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人這話,幾乎是直指蕭鎮海和這事也不了乾係了,同時也表明瞭自己絕對不會放過蕭燕的決心。
“明珠!”
太後看著沈大夫人了聲。
沈大夫人是太後教養著長大的大家閨秀,賤人二字,是不該從的口中冒出的,尤其還是當著外臣的麵。
沈大夫人當沒聽到,並沒有退讓,“是真正的兄妹深,還是其他,就隻有侯爺心裡最清楚!”
沈大夫人說完這話後,冷哼了聲,將頭轉向另外一側。
對蕭鎮海,應該說對蕭家,都是不喜甚至是有敵意的。
蕭家,是在沈家倒後,纔在軍中崛起,蕭鎮海也纔有機會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而在蘇府,蕭燕也是在毒殺了沈清後,取代了在蘇家的地位。
雖然這兩者,並沒有直接的關聯,但沈大夫人卻覺得這其中並不是完全沒有關係,隻是沒有證據,蕭鎮海又居高,不好說罷了。
不僅僅是蕭鎮海,蘇克明也是,沈清的死,作為丈夫的蘇克明,也難辭其咎。
蕭鎮海低垂著腦袋,脊背卻依舊的筆直,沒有爭辯。
太後沒有開口讓他起,他就一直那樣跪著。
比起蕭燕,他現在更加憂心蕭家和蕭有,當著太後的麵,並沒有頂撞反駁沈大夫人。
“七皇子進去很久了嗎?”
蘇梁淺看著胡公公,似是單純的轉移話題,又好像是在試探。
胡公公道:“剛進去沒多久。”
他稍頓,很快補充道:“侯爺就比太後孃娘稍早,七皇子就是侯爺的前腳來的,進去沒多久呢。”
就隻有慶帝和夜傅銘的書房,父子兩,一坐一站,很長時間,兩人就是那樣對視對峙著,誰都沒有開口,寂靜無聲。
最後,是慶帝打破了沉默。
“蕭燕的事,是你所為?”
慶帝直直的盯著夜傅銘,審視著質問。
夜傅銘坦然承認,“是兒臣所為,兒子的手上,還有許多事都沒出來呢。”
夜傅銘意有所指,慶帝麵難看,甚至是難堪。
“你這是想要威脅恐嚇朕,你到底想要什麼?”
夜傅銘走至慶帝,他雙手向後,每一步,都走的不快,但是於慶帝而言,卻極有迫。
“我想要權利。”
他手扶著慶帝的桌子,和慶帝對視,重復著道:“父皇,我想要權利。”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滿是貪的目,在慶帝後的龍椅流連。
想要什麼,不言而喻。
“父皇就算不想將那個位置給我,也該考慮兒臣的境,將來不管誰繼位,我都有自保和說話的權利。”
夜傅銘見慶帝氣惱,又含蓄的退讓了一步。
“我知道父皇在想什麼,你想拖延時間,但是兒臣也不是傻子,不會一直給您時間的,您要麼給兒臣想要的,不然的話,就別怪兒子不孝了!”
夜傅銘直白威脅,態度比上次還要囂張,氣的慶帝心口絞痛,心裡直罵他孽子,卻忍著沒有發作,質問道:“這就是你這次進宮的目的?”
夜傅銘點頭嗯了聲,“沒錯。念在父子一場,兒子已經給了你不的考慮時間了,但是父皇實在是太沒誠意了,我再繼續坐以待斃下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兒臣這次進宮,就是給父皇下最後通牒,兒臣已經不願再等了,也不會再等,若是父皇執迷不悟,那蕭燕的結局,就是您的下場!”
