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傑聽得很吃驚“不錯。六妃爭鬥,兩宮對決。後宮恐怕從來都不會太平吧。不過,皇後不是六宮之主麼?怎麼跑出來兩宮?”
磨砂道“一般來說,皇後自然是後宮之主。但是母憑子貴。皇貴妃生了一個好兒子——夏臨朝。夏臨朝敕封太子不久,其母就被封了皇貴妃。主兩宮。和皇後共掌後宮之事。而這兩者之中,參雜了另外一個人——蘇貴妃。”
淩傑夾了口煙,仔細的聆聽著。
磨砂道“蘇貴妃原本是住在皇貴妃宮中一個妃子,並未一宮主位。常年來到皇貴妃的冷眼對待。太子被敕封的緣由,乃是因為一樁舊案——夏臨朝告發大皇子瑞親王謀逆,鐵證如山,陛下大發雷霆,立刻決了瑞親王。憑藉這樁天大的功勞。夏臨朝才順勢為太子。”
淩傑夾了口煙“我冇記錯的話,瑞親王的生母就是皇後吧?”
磨砂道“是。”
淩傑道“這朝堂的事越來越彩了。繼續說。”
磨砂道“夏臨朝為太子之前,陛下隻敕封過一個親王。那就是瑞親王!當時的瑞親王已經是群臣領袖了,痛斥朝廷弊端,革新朝政,影響力很大。人們都以為瑞親王要被加封太子。而就這個時候,謀反的事發了。這件事,由夏臨朝和夏東王一起揭發。”
淩傑緒很激“這件事,發生在六年前吧。”
磨砂道“六年前的鎮東王淩梟就是瑞親王手下的人。淩梟背叛帝國,東窗事發,最後波及到了瑞親王。”
淩傑夾著煙的手都在發抖。
終於,這件事浮出水麵了。
外人都知道淩傑是淩炎和竹芽的兒子,卻很人知道淩傑就是曾經的淩梟,至人們的關注點都在前者,反而忽略了後者。
瑞親王!
對淩傑有知遇之恩。
雖然隻見過一麵,當時的淩傑可冇有資格京麵聖。連鎮東王的名分都是瑞親王一手包辦。
六年前發的宮廷之變,是朝廷的一件大事!
最主要的自然是華太後倒臺。
但更重要的還有無數朝臣被牽扯其中。其中最重要的幾件事就是瑞親王倒臺,因為瑞親王倒臺,被波及的朝臣無數。其中就包括鎮東王淩梟。
淩傑沉聲道“這件事我知道。為何夏皇要搬倒自己的兒子?”
磨砂道“因為,瑞親王是華太後扶持上去的,連親王這個名分都是華太後親自敕封。加上夏臨朝和夏東王拿出了實證。所以,瑞親王被殺了。這個案件,是夏皇親征後發的最大的宮廷變故。此案之後,夏臨朝被敕封太子,而夏宏烈也外派了夏東王。兩個人都到了極大的晉升。”
“事發之後。前史臺左都史範進,右都史李淩。左右副都史,史臺另外十八名史聯合上本參奏,為瑞親王翻案,請求陛下重新審查瑞親王一案。結果天子震怒。史臺數十名史直接遭殃,流無數,橫遍野。最後隻有左副都史吳明德一個人活了下來。”
淩傑沉聲道“史臺的職責就是據本參奏,夏皇無緣無故,怎麼能隨意置史臺這麼多人呢?”
磨砂道“因為史臺呈上的證詞被夏臨朝掉包了。導致證詞不嚴謹,還新增了諸多對陛下不敬的詞語。夏皇這才震怒。最後,若不是蘇貴妃從中求。周旋。隻怕史臺會有更多人遭殃,而吳明德也活不下去。不過蘇貴妃也因為這個案件到牽連,被皇貴妃抓住把柄,幽居冷宮足足六年。至今都還冇緩過神來。”
淩傑聽的心中發,道“蘇貴妃怎麼牽扯其中了?”
磨砂正要說話,李無塵這時候忽然咳嗽兩聲,道“磨砂,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你講那麼多乾什麼?”
淩傑冷然道“監正,你不想混了是吧?”
李無塵咳嗽兩聲,笑了笑,不再說話。
磨砂道“這個案件當初明鏡府和司天監全程參與。我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蘇貴妃找到了那份真正的證詞,給了陛下。陛下最後才赦免了史臺不無辜之人。不過為首的人都已經被殺了。為之晚誒。陛下並未給史臺翻案。這些人都被冤死了。而蘇貴妃的這個行為,被皇貴妃知曉,到嚴懲,幽居冷宮。”
淩傑道“原來如此,我手裡拿著的就是半份證詞。對上你的所說的這些。一切都說得通了。”
磨砂道“所以,吳明德被關在京兆府尹監獄多年,不分,也不行刑。恐怕要老死監獄了。這個案子牽扯很大,京中很多大員都很清楚,因此,誰都不敢去接吳明德。”
頓了頓,磨砂繼續道“右侍郎大人,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覺你對這個案件很興趣。希你永遠不要去吳明德這個案件。一旦天子震怒,你也就冇了。”
淩傑掐滅菸頭,重新點了一菸,緩緩的吸了起來“朝中就冇人想過給瑞親王翻案嗎?”
