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后本想拒絕,就見牀上的太后搖了搖頭,看了眼王太醫。
皇后這纔不說話,坐下讓王太醫給把脈,王太醫面嚴肅了許多,許久才說道,“皇后憂思過重。”
和太后相比,皇后這纔是真正的不好,王太醫有些話卻不好多說,只是說道,“皇后還是多休養段時日較好。”
太后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緩緩嘆了口氣,“太醫開藥吧。”
皇后臉也有些難看,低著頭沉默不語,等王太醫開了藥,太后就把皇后到了牀邊說道,“你莫要想那麼許多,你是皇后是因爲你是我兒的正妻,和別的無礙的。”
“謝母后。”皇后強忍淚水說道。
太后也有些神不濟,擺了擺手,皇后就帶著人離開了,回到宮中的時候,就看見親昭和養晨都在等著,昭公主挽著皇后問道,“母后,皇祖母可有事?”
“沒什麼大礙。”皇后疲憊地說道,“雖然太后不喜人打擾,不過你們到底是太后得親孫,這段時日每日去給太后請安。”
晨公主雖然蠻,卻也分對人的,聞言說道,“是。”
昭公主看著皇后的臉說道,“母后,你還好嗎?”
“太醫讓我靜養一段時間,你們就替我盡孝,去給太后侍疾吧。”皇后想了一下說道,請安的話是個面就可以走了,侍疾的話就是要留下的。
昭公主和晨公主雖然心中有些不願,還是都應了下來。
王太醫給太后和皇后看完病,並沒能回太醫院而是被誠帝給召了過去,王太醫本以爲誠帝是擔心太后的病,誰知道等他進了書房後,問的都是瑞王府中的況,王太醫雖然心中嘆息,可還是低頭把事都說了一遍,還有沈錦說的那些話,因爲低著頭卻不知誠帝臉變了又變。
誠帝簡直覺得沈錦的話句句心,就好像高手過招,他都除了必勝絕學,誰知道對手一個驢打滾就躲了過去,而且並非對手察先機,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這般憋屈的覺!
不僅如此沈錦竟然把他後續的打算都給說了出來,誠帝會派王太醫本是想警告瑞王府,他知道沈錦有了永寧伯的孩子,所以你們都老實點不要想著做小作,孩子和人都給看住了,還專門讓人送信給了路上的楚修明,本是想讓楚修明覺得妻兒都在他手中,使得楚修明分心投鼠忌從而方便閩中的人行事的。
甚至誠帝都想好怎麼說了,到時候就說是偶爾得知了侄有孕,永寧伯又在爲朝廷的事在外奔波,因爲瑞王剛剛犯事,所以不好明面上過多恩寵,這才藉著給瑞王看傷的名義讓婦科聖手王太醫過去了,任誰知道都要贊他一聲聖明。
可是現在被沈錦先一步說破,就了沈錦在幫著誠帝收拾一時糊塗弄出的爛攤子,施恩的人瞬間換了個個子,讓誠帝如何不難,可又不能直接說,此時一口氣噎在心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的。
誰知道還聽見王太醫嘆道,“永寧伯夫人一片純善孝義之心,爲陛下考慮。”
誠帝一口差點吐了出來,最讓他鬱悶的就是這點,若是沈錦真是發現了他的意圖,他還能有種棋逢對手的覺,而現在就像是他好不容易畫出了一幅絕世的畫作,欣賞的人竟然是傻子瞎子。
