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荷包?什麼荷包?我怎麼不知道?”
蘇澤愷笑的殘忍,“這麼多人在,你自然不會承認了!桃紅的,上麵繡的是百合併蓮的圖案,是你親子繡的,送給表哥的定信。”
五皇子聞言,看向蕭有,下意識的想到前幾日去蕭家馬場,送蘇梁淺離開的時候,從蕭有上掉出來的荷包,當時還是他反應最快,從地上撿起來的,他都還沒看仔細,就被蕭有搶回來了,他認真回想了下,忘了,但好像確實是百合併蓮。
蕭有對這個荷包寶貝的不行,他還打趣,問是不是他心上人送的。
還有蘇梁淺隨的丫鬟,就是蘇澤愷現在手指著的,也是上次在蕭家被蕭意珍冤枉了東西的那個丫鬟,那時的反應很大很不對勁,他還說不堪大用,讓蘇梁淺換了。
事發生到現在,才短短幾日,五皇子印象還深刻的。
五皇子這樣想著,不由將目緩緩移向了蕭有側的七皇子,那日他也在,此刻也正看向自己,兩人目相對。
五皇子就像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似的,目如閃電般移開。
他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五皇子打量蕭有想事的時候,王承輝也正看著蕭有,察覺到五皇子的目,眼睛向他掃去。
這其中有事。
又有熱鬧可看了。
王承輝更加好奇,在這種明顯的劣勢下,蘇梁淺如何化險為夷。
他想看看,這個人,是這樣被打趴下了,還是再次創造驚喜。
“當時那個降香的丫鬟也在,給他們放風,我那日剛好和表哥在一起,見有人告訴了他些什麼,他就一臉欣喜愉快的出去了,覺得不對勁,便一路尾隨,跟著。”
這番說詞,蘇澤愷早就編造好了,這會出口,也是有板子有眼的。
他說完,目比之前更加溫癡纏的看向了降香,這樣溫多的眼神,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語,就足以將人溺斃,讓人不顧一切為其所用。
這樣溫的眼神,同時還有暗暗的催促。
蘇澤愷心裡那個急的,都這個時候了,降香不站出來指證蘇梁淺,還愣在那裡乾嘛。
蘇澤愷有些暴躁的想著,低垂著腦袋的降香,雙手的手指纏在一起,走了出來,小跑著,在蘇澤愷側跪下,然後又垂下腦袋,糾結有痛苦,沒有說話,但給人的覺就是,在證實蘇澤愷說的話。
“降香!”
茯苓看著和蘇澤愷跪在一起的降香,氣的跺腳,眼睛都紅了。
“小姐待你不薄,你對得起小姐嗎?”
季無羨被劈的有些懵,這事蘇梁淺沒和他說過啊,不會被丫鬟出賣而不自知吧?季無羨不由擔心。
蕭燕這夥人為對付蘇梁淺,真是煞費苦心了,一招接一招,層出不窮,沒完沒了了。
季無羨憤憤的往蕭有的方向瞟了眼,那廝站著,姿筆直,垂著的手,握住腰上的一個東西,他看向蘇梁淺,眸似還含著幾分意。
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季無羨卻惡心壞了,從來沒覺得哪個人比他更欠揍。
蘇梁淺那顆心比石頭還冷還,他舉世無雙的完公子,展開那麼久的攻勢,做了那麼多,都沒能將人拿下,就蕭有?季無羨想想都覺得蘇梁淺眼睛沒那麼瞎。
已經快要死過去的蕭燕見狀,整個人又彷彿活了過來,剛恢復知覺,手被蘇傾楣不聲的撞了下,蕭燕看向蕭有,見他手上似握住個什麼東西,整個都握在掌心,似乎是不想被其他人瞧見,隻覺得心和眼睛都是明亮的。
“兒,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表欣喜,恨不得將東西奪過來。
蕭有握的更牢。
蕭燕的眼睛依舊泛,眼底的惡毒和希織,迸出異樣的芒。
隻要蘇梁淺出了這等不齒之事,蘇克明能倚賴的兒,就隻有蘇傾楣了。
若是如此,縱是的愷兒犯了滔天的罪過,依舊可以保證自己在蘇府的地位不倒,六姨娘那群人,就是秋後的螞蚱,再蹦也蹦躂不起來。
蕭燕怎麼能不高興?
