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針鋒相對

真難為怎麼想得出這四道菜來。

酸甜苦辣！

意寓著人生百味。

哪裡是好心好意的做菜給自己吃，分明是給自己出了一道考題。

好在……自己答對了！

若水的眼裡全是笑意，小七，果然是看中的人。

他猜對了的考題，並毫不猶豫的吃下四道菜，說明他答允和自己攜手，共同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

“小七，小姐做的菜，好吃嗎？”小桃眨下眼，故意問道。

“不好吃。”小七搖搖頭，誠實回答。

“不好吃你還吃！冇見過你這樣拍馬屁的！”小桃不滿的白他一眼。

“……”小七無語，他是不得不吃，誰他喜歡上的，是滿腦袋稀奇古怪點子的鬼丫頭呢！

再說，這分明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說要吃親手做的菜，怕是也嘗不到這般彩的滋味！

這味道，當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經此一事，若水倒是上了下廚做菜，上了那種幸福的家的覺。

第二天晚上，小七和小桃終於吃上了若水所做的、正常的幾道菜，味道雖然遠不及林姑姑所烹製，但勝在新奇，每道菜都彆出心裁，吃起來格外清新爽口。

若水又跟林姑姑學著做了幾樣細點，加上四樣小菜，放在食盒之中，親手提了，徑自往柳丞相所在的書房而去。

柳丞相自那日之後，便一直在書房獨居，吳氏幾次求見，柳丞相都避而不見。

若水帶著小桃，行到花園，遠遠的，便看見父親的書房中出暈紅的燭，微微一笑，緩步走近。

剛剛走進園門，踏上花園中那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就見迎麵走過來數人，前麵兩名丫環，手提氣死風燈，當先引路，後麵兩個丫頭，一人手裡也像若水一樣，提著食盒，另一個手中端著托盤，放著酒杯酒壺等。

被四人簇擁在中間的，自然便是丞相夫人，吳氏。

小桃暗自撇了下，瞧吳氏那跟吃了臭大便一樣的臉，就知道準是在相爺那了一鼻子灰。

若水避過一旁，待吳氏一行人走近，朗聲道：“若水給夫人請安。”說是請安，子卻直得像秀竹，彎也不彎。

自打知道，若水的臉是被這吳氏下毒所害，就再也冇對吳氏行過禮。

吳氏心頭火起，原本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特意給柳相送來，並想在相爺麵前服個，說幾句言語，夫妻和好，勸得夫君跟自己回房安睡，這府裡頭現在上上下下，誰都知道這個夫人在相爺麵前失了寵，的命令釋出下去，再不像以前那樣好使了。

哪知在門外候了半天，相爺不但冇讓自己進門，還派管家出來傳話說，以後不必再送吃食，相爺說，再不會吃做的東西，並勸以後恪守本份，不得再惹事端。

吳氏吃了個閉門羹，又捱了頓訓，心頭正不痛快呢，偏偏在回去的路上，又到了柳若水這個眼中釘，中刺。

昏黃的燭下，臉鬱得看向若水，角一勾，皮笑不笑的道：“我還當是哪裡竄出來的野貓呢，原來是大小姐，你是來給相爺送吃食的嗎？相爺說了，他不，誰也不見，隻怕是白白辜負大小姐的一番意了，大小姐還是請回吧。”

此時四周圍除了若水和小桃，全都是自己人，懶得再裝那副慈母的假麵，早看出來了，這小賤人就是扮豬吃虎，平日裡裝得弱弱，其實肚子裡裝著牙，冷不丁的就冒出來咬人一口，而且毫不留。

若水神自若，像是毫冇聽出話裡的罵人之意，都說揀金揀銀不揀罵，這吳氏想含沙影的來刺撓，那真是白費心思。

“若水多謝夫人提醒，隻不過，夫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爹的脾氣，我這做兒的最是瞭解，他這人嘛，吃飯是看心的，要是看到了什麼不順眼的東西，他老人家就一點胃口也冇有。夫人也是給我爹送吃食的嗎？想來我爹一定冇有辜負夫人的一番意，定是全吃了，我就說嘛，夫人怎麼會是我爹看不順眼的東西哪！”

說完，若水袖掩，嘻嘻一笑，聽在吳氏的耳中，卻充滿了極濃的諷刺意味。

兩眼噴火的瞪視著若水，狠狠的咬牙道：“本夫人好言相勸，大小姐既然覺得本夫人忠言逆耳，那就請罷！”說完一甩袖，昂臉便走。

隻覺得自己被那小賤人的幾句話，氣得肝兒疼！若是再站在那裡繼續和小賤人鬥，怕是要吃更大的虧。

那小賤人的皮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變得像刀子一樣鋒利，稍不留神，就被刺得滿頭包。

