可喚了大夫來。”
沈錦說道,“看來是真的,不能打板子了。”
沈琦在一旁笑道,“就算有孕了又如何?”
沈錦對著沈琦說道,“總歸孩子是無辜的。”
“妹妹就是太過心善,才使得什麼貓啊狗啊,都敢找上門。”沈琦冷聲說道,“瞧著這做派,就知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也怪不得沈琦會這樣說,丹翹坐的時候,姿態漂亮人,顯著纖腰,就是不太正經。
瑞王經驗富早就看了出來,這子怕是被□□好的。
丹翹一瞬間就紅了眼睛,拿著帕子按在眼角低聲哭泣,“若是有選擇,誰也不願意如此……當初也是好人家的兒,家父還曾是讀書人,誰曾想一夕天災……”苦的時候並不讓人覺得狼狽,反而有幾分別樣的楚楚風。
瑞王心中有些同,瑞王妃端著茶水喝了口,沈琦看著的做派冷笑,沈錦用帕子捂著,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困了,想來是因爲肚中的孩子想要睡了,也不願意再耽誤,就開口打斷了人的哭訴說道,“安寧給端杯水。”
“是。”安寧倒了水給人端了過去,說道,“快潤潤口,喝完以後繼續回答我家夫人的問題纔是。”
丹翹的哭訴再也說不出來了,低頭喝了口說道,“是丹翹太過激了,請夫人見諒。”
沈錦問道,“信上說讓你去找永寧伯夫人是嗎?”
“是。”丹翹恭聲說道。
沈錦再問,“你是京城人士?”
“丹翹並非京城人士,此次是第一次來京城。”丹翹開口道。
沈錦一臉疑,“那你找永寧伯夫人,怎麼找到了瑞王府?”
這話一出,瑞王愣了,沈琦也明白了過來,就見瑞王妃臉上出了笑容。
丹翹看向了沈錦,沈錦微微皺眉像是想不通一般,“爲何不去永寧伯府?”
“奴是聽說永寧伯夫人在瑞王府,這才找來的。”丹翹心急之下,竟忘記了自稱。
沈琦冷哼了一聲,沈錦想了許久,“哦,雖然還有點弄不明白你怎麼想的,你可是因爲知道瑞王府是我孃家,所以才找來的?”
“是的。”丹翹趕說道。
這話一出,屋中的丫環都忍不住笑了,沈錦直言道,“你傻的,你若是真是有了我夫君的孩子,可卻跑來我孃家?讓我孃家人幫你做主的嗎?”
丹翹臉一白,沈錦再次問道,“你既然被我夫君收用了,可曾見到我夫君左腰側的胎記?”
“當時熄了燈,奴沒看清楚,只約瞧見了一塊。”丹翹趕說道。
沈錦點頭,說道,“到底是誰讓你來的?如果你說了,我就不把你送到府了。”
丹翹再也坐不穩了,說道,“奴不知道夫人說的什麼。”
“我夫君本沒胎記,我騙你的。”沈錦很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若是說了,我就打指使你的那人板子,把送到府,若是不說的話,我也不打你板子,直接把你送到府,說你來王府中行竊。”
丹翹跪在地上說道,“奴……奴真的不知道是誰。”
瑞王愣著看著沈錦又看了看那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人……這人……”
瑞王妃沉聲說道,“想來是不願意開口的,不如直接送到府,想來那邊的人能讓說實話。”
“奴是真的不知道。”丹翹再也不敢瞞,子瑟瑟發抖說道,“奴……奴本懷了客人的孩子正要打掉,可是被人從樓裡贖了出來,那人手中有奴的賣契,奴不敢不聽啊。”
瑞王妃嘆了口氣說道,“不管主使人是誰,好狠的心思,若不是錦丫頭脾氣好,換個子急的,怕是得知這個消息就該了氣,那肚中的孩子……”
“來人請畫師來,把找你那人給我畫下來。”瑞王咬牙說道。
沈錦說道,“安平把人扶起來吧,到底有著孕呢。”
瑞王這麼一聽,心中更是憤怒,自己的兒如此善良天真,可是竟有人想害和自己的外孫,毫沒把他瑞王府放在眼裡。
安平聞言就去把丹翹扶了起來,丹翹心中惶恐卻不敢再多言,最會察言觀。
沈琦倒是問道,“妹妹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啊。”沈錦笑的得意說道。
沈琦想了一下問道,“是這信和東西有問題?”
