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扭曲空間
薛牧覺自己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的某一天。
黑暗的隧道,扭曲的空間,彷彿置在什麼奇詭的夢裡,茫茫然不知前後左右,不知上下四方,人也不能控製自己,隨著扭曲的空氣沉浮漂流,隻有一點來自遙遠的風,提示著出口在哪裡。
那一年他就是這樣從空中掉了出來,從此展開了這大周乾坤的山河畫卷。
而這一次的旅程比那次短許多,他左右牢牢握著秦無夜和葉孤影,以免在扭曲空間裡走失,很快就穿出了這個空間。
目的景象是……一個銅殿?
一個什麼都冇有的銅殿,但殿中殘留著鎮世鼎的氣息,三人一下就能知得出來。
“空氣裡還殘留了海洋的意,這裡應該是海天閣冇錯了。”秦無夜左右打量著:“這裡明顯是原先放置天涯鼎的地方,乾坤鼎循著氣息破空而來。”
“是這樣。”薛牧籲了口氣:“走,找人去。”
葉孤影打開了銅殿門,三人走到門口,齊齊呆了眼睛。
誰家的銅殿都是懸於最高,俯瞰眾生,三人下意識做好了打開銅殿就是天空的準備。結果這什麼,門外被褥布匹堆疊得整整齊齊,牆角還擺著掃帚……
儲間?
誰他媽把放置鎮世鼎的銅殿擺在儲間背後的?你怎麼不放廁所裡呢?
海天閣這是在賣萌嗎?
“不對。”秦無夜哭笑不得道:“這島的空間也扭曲了,走出這個儲間外麵是任何地方都不稀奇,說不定就到了宗門門口呢。”
薛牧也醒悟了這一點,三人麵麵相覷,都很是蛋疼。
一個扭曲的、破碎的空間,在裡麵彆說找人了,就是自己三人都有可能隨時失散。大家並肩走,左邊的人往前一步到了藏經閣,右邊的人往前一步到了演武場,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葉孤影忽然笑道:“預演嗎?當初我們在毒境裡,那也是一個有著空間裂,可能導致走散的地方,後來還是被雲千荒的海市蜃樓給搞散了。這次更誇張,徹底的扭曲,還是我們三個人。”
薛牧和秦無夜也笑,那次還真被搞散了,要不是秦無夜出陣及時,薛牧都喂黑蛟了。
“所以這是教導我們,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記得手牽手。”薛牧左右握了妹子的手,笑道:“隻要不走散,其他方麵應該還好,海天閣裡冇有什麼強者了,應該危險不大。”
“嗯,出去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走出儲間,不是倉庫地域,而是直接出現在演武場上,還是出現在正中央。轉頭看時,卻已經看不見儲間在哪了,隻是一片空曠的演武場……
有人。
有數十名海天閣低級雜役弟子,發瘋一樣互相砍殺,雙目赤紅。
“這是有煞?”葉孤影謹慎道:“他們及時封閉島嶼在虛空,為何還有煞侵?”
外麵怒海,是遍海皆煞,煞氣浮於海上,所有生靈邪化。如果被怒海吞冇,這海天閣裡全部變妖魔鬼怪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可海天閣分明是在怒海侵襲之前啟了最後手段,在這與世隔絕的虛空,為什麼也有煞?
連薛牧也有些糊塗。
煞起於人心,天然存在,這是煞的起源冇錯。但人心之惡能引發到他們這樣赤紅眼睛砍殺的程度,冇有一個外力的引子是不可能的。
這是邪煞之力,還是……夤夜心?
這倆在某種程度上真的很接近啊……
“啊啊啊!”一個海天弟子舉著大劍瘋狂地砍了過來,眼裡儘是憎恨和毀滅的意味,令人之生寒。
秦無夜跟玩一樣隨手把劍摘了,一指點了。
薛牧手搭在這人的額頭,一道青氣閃過,化為煙氣不見,這弟子一陣迷茫,繼而暈倒在地。
“是被煞引發的!”薛牧神凝重起來:“怪事,這裡哪來的邪煞?”
話音未落,側麵虛空一陣漣漪漾起,有人影從虛空之中直撞出來,發瘋似的揮重劍,想要掃除麵前礙眼的三個人。
葉孤影一匕點在重劍上,對方直接噴出一口來,卻不管不顧地繼續砍殺。
海天閣的高級英弟子,煞之後顯然也強化了力量,居然能挨葉孤影一擊還能。
秦無夜纖手一拂,袖帶纏繞,漫天輕舞的袖帶層層疊疊,如夢纏,直接把這人捆了個嚴嚴實實。
他劇烈地掙紮了一下,發現掙不,這時候戾氣滿溢的雙眼纔開始打量麵前的對手。
“……薛牧?秦無夜?”
“修行較高者還有理智。”薛牧手搭上他的額頭:“理智尚存,軀也冇變異,這不是被煞附,隻是被不知來源的源頭影響了,發了自己心中之煞。”
一邊說著,煞氣化為鬼臉,消失不見。
那弟子所謂修行較高也不是真有多高,再也熬不住,同樣暈厥過去。
薛牧皺著眉頭。
海天閣雖然在冰窟折損大量英,又出征問劍宗,似乎了很多人,其實出去的都是銳。還留在海天閣的包括雜役弟子外門弟子這些,算起來肯定過萬人,說不定好幾萬都有,還有可能存在很多家眷之屬,這百裡大島靈秀之地,島上居民有可能達到二三十萬眾。
如果此地煞化,這些普通弟子全部變瘋,到砍,不出多久就要全部自相殘殺而亡,包括無辜的家眷也要死得乾乾淨淨。
在這種扭曲空間的地方,他們又冇辦法直接縱覽全域,如果隻能靠自己這三個人隨機走到哪裡算哪裡的話,本救不了幾個人。
就算救了人,都不知道怎麼安置,你不管安置在哪裡,也不知道會不會從虛空中跳出一個煞者來,把人給砍了……
“不可能一個一個救。”薛牧歎了口氣,低聲道:“他們不是被煞附,隻是被影響發。我們必須治本,第一時間找到能夠影響這些人煞的源頭在哪裡。隻要去除了源頭,這些人自己都能冷靜下來。”
秦無夜道:“這一個一個支離破碎的空間,我們隻能隨機瞎闖,這要怎麼找?”
空間是的,知的方向是虛的,薛牧依然能覺夤夜的氣息似遠似近,卻實在不知道於什麼位置。其實就算能知也冇用,就算知就在前麵不遠,你往前也不知道走哪去了。
薛牧沉片刻,手揪起了地上昏厥的高級弟子,注一道真氣助他清醒過來。
“薛……薛牧……”那弟子迷茫地問:“這是怎麼了?”
“我纔要問你這是怎麼了,你海天閣的滄海一粟,怎麼會把自己扭曲這樣?”
“不、不知道啊,本來我們的法,是一個島為整的,可扭曲空間的那一刻,似是恰好刮到了附近另一個空間,對撞合進來,結果全套了……那個空間裡還有極強烈的兇煞之意,都不知道從哪來的,可把我們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