蕭燕現在什麼結局?敗名裂,命都要沒有了。
慶帝現在緒起伏那麼大,很大一部分就是這事引起造的,他很清楚,一旦他做的那些事公佈出去,他的下場,未必會比蕭燕好多,甚至比還要淒慘。
“我的罪名,是父皇一句話定的,洗刷的話,自然也是您一句話的事,至於權利,北齊的江山和天下都是父皇的,您給誰,也不過是您的一句話,隻要那些事沒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您說了算,而不是臭萬年。父皇,此為互惠互利,兒臣要的一點也不多。”
夜傅銘盯著慶帝,每句話每個字都拉的很長,眼睛也瞪的很大,眼底裡**恒生,但他的口氣卻和以前,那種溫和的溫,簡直就像個變態,不像個正常人,看的人心裡發瘮。
夜傅銘說完自己想說的,緩緩的退到之前站著的位置,對著慶帝,扯著角笑了笑,躬道:“兒臣告退。”
他說走就準,慶帝都還沒應準,就轉離開了,氣的慶帝額頭的太突突的跳,他一隻手起桌上的奏摺,都拿在手裡了,就要向夜傅銘扔去,手都揚起來了,呼吸急促,最後還是將東西放下。
書房,就隻有他呼哧呼哧的聲響。
蘇梁淺一眾人在外麵說著話,就見夜傅銘從裡麵走了出來,不同於上次的頭破流,他抬著下,腳步輕盈,整個人簡直是春風得意意氣風發。
夜傅銘很快也發現了他們,他看向蘇梁淺,蘇梁淺隻在看了他一眼後,就移開目了,等夜傅銘看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向別了。
這樣的態度,落在夜傅銘的眼裡,隻覺得滿是對他的嫌惡輕視,夜傅銘心中氣惱,不過這種氣惱,很快就被他製住了。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他計劃的方向進行,他早晚有一天,讓對自己下跪懺悔,哭著求饒。
夜傅銘這般想著,心中暢快,且他轉念覺得,蘇梁淺定是對他的計劃一無所知,不知道他很快就會為北齊的王,才這般無禮,心裡更覺得是自己掌控全域,臉上有了笑。
太後見夜傅銘,隻覺得他渾上下著說不出的詭異異常,心中疑,更有不安,皺起了眉頭。
“給皇祖母請安。”
夜傅銘行至太後麵前,向請安。
太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心中對他有所不滿,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還是皇孫,這麼多人外人在,還是給麵子的,點頭嗯了聲,讓他起。
“你進宮何事?”
夜傅銘回道:“孫子是為蘇蕭氏的事來的,畢竟是兒臣側妃的生母,側妃求到我這裡,孫子不忍”
夜傅銘這話,倒是合他一貫的仁善,但是蘇梁淺卻覺得好笑,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那個人設,早就已經坍塌了嗎?
“七皇子還真是仁善,心還很開闊,能如此不計前嫌,讓人佩服,妹妹能嫁給你,真的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對給自己堂而皇之戴了綠帽子的人求,這心能不開闊,讓人佩服嗎?
夜傅銘聽出蘇梁淺話中的深意,麵對著蘇梁淺,臉僵了僵,眼中是憤恨。
等他將來手握權柄,登上高位,知道那件事的人,他要將知道那件事的人,全部都殺了,殺了。
夜傅銘這樣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就流出了幾分猙獰和殺意,看的太後更加不喜。
蕭鎮海對夜傅銘也很不喜歡,他甚至期盼著有誰可以不聲的將他殺了,當然,這源於他心的忌憚。
他和之前一樣,就隻是靜靜站著,並不。
“那七皇子春風得意,是如願以償了?”
夜傅銘的思緒,被蘇梁淺再起的話打斷,他回過神來,很快明白蘇梁淺此行的目的,眼中閃過一抹寒。
“父皇仁善,樂安縣主要這樣認為也可以。”
夜傅銘心裡惱蘇梁淺,決定在這事上和唱反調。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縣主對這個會應該比誰都深,凡事不要太過了,小心給自己招來災禍!”
夜傅銘的話,滿是警告,太後聽的正要警告幾句,夜傅銘就和之前對待慶帝一樣,道了聲告退,徑直如風一般離開,隻在從蕭鎮海邊經過的時候,稍停了片刻。
他側看蕭鎮海,微勾著角,得意的,又暗含無限的警告,就像之前對慶帝那樣。
胡公公看了眼剩下的人,定定的將目落在蘇梁淺上停了片刻,追著夜傅銘,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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