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瞿等沈蓉主僕離開,這才鬆了沈皓的手,咬了牙神都有些扭曲了,顯得猙獰恐怖,沈皓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這一下驚了鄭嘉瞿,鄭嘉瞿低頭看著沈皓,沉聲說道,“這些可都是真的?”
沈皓使勁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鄭嘉瞿雙手抓著沈皓的肩膀,他雖然是個文人可是君子六藝並不曾放下,這樣的力道讓沈皓痛呼了一聲,鄭嘉瞿這才放鬆了力道,俯視著沈皓說道,“那你知道什麼?”
沈皓想到沈蓉說的話,心中一說道,“我知道母親和四姐姐是因爲二姐姐才被關起來的。”沈蓉讓沈皓照實說,如果鄭嘉瞿問了就把知道的告訴他。
鄭嘉瞿關心的卻不是這個,繼續問道,“那你二姐姐的親事呢?”
沈皓使勁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我先睡了,父王好像是來與母親說讓二姐姐遠嫁的事,然後母親和姐姐就哭了起來,母親也讓我抱著父王哭,我也哭了,最後哭累了被帶下去休息了。”
這話有些顛三倒四的,可是鄭嘉瞿聯想到沈蓉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只覺得心疲憊,有緣無分……他們是有緣無分被人生生拆開了啊……若不是因爲有些人的私心,那般純善弱的子哪裡用的著去那般虎狼之地難。
再想到沈梓見到永寧伯後,那些用心和打算,鄭嘉瞿更覺得像是戴了綠帽子一半,“怪不得……”心中滿是恨意,就因爲那毒婦的私心,卻害得他……
沈皓見到鄭嘉瞿的樣子心中更加害怕,卻不敢說什麼。
宜蘭園中,沈梓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卻不敢進去,沈蓉帶著丫環過來的時候,看著沈梓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嘲諷,不過轉瞬就消失了,聲道,“二姐姐,怎麼不進去呢?”
沈梓被嚇了一跳,猛的轉頭看見是沈蓉,皺了皺眉說道,“怎麼不聲不響站到人後面。”
沈蓉只是一笑說道,“是我不好。”
沈梓看見沈蓉這樣,心中也有些愧疚,明白是自己剛剛髮脾氣了,不過當初還沒出嫁的時候,幾個姐妹中就霸道慣了,所以只是說道,“妹妹和我一起進去吧。”
“好。”沈蓉微微垂眸,倒是率先往院子中走去。
宜蘭園的院門是關著的,丫環上前了門,過了一會才見一個使婆子從裡面把門給打開,看見了沈梓和沈蓉兩個人就行禮讓開了位置,並不多說話,沈蓉看了一眼塞了一個小荷包給那個守門婆子,然後帶著沈梓往裡面走去。
裡面有別的婆子來帶路,這個院子雖然偏僻可是打掃的很乾淨,院中還種著不花,環境清幽,和沈梓想象中天差地別,瑞王妃那般恨他們,定會藉此機會好好報復一番,誰曾想一路走來,卻見雖然人但是規矩不差,屋中的茶水也是溫熱的,糕點和水果也都妥帖。
“我母親呢?”沈梓本想著若是有毫怠慢,也可以去父王那邊鬧一鬧,可是如今看來,也不知道是安心好還是覺得失好。
婆子也沒說什麼,引著們兩個去看許側妃和沈靜了,到了門口才說道,“請二郡主和五姑娘小心。”
“那是我母親,小心什麼。”沈梓皺眉說道,上前了幾步直接推開了屋子的門,就見裡面四個使婆子站在角落。
沈梓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頭發花白材消瘦的婦人穿著一綢緞,正坐在屋子中間手裡拿著一塊紅的綢緞,手裡拿著一針在上面來去,還不時哼著歌,有人進來後連頭都沒有擡。
“這是誰?”沈梓的聲音尖銳充滿著不敢置信。
沈蓉站在門口說道,“母親已經平靜許多了,母妃專門請了太醫來給母親瞧,太醫果然醫了得。”
沈梓猛的轉頭看向沈蓉,眼中都是驚恐,沈蓉卻是一笑,“最好不要驚擾到母親。”
“你什麼意思?”沈梓問道。
沈蓉卻不再說,而是問道,“二姐姐可要去看看四姐姐?”
