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隻是喝了幾口茶,又吃了一點點心當做早餐,便急匆匆到了皇城司。
今天他在朝堂上連殺四位宰相,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宋徽宗趙佶舊臣為了自保,怕是已經在趕往趙佶宮殿,往最壞的想,他若現在不采取行,這個皇帝位真的可能隻能做一天了。
為所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皇城司的設立是有講究的,就像明朝設立錦衛後,又設立了東廠,在對付僚機構的同時,也起到部雙向製衡的作用。
皇城司分為探事司和冰井務,探事司的乾當一共有七人,統領探事司共一萬人;冰井務設監冰井務一人,由侍(太監)擔任,冰井務人就了很多,差不多兩千人左右。
此時這監冰井務卻不在趙桓邊,想必是已經到了宋徽宗趙佶那裡。
好吃好喝完後的謝大海一路陪著趙桓來到皇城司探事司,探事司其餘六名乾當出來迎駕,其餘親事從也出來行跪拜禮。
聽聞今日朝堂之上,謝大海殺宰相的事後,探事司一下子沸騰了,這可是本朝一來頭一次。
“聖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快快免禮!”
“謝天子!”
所有人整齊列隊。
皇帝在隊伍前來回走了兩轉,高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是朕的親軍!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的榮耀!你們都是好樣的!”
朕現在需要你們殺人了,所以要來哄哄你們了。
所有人都冇有想到皇帝一來居然如此褒獎他們,各個心激,緒高漲。
乾當邱薛明道:“為聖天子分憂乃卑職本分,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這麼一說,其餘人也都高喊:“為聖天子分憂,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桓也豪聲道:“好!謝大海!拿酒來!”
“陛下,臣等都是賤小民,陛下乃真龍之軀,臣等不敢與陛下飲酒!”
“胡說!你們都是朕的好兒郎,你們不配與朕飲酒,誰配!謝大海,拿酒來。”
“是!陛下!”
天寒,大風,有雪花飄落。
趙桓站在外麵,著龍袍,披錦繡鬥篷。
謝大海與侍太監王奎山拿酒,給眾人斟酒。
眾人緒更為激,此乃皇帝酒,隻有兩府相公有資格品嚐,他們這些丘八武夫在大宋文人當道的當下,能喝上酒,做夢都不敢這樣做。
“來!兒郎們,朕先飲了這一杯酒!”
“聖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又是緒高漲地大呼,然後一飲而儘,直接這酒,比玉瓊漿不會差。
飲完酒,趙桓又對王奎安道:“以後每月定期為探事司供月酒,不得有誤!”
眾人一聽,以後每月都有酒喝,頓時各個高興得恨不得跳起來,隻是在皇帝麵前,卻是恭敬非常。
七名乾當與一眾親事、侍衛,皆跪匐在地,再次對皇帝表示忠心。
其實,作為皇帝,收買人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對這些人的認可,或者皇帝親自獎勵,他們便會死心塌地。
本來皇城司這幫人的腦子裡就被灌輸了一切為君的思想,皇帝現在又與他們一同飲酒,又是賜酒,這是何等優待!
問了自己的親衛軍後,趙桓心裡的底氣更足了。
為所為也是要有實力的,皇帝手裡的牌很多,看自己怎麼打了、
他回到宮,對王奎安道:“把何也找來!”
不多久,史中丞何也到了。
“臣何也叩見陛下,陛下聖安。”
趙桓怒道:“何卿,你這個史中丞怎麼當的!”
何也大驚,匍匐在地上抖:“罪臣萬死!請陛下恕罪!”
不用說,就今天早朝皇帝的表現,何也已經知道皇帝此時在說什麼了。
一連砍了四個宰相,還有三個汙點最大的,一個粱師,一個朱勔,一個李彥,皇帝這是怪罪他冇有彈劾這三位。
皇帝心中自然早有數,哪些人要砍,已經明擺著了。
前朝有六個人與先皇帝走的是最近的,分彆是蔡京、李彥、梁師、朱勔、貫和王甫,除掉李邦彥,今天皇帝一口氣砍了三個,還有三個卻安然無事。
何也明麵上是彈劾了李邦彥、王甫等人,其實是徹底得罪了宋徽宗集團,他已經算是趙桓這邊的了,否則他死無葬之地。
“你何罪之有?”
“回陛下,朱勔、李彥和梁師禍朝綱,死罪,臣疏忽!”
趙桓也冇有在說什麼,何也雖然是史,但腦袋卻是轉得非常快,他三兩句打發了何也,何也便立刻下去起草奏摺,這奏摺正是彈劾梁師、李彥和朱勔的奏摺。
何也走後,皇帝並未安心睡,部還有最大的患,就是宋徽宗,他實在睡不著,趙佶必須儘快死。
但是,殺趙佶就不能像殺李邦彥他們一樣了。
李邦彥、蔡京等人的名聲早就在民間臭掉了,趙桓之所以敢這樣做,是他覺得殺了李邦彥他們,民間隻會認為他是聖君,至於朝堂上那些士大夫,就讓他們先去罵吧。
等朕將外敵先趕到北方,再關起門來好好收拾你們這幫腐儒!
他知道腐儒力量強大,接下來他將會與整個大宋的仕人集團做對抗,這裡麵誰都不能過分仰仗,即便是現在的李綱,他也是仕子。
不過現在形勢所迫,他不能表現出對李綱等人半點忌憚和懷疑,必須全力信任,這是他不願意的,卻是必須的手段!
上午,趙桓在書房稍息片刻。
但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王奎安,李昌元在何?”
“回陛下,自昨日起,臣便未見過李中。”
趙桓麵無變化,心卻瞭然,李昌元怕是早已去了趙佶那邊,否則為何自己登基至現在,也未見李昌元?
李昌元掌冰井務,下麵有兩千多手段狠辣的皇城司衛,無疑是最大的禍端。
“謝大海,朕讓你安排的人手你可都曾安排好?”
“回稟陛下,卑職都已經安排妥當!”
趙桓心中還是不放心,畢竟他剛穿越過來,今早又殺了四個宰相,現在形勢非常張。
“王奎安,朕命你來接管冰井務,你敢不敢?”
王奎安一聽,連忙跪在地上:“陛下,微臣何德何能。”
“朕讓你接管你就接管!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遵旨!”
王奎安表麵不願意,但其實早就想手冰井務中了。
趙桓心中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提拔王奎安,就是在告訴旁邊的謝大海,你丫好好乾!
同時,他也要做好對謝大海的防範工作,王奎安畢竟是臣,一個太監能翻出多大浪花來?
那貫都被封王了,掌管軍二十年,還不是被殺。
說到底,太監是被很多人厭惡的,太監自冇有安全,他們必須死命依附皇權,但是為了防止漢唐以來的宦專權,宋朝已經在各方麵做了權力掣肘的部署,本就不用擔心太監能翻出浪花來。
“謝大海,朕擴充探事司,朕要整個大宋佈滿探事司衛!”
謝大海大喜,皇帝這果然是要重用皇城司,這以後的日子就更好過了。
即便是今天早朝,他謝大海殺了蔡京,現在不也冇什麼嗎?有天子做靠山,就是不一樣啊!
皇帝親軍!全國部署!
聽起來好拉風有木有!
“臣定當為陛下排憂解難,萬死不辭!”
焦慮不安的趙桓,急匆匆帶著謝大海向趙佶的宮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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