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以來,錚待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每日都會被獄卒折磨三遍,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所的一切罪,都是九爺,楚蘅安排的,自然記得這兩人,就算這兩人化了灰,他都記得。
「王敗寇,本宮輸了,如今落在你們夫妻二人的手中,你們要殺便殺,這樣折磨我,算什麼?」
錚滿腔怒火,用力一掙,束縛著他的幾鐵鏈又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他瞪著九爺,眸子裡的恨意幾乎已經跳出了眼眶,瞧見九爺龍袍加,無比尊貴的站在他的眼前,他滿腹的不甘。
一直以來,他隻將驊當對手,沒想到,最終竟然是這默默無聞的九皇弟問鼎了帝王,他辛辛苦苦的鬥敗了驊與郭後,不過是在為他人做嫁。
「玹,你最好儘快殺了本宮,本宮若是不死,遲早會從你手中將皇位奪回來。」
九爺角一勾,朝著他諷刺的冷笑。
「錚,你覺得,你還能逃出這座水牢嗎,就算你逃出了這座水牢,你覺得,你還有能力從本皇手中將皇位奪走嗎?秦家已經覆滅,你還拿什麼跟我鬥。」
「啊……」
錚心裡的傷疤,被九爺的言語,一點一點的剝開,出淋淋的傷口。
「玹,本宮要殺了你,本宮要殺了你。」
他咬牙切齒,瞠目結舌,不斷地掙紮,想要掙那些鐵鏈的束縛,雙手彎曲利爪一般,朝著九爺與楚蘅所站的方向抓,彷彿瘋癲了一般。
九爺冷冷一笑,從他上收回視線,眼神在一瞬間和下來,看著邊的楚蘅。
「蘅兒,我將這個人給你了,你要殺要剮都行。」
「若不是因為蘅兒,錚,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九爺眼眸一揚,又朝水牢之中冷看了一眼。
「你能活到現在,應該謝蘅兒。」
錚心裡的憤怒稍微停息,眸子轉了轉,看向楚蘅。
他看向楚蘅時,楚蘅也正將他看著,兩人的目在水牢之中相撞,楚蘅的眸子裡,全是刻骨的恨意。
此刻的眼神,錚從未見過,被這樣的眼神驚了一下。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會用這樣充滿恨意的眼神將他看著。
楚蘅充滿恨意的凝視了他片刻,語氣沉沉的吩咐獄卒:「將水牢開啟,把廢太子帶到旁邊的審訊室裡。」
大風王朝的天牢裡設了審訊室,是為了審訊犯人而設立的,裡麵刑齊全,並且審訊室就在水牢的對麵。
楚蘅一聲令下之後,獄卒頭兒趕取鑰匙,去將旁邊的審訊室開啟,另外幾名獄卒去水牢裡將錚弄出來。
九爺,楚蘅在審訊室裡等了片刻,見兩名獄卒拖著錚進來。
錚在水牢裡待得久了,雙被水泡得浮腫厲害,連站都站不直,猶如廢人一般。
見兩名獄卒拖著錚進來,那獄卒頭兒趕對著九爺,楚蘅笑嗬嗬的拍馬屁。
「陛下,娘娘,廢太子帶到了。」
九爺點了下頭,「嗯。」
然後便看向了楚蘅。
那獄卒頭兒十分的圓,順著九爺的目看去,「娘娘,可是要對廢太子刑?」
錚渾是傷,並且傷口已經潰爛,此刻他在楚蘅與九爺的麵前,連站都站不直,他覺到了莫大的辱,那種覺,就好似他一不掛的被一群人圍觀著。
「楚蘅,你殺了我,你不是恨我嗎,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近距離盯著錚這張臉,楚蘅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前世的一幕幕。
雙手不知不覺的握了拳頭,咬牙切齒的回答:「我是要殺了你,但是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
「將廢太子給我綁上十字架。」
審訊室最裡麵,豎著十字架,那十字架是專門用來釘犯人的,架子上麵跡斑斑,整間審訊室裡充斥著一濃濃的腥味。
楚蘅話音一落,錚的目就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最裡麵的十字架,饒是已經抱了必死的心態,此刻他看見那跡斑斑的十字架,也不由得心裡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先前,他做監國太子的時候,為了排除異己,下令將一些反對自己的大臣送進天牢裡折磨,其中他就有吩咐獄卒將大臣活活釘死在這十字架上,沒想到,風水流轉,現在到他了。
「娘娘,是綁?還是釘?」
那獄卒頭兒小心翼翼的詢問楚蘅。
因為他們以前將犯人弄上這十字架,都是用的鐵釘,直接用筷子的鐵釘將活人釘在十字架上。
楚蘅腦中又閃過一幕前世之事。
