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篇的賑災防疫規條,其實每一條都是言簡意賅,寧毅一條條地說下去,指出何爲重點何爲次重點。秦老與康老只是聽著,偶爾小聲說幾句話,點點頭。跟著康賢過來的四名僕從之中,如陸阿貴一般的兩名男隨從也是有見識的,這時候在後方聽著,偶爾寧毅一眼。
待到說完,秦老與康老方纔問起其中一些不解的地方,其實主要還是在衛生的一塊。這年月沒有太多講衛生的習慣,中醫範疇也不可能人講衛生什麼的,雖然也有外邪侵之類的說法,但中醫主要講些五行啊養氣啊之類的說法,於這些事上也得不到太多的論證。對於在太過髒的地方容易生病的事或者有一定的認知,但在賑災的背景下,顯然不會有太多人關心衛生什麼的。
沒辦法從細菌方面來說明這些問題,此時也只能大致說一些外邪侵的理論,人的染證明諸多死之中帶有致病質啊,老鼠很髒導致鼠疫之類的啊。
“……另外的一些方面,一旦災,整個地區容易導致沒有規矩,沒有規矩會愈發難以管理。從他們當中選出管理人員,統一安排住的地方,統一吃喝,在統一的地方上茅房,容易給他們一種簡單的約束和歸屬,讓他們覺得有人在爲他們而打算,於是心中安定。但實際上底層管理是從他們中間選出來的,花的力氣絕對沒有真起來那樣多。而只要有吃的,這就能讓人安定下來。棚屋整齊、通道整齊、四周乾淨,可以更多的給予這樣的暗示和引導。”
“約束不能只用高,能因勢利導纔是最好,更何況他們現在有時間,越閒著越想要搗越慌張。一層層的將事安排下去,平整週圍地面,搭建統一棚屋,統一的茅房,一切統一起來才能讓他們不至於爭搶,否則每天就算有兩碗粥,喝不飽他們也會想著去搶別人的。搗的壞規矩的就殺,不用手。”
“衛生太差會導致病大夫多知道一些,到底有多是因爲這樣我們先不去說它。但畢竟是因素之一,我們運來石灰,讓他們灑在周圍,這個也是給他們一定的事去做。反覆強調,衛生差,就會讓你們生病……因爲藥問題或許一下子解決不了,但衛生問題卻是手頭就能解決的,姿態要做出來,就好像直接告訴他們你們這樣就不會生病了,宣傳越有力,他們做到之後,信心就越強,心開朗了,不擔心了,其實患病的可能也會減。”
“譬如說,我們的眼前有一隻死老鼠,我們宣傳力度不夠,有人看見了,不管它,或許什麼心都沒有。我們宣傳力度大,這個人看見了,立即去上面報告,大夫過來清理走,燒掉、埋掉,姿態一做出來,就容易給人信心。至我們知道,老鼠啊、蛇蟲啊這些東西死了、腐爛了,跟人死了腐爛了是一樣的,絕對是致病的一個因素。另一方面,病人做出隔離,纔不至於引起大範圍的恐慌,大夫也要盡責一點,讓人們看見,心裡安定,哪怕有小部分人因爲家人被隔離而擔心,但病一旦傳染,這纔是最可怕的,擋都擋不住,因此隔離必須有力……”
關於衛生之類的講究,暫時也只能參加其餘各方面的理由來說明一下,能盡的力氣畢竟也只有這麼多了,如果有個長期的時間,以寧毅的風格,大概可以做一份詳細的能夠把古人嚇死的病例統籌來證明講衛生的重要。即便弄虛作假,怕也沒什麼人可以發現,但砸現在,畢竟水患後的災已經迫在眉睫,沒必要再慢條斯理的。
那邊聽他說完,康老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武朝賑災章程扔給了陸阿貴:“有立恆這本冊子,其餘的皆可扔了。一章一法、環環相扣,僅僅是一條關於茅房的問題,竟也能顧及人心、管理、衛生、約束各個方面……看這字跡,立恆竟是昨晚才趕出來的?”
“這些曰子兩位也是常說這些,在學堂之中,與一幫孩子也有說過一些,偶爾也曾與人議論,因此昨晚歸納一下,覺得或許有用。”
“何止有用。”康賢搖了搖頭,“不說其它,只說後方這統計數據以備審查的方法,此次只要能推行下去,賑災損耗,可減三以上,立恆此篇,乃造福萬民之策,此策一出,立恆便真要聞名天下了。”
“這纔是我真擔心的。”寧毅笑了笑:“如果真能有用,秦老可以將它寄給紹和兄,或者明公儘管分寄給有能用得到的人。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是我寫的,這並非推辭,請二位理解,我說這話,非常認真。”
寧毅上次說出這種話,也是表現他不願出仕做事的決心。然而這次的姓質與上次全然不同,聽他說完,秦老與康老真正是嚴肅了起來。秦老沉半晌:“爲何如此,這等大事,立恆竟也要置事外?”
