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探完了沈蓉,並沒有馬上去找沈錦,而是到了花園中涼亭裡面,丫環拿了魚食來,沈琦抓了一些灑在池中,就見池中的錦鯉都聚了過來,沈琦半靠在木欄上,看著那些搶食的魚,還記得那一年們幾個都沒有出嫁,正是在這個亭中……
沈錦帶著安寧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梓正在泡茶,見到沈錦就笑道,“快來。”
“姐姐。”沈錦了一聲,才慢慢走了過去。
霜巧拿了墊放在石凳上,沈錦笑了一下坐在了沈琦的邊,沈琦笑道,“今日你是沒口福了,我專門用清泡的茶。”
“姐姐定是故意的。”沈錦笑著說道。
沈琦沒有否認,看向霜巧說道,“你去廚房把給妹妹準備的東西拎來。”
霜巧應了下來福說道,“奴婢這就去。”
沈錦沒再說什麼,等沈琦泡好了茶,纔有些擔憂地說道,“姐姐可是心不好?”
沈琦喜歡泡茶卻並不喜歡喝茶,所以泡好以後嚐了嚐味道就放到了一邊,說道,“你們幾個分了吧。”
說的正是伺候的丫環,這些人都是知道沈琦的子,手腳麻利的把東西給收拾了,然後那一小壺茶每人分了一些喝了,沈錦看向安寧笑道,“你有口福了,姐姐可不是常泡茶的。”
“這茶倒是被奴婢糟蹋了,只覺得極好喝,卻說不出到底哪裡好。”安寧笑著說道。
沈琦倒是不在意,“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呢。”
沈錦開口道,“若是外面喜茶的人知道,定會覺得可惜的。”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不過我也覺得,既然是茶要的不過是個味道,只要好喝就夠了。”
沈琦就喜歡沈錦這點,不管好的壞的在眼中都不分貴賤的,只有好用不好用,合適不合適,霜巧很快就拎了東西回來,裡面不僅有新鮮的果子,還有一碗紅棗酪和羊,一看就知道特意爲沈錦備著的,沈琦最嘗不得那些中的腥味了,就算加了杏仁也喝不下去。
“謝謝姐姐。”沈錦道謝了後,就捧著羊小口小口喝起來。
沈琦眼神落在了沈錦還沒顯懷的肚子上,不由想到了自己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眼神中多了幾分憂傷,卻很快收斂了起來,等沈錦喝完了羊,才親手拿了帕子給了角說道,“也不知羊牛這般的東西,你怎麼喝得下去。”
沈錦真的喝嗎?若是加了杏仁去腥氣,溫熱的時候再拌了,沈錦自然是喝的,可是現在不僅不能用杏仁,就連蜂這類的都不能多吃,羊自然說不上多好喝,不過是因爲對孩子好罷了,只是這些話沈錦卻不能對沈琦說,難免有炫耀的覺在,所以笑道,“若是有機會,姐夫和姐姐能到邊城去玩,我請你們吃烤全羊,邊城那邊的羊一點羶氣都沒有,又鮮又好吃,姐姐定能多用一些的。”
“若是有機會定要去邊城看看的。”沈琦笑著說道。
沈錦點頭了一些核桃仁灑到了紅棗酪裡面,用勺子攪了攪,才端著吃了起來,總覺得就連棗子都沒有邊城的香甜。
沈琦看著沈錦吃東西的樣子,眼神和了許多,沈錦吃東西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很的樣子,看著也不盡食慾大開,沈琦撿了一些核桃仁吃了起來,說道,“我去探了一下五妹妹。”
“哦。”沈錦嚥下裡的東西,看著沈琦眼中帶著一些疑。
沈琦倒是沒有說許側妃和沈靜的事,畢竟沈錦有孕在,只是說道,“沒想到五妹妹平日不顯,卻是個狠得下心的。”
沈錦微微側了側頭,才說道,“姐姐可是有什麼想不通的?”
