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心中所想,雖然有些沒說,但蘇梁淺心如明鏡,並沒有穿,隻微微點頭,道了聲好。
“我會想辦法送你們離開,但得過段時間。”
五姨娘起,就要道謝,蘇梁淺補充道:“會在六小姐記事之前,隻會知道,你是母親,隻有你一個母親。”
要說蘇梁淺對誰有幾分姐妹,那大概就是蘇念恩,上輩子連來到這個世界的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的小孩兒,希能過的好,就和一樣,但是蘇府,顯然不是個長的地方。
五姨娘怔怔的看著蘇梁淺,隻覺得那雙眼睛,彷彿是能悉人心,讀懂了一切。
改屈為跪下,給蘇梁淺行了個極大的禮,“賤妾謝大小姐恩德。”
時間很快就到了兩天後。
蘇克明唯恐蘇梁淺將他給甩了,一早就起來了,守在門口等。
應該說,蘇克明昨晚上一宿都沒睡,不止昨晚,自從蕭燕被捉走後,他就忐忑不安,日日都難以眠,尤其是得知的死訊,更是日日都做噩夢,整晚都是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有沒有睡過去都不知道,不過昨晚,幾乎是沒閤眼。
蘇克明怕蕭鎮海啊,如果蘇梁淺沒說去,他都不會去。
他還以為蘇梁淺不會去的呢,沒想到竟然說要去,就不怕蕭鎮海嗎?
蘇克明不可思議,因為想到要麵對蕭鎮海,他甚至對蘇梁淺生出了怨懟的心思。
其實,蘇克明就算和蘇梁淺一起,蘇梁淺也不會幫他,這一點,蘇克明也是心知肚明,但他就是覺得和蘇梁淺一起的話,多能有些底氣,他一早就在這裡守著,就是擔心蘇梁淺將他甩了,撇下他一個人去蕭家。
蘇梁淺現在是不用日日向蘇克明請安的,應該說,蘇梁淺和蘇克明若是麵,十有**都是有事,乍看到起走向自己的蘇克明,都嚇了一跳。
蘇克明的消瘦,是眼明顯可見的,臉也難看極了,尤其是那眼睛,那黑眼圈重了,又黑又腫,就好像是被人打了。
蘇梁淺看著這樣的蘇克明,不自覺的想到自己剛從雲州回來見到的那個蘇克明,有些恍惚。
不過才一年的時間沒到,蘇克明像是老了十幾歲,完全不復初見時的英俊儒雅,甚至有了老態,蘇梁淺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比上輩子自己看他最後一麵還要蒼老。
“淺兒,你這是準備去蕭家是吧,我剛好與你一起。”
蘇梁淺是要拒絕的,蘇克明卻不給這機會,直接就上了的馬車。
秋靈厭惡蘇克明至極,忍不住啐了口,看著蘇梁淺氣憤道:“小姐,我去將他拖出來。”
蘇梁淺神無瀾,麵無表,拒絕。
“不用了。”
話都還沒說完,秋靈很快繼續問道:“那是另外準備一輛馬車?”