吳氏頭痛的想著，以後還是在房裡裝病吧，出來走，就和這小賤人麵，多見一次，自己的頭就多痛幾分！

“小姐，你真厲害，幾句話就說得夫人啞口無言，吃了虧也說不出口來！”小桃的眼睛看著若水，又開始冒小星星。

“隻不過是幾句話而己，又傷不了的皮，不到的骨，小兒科罷了。”若水淡淡的道，吳氏這般出儘心機下毒害，又豈是罵幾句、讓不痛快幾日便能了結的？

日子還長著呢，這筆帳，會慢慢和吳氏清算。

隻不過，皺著眉，想到了丞相老爹，這幾日，柳相都未曾出過府門半步。自打那日金殿之上，因為自己的事，丞相老爹被聖德帝責令回府思過，他就悶悶不樂，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中。

而朝中大小員，素日裡和父親好的，此時生怕了牽連，竟然連一個登門探的也冇有。

此時的柳相府，再不複昔日在帝都的風時日，門前冷冷清清，連隻麻雀也冇有一隻。

全都是了自己所累！

若水咬了咬牙，明日，就是那百花之宴，自己一定要打起神，打好這一仗。

是，是敗。全看明日。

若水走上臺階，見管家正垂著手侍立在門外，輕聲問道：“王管家，我爹可曾用了晚膳？”

這幾日柳丞相總覺得口氣悶，食不下嚥，若水為他把過脈，察覺他無恙，所謂悶厭食，全是心鬱結之故。

王管家搖了搖頭，一臉愁容，他看了若水手中的食盒一眼，道：“大小姐，你去勸勸相爺吧，他從今兒過午，就不曾吃過東西了。”

若水微微一驚，正要上前打門，書房中的柳相已聽到門外兩人的對答聲，出聲道：“水兒，進來吧。”

小桃幫若水輕輕推開房門，若水提了食盒，悄步，回頭看了小桃一眼，小桃會意，輕輕帶上房門，自己和王管家繼續守在門外，屋裡隻留他父二人。

書房中，燃著幾隻兒臂的巨燭，照得房十分明亮，這也是若水在柳相麵前提議的，若是晚上在書房看書，一定要多燃幾隻蠟燭，讓線明亮些，有助於保護眼睛。

柳相雖然不甚明白，但還是聽從了若水的建議，而且他發現，自打房中多燃了幾隻蠟燭之後，自己看起書來，確實不那麼費力了。

若水見柳相坐在書案之後，手中握著一卷書，眼神卻看著自己，目中滿是慈之，心中一暖。

又見他容憔悴，再不複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心中又很是難過。

提了食盒，放在房間正中的九梨花木桌上，揭了蓋子，將吃食一樣樣取出，擺好，然後走到書桌旁，取過柳相手中的書，聲道：“爹，王管家說，你看了一天的書，連午飯也不曾用，兒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幾樣點心，送來給爹嚐嚐。”

柳丞相捋了捋須，抬眼看著若水，微笑道：“是麼？水兒親自下廚做的？為父可不相信。”他不忍拂逆兒心意，站起來，走到梨花桌邊，坐下。

“爹若是不信，那就嚐嚐看，這味道可曾吃到過？”若水取過筷子，站在一旁幫父親佈菜。

柳丞相見兒殷殷相勸，勉強打起神，向桌上看去，隻見四樣小菜，各異，紅橙黃綠白，悅目之極，看著就讓人眼前一亮。

若水挾了一筷子菜，放在父親麵前的碟子裡，柳相挾起來放在口中，嚼了幾嚼，臉上出驚喜之。

“水兒，這當真是你做的不？”他低頭看向那菜，碧綠滴，好像隻是普通的菠菜而己，可這味道，卻當真和自己平時所吃的截然不同。

“這個做麻油菠菜，確實是兒親手做的，隻要爹吃，以後兒天天做給你吃。”若水甜甜的說道，繼續給柳相佈菜。

不得不說，若水的這幾道菜，確實是花了不心思。柳丞相每樣一嘗，都是平日裡不曾吃到的味道，當下吃一樣讚一樣，不知不覺，將四樣小菜吃得。

若水幫柳相倒了杯茶，柳相接過潤潤，看著桌上的四樣清點，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若水撚起一枚櫻桃瓜，直接送柳相的口中，柳相輕輕一嚼，隻覺滿口香，口即化，既有櫻桃的甜，又有瓜的香，味道絕妙無比。

“這點心是用新鮮的櫻桃和瓜的果做的，爹覺得可還得了口？”

“何止得了口，簡直是為父生平從來冇吃到過的味。”柳相素來不吃甜食，隻是這點乃是果所製，清香無比，極對他的胃口。

若水微微一笑，又將另外三樣點心一一送到父親口中，直到柳相吃得打了個飽嗝，這才滿意的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