“這怎麼回事?”
蘇克明見形勢不對,質問蘇梁淺。
另外一邊,已經進魔怔癡狂狀態的蘇如錦直接笑出了聲,咧著,有些森冷道:“還能怎麼回事,蘇梁淺就是個有人生,沒人教養的,這麼多年,在雲州,學的都是如何和男人來往,討好男人的下賤手段,一點也不自尊自,肯定是做了什麼,才能結這麼多人,蕭公子也才會同意將蕭家的馬場出讓,謝公子就是發現了這些,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才會離開京城的。”
蘇如錦是什麼難聽說什麼,那話惡毒至極,針對蘇梁淺,將蘇克明一併罵了進去。
蘇梁淺隻是母親早逝,蘇克明還在呢,卻沒人教養,能怪誰?自然是蘇克明絕。
季無羨和回來的秋靈影桐聽氣森森的蘇如錦提起謝雲弈,都覺得厭煩。
“妹妹的意思是,我和五皇子,季公子,還有王公子,有不正當關係?”
蘇梁淺見事差不多了,終於發聲。
蘇如錦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一番言論,將在場不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但隻要能功針對蘇梁淺,能讓倒黴,蘇如錦在所不惜,也不後悔。
蘇梁淺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蘇澤愷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子最重名節,尤其我許的還不是尋常人家,大哥可知道,您剛剛的這番指控,對我,對父親,對蘇府來說,意味著什麼?您對我不滿,想拖我進泥潭就算了,這些年,是父親給了你吃,給了你穿,心培育了你這麼多年,你也一點都不恩嗎?”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要不做這樣丟人敗興,有辱門風的事,什麼事都不會有!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為什麼不考慮自己和父親的名聲聲譽!”
蘇澤愷回的理直氣壯,夾雜著失吩咐,就好像蘇梁淺已經做了那樣的事似的。
蘇澤愷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蕭有在他麵前表出對蘇梁淺的興趣。
雖然現在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蕭鎮海那裡,都是蕭憑更重視,但蕭有纔是嫡長子,他覺得蕭鎮海之所以帶著蕭憑建功立業就是因為打算讓蕭憑自立門戶,將來蕭家是要給蕭有繼承的。
蕭有為人暴戾,手段人脈卻不錯,蘇澤愷此舉,既是打擊蘇梁淺,又是結蕭有,而且蘇傾楣對蘇梁淺極恨,他既然已經在兩個妹妹裡麵選擇了蘇傾楣,自然是幫著一起打蘇梁淺的。
蘇澤愷最初的打算是,蘇梁淺中了蕭燕設下的圈套,被蘇克明厭棄,他再說出這件事,蘇梁淺必定徹底淪為棄子,至於太子和皇室那邊,既然對自己的這個計劃,蕭有默許了,他自然能夠應對。
令蘇澤愷沒想到的是,今日有這麼多的貴人登門。
他都已經四麵楚歌,被至絕境了,一心想拉著蘇梁淺墊背,哪兒還能想到這些,哪還有心思顧及這些。
蘇老夫人在蘇梁淺的這番話後緒激失控的大了起來,惱火又失。
蘇梁淺看著蘇老夫人著急上火的樣子,有幾分愧疚心疼。
若說蘇家上下,有誰能讓有所顧忌的話,那就是蘇老夫人了。
對蘇澤愷這唯一的孫子,蘇老夫人有愧疚,更是心疼至極。
蘇澤愷雖然之前在外遊歷,但每年都會在家住一段時間,他在蘇老夫人麵前,素來是最得優秀的乖孫子,多年的相,蘇老夫人對他的極深,也有很高的期盼。
蘇澤愷前麵,一直有蕭燕站著,在蘇老夫人麵前,他對,扮演的也一直是好兄長的角,若對付蘇澤愷,蘇老夫人必然不會允許,苦苦哀求。
就是要讓蘇老夫人察蘇澤愷的心,對他失,同時斷了兄妹相互扶持的念想,認清他們不能共存的事實。
要讓蘇老夫人知道,蘇家住著的是一群怎樣的豺狼,讓親力,這群人為了對付,是如何的無所不用其極,不是狠,而是這些人太壞,隻是自保。
而就算有人求,也有拒絕說不的權利。
誰也不能怪,誰也沒那個資格說狠。
從蘇老夫人的緒來看,還是有效果的。
“阿彌陀佛。”
遠慧麵無表,對著的卻是蘇澤愷,這悲憫的四個字,彷彿是在指責控訴他的狠。
“你說,我和蕭公子私下見麵了,我還將隨的荷包給他了作為定信。那我問你,我和他什麼時候見的麵,又是在哪裡見的?”
