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蘇家著想的,自然不願意這樣的事發生。
當然,深諳不能說話之苦,也打算向善的蘇老夫人也有過遲疑,但思慮再三,還是覺得,隻是讓徐嬤嬤不能說話,已經是最輕最好的結果了。
連嬤嬤正準備再下去辦事的時候,聽到蘇老夫人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憋屈的,惋惜的,還有惱火的。
怎麼會是楣兒呢?而且還趕巧讓在這時候知道了這些事,蘇老夫人想懲戒也不能,甚至今後討厭都不能那麼明顯,心裡是憋屈又上火。
連嬤嬤又轉過來,小聲問蘇老夫人道:“老夫人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連嬤嬤一副要為蘇老夫人分憂的架勢,繼續道:“您現在才剛好,應該放好心,調養好子纔是。”
蘇老夫人並不知道連嬤嬤和蘇梁淺私下的來往,覺得,蕭燕那些人,之所以選上徐嬤嬤,肯定是先找了連嬤嬤,但沒妥協,在生病期間,相比地位第一的徐嬤嬤來說,連嬤嬤的照顧要盡心也得蘇老夫人的心許多,現在打發徐嬤嬤離開,被認為忠心不二的連嬤嬤,瞬間就了蘇老夫人的第一心腹。
而且,蘇老夫人這人,心裡就憋不住事,臉上也藏不住緒,就是絮叨的,見連嬤嬤這樣關心,哪裡還能憋不住,當即沒好氣道:“放好心?一個兩個孫忤逆不道,要我的命,我怎麼放好心!”
連嬤嬤很快將蘇梁淺搬了出來,“不是還有大小姐嗎?”
蘇老夫人聽到蘇梁淺,臉倒是好看了幾分,但眉目還是沉沉的,還是嘆道:“淺兒是好,當初楣兒和七皇子的婚事,還是撮合的!”蘇老夫人沒將自己嘆息著想要說的另外一句也說出口,是好,但同樣也有自己的心思。
但蘇老夫人實在喜歡蘇梁淺,再加上蘇克明蕭燕他們一個個的冰冷針對,實在對蘇梁淺生不出不滿的緒來。
蘇老夫人想著,要不是這門婚事,都想將蘇傾楣來,狠狠的訓斥一頓。
越想,越覺得蘇傾楣忘恩負義,要不是淺兒,哪來這麼好的婚事,不恩就算了,還陷害針對。
“等送走了徐嬤嬤,你從我的庫房,選幾樣好東西,給淺兒送去。”
不做點什麼,蘇老夫人實在心裡過不去。
本來,為了蘇克明,為了蘇家,也是為了自己在老家一直都備的羨慕尊崇,蘇老夫人都打算豁出自己這張老臉了,但現在,哪裡張的了那個口?
蘇老夫人鬱悶煩躁的想著,蘇克明找誰找誰,自己想辦法,就算戶部侍郎這位置丟了也就丟了,不管了。
蘇老夫人下定決心,依舊長籲短嘆。
這個家,所有的人,都各懷心思,都已經這樣了,紛爭依舊不會止。
第一次,蘇老夫人對這個人人嚮往,自己之前也無比嚮往的地方,生出了厭倦,想要離開的心思。
徐嬤嬤跟了蘇老夫人這麼多年,又是麵前最得臉的嬤嬤,雖然孫子不爭氣,但還是攢下了不東西,這一收拾,就是一個多時辰。
徐嬤嬤不放心別人,當然,徐嬤嬤在這時候被蘇老夫人趕走,再加上平時為人也不算好,也沒人自找沒趣幫忙。
徐嬤嬤收拾完,出了一的汗,正又累又的時候,有另外一個嬤嬤,給送了碗茶來,徐嬤嬤和前來的嬤嬤平日關係還不錯,也沒多想,接過直接喝了。
大包小箱的搬出門,蘇老夫人沒對徐嬤嬤乾凈殺絕,連嬤嬤自然也不會為了出一口氣,就公報私收,將事做的太難看,讓蘇老夫人因此對自己生出不快,或者是對徐嬤嬤了惻之心,得不償失。
連嬤嬤找了幾個小廝,幫著徐嬤嬤將東西都抬了出去。
徐嬤嬤知道自己是回不來了,可以拿走的東西,一針都沒留下,原先安排的馬車,除了,還有幾個送離開的下人,本就裝不下的東西,連嬤嬤又另外安排了輛板車,然後親自送徐嬤嬤出了福壽園。
