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鄭嘉瞿握著杯子,見沈錦一直沒往這邊看,才放下杯子說道。
而沈琦和沈錦也是在說這件事。
“你個壞丫頭。”沈琦小聲說道。
沈錦開口道,“姐姐不也沒阻止嗎?再說了,到底是姐夫,他看了這麼半天總不好一杯水都捨不得吧。”
沈琦不過覺得無傷大雅,也出口氣,輕輕了沈錦的手,然後看向瑞王說道,“父王,你子剛好,可莫要喝的太多。”
“知道了。”瑞王聞言笑道。
一直坐在幾人中間的沈蓉怕是看的最清的,不像是沈琦和沈錦因爲不喜沈梓就沒往那邊多關注,沈蓉注意到了鄭嘉瞿的失態,眼神閃了閃心中倒是有了決定。
等衆人都用完了,沈梓才讓人端了幾碗醒酒湯過來,親手端了給瑞王說道,“父王,我瞧著父王高興多用了些酒,專門去煮了醒酒湯,父王用些也當時兒的孝心了。”
瑞王神這才緩和了一些接了過來說道,“都嫁人了,怎麼還不如你兩個妹妹懂事?”
其實瑞王並沒有單指哪一個,可是聽在沈梓耳中就是在說不如沈錦,心中一惱到底忍了下來,瑞王妃笑道,“既然二丫頭煮了醒酒湯,你們幾個都喝了吧。”
“是,謝謝二姐姐。”沈熙也喝了一些酒,率先端了一碗醒酒湯喝了起來。
沈軒幾個也道了謝喝了下去,瑞王妃看向沈琦和沈錦說道,“你們兩個有孕在,回去休息吧,五丫頭陪你姐姐說說話。”
沈蓉起還沒開口,就聽見沈梓說道,“母妃,我與幾個姐妹許久未見了,不如到園中說說話?”
沈琦眉頭皺了起來,就連永樂候世子也有些不喜,這個沈梓怎麼回事,沒聽見岳母說自家妻子有孕需要休息嗎?怎麼還要拉著說話。
沈皓低頭一直沒說話,沈軒和沈熙看著沈梓的眼神也有些厭煩,瑞王直接說道,“你姐姐和妹妹都需要休息,你和五丫頭同胞所出,去說話吧。”
沈梓聞言眼睛一紅,說道,“父王,兒知道以往任不懂事,和姐妹們有些生疏了,今日特意備了些東西,一時心急這才……”
瑞王抿了抿脣,看向了瑞王妃,瑞王妃說道,“也不差這麼會時候,琦兒和錦兒子重,本就容易累,今一大早就過來陪我,二丫頭你先與五丫頭說會話,讓們兩個去休息一會,你們姐妹到時候再聚聚。”
話都說到這裡了,沈梓再多要求就有些過了,只能不甘的認下說道,“兒知道了。”
沈蓉說道,“二姐姐,我陪你去園子裡轉轉吧。”
“恩。”沈梓這才應了下來。
瑞王妃看向沈錦和沈琦說道,“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
“是。”沈琦和沈錦這才應了下來,帶著丫環走了。
沈蓉挽著沈梓的胳膊,看著倒是親熱的留在了瑞王妃邊,雖沒說什麼話,卻不讓沈梓,等沈琦和沈錦都離開了,這才說道,“母妃,那我與二姐姐去玩了。”
“去吧。”瑞王妃笑著說道。
沈蓉又和瑞王他們打了招呼,就親親熱熱地和沈梓出去了,誰知道一出院門還沒等沈梓說話,沈蓉就鬆開了手,面變得冷淡,說道,“想來二姐姐對府中的景也是悉的,不如就找個地方坐會吧。”
“你什麼態度。”沈梓看著沈蓉說話不不的樣子,怒道。
沈蓉冷笑了一聲,本沒有管,直接帶著丫環往府中花園走去。
沈梓追過去一把抓著沈蓉的胳膊說道,“你什麼意思。”
沈蓉這才停了下來轉看著沈梓,冷笑道,“二姐姐你還想要我什麼態度?”
