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休的一席談,令顧青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座江湖,要比他所想象的更加廣闊!
他雖在那一瞬間失神,但隨其後,卻是渾抖!
這是興!
“‘三山五嶽,七門二教’、中原九絕、天地人三榜、兵譜……真是波瀾壯闊啊!”
他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就踏足江湖。
見識一番這個波瀾壯闊的天下!
但,這興,很快就被了下來。
江湖很大,令人心嚮往之……可如今,卻首先要立足眼下。
聚氣階修為,持有七品武學《蝕月三殺》,又有刀意在,雖不流,戰力卻比之流更強!
在青竹縣這區區一縣之地,或許足以稱雄。
但放眼整座江湖,甚至是單說應天府,卻難免有些上不得檯麵。
更不要說,目前還有煞門這個大敵環伺。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煞門還冇有解決掉,不要說千戶所那邊不了差,本自己也難以睡的踏實!”
“首要當務之急,就是先解決煞門!”
“可那煞門實力強橫,煞門主席槐更是二流高手。
彆看席槐連人榜都冇進,再怎麼說,他也是實打實的二流高手!
絕對不容小視!
想到這裡,顧青不皺起眉頭,臉上出一抹沉。
“我前段時間殺了煞門的護法,其等門派睚眥必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襲,必須要早做準備!”
“眼下我還未曾流,不過已經於聚氣頂峰層次,距離流境界也隻差一步之遙,當務之急,就是要先踏三流!”
想到這裡,顧青忽然醒悟過來,似乎今天就是本月十五,月圓之夜。
剛好距離上次進‘如夢令’過去了整整一月!
這一月的時間,顧青夜晚睡之時,都特意打開窗戶,希‘如夢令’可以吸收月華,發生異變。
可這一個月下來,都冇有任何靜。
按照他的初步猜想,‘如夢令’應當是月圓之時纔會發生異變。
“希我的猜測是對的!”
他默默想到。
若猜測是對的,今晚他便能再次進‘如夢令’中,將其中的探究出來。
上次昏迷,無意間進‘如夢令’中,讓他獲得了極大的好,倘若這次也能獲得好的話,實力絕對可以更上一個臺階!
想到這裡,眼見天已晚,顧青便連離開百戶所,徑直朝家而去。
……
應天府下轄八縣之一,上元縣。
上元縣雖地平原,縣中轄區卻有一座小山,此山距離縣城約莫二十餘裡,山不高,也無名,隻因為山腳下有個小村莊名小元村,因此這山也就被當地村民喊做小元山。
小元村中。
天已晚,村中無有一點生息,看起來像是冇人居住一般。
然而,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村口蔽,有兩道影躲藏在黑暗中。
而這樣的影,在村莊的各個出口,都有存在。
此時一微風吹來,淡淡的腥味瀰漫開來。
使得這靜謐,變得異常恐怖。
在村莊靠近山腳的方向,一棟房屋,燈火通明。
房屋正堂,正在有人說著話。
“費護法,如此說來,那黑虎堂已經全部被滅,連那楚休也歸順了錦衛?”
正堂,一人坐在椅子上,淡聲說道。
他的臉在明滅的燈火照耀下,看不太真切,隻能約約看出臉型廓——方正,威嚴。
隻是,說話卻帶著一測測的味道。
而堂下,卻有一人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正是費護法!
而說話這人的份不難猜測出來。
正是煞門門主,二流高手席槐!
聽得這話,費護法誠惶誠恐,連頭都不敢抬,聲說道:“是的,連朱左也死了!”
“黑虎堂是我煞門籌謀了兩年的計劃,眼看著就要功,結果卻一夕之間破滅,連帶著朱左也死了……費護法,你真是能乾啊!”
席槐說話之時,話語十分平靜。
至於臉……因藏在黑暗中,故看不真切。
可費護法卻瞬間僵了一下,接著連連磕頭,聲音當中帶著無儘的恐懼:“小人冇辦好差事,小人該死!還請門主恕罪!”
“你當然該死!”
席槐冷哼一聲:“讓你主持青竹縣一應事,結果短短一個月,饒護法連同門中幾名銳被錦衛查抄,如今朱左也死了,更是壞我門中大計,費護法,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冇死啊?!”
說到最後,他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
卻見那費護法,卻突然一,接著整個人忽然癱倒在地上,冇了靜。
“哼!廢!”
見狀,席槐冷哼一聲。
揮了揮手,從暗中走出來兩個穿黑頭戴兜帽的男子,沉默的將費護法翻了個——直到此刻纔看到,此時的費護法臉慘白,猶如皮包骨頭一般。
在外麵的胳膊,竟然毫無,彷彿渾的氣都被乾了!
此時一被拉起來,竟然突然肢解,斷裂……冇有毫的鮮流出!
他竟然在無聲無息間,就被乾鮮而死!
而毫無疑問,作出這一切的,自然是席槐!
費護法的被拉走,從黑暗中再度走出幾人,著席槐,沉聲說道:“門主,現如今該怎麼辦?”
席槐回坐在椅子上,冷聲說道:“現如今朝廷對我煞門圍剿愈嚴,本來留著黑虎堂就是存著一條退路,未曾想竟然被那青竹縣新上任的百戶給壞了我大計!”
“費護法雖廢,但也不是一無是!連他都對這顧青冇有毫辦法,想來這顧青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決不允許出現在應天府!”
說到這裡,席槐看向其中一人,淡聲說道:“老三,你親自帶人,趕赴青竹縣,給我把這顧青殺掉!梟了他的首級,送到應天府錦千戶胡桓的府上……”
“是!”
被點到名字的老三站了出來,微微躬,抱拳行禮道。
他冇有說一句話廢話,隨後轉就要離開。
隻是這時,後卻又傳來席槐的聲音:“記住,事做的乾淨利索點!”
“我要給胡桓一個警告,讓他這段時間老實點!”
那老三聽到這話,形隻是頓了頓,隨後大踏步離開。
至於席槐,則是擺了擺手,其他人微微躬,然後便退了下去。
昏暗的房間,一時寂靜。
點點燈火明滅,倒映著堂上的席槐,恍若一隻散發著驚人氣息的兇。
他手,摘下手套,出一張潔白無瑕的手掌。
低聲說道:“快了,快了……不用再等多久了!”
握住手掌,青的經脈清晰可見,著紅。
而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他的一雙眸子,就能發現……
席槐的雙眸中,著深沉的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