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六月。
三伏天來臨。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
驕照耀著大地,將萬蒸騰得毫無生機。
莽軍大營裡,將士們揮汗如雨,正在加練。
部隊已經接到了攻擊魔域的命令,不日即將啟程,趕往西北方向的魔軍大本營。
……
與此同時。
魔域。
魔軍大本營裡。
五大魔頭之中的三位都在軍帳聚齊了,這是很見到的場景。
魔教最為著名,最令人聞風喪膽的金、木、水、火、土五魔,如今隻剩下三個了。
分別是金魔、木魔和水魔。
至於土魔和火魔,已經在與莽軍的戰鬥中,被邱索殺死了。
如今五魔隻剩其三,氣勢已經大不如前。
特別是,這三個魔頭都是年過半百之人,垂垂老矣,毫無生機,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會壽終正寢。
這樣三位“老兄弟”聚在一塊,已經失去了往日意氣風發的開拓氣息。
目前,他們隻想抱住自己的生命和腳下的這點土地。
“二位哥哥,你們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軍帳裡,年齡較小的水魔開口問道。
水魔披一件淡藍長袍,質華麗,如同一條水帶一般,將他整個人都承托得非凡俗。
可惜,他的麵容卻極度衰老和憔悴,眼睛裡出渾濁的目,一點世外高人的氣神也沒有。
他的對麵,是他的兩個哥哥,金魔和木魔。
木魔想了想,開口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莽軍勢如破竹,從南方一直追著咱們打,咱們節節敗退。如今莽軍過長江、攻下城,整個北方的大半領土都已經收他們囊中。連咱們的四弟火魔都無法阻止他們,我們還有什麼指呢?”
金魔一拍桌子道:“二弟,不要說喪氣話!四弟死了,但咱們不是還活著嘛!隻要咱們活著,就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就不信,莽軍真的能夠天下無敵!”
水魔道:“大哥,咱們這兩年,在莽軍手裡吃的虧還嗎?如果還不認清現實的話,隻怕以後會到更大的屈辱……”
“住口!”金魔打斷他,厲聲道,“二弟、三弟,你們怎的如此泄氣?我們還有這魔域可守,咱們並沒有走投無路!咱們手下還有幾十萬兵力,還有幾百萬教眾,莽軍即使想攻進來,我們也要讓他們付出慘重代價!等著吧,我絕不會讓莽軍輕易獲勝的,我要給他們致命一擊,徹底打垮他們!”
聽著大哥信誓旦旦的話語,木魔和水魔不麵麵相覷。
魔軍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反敗為勝?
此刻,恐怕也隻像金魔這樣極端狂熱的人,才會生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大哥,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眼前該怎麼辦吧?”水魔說道,“目前擺在我們麵前最要放任務就是,確定未來的行路線。”
金魔皺眉道:“你們怎麼說?”
木魔說道:“大哥,我覺得還是防守為上比較好!咱們以魔域為大本營,將周邊所有的兵力全都集中起來,拚死固守,憑借咱們魔域易守難攻的地勢,我就不信,莽軍能奈咱們何!”
水魔道:“我也同意二哥的意見。咱們可以在魔域周邊挖開一道道壑,將魔域與中原割裂開來,我就不信,莽軍能飛過壑,來攻擊咱們!”
聽到這話,金魔突然大怒:“混蛋!哪有挖壑來敵的?這不等於作繭自縛嘛!你告訴我,咱們隔斷了與中原的聯係,那咱們以後怎麼生活?”
水魔也知道自己的建議不妥,所以小聲囁嚅道:“我們可以自給自足嘛!”
“胡說!”金魔怒道,“就咱們這片魔域,能夠養活多人?你告訴我!”
水魔小聲道:“魔域多是高山地區,耕地稀,恐怕……恐怕養不活十萬人!”
“對啊!這裡本連十萬人都養不活,你卻想讓我把幾十萬軍隊和上百萬教眾都集中過來!你難道想讓他們人吃人嗎?”
水魔趕道歉道:“大哥,是我考慮不周,失言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話。”
金魔嘆了口氣,說道:“二位兄弟,做大哥的不是不想守在這裡啊,可是,目前形勢危急,如果不用特殊手段,咱們可能真就死無葬之地了。”
木魔道:“大哥,您的意見呢?”
金魔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借鑒莽軍的路數。”
這話讓木魔和水魔很是不解:“怎麼借鑒?”
金魔起道:“我仔細研究過莽軍的戰法,發現莽軍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比如,該攻擊的時候,他們往往退守。該退守的時候,他們卻偏偏攻擊。這樣就造對方本難以琢磨他們的意圖,他們往往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木魔和水魔點點頭,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我們也可以學學莽軍,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
金魔雙眼亮晶晶的。
木魔說道:“好,大哥,你說,咱們該怎麼做?”
“首先,咱們藥佯裝收!將魔域周邊的部隊全都集中到魔獄之。”
水魔急忙說道:“這不就是我之前的建議嘛?”
“不,這跟你的建議完全不一樣!”金魔狡黠的說到,“你們聽清楚了,我說的是佯裝收!”
“佯裝?”木魔品味著這兩個字,問道,“那實際上呢?”
“實際上,咱們是要出其不意去攻擊莽軍大本營!”
“什麼?攻擊莽軍大本營?”
木魔和水魔同時驚了,“大哥,你沒說胡話吧?”
“沒有!”金魔厲聲說道,“這就是我想出來的妙計!我要利用莽軍現在的心理,給他們重重一擊。”
“可是,大哥,咱們這裡距離莽軍大本營可是有幾百裡呢,咱們怎麼才能讓突襲部隊悄無聲息地到達莽軍大本營呢?”
水魔問道。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金魔說道,“咱們可以利用咱們的百萬教眾!”
“百萬教眾?”
這話一出,木魔和水魔不由得點了點頭,出了會心的笑意。
武當生死簿
武當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