二姨娘今天之所以會來,是因為蘇如錦在得知蘇老夫人的被遠慧治癒後,不能接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後付諸流水,為無用功,自己卻為廢人的事實,緒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還要瘋狂尖銳。
二姨娘憎恨蘇梁淺,也仇恨蕭燕們,知道蘇老夫人今天清理門戶,也想看看蕭燕們的下場,蘇克明出乎眾人預料的維護,讓事完全不如二姨娘所願。
二姨娘看出蘇克明對蘇傾楣不同於尋常的維護,也知道,現在很多人將自己賭錢輸了的責任怪在了蘇傾楣上,讓蘇克明遭了不罪,蘇克明氣的,第一次對了手。
雖然遠慧出麵,讓事件平息了不,但蘇府的門前,還是有人時不時就扔東西,本就弄不乾凈,打掃的事,隻得讓府裡的下人一起幫忙,為此,不人,尤其是門房還有昨天倒黴傷的人,都對蘇傾楣也產生了不小的意見。
蘇克明今天的態度,顯然不正常。
二姨娘不明緣由,也沒那個心思本事去細究。
去找蘇傾楣,想讓在蘇克明麵前,幫蘇如錦說說好話,讓蘇克明去見見蘇如錦,被拒絕了。
二姨娘又提出,讓蘇傾楣去見見蘇如錦,幫著勸勸蘇如錦離開蘇府,蘇傾楣也拒絕了,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蕭燕就來了,將蘇澤愷的氣,撒在頭上,狠狠的將辱了一番,對蘇如錦,也是極盡刻薄之言,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是害的。
二姨娘氣不過,雙方了手,雖然蕭燕也瘦了,武力值比較值錢,也下降了許多,但二姨娘依舊不是對手。
二姨娘臉上帶傷回去,蘇如錦本就看不到,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隻質問為什麼沒人來看,二姨娘說蘇老夫人讓離開,蘇如錦聞言,又開始發瘋,瘋後平靜,說要走可以,但一定要見蘇梁淺蘇傾楣一麵。
蘇傾楣可以不見,但蘇梁淺一定要見。
二姨娘守著蘇如錦,但讓邊的人,去請了蘇梁淺幾回,蘇梁淺始終無於衷,二姨娘在請求蘇傾楣幫忙前,也試圖找蘇梁淺,但還沒接近蘇梁淺說上話,就被蘇梁淺邊的丫鬟攔住。
蘇梁淺隻字未留,轉離開,態度堅決。
二姨娘心中有籌碼,是有底的,但這是最後的王牌,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任何其他辦法的時刻,或者覺得可以發揮最大效用的時候,不想拿出來。
所以,在蘇如錦提出這樣的要求後,二姨娘沒帶著籌碼去找蘇梁淺,而是抱著希去了蘇老夫人的院子。
想懇求蘇老夫人最後一憐憫,讓向蘇梁淺開口,讓蘇梁淺去見蘇如錦。
二姨娘剛到福壽院的院子,還沒進去,就看到徐嬤嬤大包小包從自己的屋子出來。
那麼多的東西,彷彿屋子都搬空了。
連嬤嬤找了幾個人幫忙,將的東西拿了出去。
蘇老夫人最開始的打算是對徐嬤嬤小懲大誡,所以徐嬤嬤要離開的事,並沒有聲張,二姨娘事先並不知,但看徐嬤嬤的神,還有這陣勢,二姨娘已經猜出了大概。
蘇老夫人沒來蘇府之前,二姨娘就進府了,這些年,也經常過來伺候,陪蘇老夫人說話,所以很清楚蘇老夫人對徐嬤嬤的,還有徐嬤嬤對蘇老夫人的意義。
如果不是徐嬤嬤做了什麼讓蘇老夫人不能容忍的事,蘇老夫人是不會打發從自己邊離開的,還是這種長久離開,永不復用的陣勢。
二姨娘很快改變了主意。