“我只是覺得許側妃是生母,沈靜也是親姐姐。”沈琦緩緩吐出一口氣,若是換沈蓉設計沈錦甚至設計自己,怕是沈琦更能接一些。
沈錦眼神有些迷茫,沈琦以爲沈錦沒有明白,卻聽見沈錦說道,“有區別嗎?”
有區別嗎?現在不明白的反而是沈琦了,紅棗酪並不多,只是小小的一碗,沈錦吃完以後就放下了碗,用帕子了,心中卻有些猜測,怕是許側妃和沈靜要不好了,不過想來也是,差不多時候了,正巧遇到了瑞王的事,也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且免得瑞王回來後又心,事已了定局。
“妹妹,能幫姐姐解嗎?”沈琦聲問道。
沈錦很自然地說道,“可是五妹妹也是四妹妹的親妹妹,那時候四妹妹不也準備犧牲掉五妹妹嗎?”
有些人心中,就算是再親的人也沒有自己重要,沈靜和沈蓉不過是沈蓉準了瑞王妃的心思,更勝一籌而已。
“是我鑽了牛角尖。”沈琦聽完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口道,“我不過是看著五妹妹現在無事,而……”所以犯了錯誤同了弱者,卻不想弱者也不是真的弱而已。
沈錦沒有追問的意思,沈琦也不再說這件事,“母妃說父王快回來了。”
“太好了。”沈錦滿臉喜悅說道,“也不知道父王瘦了沒有。”
沈琦開口道,“等父王回來,就知道了,不過母親的意思倒時候要請二妹妹過府。”
沈錦看著沈琦不明白爲什麼專門說起這件事,沈琦開口道,“二妹妹子不好,到時候你邊可不許離了人,如今你肚子中有孩子,衝撞了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沈錦乖乖應了下來,“我躲著二姐姐一些就是了,也不知道這段時日二姐姐在鄭家過的如何。”
“在嫁妝沒花之前,想來日子不會難過了。”沈琦的話裡帶著諷刺,就是沈錦在瑞王出事後,也每日派人來府中,沈錦的夫婿更是直言頂撞誠帝來保全父王,而沈梓呢?當初那般被父王疼,卻連派個人來都沒有,真是狼心狗肺的可以。
沈錦點頭,說道,“恩。”
沈琦也是有分寸的人,見沈錦陪在外面坐了這麼許久就說道,“左右也無事,不如去你房中坐坐?霜巧可是足足給你備了一盒的絡子。”
“太好了。”沈錦笑道,“好霜巧,若不是姐姐邊離不開你,我真想討了你到邊來。”
沈琦倒是沒有像往常那般挽著沈錦,而是讓沈錦的丫環安寧扶著走,聞言說道,“我正不知給霜巧選個怎樣的夫君呢,我瞧著誰也配不上似得,所以想著讓妹妹幫我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沈錦像是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道,“可是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呢。”
“我想著讓霜巧遠嫁。”沈琦終是吐到。
霜巧倒是說道,“奴婢不會離開夫人邊的。”
“傻話。”沈琦停下了腳步,手了霜巧眉心一下,“你當我真的捨得嗎?不過京城這樣的地方,就算我還了賣契給你,別人眼中你到底是丫環出,難免輕瞧了幾分,真心求取之人也沒能配得上你的。”
霜巧說道,“夫人……”
“不許再多說。”沈琦打斷了霜巧的話,是真心對待霜巧的,霜巧同一起長大,一起習文學字,哪裡捨得讓霜巧蹉跎下去,不過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永樂侯府中許多人竟然以爲霜巧是沈琦專門給永樂候世子留的,對霜巧難免有些影響,這般下去卻是不好。
沈琦並不想讓霜巧給永樂候世子當妾室,並非不信任霜巧,而是……若是霜巧有了孩子,沈琦不覺得自己還能像現在這般信任霜巧。
可是隨意給霜巧嫁了?沈琦可捨不得,那些求娶霜巧的人,有些不過是想要依附侯府和王府罷了,還有那些管事的兒子,簡直是異想天開,真嫁給了管事的兒子,看在的份上,那些人自然捧著霜巧,可是霜巧以後的孩子也都是家奴了。
再說了那些人哪裡配得上能文識字的霜巧,沈琦有時候也覺得當初讓霜巧一併學習是不是錯了,如今霜巧的親事都快了沈琦的心病。
沈錦聞言也有些嘆,若是帶著霜巧回邊城,倒是可以嫁給軍中之人,可是霜巧有能願意嗎?