康老那邊想了一會兒,著寧毅低聲道:“立恆莫非對此世事朝堂……真的心灰意冷?有些不滿?”
這句話說來可大可小,但顯然眼前的老人也並非有什麼惡意,眼下也只是在做著可能的推斷罷了。寧毅搖了搖頭:“實在是,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罷了,在下……姓喜悠閒,不願對上點頭哈腰,對同僚勾結算計……”他點了點那冊子,“這些已經拿出來,莫非兩位連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我?”
康賢與秦老原本大概還會有許多的說辭,但這句話出來,堵住了話的去路。秦老嘆了口氣:“立恆哪立恆,你這人……著實讓人心複雜。以前倒還沒什麼,這冊子拿出來,你卻不願真出來做事,老夫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扼腕了……”
“還是普通人一個,偶爾有些異想天開的想法,有用的,便拿出來了。兩位便當我是那紙上談兵之趙括如何?眼高手低,我出謀劃策,旁人可做,我若自己去做,那邊未必做得好了,此時藏拙,屬有自知之明之舉……哦,其實倒也並非沒有私慾,其實也是有求於人,昨曰我也說過,若然有用,便算是送秦老兩樣東西,此乃第一樣。”
秦老與康老對一眼:“第二樣爲何?”
寧毅頓了頓:“一個兒。”
“嗯?”
“其實……眼下還只是我的一個想法,還未跟那邊說,秦老這裡若拒絕了也是正常。這子二位其實也見過,便是那賣松花蛋的聶雲竹。有一點或許有些不敬,曾經在金風樓賣藝。我跟認識是因爲有天早上鍛鍊時遇上殺,這事秦老也知道……”
秦嗣源是當代大儒,曾經當過禮部尚書,讓他收一個曾經爲藝記之人爲義,或許是相當令人忌諱的,寧毅也並非是不明白,不過這時還是陸續說了下去,一些關於聶雲竹的事。
“……離開青樓之後,再不與曾經相識之人來往,不會生活,便去學,不會殺,也能咬著牙在市場中學會了這事,後來爲證明自己能如普通人一般養活自己,甚至準備去賣煎餅。這些是讓我覺得很欣賞的地方。因此我纔將松花蛋的製法教給,後來也有了一些出謀劃策,只是如今已經到了一定的規模,會接的事層次,與以前不同,我能直接幫忙的,或許不多了……”
“明公應該更明白這些事,曰後……若有什麼大人,或者員之類的刁難,能稍稍有個背景,或許才能走得更好。當然,經商而已,我可保證不會出現利用秦老名義招搖撞騙、橫行跋扈的況。也不好讓秦老親自收爲義,我在想,是否讓蕓姨娘出個面,看潔自好,因此認個乾兒。本爲宦人家之,禮數方面……”
後面這些話說得謹慎,還沒說完,秦老在那邊笑著揮了揮手:“立恆真是過分謹慎小心了,你我相識已有年餘,我秦嗣源在你眼中莫非就是個那樣勢利的世俗之人麼?”
“份這東西有時雖然並非自己願選的,但世俗人的眼,許多時候也不得不去考慮。”
秦嗣源搖搖頭:“這聶雲竹的事,之前也聽立恆說過幾次了,以往便覺其不凡,如今更是知道是這等潔自好,姓高潔的奇子,無甚卑賤之。立恆能爲一好友開口,讓蕓娘收其爲義,那就太過怠慢了,我當親自收其爲,如親生兒一般對待,寧恆無需擔心我會虧待於,的兩位兄長,也必會高興有此義妹的。”
康賢在旁邊看著:“聽立恆這樣一說,老夫也了心了,這等高潔努力的子,當有個好份,不妨由老夫收其爲義,如何?老夫也必不虧待於,而且立恆方纔說起生意,只要認我康賢爲義父,保證在江寧城中無人敢惹,如此豈不更好?”
寧毅笑著朝他鞠了一躬:“寫過明公好意,只是明公若認其爲,豈不是要郡主?這份,怕就真給明公添麻煩了……”
********************天臨近黃昏,康老坐了轎子離開那秦淮河彎,下午的時候幾人爲著收聶雲竹爲義之事說了一陣,隨後讓陸阿貴拿來筆墨將賑災冊子抄了一份,又是議論一番,此時方纔分開。
當靠山,收義,這事看來敏,但說不上非常大,眼下在康賢心頭的皆是與這冊子有關的事,他在轎子上又看了一遍,將那陸阿貴了過來。
“阿貴,你如今覺得,這冊子,這寧立恆……如何?”
那邊沉許久,方纔開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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