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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風月》 第96章

「但是,如果兇手不走山路,而是從樹林中走過來的,或者他刻意避開行人,旁人也很難發現呀。書趣樓()」董麗雲對磬石山村的地形非常悉,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四十多年了。

錢三運在一旁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先去村小學瞭解況,然後再做決定。」

磬石山村小學的四周都有高高的圍牆,圍牆頂上著很多碎玻璃片,外人要想翻牆進來難於上青天。今天是週末,學校不上課,大鐵門是鎖的,隻有狹窄的邊門是虛掩的,董麗雲走在最前頭,推開邊門,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老頭低著頭,在大門不遠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聽見腳步聲,猛一抬頭,見是董麗雲帶著幾個穿警服的民警,微微有些驚訝,說道:「董主任,是你?」老頭看見村長帶了幾個穿警服的民警來學校,自然猜測到了他們的來意。

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兩鬢斑白,頭頂中間禿禿的,周圍是稀疏的幾頭髮,飽經風霜的臉,讓人過目難忘。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眼睛裡閃耀著智慧的芒,敏銳而細緻,讓人很難捉。錢三運注意到,這個老頭笑起來的時候一口黃牙,中間的牙齒還豁了一隻,應該是摔倒磕掉的。

董麗雲指了指錢三運,道:「這是鎮政法委錢書記,想瞭解失蹤孩徐婷婷的一些況,邢校長,我們還是進辦公室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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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麗雲邊走邊向錢三運介紹邢校長的個人況:「邢校長紮基層幾十年了,默默無聞的辛勤工作著,將畢生的力獻給了山區的孩子們,神可歌可泣。自從前幾年老伴去世後,邢校長更是吃住在學校,既是老師教書育人,又是保安為學校守護財產。」

聽董麗雲這麼誇讚自己,邢校長表現得極其淡定,說道:「其實這些年我也有離開山村小學的機會,但是看到孩子們求知若的眼神,我就不忍心丟下這些可的孩子。山裡孩子比不得城裡孩子,學習條件艱苦,需要老師付出更多的汗水。」

錢三運頻頻點頭,說道:「邢校長是春蠶到死方盡,蠟燭灰淚始乾呀,的確讓我們發自心的佩服。」

「錢書記過獎了!」邢校長淡淡一笑。

從大門進去,看到兩排瓦房,一排瓦房是教室,一排是教師宿舍、辦公室和學校食堂。山區小學,場小的可憐,僅有的育設施就是用磚頭水泥砌的乒乓球檯,看起來格外寒酸。

學校辦公室條件也極其簡陋,一間屋子橫七豎八的擺著好幾張課桌,幾個靠牆而立的木頭櫃子裝著書本、文什麼的。

邢校長一邊為眾人倒開水,一邊說道:「學校條件簡單,茶葉都沒有,委屈各位了。」

董麗雲笑著說:「大熱天白開水最解了。哦,邢校長,學校怎麼就你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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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總共隻有五名正式教師,由於山村小學條件艱苦,年輕人不願意來這窮鎮僻壤教書,前年分配來了一個年輕教師,但還沒有半年就找關係調到鎮小學了。為瞭解決師資力量不足的問題,學校找了兩名代課教師。新學期還未開始,學校並不忙,有的老師在家休假還沒有到校,今天有兩名老師到鎮裡領學生課本還沒有回來,所以隻有我一人留守在這裡。」

邢校長不愧是當老師的,一口氣說了一大通。錢三運對這些不是太興趣,於是問道:「邢校長,你能不能說說昨天下午徐婷婷來學校的有關況?」

邢校長端起一個搪瓷杯,喝了一口水,不不慢地說:「徐婷婷原是我校六年級的學生,我是的班主任。績很好,學習績在班級名列前茅,也很懂事,下半年就要升高山鎮中學讀初一了。多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太可惜了!」

「昨天徐婷婷是一個人來學校還是和同學一道過來的?」錢三運繼續追問道。

邢校長想了想,答道:「徐婷婷到底是一個人來的還是結伴和同學一起來的,我還真沒有太留意,誰會想到會出事呀。」

「昨天傍晚時分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老師在學校嗎?」

「有一位張老師也在,另外,何香芹的啞兒子也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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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校長忽然說道:「我昨天早晨看到何香芹的啞兒子慌慌張張地從學校後麵的樹林裡跑了出來,我比劃著問他看到什麼,他嘰裡呱啦的說什麼我又聽不懂。」

錢三運的忠實跟班王石在眼睛一亮,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連忙問董麗雲:「董主任,請你介紹一下啞況。」

董麗雲道:「何香芹是村裡徐石匠的老婆,徐石匠前年在磬石山上採石頭遭遇了意外,墜崖亡,何香芹就了個寡婦。自從徐石匠死後,何香芹的家境就越來越差,有個啞兒子,今年十七歲,還有個上高中侄也跟生活,這侄的父母親,也就是徐石匠的哥哥嫂子,早些年就因為一起車禍雙雙遇難。我們村裡看何香芹蠻可憐的,就聘請為村部食堂炊事員。其實啊,說是炊事員,也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炊事員,隻有鄉裡來人有接待任務時,我們才過來做飯,並給予一定的報酬。啞並不是天生就是啞,而是在未開口說話時吃錯了葯,這啞還是非常聰明的,人也很勤快,就是有一點不太好。」

董麗雲頓了頓,錢三運急忙問道:「哪一點不好?」

董麗雲的臉上現出一緋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啞年齡大了,想人了,見了人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去年有一天,他在山林裡看到一個婦在鋤地,趁四下無人,跑上去抱著人家親,還人家,要不是附近剛好有幾位村民巧看到並製止了,還不知要發生什麼。後來,這人的男人帶著許多人找到啞家,將啞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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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運追問道:「自從啞捱揍之後,他調戲婦的惡行有所收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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