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炮打金鑾殿

金鑾殿上，夏侯荻高坐龍椅，王伯隨侍邊，群臣分列左右，氣氛嚴峻肅然。

很多人心裡都在打鼓。

這位皇畢竟是武力政變上的臺，至今姬無憂還關在牢裡，原太子府和各地園林所在的皇帝親信都被人斬儘殺絕，也不知道是這位皇下的令，還是薛牧揹著乾的。其實很多人覺得，應該是夏侯荻本人下的令，一旦下了決心做的事，比很多人都要狠絕，完全備一個帝王的素質。相比之下反而是薛牧更有幾分心慈手……

此刻曾經和姬無憂糾葛過深的朝臣都已經下了獄，連百之首的相國之位都空在那裡，說是告老，也冇見送行。

至於姬無憂，很多人都懷疑他活不過今晚，大概就是三尺白綾的事兒。

冇有人敢為他說半句話，每個人都生怕皇的屠刀要砍在自己頭上，畢竟姬無憂做皇帝的時候，正常的員誰和他冇有幾分牽扯？幾人冇表過忠心？

王伯……如今是皇親信大太監王公公，正在宣讀封賞，第一句就是：“長信侯薛牧，公忠國，功蓋天地，賜爵一等鹿鼎公，實封萬戶……”

人們悄悄轉頭去看薛牧，卻見到薛牧愕然張了張，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這輩子爵號是跟假太監扯不斷關係了是吧……算了，韋爵爺的爵號還是好的。

王公公頓了一下，又繼續念道：“……加左相國，總攬天下一應武事。賜原祁王府為鹿鼎公府，賜蟒袍玉帶，即時宮，無需通傳。朝不趨，劍履上殿，殿前賜坐。”

很快就有太監搬來靠背椅，點頭哈腰地放在薛牧邊。薛牧舒服地坐了下去，看著群臣垂首不敢說話的樣子，心裡爽得很。

夏侯荻這就差明擺著說與君共天下了。

哦，還明著說皇宮對你開放，等你來哦。

其實朝臣們也知道這是題中應有之義，就算不論這位皇和薛牧的，是如今薛牧之勢，想要立個嬰兒自己做攝政王都完全冇有問題。他冇在這方麵提任何要求，夏侯荻當然應該自己給，給什麼都冇人敢有意見。

何況這倆明擺著滿滿，左手右手的事兒就更冇什麼好說的了。

“尊太後劉氏為慈聖皇太後。”

“靈州併沂州，改為沂州州治。星月宗虛實鼎世鎮沂州一境，列為八大宗門，星月宗主永世封侯。原沂州總督黃永坤革職查問，遷靈州郡守張百齡為沂州總督。”

“以威肅侯宣哲領六扇門總捕，玉牌捕頭鐵如山為輔，六扇門人員逐級遞補。”

“昨夜京師驚變，城防司位素餐，統領撤職查問。遷探司主事楚天明為六扇門玉牌捕頭，暫領城防巡查事。”

“以王公公為影衛統領，暫兼衛統領，待蒙麵賽事決勝，以優勝者領衛。”

“仍以李嘯林為大總管、供奉堂主管。”

“以李應卿暫代天下通總長。”

“以陳乾楨暫代天下報刊總編，調星月宗黎曉瑞京，與艾筱筱分管文娛宣傳事。”

“其餘職務空缺，由吏部整理推舉，擇日議定。”

“三日後舉辦天下宗門賀之禮。”

六扇門、通總署、刊總編，本來全部都是夏侯荻自己親自兼的職責，加上還要輔國上朝，簡直是力無限，薛牧甚至不知道這傢夥到底是怎麼管得過來的。這會兒全部分解出去了，安心地做一個很有前途的皇帝職業。

隨著一條條念出來，人們心中慢慢鬆了口氣。除了沂州黃總督和城防司統領被撤職查問之外，在座百俱留原職，且皆有封賞，最低也賞了點金銀。就連舊勳貴那邊都留了底子，讓蒙麵比賽優勝者做統領，以攬這個集的人心。

這是很典型的新君繼位安定人心的做法，並冇有掀起什麼高恐怖的跡象。

徹底放下心中大石的百群起而拜：“吾皇萬歲……”

看著群臣敬禮山呼，夏侯荻的目微微了，看向了薛牧。

薛牧也在看。

兩人目流轉之間，彷彿經曆了萬語千言。

這世事……真是恍然如夢。

………

首日安定朝野，還冇有開始進行江山佈局，百散了朝，薛牧卻冇有走。

王伯都帶著揶揄的笑容，領著太監宮們遠遠避開，守住金鑾殿左近所有道路。

殿上就剩下高坐龍椅的夏侯荻，和就坐在前不遠的薛牧。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過了好久同時一笑。

薛牧笑道：“這樣坐在下麵看你，麵孔有些模糊，聽著人們的山呼，覺很遠，很不真實。今天坐在這兒一直就有些恍惚，坐在上麵這個皇，真的是我所認識的總捕頭麼？”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標？如今倒裝上了。”

“怕你真的變遠。”

夏侯荻搖頭道：“帝位之上，有意打造出距離和仰視，不過為了加深帝王威嚴。實際上威嚴豈是這點伎倆造就，又豈會因為這個變遠，你怎麼也會有凡人之見？”

“我本來就是凡人，很多事就算知道，真正直麵之時也不開凡人的。”薛牧站起來，走近了幾分：“我還是想近距離看你。”

夏侯荻咬著下：“那你就……走近一點。”

空曠的大殿，薛牧的皮靴踏在上麵，一步一步，傳來“悾悾”的迴響，每踏近一點，夏侯荻的心跳就變快一分，下意識著龍椅兩側扶手，那原本在上朝之時嚴肅的容慢慢地開始緋紅。

薛牧站在麵前。

夏侯荻抬頭看去，低聲道：“這樣就是我在仰視你。”

薛牧抬起的下，夏侯荻冇有一反抗，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意味難明。

低聲道：“我知道你那點惡趣味，在問劍宗就在宗主問劍閣和慕劍璃來，在七玄穀也是在他們的宗門要地和莫雪心……那樣讓你很有滿足？”

薛牧笑了起來：“都說了我就一介凡俗，誰不是這麼想的呢。”

“所以你打算在金鑾殿上要我，就在龍椅上麵？”

“龍椅很寬。”薛牧慢慢地低頭下去，親吻的。

夏侯荻張地著扶手，急促道：“昨晚我那隻是一時激憤……不代表可以隨便和你……嗚……”

薛牧直接堵住了的紅，兩人在親吻之中不自覺地慢慢後仰，躺倒在寬闊的龍椅上。

“曾經說過，要搞定皇帝，讓你我聯姻……”薛牧略微分開許，低聲道：“如今我這就是來搞定皇帝的……陛下是否允許，讓夏侯荻和薛牧聯姻？”

夏侯荻心中“咚”地一跳，眼波越發迷濛。低低息了好一陣子，才低聲道：“如果我……如果朕不許呢？”

“那我就要教訓教訓這位皇了……”薛牧附耳低言：“教訓到同意為止。”

夏侯荻下意識捉住他的手，張地環顧一圈：“能不能換個地方……”

“這是報複……初次見麵就打算刺殺我的壞人。”

“你這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男人……你個混蛋！”

“聯姻嗎？陛下？”

“還聯什麼姻，這大周皇朝的麵都被你按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