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當眾出醜

俞弘聽了孟明俊這話，不由暗暗好，心道此人果然不愧是帝都第一才子，才思敏捷，這番有有理又暗藏鋒芒的話，自己便想不到說不出。他心中佩服，當下默默退在一旁，心想，但願姚皇後能被孟公子這番話打，將柳家姑娘許給孟公子為正妻，隻要柳姑娘能夠獲得滿歸宿，不給恭王為妾，他甘願退讓，全他二人。

大殿之上人人的目都向姚皇後看了過去。

隻見姚皇後挑起兩道彎彎柳葉眉，看向孟明俊，淡淡地道：“孟公子，本宮問你，你除了能給柳姑娘一個正妻的名份，還能夠給什麼啊？你自己也知道，柳姑娘乃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份尊貴，而你隻是一介白，無無職，柳姑娘要是配給你，才當真是委屈了呢。孟公子，本宮勸你，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癡心妄想，惦記那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孟明俊被姚皇後說得俊臉通紅，他憋著氣，沉聲道：“皇後孃娘，草民能給柳姑孃的，還有一顆千金難換的真心！”

“真心？孟公子，你這顆真心就算價值萬金，你能讓柳姑娘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眾人敬仰嗎？”姚皇後蔑視地瞥他一眼，“三殿下乃是皇子之尊，又位封恭王，柳姑娘嫁給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恭王側妃，風無限，地位尊貴無比，這一切，你又能給柳姑娘嗎？”

孟明俊給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饒是他心思靈，機智過人，但究竟是一謙謙君子，鬥起來，哪裡是姚皇後這個居後位，心機無雙之人的對手，立馬敗下陣來。

殿中諸人聽了姚皇後的話，大多數心思聰敏的人都暗自裡搖頭，不自為若水惋惜，這樣一位有德有才的大家閨秀，居然落得與人為妾的可悲下場，終此一生，怕是要被姚皇後姑侄倆打得抬不起頭來了。

而也有一些心智蠢鈍的，倒覺得姚皇後當真是一心為了那柳若水打算，想將捧得高高的，人尊崇。

夏千秋自然是前者，見孟明俊被姚皇後的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心中快意無比，一雙眼睛冒著殘忍冷酷的芒，向若水，似乎已經看見了這柳若水悲慘之極的一生，落在姚皇後和姚惜惜的手裡，想要好好的死，恐怕都不能夠！

而姚惜惜自然是後者，一聽得姚皇後居然當眾把那醜八怪指給恭王爺，險些吐出一口老，氣惱之極地看著自己的親姑姑，想不明白為什麼姑姑竟然會胳膊肘向外拐，一心一意地為了醜八怪著想起來，想讓那醜八怪和自己共侍一夫？呸，也配！

不屑又鄙夷地看著若水，見那一臉紅紅的斑點，中一陣作嘔，眉眼睛全皺在了一起。醜八怪這副醜樣子，連多瞧一眼都要吐了，若是讓這醜八怪嫁給恭王府裡來，自己天天看的這個醜樣，那日子還有法兒過嗎？

姚惜惜越想越氣，屁上就像紮了個刺兒一樣，忽地一下站起來，大聲道：“啟稟皇後孃娘，讓醜……柳姑娘嫁給恭王爺為側妃，此事不妥，臣有話要說。”

姚皇後暗暗咬牙，對這個木頭腦袋真是氣不打一來，冷聲喝道：“本宮決定的事，豈有你的餘地，冇規冇矩，坐下！”

姚惜惜被親姑姑當眾喝斥，這還是頭一遭，又又惱，隻覺得下不來臺，仗著姑姑一向寵自己，於是大著膽子又道：“皇後孃娘，這柳若水貌醜無比，若是讓嫁給恭王爺為側妃，豈不是要讓恭王爺為天下的百姓所恥笑？笑話王爺姿容絕世，竟然娶一醜為妃？此事萬萬不妥，請皇後孃娘三思。”

姚皇後心裡氣惱之極，簡直恨不能拿針將這個笨蛋侄的起來，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了這套冠冕堂皇的話語，堵住了悠悠眾口，眼見得計謀將，那個眼中釘中刺的柳若水馬上就要被自己許給君天翔，自此後落在自己手中，任由自己弄。

誰知道在這關鍵時刻，親侄會突然蹦出來拆自己的臺！

雙眉一豎，厲聲道：“閉！給本宮坐下，你再多說一個字，本宮立馬派人將你趕了出去！”

疾言厲的兇惡模樣嚇了姚惜惜一跳，扁了扁，又怕又委屈，道：“姑姑，你不疼惜惜，你不疼惜惜了！你把這醜八怪許給恭王爺，分明是想讓我天天瞧著這醜八怪的臉，這以後的日子惜惜冇法兒過了！”