“你……”沈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行了,我不和你計較,打了你算我不對,可是我也小產了。”
沈蓉看著沈梓的樣子,忽然出笑容說道,“我與二姐姐開個玩笑,二姐姐莫不是生氣了?”
沈梓仔細看了看沈蓉的神,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就說道,“無趣。”
沈蓉眼神閃了閃說道,“我就二姐姐和弟弟兩個親人。”聲音裡帶著惆悵和難過,然後重新挽著沈梓往花園走去。
沈梓咬了咬脣才問道,“母親和四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蓉微微垂眸,低聲說道,“母妃不讓談的。”
沈梓看了眼周圍的下人,步子快了不,等到了花園的涼亭中,就把人給打發出去了,說道,“可以說了。”
沈蓉坐下後,才緩緩開口,“母親知道姐姐小產的……”
沈琦和沈錦一併離開,出了正院就分開了,們兩個住的地方並不順路,安寧低聲說道,“夫人可要小心些。”
“怎麼了?”沈錦問道。
安寧說道,“奴婢瞧著那鄭夫人對夫人像是不懷好意。”
沈錦點頭想了想說道,“反正也見不到,安平你一會與母親說下,就說我有些不適,晚上就不去正院用飯了。”
管到底有什麼打算,沈梓總不能衝進墨韻院吧,真要進來了,吃虧的是誰就不一定了,反正不會是。
安平笑道,“奴婢知道了,夫人這般一來,那鄭夫人不管有什麼打算都是一場空了。”
沈錦小聲抱怨道,“一起用飯不自在呢。”
安平和安寧都笑了,在墨韻院中,做的都是沈錦喜歡吃的東西,用飯的時候陳側妃也多有照顧,沈錦自然是自在得很。
沈錦仔細想了想,皺著鼻子說道,“別看那一大桌菜,可是隻能用前的,統共就那麼幾樣。”
“趙嬤嬤知道定會心疼夫人的。”安平開口道。
沈錦果然笑了起來,說道,“安平,你真聰明。”
安平笑道,“夫人有什麼想用的?”
“酸筍鴨湯。”沈錦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用飯的時候都想著了呢。”
安平說道,“奴婢記下了。”
沈錦滿足的點頭,又嘆了口氣說道,“就是不知道夫君在外面用的怎麼樣。”
安平和安寧看著沈錦的神想要勸勸,卻不知道怎麼勸好,誰知道沈錦接著說道,“想來是沒有在家中舒服的,那些乾糧什麼……”
想到乾糧的味道,沈錦抿了抿說道,“真不好吃的,又乾又。”
“夫人無須擔心的,將軍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安平溫言道。
沈錦點頭,“恩,多虧不用我吃。”
安平和安寧對視一眼,們剛剛白擔心了嗎?
沈錦著肚子嘆道,“也不用寶寶吃,不過夫君還真可憐,算了晚些時候我多用半碗飯,只當幫夫君吃的。”
安平和安寧現在確定了,們是白擔心了,安平面平靜地說道,“趙嬤嬤不會允許的。”
沈錦想了想緩緩吐出一口氣,趙嬤嬤說嘆氣多了,寶寶生出來會皺的,在沈錦回想了一下見過的那些年紀大的滿臉皺紋的人後,再也不敢嘆息了,“那夫君還是快些回來陪我一起用吧。”
被沈錦心心念念唯恐吃不飽喝不足的楚修明此時正一錦袍斜靠在墊上,面前的矮幾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因爲閩中臨海,有些京城和邊城都吃不到的東西,都被擺在上面,兩個外貌緻嫵穿薄紗的子跪坐在他邊,楚修明的眼神微微往哪道菜上一掃,們就會夾伺候著楚修明用下。
而楚修明周圍還有四個這般的矮幾,四個中年男人坐在位置上,們邊的子更是笑連連,有個男人的手已經到邊人的底下,那人到在男人上,扭著子格外的妖嬈。
中間的空地上,更有幾個翩翩起舞,們僅穿著豔的布兜和綢的長,外面罩著淺的薄紗,手腕和腳腕上都戴著金鈴鐺,眼如舞姿人。