皇後楚氏無德,殘害貴妃與皇嗣,自即日起,將皇後楚氏貶到浣局。
錚那張冷酷絕的臉,清晰無比的在腦中浮現。
臉一沉,冷聲回答:「釘。」
九爺旋即附和的話,對著那獄卒頭兒點了點頭。
「是。」那獄卒頭兒瞧了錚一眼,收回目來,麵不改的吩咐:「送廢太子上十字架。」
他本不懼怕錚,縱然錚曾經是監國太子,但是一旦到了這裡,那便是他腳下的塵埃。
那獄卒頭兒一聲令下,四名獄卒同時行,兩名獄卒將錚架起,送到十字架前,另外兩名獄卒,一人手拿鐵釘,一人手拿鐵鎚,很快,四筷子的鐵釘穿過錚的四肢,在釘架子之中。
「啊啊啊啊!」
牢房裡,不間斷的回著錚撕心裂肺的慘聲。
那慘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才停息下來。
「陛下,娘娘,廢太子昏過去了。」
楚蘅站在十字架前,見錚無比狼狽的垂著腦袋,一不,那獄卒頭兒開錚的頭髮,看了一眼,小心謹慎的稟報。
九爺吩咐道:「用冷水將他潑醒。」
「是,陛下。」
那獄卒頭兒回應之後,扭頭就吩咐邊的跟班:「趕去打盆冷水來。」
一盆深寒的井水被潑在錚的頭上,從頭淋到他的腳,他深深的打了一個冷,終於有了意識,吃力的將頭抬起來,雙眸依舊是飽含仇恨的將九爺,楚蘅盯著。
隻是,他始終不明白,楚蘅為何這般恨他,為何要這般折磨他?
「楚蘅,你為了眼前這個男人與我為敵,如今,這個男人已經問鼎帝位了,你為了這個男人好,就趕殺了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楚蘅冷冷的一笑,回答:「你以為,我是因為九爺,才如此折磨你嗎?」
「不然,你是為了什麼?」
錚更是滿腹不解的將看著。
「嗬嗬,前塵往事,你倒是全然不知。」
楚蘅涼涼的笑了笑。
九爺瞧見楚蘅角涼涼的笑容,瞥了邊的獄卒一眼:「你們都下去。」
楚蘅的前世今生,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然後將楚蘅當怪看。
等獄卒都退出去了,楚蘅去放刑的地方,挑了一把極細,極鋒利的匕首,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靠近錚。
右手的握住匕首,然後將匕首對著錚的膛,狠狠一捅。
這一刀,捅在錚心臟的旁邊,並不會直接要了錚的命。
「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前世,我不惜為你擋刀擋劍,輔佐你登上皇位,你卻在登上皇位不久,榮封楚惠為貴妃,任由楚惠陷害我與小翊兒,為了楚惠,你廢我後位,將我與小翊兒貶浣局,更是任由楚惠一碗毒藥毒死了小翊兒,我去找楚惠報仇,你不顧分,一腳將我踹死在大殿上,我死無所謂,可是小翊兒是你的親骨……」
楚蘅一刀捅進錚的膛後,繼續轉著手中的匕首,將錚前的傷口割開,擴大,令他的心臟暴出來。
是醫者,下刀準,絕對不會直接取了錚的命。
錚覺到心口被剖開,低頭一看,鮮紅的不斷的從他膛裡冒出來,還帶著熱氣,他上的服,很快被鮮染得紅一片,整間審訊室裡,腥味更是濃。
「前……世。」
他慘一聲之後,將目移到楚蘅的上,楚蘅還在剖他的心看。
雖然他不知道楚蘅說的那些事,但是他有種覺,楚蘅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自己真的辜負過這個人?
難怪這個人不願意嫁他,並且對他示好極為不削。
「當……初,在玉河縣,是……你設計……我與……楚惠的?」
事後,他一直懷疑,楚惠在玉河縣中魅毒與這個人有關,隻是找不到證據。
楚蘅一邊刨他的心看,一邊冷冷的回答:「前世,你不是如此喜歡那個人嗎,這一世,我做好事,將送到你床上。」
「果然……」
錚覺自己的快流盡了,他的子在一點一點的變涼,意識也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渙散。
「如……果,你所言……都是真,那麼……我死在你……手中……沒有……怨言,你……殺了我……吧,你……那麼恨我,幹嘛不直接……殺了我。」
剖心之痛,他實在難以承了,此刻隻想早點解。
「你想早點解?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楚蘅終於在他前刨開了一個,看清楚了那裡麵裝著的一顆心。
「這一世,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便發誓,我與小翊兒過的苦,我要上你百倍千倍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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