轉念一想這般也好,誠帝本還在發愁若是楚修明死了,邊城那邊的軍隊不聽話要怎麼辦,沈錦本就是永寧伯夫人,肚中又有楚修明的腹子,偏偏又對朝廷和這個皇伯父這般忠心,這樣再好不過了,到時候可以利用沈錦和那孩子的份來行事,沈錦本就是皇室中人自然不會拒絕。
越想越覺得可行舒心,這樣可比楚修明死後除掉了他們兩個要來的劃算,所以眼中帶著得意說道,“朕這侄啊,來人賞……”
現在只希祖宗保佑,讓沈錦生個男孩出來,若不是男孩的話……反正是在京城之中,大不了等生產的時候接到宮中,那時候自然生出來的就是男孩了。
此時瑞王府的沈錦還不知道,一個出氣的行爲竟然讓誠帝想了那麼許多,就算楚修明真的出事了,和孩子也不會有危險,若是知道了誠帝的想法,怕是沈錦非得咬死誠帝不可,算計了丈夫還要算計的孩子。
所以說對手不是一個等級的還真是讓人惆悵的事,因爲他們永遠猜不到對方到底是什麼打算,沈錦想要氣誠帝,也只功了一半而已。他們都覺得對方傻,卻不知真傻的又是哪個。
因爲誠帝心中的打算,沈錦倒是得了許多賞賜,就連日子也舒心了不,而誠帝的此舉,讓瑞王妃都有些不準了,不過總歸是好事,也就暗自注意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永樂候世子得知妻子有孕的消息,當即就找上峰請假回來了,誰知道見到的竟然不是一個喜笑開的妻子,而是滿臉憔悴淚流不止的妻子,不管永樂候世子怎麼哄問,都不願意說,最後還是霜巧忍不住說道,“世子爺,世子妃是擔心孩子啊……”
“可是有什麼不穩妥?”永樂候世子心中一驚問道。
霜巧哭道,“世子爺想想上一個當初那個孩子落的時候,都是型的男胎了,而世子妃這次……太醫都讓其靜養。”
提到那個孩子,永樂候世子心中有些尷尬,就聽沈琦怒斥道,“不許胡說。”
就聽見霜巧開口道,“夫人你了這麼多委屈,可是世子還瞞在鼓裡……”說著霜巧就跪下來狠狠磕頭,“世子爺,您爲夫人多想想吧,當初那事就有蹊蹺,世子妃是全然信任世子爺的,那孩子如何掉的……就憑著蕓姨娘如何能做到這麼許多,又如何能欺瞞了世子爺,還不是因爲那真正出手的人是世子爺不曾戒備的!”
“你說這些什麼意思!”永樂候世子只覺心中一驚。
“不許說。”沈琦哭道。
霜巧卻不管這些,接著說道,“世子爺您還沒想明白嗎?不過是永樂侯夫人怕世子爺得了嫡長子後,世子位做得更穩妥罷了,若不是永樂侯夫人出手抹去了那些線索,世子妃一醒來就讓人去查,怎麼可能什麼也查不到,能做到這些的整個侯府中……”
永樂候世子心中一震,也想到那日和妻子跪在門口,被弟弟和弟媳們辱的事,上前摟著沈琦,說道,“放心,你就在王府中待產,我回去與父親他們說,到時候來陪你。”
“夫君……”沈琦一臉摟著永樂候世子,“若是我早點接過府中管家的事,也不會如今讓夫君爲難。”這般勸告的話,更是永樂候世子心中難,當初母親不願意放權,沈琦爲了他才忍讓的,更是爲了他才接過哪些事的。
“不礙事的,你不要想這麼多,我現在就回去,晚點過來陪你。”永樂候世子溫言道。
沈琦收了眼淚,點頭用帕子了臉親自送了永樂候世子出門,等永樂候世子離開後,那些傷心也就消失了,霜巧人打了水伺候沈琦梳洗,說道,“世子爺真的信了?”