“我不知道啊。”沈錦理所當然地說道。
瑞王也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
沈錦笑著說道,“因爲夫君纔不會做這樣的事呢。”
瑞王妃聞言笑了下,沈琦倒是有些羨慕,沈錦著肚子,其實這個人的破綻還有許多,楚修明隨的東西從來不用任何標識,更別提在玉佩上刻字了,而且那信的落款竟然是永寧伯楚修明,別說沒有私印,就是永寧伯這三個字就不對,楚修明從來不用這個當自稱的。
不過這些卻不能說的,說了也不好解釋。
很快畫師就被請來了,丹翹也被帶了下去,瑞王妃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是。”沈琦和沈錦起應了下來,然後就扶著丫環的手下去休息了。
沈琦說道,“放心吧,父王和母親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恩。”沈錦本沒放在心上。
因爲兩個人不順路,所以說了幾句就分開了,沈錦扶著安寧的手往回走去,墨韻院中也聽到了消息,就見陳側妃正在門口等著,見到沈錦安然無恙這才說道,“什麼人,這麼惡毒的心思。”
沈錦說道,“不知道啊。”
等進了屋中,趙嬤嬤把紅棗核桃酪端了上來,又端水讓淨手以後,陳側妃說道,“安平,再仔細與我們說說。”
“是。”安平把事全部說了一遍。
趙嬤嬤說道,“這還真是……”
陳側妃心中大怒說道,“多虧了錦丫頭沒當真,若是當真了……”
趙嬤嬤沉聲說道,“怕是這個人的目的就是爲了刺激夫人,到底是誰這麼恨夫人?這般手段雖然淺,可是對有孕丈夫又不在邊的人來說,再管用不過了。”
陳側妃強忍怒意說道,“錦丫頭,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不會的。”沈錦吃著東西,笑道,“說的沒有意思,不如鄭老頭說的好玩。”
陳側妃一臉迷茫,倒是趙嬤嬤反應了過來笑道,“鄭老頭是邊城一個瞎眼的老頭,不過說書很有意思,夫人很喜歡。”
沈錦點頭,吃完東西后說道,“母親不用擔心的,夫君纔不會看上外面的那些人。”
陳側妃說道,“你們兩個這般好,也是好的。”
沈錦笑得格外自信,又多了幾分俏,卻沒有說話。
趙嬤嬤也笑道,“外面那些庸脂俗怎麼比得上夫人,將軍又不是瞎了眼。”
陳側妃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不知道兒天姿國?卻發現沈錦很贊同地點頭,陳側妃想了想,卻沒有在說什麼。
沈錦用完了東西,就換了服上牀躺著了,陳側妃和趙嬤嬤小聲討論了起來,不外乎到底是誰,畢竟這人明顯對沈錦有惡意,沈錦閉著眼睛說道,“是沈梓吧。”
陳側妃看向了沈錦,問道,“爲何覺得是你是二郡主?”
沈錦開口道,“因爲和許側妃一脈相承啊。”
陳側妃也反應過來了,趙嬤嬤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也不再說話了,卻也沒把沈錦的話當真,只以爲沈錦半夢半醒間的夢話。
正院中,瑞王妃拿著畫像看了許久,皺了皺眉頭說道,“倒是眼生的很。”
瑞王說道,“竟然是個婆子?”
瑞王妃眼睛瞇了一下,心中有了猜測,說道,“去把五丫頭喚過來。”
翠喜應了下來,起出去了,瑞王問道,“王妃五丫頭幹什麼?”
瑞王妃緩緩嘆了口氣,“王爺,我只希我猜錯了,怕是這件事就是衝著錦丫頭來的,而且是後院兒的手段,圖的不過是刺激了錦丫頭……這京城中知道錦丫頭在瑞王府,心中又這般恨錦丫頭的人……”
瑞王聞言沒再說什麼,瑞王妃勸道,“我只是想看看,五丫頭認不認識這個人,若真的是二丫頭,能用的也是邊的人,而邊人,怕都是許側妃給的。”
沈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瑞王面沉悶地坐在一旁,瑞王妃倒是緩和了臉說道,“五丫頭,你過來瞧瞧這個人認識不認識。”
畫像其實畫的有些模糊,而沈蓉也大約聽到了一些傳言,有了猜測,看見畫像的時候,臉上的神一慌,正好被瑞王看在眼中說道,“五丫頭,你認識?”
“瞧著有些不太真。”沈蓉這才猶豫地開口道。
瑞王說道,“說。”
沈蓉這才咬著脣說道,“瞧著有點像是劉媽媽,秀珠你看呢?”
秀珠此時看向了瑞王和瑞王妃,見瑞王妃點頭,才說道,“奴婢瞧著也是劉媽媽,因爲劉媽媽眉心有顆痣,微微有些靠左,靠著眉。”
瑞王也看了過去,就見畫像最特別的正是那顆痣,瑞王沒忍住把抓著茶杯砸在了地上,沈蓉驚呼一聲,瑞王妃也說道,“王爺。”
“這件事給王妃理,我就當沒那個兒。”瑞王說完就起離開了。
瑞王妃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看著沈蓉,剛剛瑞王砸杯子,若說那驚嚇的中六分真四分假,可是此時卻是真的害怕了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瑞王妃,瑞王妃開口道,“五丫頭,我不管你什麼目的做了什麼目的,若是丟了王府的面子,可別怪我心狠了。”
沈蓉咬脣說道,“兒知道。”
瑞王妃說道,“那就下去吧。”
“是。”沈蓉低著頭,帶著丫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