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送的禮都很實在,沈錦選了一些有意思的剩下的都給了楚修明理,本來在王府就什麼也不缺,還讓趙嬤嬤收拾了不用不到的東西給楚修明送去,連箱底的銀子都沒有留下,反正府中每個月都會發份例,那些足夠沈錦花用的了。
此舉弄的楚修明心中微暖又覺得哭笑不得,只是吩咐人收了起來,他覺得小娘子實在太小看他了。
不過楚修明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晚上的時候好好把小娘疼了一番,直到把人弄哭才哄著睡著了。
和邊城的濃意相比,京城中就沒那麼平靜了,誠帝看著手中的報,猛地摔在地上,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說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要造反嗎?眼中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李公公就連呼吸都放緩了,“不行。”誠帝站起在書房走來走去,“不能再讓楚家人掌管兵權了,那些混蛋只認楚家人,本沒把朕放在放在眼裡,必須想個辦法,讓永寧伯回京。”
回京了的永寧伯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可是就連李公公都知道,楚修明不會輕易涉足京城的,就像是那一回那樣,好不容易找到楚修明無法拒絕的藉口讓他回來,誰知道在半路,楚修明就給了誠帝一個回擊,蠻族進犯,就算誠帝堅持讓楚修明回京,恐怕大臣也都要反對到底了。
“楚家不是一直忠君國嗎?怎麼到朕這裡就變這樣。”誠帝咬牙怒道,“天生反骨簡直大逆不道……”
李公公低著頭並沒有說話,忽然誠帝停下了腳步,臉變了又變,“李福,你說楚修明是不是還記得……”
李公公本不敢接話,誠帝也沒接著往下說,只不過臉更難看,“當初確保沒有留下任何……”
“是。”李公公開口道,“總共七十三口人,包括……”
誠帝聞言點了點頭,只是說道,“再查,那些下人的親戚朋友全部給我再清洗一遍。”
李公公只得應了下來,自從誠帝登記後,已經清洗過數次了,別說親戚朋友,就連鄰居和同村的人都清洗乾淨了,不過李福心裡明白,誠帝子多疑且自負,他是萬不能說出任何反對的話來。
“必須讓楚修明回來。”可是誠帝還不放心,咬牙說道,“必須回來,李福你想到什麼主意了嗎?”
李福低著頭說道,“奴才愚鈍。”
“不怪你。”誠帝嘆了口氣說道,“那楚修明太不識相了,宣陳丞相來。”
李福心裡明白,如果現在幫著誠帝出了主意,固然能得到表揚,可是事後不管不都會在誠帝心中落個壞印象。
了就是心機沉,不的話就是辦事不利,能留在誠帝邊這麼久,李福憑的可不僅僅是以往的分,更多的是他知道什麼時候能聰明,什麼時候不能聰明,好讓誠帝放心。
陳丞相是誠帝皇后的父親,也是誠帝能登基的最大功臣,在宮中有幾分面,很快就過來了。
誠帝等陳丞相行禮後,才了起直接問道,“丞相可有辦法讓楚修明不得不回京?”
陳丞相皺眉思索了一下說道,“微臣記得瑞王生辰就該到了。”他心裡明白誠帝對楚家的忌諱,應該說是對楚家在軍中威的忌諱,自從登基後爲了削弱楚家,打了武勢力,朝堂上武的地位越發不如文臣,兩者之間的矛盾也不斷加深。
“有用嗎?”誠帝當初大壽,下旨讓楚修明回來,楚修明都沒有回來,而瑞王只不過是個沒什麼實權的王爺。
陳丞相開口道,“永寧伯夫人爲瑞王之,父親生辰總該回來拜壽纔是。”
“朕要的是永寧伯回來。”誠帝可不認爲楚修明會爲了一個人回京。
陳丞相微微垂眸,恭聲說道,“陛下,永寧伯夫人可是替永寧伯死守過邊城,兩個人的分自然不一樣,只是一試而已,若是不也可以散播一下永寧伯不遵孝道,對岳父及正妻多有慢怠,永寧伯夫人深明大義,陛下自該嘉獎其嫡母及生母纔是。”
誠帝一下就明白了陳丞相的意思,眼睛一亮笑道,“正該如此,下旨宣瑞王妃以及……”
李公公在一旁低聲說道,“永寧伯夫人爲瑞王側妃陳氏所出。”
“宣瑞王妃及陳側妃進宮,和朕的皇后說一聲好好招待們二人,就住在宮中,直至永寧伯夫人回京。”誠帝沉聲說道。
陳丞相和李福都知道這於理不合,而皇后也是陳丞相的兒,自然不願意兒爲難,只是說道,“陛下,微臣倒是覺得讓瑞王妃和陳側妃在太后邊伺候纔是。”
這兩個人都是太后的兒媳,在太后邊纔是名正言順。
誠帝眼神閃了閃才笑道,“還是丞相考慮周全,就在太后,讓們明日就進宮,李福你一會親自去瑞王府頒旨。”
“是。”李福態度更加恭敬了,說到底就是把瑞王妃和陳側妃當人質,永寧伯若是真不讓夫人回來,而瑞王妃和陳側妃出了什麼事,永寧伯夫人自然記恨永寧伯,家宅不寧的話,對永寧伯也有影響,畢竟永寧伯要時常上戰場。
而現在的永寧伯夫人,恐怕永寧伯也不敢隨意讓其暴斃了,因爲邊城守住之功,也要算在永寧伯夫人上。
誠帝看向了陳丞相,笑道,“朕這個侄,平日裡倒是瞧不出什麼,卻也是個人。”
陳丞相聽出誠帝話中的意思,是讓他暗中散佈讚沈錦的流言,但是在同時要把功勞歸在誠帝自己上,“永寧伯夫人不愧是皇家脈,陛下親封的郡主。”
果然誠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讓陳丞相執筆寫了聖旨,又派人去找了太后,讓太后下了懿旨,宣瑞王妃和陳側妃宮中侍疾。
李福不敢有毫耽擱,馬上拿了聖旨去瑞王府,聽完聖旨的瑞王滿心疑,卻還是恭恭敬敬接了旨意,什麼時候誠帝竟然會關心他的生辰,還說宮中會替他大辦,又不是整壽,就是前兩年整壽的時候,誠帝也只是賞了一些東西下來。
接著就聽了太后的懿旨,誠帝也不去想做壽的事,追問道,“母后沒事吧?”
