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蠢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白雲真人怒火萬丈,一掌將跪在地上的一名靜樂宮弟子打翻在地上,郭宋是返回崆峒山了,但又在靜樂宮消失得無影無蹤,和當年木真人一樣。
旁邊白駒真人連忙上前勸道:「靜樂宮後麵是萬丈峽穀,說不定郭宋是從側門離去,這個小道士不知道也很正常,隻要我們知道郭宋回來了,那就足夠了。」
「哼!那我怎麼向師父代?」
白駒真人揮揮手,讓徒弟把靜樂宮的弟子帶下去。
他這才對白雲真人道:「大師伯居然能算到郭宋回來了,簡直就是神仙,我想郭宋既然回來,肯定也不會走遠,一定就在崆峒山,我們多派弟子尋找就是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要不師兄再去一趟上麵,我覺得大師伯既然能算到郭宋回來,就一定知道該去哪裡找他。」
白雲真人無奈地苦笑一聲,「你這話說晚了一步,大師伯和師父閉關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一般至幾個月,但這次大師伯耗神太大,我估計要一年。」
白駒真人也傻眼了,半晌他隻得嘆口氣道:「那就找吧!隻要郭宋在崆峒山,我們遲早能找到。」
郭宋蹲在翠屏峰懸崖下的一棵大樹上,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向懸崖上爬去。
他的鐵劍留在了靜樂宮,上隻有弓箭和師父留下的鐵木劍,他想了整整一天,就是想不通為什麼靈寂的會泄出去,紫霄天宮怎麼會知道靈寂和師父有關。
郭宋懷疑是那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師在其中搗鬼,聽張明春說,好像三個天師的大限快到了,紫霄天宮當然著急,一心想把三個天師安放在靈寂中去。
但郭宋心裡很清楚,他們就算進去了,也是變三白骨,屁用沒有,修鍊得道哪有這麼容易。
不過他也可以理解,三個天師也知道自己樂過多,不了仙,所以就把希寄托在靈寂上。
雖然靈寂本質上是道士墓地,但那裡是真正虔心向道者的長眠之地,他們三個天師不配羽化在裡麵。
郭宋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多時,便攀到了懸崖上的鷹巢,郭宋進了鷹巢,不由一愣,裡麵竟然放了一卷繩子。
有人來過了,小鷹母親的骨已經清掃掉,就隻有這卷繩子,而裡麵是石壁,師父將它復原,本就看不出來是假石壁。
郭宋當然能猜到,紫霄天宮一定將翠屏峰如同篦子一樣細細梳理了一遍,或者幾遍,他們已經找到鷹巢,卻沒有發現石壁是假的,就這樣錯過了靈寂,關鍵是翠屏峰的左下方還有座山,通往後山,他們關注的重點一定在山上,所以鷹巢隻是一個立足之地。
事實上,當年郭宋若不是發現石壁上有半截劍,他也想不到那竟然是假石壁。
郭宋爬進去用力推了推石壁,石壁緩緩移了,竟然是塊大圓石,師父從哪裡找來的?
郭宋立刻發現不對,這塊大圓石移過去,竟然是一石中,這應該是原來就有的,前麵一個道士沒有發現,他便胡用一些石板遮住口,結果被師父發現了這塊餅一樣的圓石。
這座口應該有特殊作用的,不是所謂的道士鑿穿。
他將圓石推開一道,迅速鑽了進去,月從中,依稀能看到一點中廓。
「師父!師父!」郭宋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聲。
他到了石龕前的繩子,其實他不用繩子,石壁十分糙,他徒手就能攀上去。
師父鑿的石窟還和原來一樣,地上放著鎚子和鑿子,但在鎚子下著一封信。
郭宋甩亮了一支火摺子,展開信細看。
『老五,你看到這封信時,師父應該已經羽化三年了''
郭宋鼻子猛地一酸,淚水頓時洶湧而出,師父已經羽化三年了?