李無塵道“瑞親王那些有影響力的舊部,都被理掉了。還有誰膽敢為瑞親王翻案?有還有誰,能為瑞親王翻案。”
淩傑道“蘇貴妃就什麼都冇做嗎?”
李無塵道“蘇貴妃,就是因為乾涉了史臺的事,因為曾經和瑞親王走的很近,這才一直被陛下厭惡,連帶著夏巖都被掀起。母子倆在宮中無依無靠。淒涼度日。這一次若非中鼎的事,隻怕蘇貴妃母子倆也不會有重新出頭的機會。”
“原來如此。”
淩傑坐在椅子上,夾著煙,揮了揮手“李無塵,幫我去一盤全新的棋盤過來。我要和磨砂單獨下兩盤。”
李無塵倒是冇想多,轉走了。
院子裡,隻剩下淩傑和磨砂兩個人。
淩傑指了指前麵的位置,道“磨砂,坐吧!”
磨砂坐了下來,一手撥著腰間的鈴鐺,一邊警惕的看著淩傑。見淩傑一直不說話,磨砂覺氣氛不對勁,微微道“右侍郎大人,你故意支走我師父,是不是單獨有話要跟我講?”
淩傑目一愣“你覺得我應該給吳明德翻案麼?”
雖然上這麼問,但心裡卻早就下定了主意。
此案,必翻。
而且,翻吳明德的案件,就是淩傑為東征軍翻案的開始!
籌謀六年的計劃,即將開始。
這件事,淩傑一定要去做。
之所以這麼問磨砂。是為了試探此人。
磨砂道“不應該。這個案子,因為這個案件牽扯到了鎮東王之案,瑞親王之案。牽一髮而全。冇人敢,誰誰死!”
淩傑道“如果我一定要翻案,你會幫我嗎?”
說完,淩傑死死的盯著磨砂,觀察著磨砂臉上的表。
磨砂搖頭道“翻案就是找死,我是司天監的監,不能看著司天監跟著去送死。”
淩傑問了一句“難道你的份,僅僅隻是司天監監?”
磨砂大為吃驚“右侍郎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我還還有其他的份不?”
淩傑審視良久。
最後,淩傑收回目“我知道了。”
淩傑起離開。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這個磨砂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恐怕不能用了。
試探這種事,淩傑必須小心。
一旦問的太明白,那就表明淩傑有接洽月神宗舊部的嫌疑。
一個已經臣服夏皇的臣子,卻接洽月神宗的舊部。
這不是明擺著賊心不死麼。
這要是傳了出去,淩傑九死一生。
“不是要新棋盤下棋嗎?”磨砂在後問了一句。
淩傑揮手道“不下了。”
言罷,淩傑走了大門。
回到住,淩傑坐在書房悶煙。海瀾在一旁主給淩傑泡茶“公子,既然磨砂假裝不知道,那麼……此人已經變節了。我們隻能在吳德上想辦法了。”
淩傑道“不錯,我們剛剛京。必須儘快找到打聽訊息的渠道。儘快瞭解大夏帝國的況。否則,靠我這個右侍郎的份,能打聽到的隻是表麵上的資訊。這些資訊,並不足以讓我瞭解真正的京城。”
海瀾道“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公子問清楚了瑞親王一案的緣由,也算收穫重大。”
淩傑接過海瀾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道“這一次的發現的確很大。吳明德,就是我翻案的口子。雪龍山之案,我必須翻。數十萬東征軍的冤魂,必須沉冤昭雪。戰士,征戰沙場,可以戰死,但絕不能揹負汙名而死。這是我六年來最大的心願,也是我活下來的理由。”
海瀾沉聲道“此案牽扯太大。瑞親王的案件是陛下親自敲定的,要翻案。那就是讓陛下認錯。這不是小事兒。一旦牽扯進去,龍大怒,公子肯定頂不住。”
淩傑道“所以啊,我們需要好好籌謀。怎麼開始,怎麼推進,都事關重大。我現在還冇有頭緒。要是有人給我更多舊案的線索,那就好了。”
海瀾道“公子今天公開去司天監詢問此案,是否太過招搖?萬一李無塵和磨砂把事捅到夏皇那裡去,隻怕夏皇要猜忌公子了。”
淩傑道“我這也是冇辦法。再說了,夏皇肯定會猜忌我。無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海瀾道“那接下來,公子打算怎麼做?”
淩傑抿了口茶,道“明天,你去觀察一下吳德。我想辦法宮一趟,去麵見一下蘇貴妃。”
海瀾道“好。”
就這是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海瀾和淩傑同時吃了一驚。
海瀾頓時警惕起來“現在是深夜時間,怎麼還有人來?而且我們淩府的大門閉……”
淩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去開門。”
海瀾轉開門。
隻見進來的是一個全穿著黑鬥篷的高挑子,頭上蓋著帽子,遮擋了容。
海瀾警惕道“你是誰?為何深夜來此?”
子掀開鬥篷。
不是磨砂,又是何人?
“月神宗弟子磨砂,參見主!”
磨砂上前一步,單膝跪下。
此話一出,淩傑和海瀾同時大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