“爲何不信?”沈琦已經準了永樂候世子的子,說道,“總比承認自己被一個人給騙了好,還要擔著害死孩子的疚。”
霜巧心中嘆息,也是明白了不提這些,只是說道,“王妃派了嬤嬤來,奴婢去看著他們把屋子給收拾收拾,上次瞧著夫人喜歡永寧伯夫人房中的那些墊,奴婢就讓府中的繡娘多做了一些,這幾日去檢查過就可以拿回來了。”
沈琦點頭說道,“不要讓永樂侯府那些人近了我的東西。”
“奴婢曉得。”霜巧應了下來。
沈琦也沒再說什麼,霜巧先伺候著上牀休息,又了小丫環來守著,這纔出去忙碌了起來。
兩個兒都有孕的事讓瑞王心中高興,而誠帝賞賜下來的東西讓他心中鬆了口氣,就算聽見瑞王妃說許側妃和沈靜的事也不過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瑞王妃聲說道,“就算許側妃有萬般不是,對王爺倒是一片真心,沈靜到底也是王爺的兒,如今有些不好了,再留在莊子上真有個萬一也不好看,不若接回來?畢竟在府中不管是大夫還是伺候的也用心些,說不得見了王爺無事養些時候也好了。”
“你安排就好。”瑞王嘆了口氣,越發覺得妻子大度。
瑞王妃點頭,又把李氏的況說了下,瑞王點頭,瑞王妃又說道,“等王爺痊癒了,到時候弄個小家宴,把沈梓和二婿也回來,給王爺慶祝下。”
“回來幹什麼。”瑞王早就問過邊的人了,他出事後,沈梓不僅自己沒有回來,甚至沒派人回來問一句,瑞王妃還幫著那個不孝瞞著。
瑞王妃開口道,“想來是有什麼不方便,王爺總歸是你的兒。”
瑞王這纔不再說話,可是心中越發的不悅。
沈錦的日子倒是越發的滋潤,有陳側妃和趙嬤嬤養著,小臉越發的白裡紅瑩潤漂亮,就連沈琦都時不時來沈錦這邊用用飯,不知是有孕後胃口大開還是看著沈錦吃飯使得格外有食慾,和沈錦一併用飯竟然不知不覺多用了些許,臉也變得紅潤了。
永樂候夫人知道了沈琦有孕的消息後,心中本是一喜這下可就能拿回管家權了,誰知道兒子竟然說因爲太醫說月份太淺也不太穩,所以要留在瑞王府,這可讓狠狠打了永樂侯夫人的臉面,倒是永樂候聞言說道,“也好,收拾一份禮來一併帶去。”
“侯爺!”永樂侯夫人怒道,“沈琦可是我永樂侯府的兒媳。”
永樂候直接說道,“世子先去吧,讓你嬤嬤幫著規整。”
“是。”永樂候世子應了下來。
永樂侯夫人還想說話卻被永樂候阻止了,等兒子離開,永樂候才說道,“你還看不清嗎?你若是還想一直著兒媳,兒子就也發的疏遠你。”說完永樂候就離開了。
沈琦也把自己的心思與瑞王妃說的,瑞王妃卻只說不急,要等等畢竟孩子還沒生出來,有些事也急不得。
許側妃和沈靜被接回來的時候,瑞王和瑞王都沒讓沈琦和沈錦過去,怕過了病氣,就連瑞王也僅僅是去看了一眼,就不再去了,瑞王妃吩咐丫環好好伺候著,許側妃和沈靜住的不是原來的院子,而是被安排在府中角落比較偏遠的地方。
沈梓本沒有來,不過派人送了東西來,而沈蓉和沈皓也不過是探了一次,連著半夜驚醒了幾次,還是最後喝了幾日的安神藥纔算好了起來。
瑞王養了一個多月也好了,畢竟只是一些皮外傷,此時沈錦已經懷孕三個月了,沈琦也有兩個多月的孕,瞧著氣都不錯,還胖了一些,因爲都是自家人,所以到不麻煩,瑞王妃把事給了下面的人,就最後檢查了一遍。
畢竟算是喜事,沈錦難得選了水紅的來穿,發間用垂珠芙蓉簪和小的珍珠髮簪點綴,除此之外就在腕間帶了嵌珠手鐲,趙嬤嬤仔細叮囑了安寧和安平,又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到們手中,見沒有任何了這才說道,“夫人邊萬不可離了人。”
自從有孕後,沈錦就很再戴首飾了,此時竟有些不習慣,聞言點頭說道,“嬤嬤放心吧。”
也怪不得趙嬤嬤不放心,自從沈錦有孕後,與陳側妃總有一人陪在沈錦的邊,而今日去正院們兩個都是不去的,只有安平和安寧伺候著,趙嬤嬤沒人忍住又吩咐了安平和安寧兩句,這才放人離開。
沈錦帶著安寧們往正院走去,小聲說道,“我發現嬤嬤的話變得多了許多呢。”
安平聞言笑道,“也就是關於夫人的事,嬤嬤纔會如此。”
沈錦一聽就笑的有些得意說道,“當然了,因爲嬤嬤最疼我了。”
安寧扶著沈錦的手,等們到的時候,就見沈琦正在屋中陪著瑞王妃說話,“咦,姐夫怎麼沒陪著姐姐?”