沈梓咬了下脣又看了許側妃一眼,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看起來又老又瘋的婦人竟然是那個豔風韻的母親,有些慌的退了出去,頭也不回的往院子外面跑去。
沈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側讓開了沈梓,站在門口看著屋中的母親許久,又是幾個荷包放到了門口的使婆子手中,這才離開,見沈梓並沒有在門口等,也不覺得奇怪,甚至沒有去尋的意思,而是去了正院陪在瑞王妃邊。
因爲鄭嘉瞿和沈梓還要回鄭府,所以晚上開飯的時間就早了許多,不僅沈錦沒有過來,就是沈琦也讓丫環來與瑞王妃打過招呼,沒有一併前來用飯,瑞王問起的時候,瑞王妃才聲解釋道,“們兩個孩子有孕,最聞不得酒味,中午的時候都忍著沒說,晚上的時候索就沒讓們兩個過來。”
瑞王皺眉說道,“這兩個孩子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知輕重。”
瑞王妃嗔了瑞王一眼,溫言道,“這不是見王爺高興,兩個孩子不想擾了您的興致嗎?”
瑞王聞言心中越發覺得沈琦和沈錦心,說道,“怪不得我瞧著們中午沒用什麼東西,和管事說以後東西先著們兩個的小廚房。”
瑞王妃應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永樂候世子聽見自家岳父的嘆,眼角了,他中午就坐在妻子邊,自然是看到了們到底吃了多東西,也不知道岳父怎麼能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沈梓因爲心中有事,本沒有注意到這麼許多,直到坐在桌上才發現沈錦和沈琦並沒有到,有心想問可是看到瑞王妃掃過來的眼神,卻又不敢再問,低著頭心不在焉的吃起了東西,甚至沒有注意到邊丈夫緒不對,還有弟弟沈皓那躲閃的眼神。
等用完了飯,鄭嘉瞿和沈梓就先離開了。
瑞王興致來了,就帶著三個兒子和一個婿到書房繼續說話了,沈蓉開口道,“母妃,我先回房了。”
瑞王妃目平靜的看著沈蓉,沈蓉竟嚇出了一冷汗,這才說道,“恩。”
沈蓉趕離開,瑞王妃這才皺眉說道,“翠喜,去查查。”
“是。”翠喜恭聲應了下來。
墨韻院中,沈錦正在泡腳,白的腳在水裡了去的,聽著陳側妃和趙嬤嬤在一旁說話,打了個哈欠說道,“只是尿布有什麼好討論的,總不能把每一塊都繡了花吧?”
這話一出,就見陳側妃瞪了沈錦一眼說道,“小孩子皮,萬一磨到了孩子怎麼辦?”
沈錦覺水有些涼了,就把腳了出來,安平蹲在一旁幫沈錦乾,沈錦就直接上了牀,說道,“那有什麼好討論呢?”
這次不僅陳側妃,就連趙嬤嬤也看了沈錦一眼說道,“都是鴿子,爲何夫人喜歡用烤鴿而非清蒸鴿呢?”
沈錦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趙嬤嬤說的也有道理,想了箱說道,“那你們繼續討論吧,我是要睡了。”
“小沒良心的。”陳側妃笑著嗔了一句,卻還是放下手中的細棉布,起到了牀邊給沈錦掖了掖被子說道,“快睡吧。”
沈錦抿脣一笑,眨了眨眼睛。
陳側妃被逗得笑出聲來,然後看向今日守夜的安平說道,“夫人若是有事,儘管去人就是了。”
“是。”安平恭聲應了下來。
趙嬤嬤又仔細檢查了屋中的窗戶,這才和陳側妃一併離開,安平去把門關好,問道,“夫人,那我把燈熄了吧?”