楚修明目落在那一盤魚脣上,子就夾了一塊想要喂到楚修明的脣邊,可是剛看見楚修明的眼神時候,只覺得心中一凜,竟再不敢造次,只是把東西夾到他前的小碟中,卻發現楚修明並沒有品嚐的意思,心中倒是有些奇怪,卻不知楚修明此時正在想著自家的小娘子,若是見了這麼多吃的定會高興。
就算是瑞王府怕都沒有閩中這些奢侈,就像是楚修明剛剛看的那盤魚脣,每條魚都只取魚脣的部分,剩下的都棄之不用,楚修明已經到閩中幾日,每日都是這般的酒宴,就像是在查探楚修明的底線,一次比一次更加奢侈。
“可是不合永寧伯胃口?”那個摟著人的人見到楚修明的樣子,這幾日他們都在觀察,卻發現不管遇到什麼況楚修明神都沒有毫的波,甚至沒有像他們所想那般急著詢問海寇之事。
楚修明看了過去,並沒說話只是舉了下酒杯,說話的男人見此出笑容也舉起酒杯,然後率先飲盡,楚修明這才把酒給喝了,邊的子執了酒壺把酒杯蓄上。
另外三人也分別敬酒,有人笑道,“怕是這些子太過風塵,不是永寧伯喜歡的類型。”
“還是說永寧伯不喜?”另一個也是笑道。
楚修明只是看著那人,直到那人額頭冒出冷汗不由自主避開了楚修明的眼神,他纔開口道,“我已娶妻。”
“聽說永寧伯娶得是京中郡主?”他們自是知道這些,故意問道。
楚修明卻沒有回答,他並不喜歡與這些人一起談論自家娘子,就算這些人提起都覺得是種對自家娘子侮辱。
“永寧伯若是喜歡什麼儘管開口就是了。”最早說話的男子忽然問道。
楚修明微微垂眸坐直了子,“幾位要的又是什麼?”
聽到楚修明這樣說,那個男人揮了揮手,不管是邊的人還是那些舞就都下去了,男人這才說道,“永寧伯不知有何打算?”
楚修明卻只是問道,“樑大人又怎麼想?”
樑大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正是誠帝一手提拔的,在不危害自的況下,當然願意聽誠帝的,可是誠帝如今的命令著實讓他們爲難,特別是想辦法讓海寇弄死楚修明?若只是簡單的弄死楚修明,他們倒是還能拼一拼,可是海寇?海寇是聽他們的嗎?再加上楚修明在軍中的地位,就算閩中是他們的地盤,可是那些兵士也不全是他們的,出一點風聲,怕是他們都要完了。
更何況誰知道誠帝最後會不會爲了保,殺人滅口或者爲了平息所有武的憤怒,把他們出去,更何況楚修明他們是在西北,而閩中是東南,又不會牽扯到他們的利益。
“自然不會讓永寧伯不了差。”樑大人開口道。
楚修明微微垂眸卻沒有說話,樑大人見到這樣,心中竟然鬆了口氣,若是一口答應了,他們纔會覺得楚修明沒有合作的意思,此時繼續說道,“更不會墮了永寧伯的威名。”
“我要勾結海寇的那個員。”楚修明終是開口道。
“是那些賤民勾結的海寇。”樑大人說道。
楚修明說完一句,就端了酒杯慢慢品嚐著裡面的酒,沒再說話。
樑大人說道,“到時候自然會把那些賤民給永寧伯。”
楚修明像是沒聽見一樣,自己執了酒壺,慢慢把酒杯給倒滿了,眉眼間越發的清冷傲然。
樑大人看著楚修明的臉,這才說道,“那就按永寧伯說的。”
楚修明這才舉了酒杯對著樑大人一敬,樑大人也舉了酒杯,開口道,“合作愉快。”
“恩。”楚修明應了一聲,兩個人把酒給喝了。
樑大人笑道,“不知永寧伯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楚修明說道,“希你們作快點。”
“恩?永寧伯有什麼急事?”樑大人問道。
楚修明漫不經心地說道,“妻兒在京城。”
樑大人一下就懂了,就像是誠帝顧忌楚修明一樣,楚修明也有顧忌,“提前恭喜永寧伯了。”
楚修明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樑大人也不再說。
墨韻院中,沈錦躺在牀上睡的正香,安平和安寧已經把沈梓的那些異常與趙嬤嬤和陳側妃說了,趙嬤嬤問道,“夫人怎麼說?”