“回王爺的話,太后並無大礙,只不過有些心悶,所以特意下旨請兩位夫人進宮。”李福滿臉笑意地說道。
瑞王應了一聲,塞了荷包給李公公,瑞王妃溫婉,面上有些擔憂說道,“不若我們現在就收拾了東西進宮,母后……”
李福看著瑞王妃的態度,又了一下手中的荷包,才說道,“王妃不用著急,明日宮中會派車來接二位。”
瑞王點頭說道,“王妃你和陳氏趕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大早我也要進宮給母后請安。”
“是。”瑞王妃見瑞王開口了,倒是沒再說什麼。
許側妃滿心的不甘,憑什麼太后專門點了瑞王妃和陳氏,陳氏算什麼東西,手指使勁擰著帕子,咬了咬牙並沒說什麼。
等送走了李福,瑞王就跟著瑞王妃一起去了正院,許側妃和陳側妃自然跟著,陳側妃心中惶惶不安,每年過年給太后問安也沒說過兩句話,怎麼這次專門點了。
到了正院,許側妃就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不若讓四丫頭和五丫頭一併跟著王妃去給太后侍疾,們兩個沒別的本事,就是甜,陳妹妹平日裡又不說話,有四丫頭和五丫頭在,多好一些。”
陳側妃低著頭沒有吭聲,瑞王妃似笑非笑看了許側妃一眼,真是個蠢貨,還以爲是好事著頭要往上湊,陳氏說不得還不願意去呢,瑞王妃本沒搭理許側妃的意思。
瑞王也不是蠢貨,心中明白怕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聽了許側妃的話,簡直氣不打一來,“你給我回海棠院去。”
許側妃愣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低著頭趕行禮離開了,只是一出正院就紅了眼睛,心中又嫉又恨的。
瑞王看了看陳側妃,又看了看瑞王妃說道,“你們……等過兩天我想辦法去接你們回來。”
瑞王妃抿脣一笑,瑞王上一堆病,可是能說出這句話已經難能可貴了,“王爺不用擔心,我與陳氏會在宮中好好伺候母后的。”
“我明日陪你們進宮,會與母后說說多照看一下你們的。”瑞王了脣,他其實猜到了恐怕是誠帝的主意,否則一向吃齋唸佛的母后本不會下這樣的懿旨,“也不會太辛苦,母后邊自有人伺候,而且平日裡多在小佛堂。”
瑞王妃聲應了下來,瑞王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瑞王妃這纔看向陳側妃說道,“你也不用多想,回去收拾一些常用的東西,進宮跟在我邊就是了,服多選一些素淨的。”
陳側妃應了下來,見瑞王妃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離開了。
瑞王妃微微垂眸,代了翠喜收拾東西,這才斜靠在人榻上,心中冷笑,還真是一些人玩剩下的手段。
在聖旨到達邊城後,沈錦心中又急又氣,回到房中忍不住抱怨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母親被接到宮中了,那宮裡的人萬一欺負了母親怎麼辦?”
楚修明倒是面平靜,開口道,“等你回京,你母妃和母親自然就能回瑞王府了。”
沈錦瞪圓了眼睛,了,楚修明倒是聽得一清二楚,沈錦說的是,怎麼和許側妃玩剩下的那些手段一樣啊。
楚修明聽完就笑了起來,在沈錦心中怕是最無理取鬧和手段差勁的人就是許側妃了,誠帝的這些手段竟然被沈錦嫌棄這樣,也不知道如果誠帝知道了,心中是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