找了個從福壽院出來的丫鬟,用一隻金耳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因為徐嬤嬤的東西很多,連嬤嬤得另外安排一輛馬車,趁著這時間,二姨娘也讓人給自己找一輛馬車,然後回了趟自己的院子,拿了幾樣值錢的首飾,還有幾張銀票。
為了掩人耳目,是從外麵調來了馬車,車夫有多年的趕車經驗,並且極其順利的在徐嬤嬤出發前完了所有的事。
二姨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這些事,除了在蘇府多年,瞭解府裡的況,更多的,自然是得益於銀錢。
二姨娘跟著徐嬤嬤的馬車,離開了蘇府,穿過繁華熱鬧的街道,在人煙稀的道路上,讓車把式加快速度,攔住了徐嬤嬤乘坐的馬車。
二姨娘從馬車跳下,臉上是被蕭燕撓的,還沒理的傷,跑向徐嬤嬤的馬車。
徐嬤嬤馬車的車簾,從裡麵被掀開,裡麵送徐嬤嬤離開的幾個人,認出了二姨娘,有些意外。
“我想和徐嬤嬤說會話,求各位嬤嬤行個方便。”
二姨娘邊說,邊褪下了自己手上的金手鐲。
“隻需要一盞茶的功夫,這個給幾位嬤嬤買茶喝。”
二姨娘褪下手鐲,往馬車方向走的時候,看到最開始掀開簾子的嬤嬤,看向了車子裡的其他人,顯然是在和其他人商量,征求他們的意見。
二姨娘開車簾,將金鐲子,塞到了其中一位嬤嬤的手上,“這件事,我不說,幾位嬤嬤不說,老夫人本就不會知道。”
送府裡的人前往莊子,這並不是什麼好差事,做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嬤嬤,工錢低,沒銀子,就二姨孃的那個金鐲子,幾個人一分,還是比們一年的工錢還多。
“那二姨娘速度快點,不要耽誤我們回去復命。”
在這樣大的麵前,那些人幾乎沒有遲疑,下了馬車,將坐在最裡側的徐嬤嬤請了出來。
二姨娘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徐嬤嬤自然不會指能幫忙自己回去,下馬車後,態度就和以前一樣,傲慢的很,沒有半分殷勤。
二姨娘最近見多了這樣刻薄,完全不將放在眼裡的輕視臉,並不生氣。
其他幾個嬤嬤雖然走了,但怕意外發生,一直都觀察著這邊。
二姨孃的時間並不多,也不拐彎抹角,看向落難的徐嬤嬤,直接問道:“徐嬤嬤因為什麼事被老夫人趕走?”
徐嬤嬤離開房間前,蘇老夫人特意叮囑,讓不該說的不要說,如果來的是能改變命運的蘇梁淺,或許還會老實代,換一個重新回去的機會,但二姨娘,自然是無可奉告。
二姨娘知道徐嬤嬤的德行,在背對著那幾個嬤嬤的方向,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玉鐲。
徐嬤嬤的眼睛,不由掃了過去。
那玉鐲澤圓潤,在下,還能看到通流的玉,徐嬤嬤跟著老夫人在京城多年,也見過不東西,自然能辨別好壞,這玉鐲,一看就價值不菲,能值不銀子。
徐嬤嬤的眼睛亮了亮。
二姨娘重復著問了遍,“徐嬤嬤因為什麼事被老夫人趕走?”
徐嬤嬤想了想,覺得就算自己不說,二姨娘應該也能夠猜得到一些,而且現在這個樣子,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就算告訴也無妨,老實回道:“因為我在老夫人的膳食裡麵下了藥,這是三小姐的意思。”
徐嬤嬤半真半假,卻忘了,蘇如錦是二姨娘一手帶大的,二姨娘更不是好糊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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