“夫人讓奴婢去與王妃告罪,說是子不適就不過去了。”安平笑著說道。
陳側妃聞言輕笑了起來,“那你就過去吧。”
“是。”安平應了下來。
趙嬤嬤也說道,“夫人這般也好。”
雖然都不覺得沈梓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沈錦現在懷有孕,還是小心些好,再說了那邊哪有這邊院中自在。
瑞王妃見了安平後,也是說道,“讓錦丫頭好好休息就是了,王爺那邊我會說的。”
安平恭聲應了下來,見瑞王妃沒別的吩咐了,就退了下去。
花園中沈梓聽完沈蓉的話,臉變了又變,沈蓉心中帶著快意,面上卻分毫不,只是起來說道,“姐姐若是想探母親和四姐姐,就去那邊宜蘭園就是了,我先回去更了。”
沈梓也沒心與沈蓉多說,心裡正在掙扎,沈蓉帶著丫環卻沒有回住的院中,而是問道,“可安排好了?”
“是。”丫環開口道,“三爺已經帶著鄭家大爺往那邊走去。”
沈蓉微微點頭,就和丫環往梅園走去,因爲不是梅花開的季節,這園子裡倒是有幾分冷清,沈蓉和丫環過去後,就坐在了涼亭中,這涼亭不遠有個假山,整個園中的景緻錯落有序,也別有一番風味。
遠一個燈籠搖晃了一下,丫環問道,“姑娘,你說的是真的?”
“恩。”沈蓉嘆了口氣,帶著幾分難說道,“我也是才知道,本該嫁給永寧伯的是二姐姐,不過邊城苦寒,又聽了永寧伯的傳聞,二姐姐心中不願,才求了母親,那時候母親寵,在父王面前有幾分面,而三姐姐……最終才搶了三姐姐的親事,使得三姐姐……”嘆了口氣帶著幾分惆悵。
丫環說道,“那奴婢怎麼聽著,二郡主怪王爺說是王爺不公,本是該嫁給永寧伯呢?”
“胡說什麼。”沈蓉開口道。
丫環說道,“奴婢沒有胡說,若不是因爲這樣,許側妃……”
像是因爲提到了母親,沈蓉多了幾分憂傷說道,“傳言不可信,誰能想到三姐夫那般人品,二姐姐會後悔……不過二姐夫也是很好的,只是二姐姐從來都喜三姐姐一頭,這才心中不順吧。”
假山後面,鄭嘉瞿面鐵青,手捂著沈皓的,沈皓是瑞王子,又是沈梓的同胞弟弟,鄭嘉瞿心中明白,鄭家現在的況需要靠山,當初瑞王出事,未免被牽連,他們才避而不見,可是如今看來,怕是他們想差了,所以急需與瑞王府拉近關係,而沈梓瞧著怕是與府中人的關係並不好,所以沈皓示好,鄭嘉瞿心中也高興,兩個人就單獨出來說話了。
兩人無意間走到了梅園,走過來後才發現有人在說話,兩人聽出是沈蓉與丫環,本想避開誰曾想竟然聽到了這些,沈皓想要出聲就被鄭嘉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那三郡主知道嗎?”丫環驚恐地問道。
沈蓉嘆了口氣,“知道的,當初陳側妃和三姐姐哭求著父王,不過父王……陳側妃在父王面前說不上話。”
丫環說道,“怪不得三郡主不願意與二郡主多說話呢。”
沈蓉搖頭不再多說什麼,“算了,我去探下母親。”
“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若不是二郡主,姑娘臉上怎麼會落下疤。”丫環有些抱打不平。
沈蓉開口道,“二姐姐不是故意的。”
“奴婢怎麼聽說,二郡主故意把指甲修那般?”丫環問道。
沈蓉抿脣,帶著幾分,“我與二姐姐是親姐妹,是不會這般對我,不過是覺得輸給了三姐姐,二姐姐……”
“二郡主是準備傷三郡主?”丫環驚呼道。
沈蓉趕說道,“可不許說,我們走吧。”
“是。”丫環不再多說,扶著沈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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