“夫人,奴婢這輩子都不嫁。”霜巧早就想好了,“一輩子陪著夫人,以後伺候小爺和小姑娘。”
沈琦眼睛一紅說道,“不行!”
霜巧見此也不再說了,沈琦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緒才又看向了沈錦說道,“讓妹妹見笑了,這丫頭就是個死腦筋。”
沈錦開口道,“姐姐是故意炫耀的嗎?”
沈琦聞言也不再提霜巧親事的事,只是笑道,“是啊。”
兩個人回了墨韻院,就見陳側妃正坐在院中趁著日頭好做著一些小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爲了沈錦肚中孩子做的,陳側妃起還沒開口,就聽見沈琦笑道,“陳側妃,可莫要怪我打擾了。”
陳側妃只是一笑,沈錦拉著沈琦往自己屋中走去,對著陳側妃說道,“母親,我與姐姐進去說話了。”
“恩。”陳側妃點點頭,吩咐丫環去準備了果點給們姐妹兩個端進去,自己卻沒有過去的意思,和趙嬤嬤繼續商量著給孩子做服的料子,孩子皮,線頭一類的也是要藏好的。
沈錦的房間很簡單,被收拾的很雅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覺,沈琦看了眼隨可見的墊笑道,“還是你這邊舒服。”
“姐姐若是喜歡,也做一些就是了。”沈錦笑著說道。
沈琦笑著應了下來,拿了一個抱在懷裡,後面又靠了一個舒服的笑道,“霜巧好好學學,回去也給我房間做一些。”
“是。”霜巧應了下來,見沈琦沒別的吩咐了,就笑道,“奴婢去把夫人給伯夫人準備的禮拿過來。”
“去吧。”沈琦笑著揮了揮手。
安平端了果點茶水進來,沈錦看了一眼說道,“姐姐嚐嚐趙嬤嬤做的果茶。”
沈琦端起來嚐了一口,帶著一種果子特有的酸甜,“果然好。”
沈錦喝了一杯以後,又讓安平給和沈琦都蓄了一些,這才讓安平出去了,然後踢掉了鞋子,整個人斜靠在榻上,又拿了小毯子蓋著。
沈琦看了笑道,“懶丫頭。”雖這麼說,卻也放鬆了不,子靠著墊格外的舒適。
“姐姐你會留幾日呢?”沈錦抱著墊蹭了蹭,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若是困了就再休息會。”沈琦看著沈錦的樣子說道。
沈錦其實剛起來沒多久,聞言說道,“不了,等用完了午飯再睡呢。”
沈琦也不再勸,拿了塊糕點嚐了嚐說道,“會多留一段時日的,對了還沒謝謝你給我婆婆送的藥。”
“是母妃準備的。”沈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夫君出門,我把府中的藥材大多都給夫君了,所以……”
沈琦聽見沈錦的回答,笑了起來,連日的那種憋悶都消失了不,又得知父王快要回來,整個人都鬆快了,“無礙的,反正也用不到。”
“啊?”沈錦下意識問道,“不是說病了嗎?”
沈琦點頭說道,“心病。”
“哦。”沈錦嘆道,“怪不得呢,心病還須心藥醫。”
沈琦恩了一聲,也想找個說話的人,就把府中的事說了起來,瑞王出事那日,永樂候世子本來要陪來瑞王府,卻被永樂候夫人了去,最終還派人送了二百兩銀票來打發沈琦,沈琦毫面子都沒有留,直接扔了銀票,自己帶著丫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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