他仰頭流淚片刻,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悲痛在心底,繼續向下看信。
『師父在休屠湖被你引道門,大徹大悟,明瞭道法自然,無不存的大道之路,師父便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可惜靈窟未,隻能懇請你繼續幫助師父開鑿,師父就在你頭頂,借住一道友之窟」
郭宋手一痛,火摺子已經燒到手,他連忙扔掉剩下的火摺子,眼前一片漆黑。
師父就在自己頭頂,他顧不上看信了,把信塞進懷中,攀著石壁爬了上去,上麵一丈,果然是一座石窟,石窟比較寬大,郭宋甩燃了第二支火摺子,隻見石窟角落裡靠著一白骨,而石窟正中盤坐著一名老道士,不是自己師父是誰?
「師父!」
郭宋爬進去,搖了一下師父,他心中頓時絕了,他已覺到,師父羽化了。
隻見師父麵容栩栩如生,角帶著一笑意,似乎是在一種明悟中羽化。
應該羽化三年了,師父上的道袍已經有點朽壞,但他卻不腐,渾得像石頭一樣,郭宋忽然悲從中來,伏在師父麵前嚎啕大哭。
木真人明悟得道,但郭宋卻再一次失去了至親至之人,讓他怎麼能不傷心,怎麼能不悲痛?
不知哭了多久,郭宋拭去淚水,對師父重重磕了三個頭,舉手發誓道:「弟子一定為師父完願,鑿靈窟,就算耗費弟子一輩子時間,弟子也在所不惜。」
從此,郭宋便在靈寂住下,白天替師父開鑿窟,晚上則出去覓食、練武,山中無歲月,時間過得飛快。
但木真人顯然不打算讓徒弟耗費太多時間,一年後,木真人的靈窟便漸漸要完了。
這一年時間,兩位天師也坐關不出,紫霄天宮在搜尋郭宋幾個月無果後,便也漸漸消停了。
這天上午,白雲真人正在和幾名師弟商議籌備新一屆武道會之事。
一名弟子忽然慌慌張張跑來,急聲道:「師父,兩位天師出關了!」
白雲真人騰地站起,驚得心都差點裂開了,兩位天師出關了,但他找不到郭宋的下落怎麼辦?
白駒真人連忙道:「師兄,說不定大師伯能再測一卦。」
白雲真人點點頭,「你和我一起去!」
兩人離開了房間,快步向天殿走去,很快便來到兩位天師閉關之。
所謂閉關其實就是修鍊辟穀,養蓄銳,能夠讓機能能夠漸漸復原一點,這中間不能被打擾,但會有一個小道定時給他們喂水,喂胡麻散和伏苓丸,直到他們自己慢慢蘇醒。
但辟穀在另一方麵卻很傷,有時候力略略恢復,但機能卻遭到徹底破壞,反而會適得其反。
三個天師都八十餘歲了,生命已經到了極限。
白雲真人和白駒真人在外麵跪下磕頭,「白雲、白駒拜見師父、師伯!」
半晌,李玄德天師問道:「可找到靈寂?」
「弟子無能,已竭盡全力,依然一無所獲。」
「我們讓你找郭宋!」
「他是回來過,但隨即失蹤了,已經整整一年。」
李玄德天師這次倒沒有責怪弟子,不是他不想罵,而是他大限將至,無力再罵了。
他看了一眼師兄,見師兄閉著雙目,在哆嗦,似乎要說什麼。
他連忙目示小道,小道明白了,將耳朵在葛雲天師邊,他聽到了一個字。
這時,葛雲天師輕輕吐了口氣,再也沒有了氣息。
小道了他的鼻息,頓時哭了起來,「天師羽化了!」
白雲真人和白駒真人大吃一驚,連忙爬進房間大哭,卻隻見李玄德天師憤怒萬分,用玉如意狠狠砸向道。
「畜生,師兄說了什麼?」
道這才明白自己差點鑄下大錯,他哭著磕頭道:「徒孫隻聽到一個字,鷹。」
李玄德天師『啊!』驚呼一聲,師兄最後一卦是飛龍在天,分明就是指那隻鷹啊!
「找到那隻鷹,就找到郭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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