沈琦笑道,“父王把他去訓話了。”
沈錦聞言就笑了起來,瑞王妃讓沈錦坐在自己另一邊才說道,“可悠著點。”
“會的。”沈錦靠在瑞王妃的邊。
沈蓉也過來了,瑞王妃讓沈蓉坐下後,說道,“皓哥呢?”
“弟弟與兩個哥哥一併去書房了。”沈蓉今日穿著一淺綠的服,整個人看著都瘦了不,臉也有些不自然,像是上了,其實沈蓉這般年紀本無需這些,而沈錦和沈琦因爲有孕在,所以胭脂水這些早就不用了。
瑞王妃溫言道,“這糕點我嘗著味道還不錯,你也用些。”
“是啊。”沈錦正拿著一塊吃了起來說道,“五妹妹多用些。”
沈琦聞言一笑說道,“你三姐姐想用都不能多用呢。”
沈蓉笑了一下道謝後,然後拿了一塊慢慢吃了起來,除非有人問了話,否則絕不多,和當初沈錦印象中的沈蓉完全不同,就像是忽然長大了許多。
幾個人聊了一會,沈琦見沈梓還沒來,皺了皺問道,“二妹妹和二妹夫還沒到嗎?”
瑞王妃開口道,“鄭府到底離得遠了些。”
沈蓉低著頭沒有說話,沈錦小聲說道,“母妃,我去換下服。”
“好。”瑞王妃說道,“讓翠喜伺候你去。”
沈錦點頭,其實說更不過是去方便,畢竟這是正院有翠喜帶著倒是方便,安寧和安平是跟著沈錦的,瑞王妃看向了沈琦問道,“琦兒你需要更嗎?”
沈琦搖頭道,“不用的。”
正巧此時丫環來稟報,鄭嘉瞿和沈梓來了,沈琦聞言只是一笑,並沒說什麼,倒是沈蓉微微咬脣,沉默不語了起來。
瑞王妃說道,“把沈梓帶來這邊,讓鄭嘉瞿去王爺那邊吧。”
“是。”丫環這就下去傳話了。
很快沈梓就過來了,就見穿著一豔紅,一支含珠金簪,耳上是金鑲紅寶石的耳墜,端是富貴人,卻更襯著豔,進來後就給瑞王妃問了安,又對著沈琦笑了一下,最後才坐在了沈蓉旁邊,問道,“不會人了嗎?”
“二姐姐。”沈蓉小聲道。
沈梓這才應了一聲,想看看沈蓉的臉,卻又拉不下面子,而且因爲這事害的母親和四妹妹……到底怎麼回事沈梓並不知道,能問的也只是沈蓉而已,不過瞧著沈蓉的樣子卻像是心中還有氣,沈梓到底有些心虛,可是想到自己也沒了孩子,心虛又變了怒氣,最後到底都變了對沈錦的恨意,若不是沈錦,們萬萬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這麼一想沈梓眼中就難掩恨意。
沈錦恰巧也進來了,看了沈梓一眼,就回到了瑞王妃的邊坐下,沈梓在看見沈錦的那一刻眼神就尖銳了起來,沒等沈錦坐下就開口說道,“三妹妹還真是子重了,這時候纔過來。”
沈錦理都沒理沈梓,接過安平端來的羊,說道,“姐姐不要覺得這個味道不好,最是養人不過了。”
沈琦的丫環也給端了一碗來,爲了孩子沈琦雖然不喜這味道,卻也願意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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