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一群還懵懂的孩，在認真聽課，沒有到外界的影響，他們在讀書，在識字……

書香囈語般道「要滅族了……這些孩，此刻教授他們知識，還有用嗎？」

都要亡國滅種了啊！

此刻，不該全民備戰嗎？

不該專註於提升強者實力嗎？

哪還有力管這些孩！

戰之時，普通人顛沛流離，惶惶不可終日纔是常態！

哪有這樣的！

他側頭看去，遠，一座城市，一座不算優雅的小花園中，一群老人，居然還在談天說地，暢談未來。

談自己的孩子，在征戰的孩子！

談自己的朋友，已經戰死的朋友。

談未來，談和平，談養老……

好像……這還是盛世！

皇者？

皇者又如何！

皇者來了，強者去斬殺，強者殺不了，前赴後繼，一代代武者都會去廝殺，直到亡國，直到滅種！

子孫戰死他鄉，那是榮耀！

會悲傷，會流淚，會哭泣，卻是不會跪下！

他們這些老人，最後時刻，也能提刀再戰，哪怕傷不到敵人毫！

書香愈加震撼！

他來過人間，待了幾日，可他要不在戰的墓地外待著，要不就去鎮星城，他沒有在人間細細遊歷，更沒有關注普通人的生活。

今日……他看到了！

書香側頭看向方平，有些難以置通道「如何做到的？」

哪怕天庭最輝煌的時期，也做不到這一點！

安居樂業！

開民智，傳文道，傳武道，各司其職，好一個盛世！

「一代代新武人，用他們的鮮澆灌出來的！」

方平平靜道「這盛世，並非武王一日之功，是整個新武人族自己創造出來的！我弱小之時，在校，師長庇護，在校外，陌生人族前輩庇護！

我地窟，闖禍不斷，沒人苛責我，那些前輩，隻會默默承擔起一切，迎擊強敵，斬強敵在地球之外！

我強大之時，前輩們激勵，哪怕自私，哪怕怕死，也願為這盛世添磚加瓦！

我方平，若是生在地窟，那就是魔！

真正的魔！

外皆是魔！

可我……生在了這盛世，生在了新武，生在了這片讓我又又恨的土地上……

我被他們束縛了，心甘心願，連我這樣的魔頭都可化，這些人，纔是真正的魔！

所以這人間，其實是可怕的魔界！」

方平輕笑道「蠱人心的魔界！讓一位位天才，一位位強者，甘願赴死！這不是魔界嗎？這不是魔道嗎？哪怕死，都覺得自己死的值！」

書香沉默不語，半晌，忽然道「人王，若是人族最終隻剩下你一人，你是要繼續死戰到底，還是……逃離這戰爭，找個無人之地……」

方平平靜道「不會隻剩下我一人的，因為……要死，那也是我先死！不是我偉大，而是不得不如此，人族之心齊聚，就在於此！

強者戰於前，強者戰死，弱者再戰，前赴後繼，一代代傳承至今！

強者沒死完，其他人如何死？

我不想死，可我說了，這就是新武，你不想死，你也要去戰，並未他人約束，而是你自己要去戰，不得不戰，這就是武道！」

「這纔是武道？」

書香喃喃。

這纔是武道嗎？

這……是主人追尋的武道嗎？

書香不知道，不懂，可他忽然覺得，也許，這纔是主人真正追求的！

所以，最後一刻，主人來了人間，不單單是故土難離，還有，他想葬在這片他喜歡的武道世界中。

「難怪……」

書香囈語般道「難怪鎮喜歡這裡，難怪神不離開人間，難怪短短數十年，人族發展到瞭如此地步，哪怕明知皇者強大，依舊願戰！」

這一刻，他有些懂了。

他傾聽著四周的聲音，他聽到了。

聽到了牙牙學語的孩，在告訴父母，告訴長輩，長大了要當人王，當武王，殺敵於外，願戰死他鄉，也要讓這人間和平……

偉大的夢想，稚的說法，也許若乾年後，這些孩會覺得今日之話很恥。

可書香忽然覺得，若乾年後，若是人族再次遭遇危機，這些孩，也許真的便是下一個人王，下一個武王！

這種覺，來的那麼強烈！

書香吐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

笑的旁若無人！

「主人……書香好像明白了……」

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又不是太明白。

既然如此，那不如讓書香在這片世界，多待一段時日，多瞭解一些時日，甚至是，融這個世界！

「武王大人，書香想在人間停留一段時日……」

「前輩我張濤便可！」

遠，張濤踏空而行，笑道「人族也有地位之分，也有強弱之分，不過隻要你遵紀守法，你就是自己的皇，無需我大人，我也當不起前輩如此稱呼！」

「人人都是自己的皇？」

書香再次笑了起來！

好大的野心，好大的口氣，好大的魄力！

換在之前，他會笑，嘲笑。

可現在，他忽然覺得，不該去嘲笑，而是該去高興！

下方，有人聽到了「武王」二字，有人昂頭看天，下一刻，下方，山呼海嘯般的呼聲響起！

「武王無敵，人王無敵！」

「……」

喝聲傳遍這個小城，喝聲此起彼伏，傳盪人間。

沒人匍匐跪地，隻有興，隻有激，隻有熱！

這就是人間！

這一刻，書香也是熱沸騰，忽然躬，朝張濤行禮，低聲笑道「書香，願這盛世……永存！」

盛世！

轟！

天現大道，張濤哈哈大笑，踏空而行，轟隆一聲，神之門破！

氣之門已破，神之門再破，此刻，第三道門戶近在眼前！

生命之門！

破門，便是破九！

張濤繼續前行，很快，走到了第三道門戶之下，哈哈大笑道「今日，張某破虛門，諸位皇者，張某失禮了！」

轟隆！

第三道門戶再破，已經鍛造玉骨的張濤，破三門，需要的隻是大道前行。

而今，一位強大的皇者，認可了他的統治，認可了他的理念。

一日間，張濤踏破三門！

比起黎渚，他在人間要更得人心！

源地，武王雖沒越斷道，破真門證道皇，可今日，武王破三門，還是讓源地震，這一刻，哪怕天帝和神，都不由投來了視線關注！

武王，當代人皇，也許是第一位，也許也是最後一位！

「為武王賀！」

一聲暴喝，從方平口中傳出，三界震！

「為武王賀，為人族賀！」

吼聲四起！

不遠，書香有些彆扭，卻是笑了一聲，低聲道「為武王賀，為人族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