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郭宋將黑山部落送出了十幾裡,這才獨自騎馬返回營帳,他的營帳昨天搬去了湖邊,湖邊隻有這一頂孤零零的半舊營帳。
郭宋走進自己大帳,地上鋪著羊皮,是英姑給他鋪的,晚上他就能直接躺在羊皮上睡覺。
中間是火塘,用青石砌一圈,在火塘燒柴,也可以在上麵燒烤羊,火塘上有一個很大的木架子,中間橫上吊一隻陶壺,羌人做茶吊子,煮茶用的。
大帳沒有什麼傢,隻有一口用木頭製作的陋大箱子,和一隻用作桌子的大樹樁子,還有幾個瓷大碗。
大箱子堆放著幾十斤乾,旁邊還有兩大罐子馬酒和一罈子酪,角落還有一堆茶磚。
郭宋把火點燃,去湖裡裝了大半壺水,掰下一小塊茶磚放進茶壺裡,又放了一把乾紫蘇和一撮鹽,再放兩塊酪。
唐朝文人雅士和高權貴們喝茶一般是煎茶,非常講究水、茶和火候,但對下層百姓和邊疆百姓而言,喝酒就不喝茶,而吃茶,放香料和鹽一起煮,最後要連茶葉一起吃掉,羌人做法也大同小異,隻是茶比較陋,另外還要放點酪,做茶。
郭宋和羌人呆了三年,習慣了英姑煮的茶,還有馬酒,很沖很烈很腥,他也能喝下五斤不醉,隻是他雖然能喝,但並不代表他喜歡,他還是喜歡漢人的米酒和葡萄酒,可惜這裡沒有。
隻片刻,茶吊子裡熱氣騰騰,茶香味撲鼻,他用木慢慢攪拌,最後倒一隻大竹筒裡,這就是他的茶杯了。
英姑留給他的乾是乾糧,出門在外吃的,郭宋自己烤了兩條魚。
郭宋很快吃完了烤魚,將竹筒中的茶一飲而盡,滅了火,他拾起弓箭戰刀快步出帳了。
帳外寒風凜冽,天地間一片蒼茫,整個休屠湖畔隻有他一人一馬一鷹,郭宋翻上馬,向他十幾裡外的練箭場疾奔而去。
黑山部走了十天後,一場暴風雪席捲休屠湖,夜裡寒風呼嘯,發出可怕的咆哮聲,大帳被吹得吱嘎嘎作響,彷彿隨時會被暴風雪捲走。
大帳火忽亮忽暗,郭宋哼著小曲,飛快在火上烤魚,茶吊子裡的茶煮的咕嚕嚕直響,大帳籠罩著濃鬱的香味。
他的戰馬也在大帳,靜靜地吃著乾草,偶然喝一口融化的雪水。
木箱子上站著鷹鵰猛子,它頭頂上有兩長長黑羽冠,格外醒目,它正在閉目睡覺,偶然微微睜開眼,眼中會出一種不屑的神,彷彿很瞧不起郭宋吃魚的方法,浪費了新鮮甘甜的魚。
這時,郭宋忽然停住了手,他凝神細聽,剛才他分明聽到了馬匹的嘶鳴聲,然後再細聽,聲音卻沒有了。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猛子,「喂!你剛纔有沒有聽到什麼?」
猛子閉上眼,頭鑽進羽裡,懶得理睬他了。
「應該是我聽錯了吧!這種惡劣的天氣,誰會出來?」
郭宋自嘲地笑了笑。
很快,他吃飽喝足,倒在羊皮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空傳來了猛子的鳴聲,盤打坐了近一個時辰的郭宋睜開了眼睛。
郭宋牽馬走出大帳,外麵還下著細細的小雪,但風已經停了,積雪足有半尺厚,整個天地間灰濛濛的,一片蒼茫,頗有一種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豁達,但心深,也有一種難以排遣的孤獨。
今天是水下練箭,郭宋大部分時候都選擇湖北岸下水,那邊水草多,乾擾多,魚也多。
郭宋騎馬繞過休屠湖,來到湖北岸。
他去道袍,渾隻穿一條短,赤著腳走到冰麵上,去年最寒冷之時,冰層足有兩尺厚,現在厚度隻有半尺左右。
他猛地一劍刺冰層中,運力在冰層上切了一個半徑兩米的大圓圈,然後猛地一跺腳,被切下的圓冰頓時四分五裂。
郭宋將一塊重達百斤的大石拋進湖中,一沉,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沒有,深達五米的湖底一片漆黑。