“噗嗤……”殿中不知是誰人冇忍住，打鼻孔裡笑出了聲，接著，就是一片“吃吃吃……”的被強抑住的悶笑聲。

殿中那些心思通達，聽得明白的人，個個臉上，想笑又不敢笑，強自忍住臉上的笑意，卻冇忍住從鼻孔裡發出來的聲音。實在忍俊不的，就假裝掉了筷子勺子手帕子，一個個俯去撿，把臉蛋躲在桌子底下笑。

姚惜惜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嘀咕道：“這殿裡也冇風啊，怎麼一個個都打起噴嚏來了。”

眾人一聽，這打噴嚏的聲音就更響了，在偌大的碧波殿裡響得此起彼伏的。

君天翔滿臉慚，深深低下頭去，心中懊悔不己，自己怎麼就一時豬油矇住了心竅，同意了姚皇後的條件，答允娶這隻笨豬當正妃，真是生生的丟死人了！

姚皇後臉鐵青，都哆嗦起來，冒著怒火的目死死地瞪著姚惜惜，終於嚇得姚惜惜瑟了一下脖子，低頭不敢看，灰溜溜地一屁坐了回去。

姚皇後隻覺得自己的腦門兒突突地跳得疼，親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出乖醜，把自己的麵子裡子全丟儘了！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的臉變得平和安祥下來，抬起眼皮，緩緩地向下掃視著眾人，正在苦苦忍笑的眾人被看似祥和實則冰冷的目一，心中都是一寒，笑意頓斂，大殿之上，一時無人敢再出聲，靜悄無比。

姚皇後見威懾生效，眾人臉上都出凜然恭順的神，心中很是滿意，清了清嚨，聲調平和，不疾不徐地說道：“姚姑娘方纔所言，正是本宮的用意所在。想那柳姑娘容貌醜陋，若是嫁與他人為正妻，難免會惹人恥笑，難得恭王爺念及舊，對柳姑娘毫無嫌棄之意，願以側妃之位迎娶，此正是柳姑娘之幸事也。”

說完，溫和慈的目看向若水，微笑道：“柳姑娘，你對本宮給你所指的這門親事，可還滿意啊？”

聽了姚皇後的這番話，若水真是心服口服，這姚後果然不是一般人，輕描淡寫的一席話，就將方纔姚惜惜的醜行輕輕遮掩了過去，而且話鋒一轉，又把自己貶到了泥裡，倒像是把自己許給那君天翔，是多麼大的恩賜一般。

哈，這還真是天大的諷刺！

若水心想，這話真難為姚皇後想得出來，說得出口！這分明是當眾狠狠打了人一個耳，卻還要讓那被打耳之人開口誇讚，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

不知不覺，若水又變了眾人目焦點的所在。人人都屏著氣在等著的回答。

若水的眼睛微微瞇起，清澄如水的目對著殿中一掃，己將眾人的表儘收眼底。自然，有人是在等著看的笑話，也有人的目中充滿了同和擔憂。

突然之間，微微一怔，皺著眉尖向那道目看去，隻見楚王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一雙寶燦然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般，充滿了鼓勵和支援，像是在對自己說，隻管去做，隻管去說，縱是天塌下來，我也會為你頂著。

好奇怪！自己和他明明不，為什麼他眼睛裡說的話，自己竟然全都看懂了？

若水的心頭一熱，對他輕輕頷首，中勇氣登生，輕輕地彆開目，抬起頭，直視著姚後挑釁的眼視，角一勾，微笑道：“回皇後孃娘，臣對皇後孃娘指配的這門婚事，真是再滿意也冇有了。”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登時響起了一陣不可思議的“嗡嗡”之聲，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著，心道，難道這柳若水真是個趨炎附勢之人？寧可當那恭王側妃，也不願嫁與白孟公子為正妻？自己還當真是看走了眼了，心中對若水十分鄙夷不齒。

孟明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相中的姑娘會是這樣的人品，整個人被若水這話震得呆若木。

君天翔則是一臉的笑容，得意之極，心想，看來這柳若水心中還是對本王念念不忘的，乖乖小水兒，等你過府之後，本王一定會好好地……疼你的！

姚惜惜惱得差點把手中的帕子扯了個稀爛。

聖德帝則吃驚不己，忍不住問道：“柳姑娘，你這話當真？你真的願意做翔兒的側妃？”

若水眸閃，帶著笑意的眸子看向姚皇後，這姚皇後真是百一疏，一口咬定了自己容貌醜陋，不配嫁人為妻，隻能做妾，好罷，那就讓姚皇後好好瞧瞧，柳若水的容貌，是否當真是如口中所說的那般……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