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微微挑眸，“那得看……”

話還冇說完就被謝玹打斷，“還能賣了你不？”

謝珩勾，眸中笑意泛泛，“自然是不的。”

這話接的極快，且自然而然。

謝玹皺眉看他。

“那個……”

溫酒無奈攤手，“兩位，你們能不能想點好的？我隻想三哥好好的，可千萬彆再出什麼事。”

“嗯。”

謝珩點頭道：“阿酒說的有理。”

三哥麵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走到石桌旁，把糕點碟子擱在上頭，落了座，仍舊是不說話。

溫酒遞了個“他現在是幾個意思？”的眼神給謝珩。

後者抬了抬下；再去說兩句好話。

兩人換過眼神，溫酒走到謝玹側，旁邊一眾侍小廝都十分有眼力見的往旁邊退去。

“三哥。”

溫酒的手搭在石桌上，指尖輕輕敲著，微垂著眼，十足的低眉順眼姿態，說的卻是，“即便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謝玹猛地抬眸看著，眸寒，生生把溫酒四周的溫度降低了一半。

揹著手，站姿筆直，“我就問三哥，若是當時就知道了大公主對你是什麼心思，你是轉就走，還是藉著這個機會救長兄？”

謝玹沉默不語。

這人一向比更明白什麼是要做的，什麼是可以小小犧牲的，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相對的代價。

溫酒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謝玹眸寒涼的看著。

不知道為什麼。

忽然有了些許的小愧疚。

隻是那場夢記憶尤深，對謝玹終究是冇有辦法對其他人一樣的。

溫酒抬眸，微微笑了笑，“我隻是做了三哥不方便做的事。你現在要生氣，我也冇辦法，最多，你打我兩下出氣好了？”

“嘭”的一聲，謝玹碎了茶杯。

碎瓷片落到溫酒腳邊，站著冇，隻是遞了一方錦帕給謝玹，“三哥？”

謝玹在手過來的一瞬間，起朝另外一邊走去。

溫酒站在原地，吩咐一旁的小廝，“去，把三公子院裡那幾個值些錢的件都收起來，免得他一生氣給摔了。”

本來這府裡的銀子就得著用。

有些心疼的看著地上的碎瓷片，“這杯子也不便宜。”

“阿酒。”

謝珩啞然失笑，不由得低聲喚了一聲。

這姑娘……也就隻能養在謝家了。

這要是放到彆的府裡頭，要麼把人氣死，要麼被人打死，都不太能長命。

“長兄。”

溫酒回頭，攤手道：“他又生氣了。”

“嗯，我看見了。”

就溫姑娘這樣哄人，不把人氣炸都算對方命大。

“反正我是冇法子了。”

溫酒放棄和謝玹通，這人本來就心思深沉，想的賊多。

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你可歇著吧。”

謝珩轉折了一枝梅花隨手遞給，“小姑孃家家的，彆天鑽錢眼裡，這世上很多東西都不是用銀子計算的。”

“嗯，世上很多東西都不能用銀子計算。”

溫酒接過那支梅花，認真的附和了一句。

謝珩和謝玹不一樣，三公子生氣最多也就是在心裡記你的仇，當麵甩個臉子，十天半個月不理你。

可眼前的這年不一樣啊。

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

謝珩挑眉看，這姑娘現在倒是乖順的，有種說不出上來的覺。

他看了溫酒片刻，繼續道：“你平時閒暇的時候，便出門去逛逛，帝京風和江安截然不同，也不必整天都在府裡待著。能讓下人做的事，你就彆沾手了……”

這人一改常態，說起這樣的話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溫酒起初還聽得認真，冇多久，麵就越來越微妙。

直到年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對，罷了罷手，道：“算了，你乾什麼就乾什麼吧。”

方纔那幾句，都是祖母在信上寫著，後麵還有好幾頁，謝珩也冇記住到底都寫了些什麼。

反正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老人家覺得人家一個小姑娘千裡迢迢的來帝京不容易，又鬨了這麼大靜險些把命都搭上了，是對謝家有大恩的人，要好生待。

謝珩覺著自己倒還好，就是謝玹心眼忒小。

這事鬨的，簡直不知所謂。

溫酒“哦”了一聲，逐漸恢複了麵。

實在有些不太習慣說這種話的謝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閻王被鬼上了。

原先想說的話都被這個小曲鬨的忘到了天邊。

侍跑來附到溫酒耳邊小聲說：“溫姑娘，北街那邊有個不錯的鋪麵要賣，聽說是因為掌櫃的……”

“嗯。”

溫酒點頭，轉道：“長兄，我有事要出府一趟，你若是有空……還是算了，反正三哥那脾氣，不想說話就彆說話吧。”

一眾小廝侍：“……”

可住口吧，溫姑娘。

你這話要是被三公子聽到，可不得氣傷啊！

謝珩輕咳了一聲，“那什麼……”

溫酒原本轉要走，聽到年開口，連忙停了下來，轉看去。

“阿酒。”

謝珩不不慢的走到麵前，低聲問：“你是不是和謝玹有仇？”

這年忽然低頭同耳語，姿態隨意，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之間。

溫酒不由得揚了揚眸，“長兄，此話怎講？”

不得不說，謝珩這直覺也實在太準了一點。

難道是因為表現的太明顯了？

謝珩尾音微揚：“你確定要我說？”

溫酒：“……”

沉默了片刻。

年低聲道：“你悄悄告訴長兄，若真是他不對，我便把他綁了，讓你打一頓。”

溫酒：“……”

謝珩挑了挑眉。

這溫姑娘怎麼還和謝玹一樣不悶聲了？

難道矯這病還會傳染？

年剛要開口，溫酒連忙道：“彆，我這、自己來就好。”

把謝玹綁了打一頓……

這話也就隻有謝珩敢說了，溫酒倒是想，可扛不住謝三公子那睚眥必報的子啊！

若是真這樣做了，謝玹非得了皮不可。

溫酒極力扭轉年的思想，“大金的使臣還在帝京，太子和瑞王已經派人來我們府上好幾回。長兄，你還是多想想這些家國大事吧。”

謝珩正道：“你在我這纔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