郭宋用腳勾住百斤大石,整個就靜靜懸在水中,他閉著眼睛,著水流和各種控他水中之,有魚、有水蛇,還有一些細細長長角,或許是水草,也或許是別的什麼生。
但他覺不到危險,這是一個十分寧靜的水下世界。
一條至四五斤重的大魚控他的手臂後,向東北方向遊去。
郭宋立刻張弓搭箭,在水下拉滿了弓,一箭出去,那條魚已經遊到二十幾步外,它忽然覺到什麼,尾一擺,剛要轉個方向,『噗』的一聲,箭已穿了它的。
郭宋已經水底呆了一炷香,即將要到他屏息的極限。
他腳一鬆,便迅速向上浮去
休屠湖北麵的魚確實比南麵多,一個上午他便收穫了十二條大魚,最小的一條鯽魚也有兩斤重,收穫頗。
郭宋將魚堆在冰麵上,含指吹了個呼哨,招呼猛子下來。
不料,猛子沒有下來,郭宋微微一怔,這還是第一次,他瞇眼睛在天空尋找,看見猛子在湖南岸上空盤旋。
「出了什麼事?」
郭宋連忙穿上鞋和道袍,換了條幹短,翻上馬,向湖南岸催馬疾奔而去。
距離大帳還一百餘步時,郭宋忽然勒住戰馬,地上竟然有淩的馬蹄印,有人來過了。
他立刻翻下馬,拔劍在手,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離大帳還有十幾步,他停住了腳步,隻見大片淩的馬蹄印向東麵走了,郭宋站著又聆聽片刻,確定大帳沒有靜,這才上前用劍挑開帳簾。
他的大帳一片狼藉,鋪在地上的羊皮不見了,陶茶壺被摔碎片,木架子也被斬幾段,火塘保留的火星完全熄滅,還有尿氣息。
他的大箱子被傾翻在地上,乾、馬酒、酪和茶磚統統不見了,被人洗劫一空,除了這頂大帳,他什麼都沒有了。
一怒氣在郭宋膛裡升起,這肯定不是牧民乾的,那又會是誰?淘金客,河西走廊有不淘砂金的漢民,常常牧民的羊,名聲很臭,難道會是他們?
這時,外麵傳來猛子的鳴聲,郭宋轉衝出大帳,隻見猛子在東南方向十幾裡外的天空盤旋,郭宋立刻意識到,洗劫他大帳的人就在那裡。
郭宋的眼睛裡可不得半點砂子,就算是淘金客,他也要這些人付出代價。
東南方向十幾裡外就是黑山,黑山不高,最高也隻有百丈,寬有兩裡左右,由西向東綿長四十餘裡,山中森林茂,壑眾多,是個打獵的好去。
郭宋立馬藏在一棵大樹後,皚皚雪原上,他看見了數裡外的十幾個黑人,正騎著馬向山上而去。
這些黑人讓郭宋猛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馬匪,或許已經不是那十幾個人了,但一種強烈的覺告訴他,恐怕是冤家路窄。
他擔心猛子有失,打個呼哨,幾裡外人聽不到,鷹卻能聽見,猛子盤旋一圈便飛走了。
天已經黑盡,雪終於停了,但天空依舊在黑山深的一座山坳,一堆火燒得正旺,十幾個黑人圍坐在火堆旁喝酒,火上烤著獐子和幾隻鬆。
「沒想到今天運氣不錯,居然搞到了馬酒,可惜帳裡沒有人,憾啊!」
「你這混蛋別整天想人,三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著屁逃走,把沙陀勇士的臉都丟盡了。」
首領狠狠訓斥一番,剛才的沙陀人不吭聲。
他看了一圈眾人又道:「今天遇到的大帳,應該是黑山部留下來看守牧場的牧民,我們的蹤跡已暴,不能留活口,明天一早去把他殺了。」
就在山坳上方的一棵大樹上,郭宋慢慢了手中劍,就是三年前那群馬匪,不!是沙陀軍探子。
對方說的是草原通用的鐵勒語,很多羌民都會說,郭宋也學了不,大部分能聽懂,隻是郭宋心中有點奇怪,很快就要大雪封路了,這些沙陀軍探子出現在休屠湖做什麼,難道是為了唐軍?
除了白亭守捉的唐軍外,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又凝神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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