“恩。”沈錦躺在牀上,忽然問道,“安平,你說夫君現在在幹什麼呢?”
安平把屋中的燈給熄了,屋子漸漸暗了下來,聞言說道,“奴婢不知。”
沈錦應了一聲,安平聲勸道,“夫人早些休息吧,想來過不了多久,將軍的信就該到了。”
“恩。”沈錦閉眼說道。
沈錦在思念楚修明的時候,卻不知鄭府中也有兩人心心念念著,不過一個人咒罵不已,一個是滿心的惆悵。
閩中府樑大人看著手中的聖旨,臉變了又變,楚修明坐在一旁端著茶飲了一口,那聖旨倒不是別的,正是誠帝下的讓楚修明可以便宜行事斬殺所有與海寇勾結的員。
若是說原來樑大人對誠帝還有三分忠心,此時已經全部沒有了,誠帝一方面下令讓他們想辦法引海寇除掉楚修明,一方面卻又給楚修明這樣的旨意,讓樑大人還如何信任誠帝,說到底在樑大人心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本。
楚修明把聖旨給拿了過來收起來說道,“這下樑大人是真的相信了吧?”
樑大人雖然和楚修明合作,可是並不信任楚修明,心中還有著別的打算,今日楚修明把這聖旨拿了出來,可謂是誠帝把樑大人的路都給堵上了,楚修明說道,“怕是陛下等著我們兩敗俱傷,樑大人敢確定你邊的人都是聽你的嗎?”
若是在這聖旨之前,樑大人可以很肯定地說,他邊的人都是和他一夥的,畢竟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楚修明隨手把聖旨扔到桌子上,開口道,“陛下爲何會下這樣的聖旨?樑大人心中可有算?”
樑大人做過的事多了,每一件被人揭發出來都是砍頭的大罪,可是他邊知的都被拉上船了,那些不識相的同樣被他和剩下幾個人聯名上書給參下去了,此時樑大人還真不知道到底誠帝是得知了什麼,纔會給楚修明這個旨意。
楚修明眉眼如畫,就連那些冷意都在燈下消散了許多,此時倒是多了幾分真誠,“這聖旨我至今纔拿出來,還只給了樑大人你看,也是剛剛確認樑大人並非陛下安排監視的人。”
樑大人心中一凜,莫非誠帝在他邊安排的有釘子?想到誠帝多疑的子,樑大人此時已經信了八分,還有兩分不過是謹慎而已。
楚修明接著說道,“我與樑大人合作之事,就是不知那探子有沒有傳信回京。”
樑大人面大變,“永寧伯那日爲何不提前說與我知道?”
楚修明面上冷笑,帶著譏諷說道,“我怎知到底何人才是探子?再說,我若是不答應合作之事,你我互換了把柄,怕是樑大人早就手了,此地是樑大人的地盤,又經營了許久,不說明刀真槍,就是……”說著眼神往桌子上的茶水點心上一掃,就不再說了。
樑大人聞言並沒有發怒,卻也知道楚修明說的是真的,“那依永寧伯的意思該如何?”
“此地既然是樑大人的地盤,我就不手了。”楚修明站了起來,手拿過聖旨說道,“還是樑大人仔細想想該如何,而且……陛下可不敢這般直接下旨殺我。”說著就拿著聖旨離開了。
樑大人子一晃坐在了椅子上,心裡明白楚修明說的是實話,此時心中大,到底是何人出賣了他,莫非……是有人想要謀他這個位置?不過這般想也是可能的,畢竟誰也不甘位於人下。
越想樑大人上的冷汗越多,他不是沒想過這是楚修明的計謀,可是那聖旨卻造不得假,更何況他和楚修明又沒有利益上的糾紛,手狠狠了臉,“來人,把送給永寧伯的禮再加三層。”
“是。”外面的人這才進來。
“去……算了,把逸兒給我喊來。”樑大人本想讓人把府中謀士給喊來,卻又覺得那些謀士也不可信,此時的他就如驚弓之鳥般,所以只讓人了大兒子樑逸,樑大人此時能全然信任的也就是這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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