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武會是四年前開始,今年是第五屆,是靈州八大堡家族和十三家武館爭奪武功排名的一次盛會。書趣樓()
但它誕生之初,卻是八大堡家族為了爭奪兵甲資源而採取的一種分配方式。
為了抵薛延陀軍隊掠奪,每年節度府都要下放一批兵甲,有戰刀、長矛、弓弩、盔甲、盾牌等等。
但又不可能滿足所有家族的需要,每個家族都想多要一些,保衛自己的家族和財產,大家在吵翻天後,便想到了比武排名的辦法。
比武既選拔了年輕俊傑,同時也可按照排名來分配兵甲,強者多拿,也算是公平合理。
今年節度使府下了本,拿出三千支長矛,三千把戰刀,五百副明鎧和三百支軍弩。
刀和矛大家都不稀罕,基本上都配齊全了,但明鎧卻是第一次拿出來,家族第一名能獨百副明鎧,百支軍弩,頓時讓所有家族都眼紅了。
不過今年不是靈州八大豪門和十三家武館參加爭奪,還有來自州、宥州、鹽州和夏州的六大家族和三家武館。
今年的比武必然是龍爭虎鬥,異常激烈。
武會在城北軍營舉行,已經舉行了四次,流程大家都很瞭解。
天不亮,郭宋便和往常一樣從打坐中起,他換上一件黑武士服,這是梁堡統一的服,頭帶黑平巾,腰間束一條金帶子,腳穿皮靴。
他剛出門便遇到了來他的梁武,梁武當然也要參賽,他是梁家的頭號武士,和郭宋一樣,他也穿黑武士服,但他頭上卻紮著黑帶,郭宋是梁家請來的外援助力,所以他腰束金帶以示區別。
外援助力每家最多隻能請一人,而且也是有條件的,不能隨便請,首先年齡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下,要麼是朔方軍校尉以下將領或者士兵,要麼是有靈州三縣戶籍的散戶,郭宋屬於後者。
「已經開始集合了!」梁武跑上前道。
「這麼早?」
「今年有四個新人,我父親要講一些比武規則,你也來一起聽聽!」
每個家族出十個人,每個武館出五人,但武館不是爭奪兵甲,而是爭奪名次,名次越高,府給的補就越高。
八名梁堡武士站在院子裡,梁武和郭宋走上去站在後麵。
梁會河是梁堡武士領隊,在他旁邊站著家主梁韞道。
「規則和去年一樣,隻允許二十五歲以下參加。」
梁會河高聲道:「武館隻比劍,家族要增加一項步弓箭,步弓最高五分,劍最高十分,最後家族總分最高者拿第一。」
他停一下,看了看眾人又繼續道:「比武採用對決製,今年增加了外州六個家族和三家武館,一共就有十四個家族和十六家武館,家族對家族,武館對武館,現場籤決定對手。
另外,就算家族和武館被淘汰,但每個家族的前三名和每個武館的前三名還可以參加個人賽,爭奪武舉資格,個人賽隻比騎,最後一天舉行,當然,不會騎也隻能放棄了。」
這時,梁韞道上前緩緩對眾人道:「武會不是爭奪資源,也是為捍衛家族的榮譽,你們都是梁家最優秀的子弟,奪得好的名次,家族會有重賞,希大家全力以赴,為家族爭!」
眾梁家子弟一聲大吼,郭宋卻有點沉默,接下來,弟子們去吃飯準備出發,梁韞道走上前對郭宋笑道:「郭公子肯來助我們梁家一臂之力,是我們梁家的榮幸,無論輸贏,梁家都會酬謝郭公子五十兩黃金,以略表心意。」
郭宋也不矯,抱拳行一禮,「多謝家主厚!」
梁韞道又一擺手,一名家丁牽來一匹雄壯的赤火馬,梁韞道微微笑道:「這匹馬是梁武送給你的,你參加個人騎需要它,有時間,和它多悉一下。」
梁武想得很周到,郭宋現在騎的馬是家族的普通,他要參加騎,就必須有一匹好馬。
郭宋點點頭,「謝謝伯父。」
給他黃金是易,所以他稱呼梁韞道為家主,但送他馬卻是義,郭宋就改稱呼為伯父了。