蘇澤愷應答如流。
“我還說了,那是我親自繡的?”
蘇澤愷遲疑了下,降香給他的時候,確實是這樣說的,點頭。
“你說這荷包是我送的,怎麼證明?”
蘇澤愷看著跪在側,還不出聲的降香,用手推了推,降香還是不言語。
蘇傾楣看著低著頭,抿的更的降香,皺了皺眉,聽到蘇澤愷道:“荷包的側,一個很的角落,有個淺字。”
蘇梁淺笑出了聲,“大哥這麼瞭解,真的隻是跟著蕭公子看了眼嗎?”
蘇澤愷說的越多,撒的謊越多,為了圓之前說的,他隻得繼續編造,也越多。
“你和表哥約會離開,我問他了,他把荷包給我看了。”
五皇子看著急切的蘇澤愷,覺得不對勁。
那日在蕭家馬場,蕭有當時全然不顧他的皇子份,從他手上將荷包搶回去了。
蕭有素來是個玲瓏的人,可見惜,和蘇澤愷的這番說詞,簡直就是自相矛盾。
傻白甜五皇子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走到四皇子跟前,小聲道:“四哥,蘇澤愷肯定撒謊了,這群人真是太過分了。”
五皇子義憤填膺,一副要給蘇梁淺出頭的架勢,被四皇子攔住。
四皇子夜梟然看著蘇梁淺,今日麵對種種狀況,蘇梁淺麵上有諸多緒表,但從始至終,獨獨沒有該有的慌恐懼,那份自信從容,彷彿是對所有的一切都竹在,瞭然於心。
四皇子最近經常聽自己的弟弟提起蘇梁淺,言語間極是贊賞喜歡,再加上上次蕭家的事,他對蘇梁淺也存了幾分好奇,所以今日破天荒的陪他一起來湊這熱鬧。
結果,還真是沒失。
五皇子對他的誇贊,沒有半點言過其實。
四皇子看著蘇梁淺的眼眸深了深,拽住五皇子,“自己能解決,不用你強出頭。”
蘇澤愷以為步步,或許早已掉在蘇梁淺給他挖的坑裡麵。
若太子能得這樣的子為妃,確實是很大的助力。
他現在倒是希,皇後能一直討厭蘇梁淺,反對這門婚事。
蘇梁淺問完蘇澤愷,將目移向蕭有。
蕭有站在夜傅銘側,也著蘇梁淺,姣好的臉,著邪佞的趣味,似乎靜候蘇梁淺作的期盼。
蘇梁淺的視線,落在他依舊牢牢握住的荷包上,出的一角,可以看出。
蘇梁淺含笑的眸冰冷,微勾著的,也有譏誚,“蕭公子,你這樣的維護,是怕別人不知道嗎?”那手,實在是太刻意了些。
蕭有倒是沒有半點難堪,笑,鬆開了握住荷包的手,出了蘇澤愷口中桃的百合併蓮的荷包來。
“蕭公子,你確定,這荷包是我送你的嗎?”
蘇梁淺往蕭有的方向走了兩步,但還保持了距離。
不想和夜傅銘站那麼近,對他的討厭,會影響的思路。
蕭有看著蘇梁淺,眼底是如獵人看到獵般的,他還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人,想要得到了。
“是我心上人送的。”蕭有也不說是誰。
心上人?蘇梁淺真想吐一吐,知道個中真相的秋靈,直想狠狠揍他一頓。
“能否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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