蘇梁淺搖頭,“就這樣吧,當他不存在。”
蘇梁淺口吻很淡,當然,一直也是這麼做的。
蘇克明在這裡,基本就是個和陌生人無異的明人。
蘇克明看到蘇梁淺跟著上了馬車,鬆了口氣,他之前還真擔心,蘇梁淺讓人將他從馬車上拽下來,或者直接換乘另外一輛馬車。
蘇梁淺上馬車後,選了個和蘇克明遠遠隔開的位置坐下,隨後靠著馬車的車壁,閉目養神。
蘇克明鬆了口氣後,就開始打量馬車。
他之前上馬車,就覺得舒適,這會認真觀察,更覺得裡麵既寬敞又舒適,就連靠著的馬車車壁,都著錦緞,靠在上麵,一點也不會磕人,更不要說屁下坐著的墊子,更是的,簡直就是,就算是長時間乘坐,路途顛簸,都不會上痠痛。
蘇克明看著,隻覺得哪哪都是銀子堆砌出來的,再看蘇梁淺,驚嘆又羨慕,還有冒泡的酸意和怨恨。
這就是他的好兒,什麼好東西,都自己藏著,他半點都沾不上。
蘇梁淺是個極其敏的人,隻是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著,蘇克明那眼神,就是想忽視都難。
蘇梁淺不聲,當沒看到。
秋靈就坐在側,撅著,眉梢眼角都是對蘇克明的不歡迎,甚至到了厭棄的程度。
馬車平穩的朝著蕭家的方向行駛,蘇梁淺和蘇克明都沒說話,十分安靜。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被蘇克明打破。
“淺兒啊。”
蘇克明嘆息著了聲,臉上的神,倒是慈,不過蘇梁淺閉著眼睛也看不到。
看不到,也不想看。
蘇梁淺腰背直,維持著最初的坐姿,麵上淡然的神,沒有波瀾。
蘇克明見不搭理自己,也不想搭理自己,有些被這完全無視的態度氣惱,不過氣惱歸氣惱,他卻沒有怒。
他挪了挪,想往蘇梁淺的方向近著坐些,被秋靈住,“老爺,您說話就說話,小姐耳朵又不背,能聽得到。”
蘇克明生的停止了作,看著蘇梁淺,又了聲,繼續道:“淺兒啊,我是你父親,你母親走的早,從緣上來說,我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不管你心裡怎麼看我,都不能改變否認這一點,你可以輕視我,但是不能讓別人作踐我,別人打我臉,那就是沒將你放在眼裡。”
蘇克明看重麵子,本事沒幾分,自尊心卻極強,最不了的就是別人不將他放在眼裡,就像蘇梁淺現在對他,這種漠視的沒將他放在眼角的態度,就很讓他捉狂。
蘇克明自己如此,便自以為是的認為,蘇梁淺也是如此,哪知蘇梁淺眼皮都沒挑一下,就好像沒聽到似的。
“淺兒,為父在和你說話,你聽到了嗎?”
蘇克明見蘇梁淺如此,以為睡過去了,聲音加重了幾分,且有了怒意。
“父親。”
蘇梁淺緩緩睜開了眼睛,的眼睛清亮,就好像乾凈清澈的湖水。
極這樣一本正經的蘇克明父親,聲線嚴厲,還沒說什麼事,蘇克明就覺得有些發虛。
“當年母親的死,你真的是被徹底矇在鼓裏,一點都不知嗎?”
蘇梁淺的話,還有眼神,讓蘇克明更加發虛,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梁淺勾著的瓣,是無盡的譏誚,“我隻是好奇,我總覺得,父親並不是全然不知的,我在猜想,您是知道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自己也參與了其中呢?”
蘇梁淺的話,讓蘇克明的都不控的哆嗦了起來,他惱怒,“你胡說些什麼?大逆不道,你簡直大逆不道!”
蘇克明手指著蘇梁淺,“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我可是你父親,你死了蕭燕還不夠,還要將我也害死是不是,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啊,有什麼好!”
蘇克明激的很,這種激,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做賊心虛。
蘇梁淺心中早就知道答案,沒再繼續追問。
以前還會想要氣氣蘇克明,但是現在,真的是連話都不想說。
蘇梁淺知道,這是自己心寒到了極致,也是對蘇克明厭惡排斥到了極點。
所以對五姨娘們的心態度,蘇梁淺是能夠明白的。
蘇克明繼續罵罵咧咧的,蘇梁淺無於衷,秋靈都覺得無語,看蘇克明那臉,覺得簡直就是瘋狗在。
“老爺,這馬車是小姐的,你要再繼續的話,我就把你踢出去了,你要麼回去另外乘坐馬車去蕭府,要麼自己走路去。”
秋靈表惡狠狠的,轉著握拳的手,一副要打人的樣子,蘇克明瞬間老實,他同時也很快想到,自己還有求於蘇梁淺呢,當即又改變了態度。
“當年的事,我真的是一無所知。你母親就是天上的皎月,我做夢都不敢肖想的人,下嫁給我,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害?這都是蕭燕擅作主張,我懷疑,這些可能都是蕭鎮海給出的主意,為的就是讓蕭燕為我的正妻,同時霸占你母親的那些嫁妝,蕭鎮海這些年能升的這麼快,你母親的那些東西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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