人世故就在這些細節之中。
…………
出發時,變了十一個武士,材小的梁靈兒也換了一黑武士服,頭紮黑帶,騎一匹白馬混在人群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右顧盼,看起來格外小俊俏,當然是去湊熱鬧。
另外還有五六名後勤子弟,負責端茶送水、跑牽馬之類,他們穿黑長袍,沒有穿武士服。
「郭大哥,昨天去城外打獵為什麼不上我?」
梁靈兒嘟著小,一臉不高興,昨天郭宋帶回來兩隻壯的野羊,才知道郭大哥去城外試弓打獵了,卻在府中百無聊奈,聽到訊息,氣得直跺腳。
「靈兒,不得對郭大哥無禮!」梁武臉一沉,訓斥小妹道。
梁靈兒哼了一聲,撅著不吭聲了。
郭宋微微一笑,「昨天是臨時起意,倒不是真的去打獵,等比武結束,我再帶靈兒去打野豬!」
「郭大哥,這可是你說的,騙我是小狗。」梁靈兒一下子破涕為笑,忍不住歡呼起來。
後麵梁家子弟見可,也跟著笑了起來。
郭宋又對梁武道:「謝謝賢弟送我的馬!」
梁武了馬頭,對郭宋道:「這匹馬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一匹,明明是上等戰馬,卻被當做畜力用,明珠蒙塵,我覺得和你同病相憐,所以就給你了。」
郭宋翻了個白眼,「你這話我怎麼聽著彆扭!」
梁靈兒捂著小笑道:「郭大哥,他在譏諷你是畜力呢!」
「胡說,我哪有這個意思?」
這時,梁會河一聲厲喝,「出發了!」
眾人紛紛列隊,梁武手執黑旗奔到隊伍最前麵,他是旗手,梁靈兒則騎馬跟著郭宋邊,其他人都是的兄長,早就膩煩了,隻有郭宋給帶來很大的新鮮,尤其郭宋答應帶去獵野豬,讓心花怒放。
『嗚——』一名梁家子弟吹響了低沉的鹿角號。
十餘名黑武士騎馬列隊從城堡中穿過,兩邊站滿了梁家族人和無數依附梁家的外姓人,眾人鼓掌喝彩,歡送梁家武士出征,郭宋看見了胖嬸,揮手向致意。
胖嬸合攏手掌大喊道:「郭公子,爭取奪取第一,氣死郭家!」
這時,遠也不斷有號角聲吹響,各個家族都開始出征。
雖然是去比武,郭宋卻有一種出征的熱沸騰,他慢慢握了腰間的鑌鐵橫刀。
…………
「林家堡已經連續四年排第一,郭家堡和我們梁家堡各奪兩次第二,勝負難分,不過他們總分比我們高,所以我們屈居第三,趙家堡排第四,孟家堡排第五……」
一路上,梁靈兒在給郭宋介紹各家的實力的況,小很能說,一路不停。
「林家堡的林泰被公認靈武年輕子弟第一,他現在已經是朔方軍的旅帥了,城裡很多小娘子都喜歡他,迷得不行,其實我覺得也就這麼回事,長一張小白臉而已,一點都不,這次有郭大哥在,他的第一該讓位了。」
梁靈兒一臉鄙視,彷彿有多似的,郭宋估計這個林泰曾經擊敗過梁武,所以小娘子對他一直耿耿餘懷。
「從軍當了旅帥,還能參加比武?」郭宋笑問道。
「當然可以,隻要不超過二十五歲就行,小娘子也可以比武,林就參加了,隻可惜二叔看不上我的武藝,其實我的武藝很厲害的」
旁邊梁家子弟都一臉同地著郭宋,小娘子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的頭大不大?
郭宋倒喜歡這個梁靈兒,活潑可,讓郭宋總是想起自己的兒,自己兒也是這麼活潑可的。
『咚!咚!咚!咚!』前方忽然鼓聲大作,軍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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