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因秦滅胡和高娘子的親近和秦奚的緣故,滕秦真兄弟和朱定北一直保持著,雖每隔幾年才能見上一面,但往常也保持著書信往來。因此京的第二日,滕家兄弟便上鎮北侯府來拜訪。
“還未當面恭喜長生襲爵呢,我阿娘還讓我們帶了賀禮來,還有我們兄弟二人在海中到的珍珠,還長生笑納。”
滕秦涼笑嘻嘻地拱拱手。
朱定北見他還是這般歡,不由笑道:“去年秦平阿兄心中還說姑姑要掰他輕浮的格,怎麼看起來效果不佳啊。”
滕秦涼當即苦,滕秦平嘆道:“上了戰場還算穩重,平時麼,阿娘是無能為力了。好在他明年便要親,到時候了家總能安穩一些。”
朱定北驚喜道:“原來如此,可惜不能去喝喜酒了,屆時小弟一定送上賀禮,恭祝秦涼兄長新婚之喜。”
滕秦涼見狀撓了撓頭,臉上還有的笑容。兄弟兩人和朱定北閑聊一番,相互說說近況,又談了談最近平州邊境的況,這一年來平州平靜,連海寇都沒掀起什麼風浪來。讓朱定北詫異的是,滕秦涼有意投效鮮卑新軍,秦滅胡姑姑已經同意,只等這一次拜會了秦閣老便直接轉道去鮮卑府。
他們兄弟二人在平州可謂一路平順,軍中有將軍秦滅胡,外政有平州州牧滕慧為他們保駕護航,兄弟二人又生周正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可見前程似錦,往后平州軍中一定有他們一席之地。沒想到,滕秦涼竟會舍棄這些便利,去新軍中爭一個出頭之日。
滕秦平頗為羨慕道:“若非父母皆在平州,得有一人留守照應,我也想去新軍中教呢。”
他說起原因,原來是去歲秦滅胡去鮮卑走了一遭,看過新軍的演練之后同他們說起才讓兄弟二人有了強烈的向往。滕秦涼還道:“阿娘從鮮卑回來便總琢磨著改進練兵之法,有一次我還聽說起,待新軍有,戰事不遠。我雖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是新軍練之后定不平靜。平州已經靜了太久了,我也想出去闖一闖,若有幸在北疆披馬殺敵,此生無憾。”
朱定北微微睜大眼睛,道:“秦涼阿兄有此抱負讓我佩服,如此也不必舍近求遠,我即修書一封,兄長自去鮮卑主郡帥府見我阿爹,他自會替你安排。”見滕秦涼想要拒絕,朱定北忙道:“正好秦奚也在主郡新軍營中,你們兄弟還能聚首,相互有個幫襯。”
滕秦平攔住了還要反對的胞弟,笑著對朱定北道:“如此,就麻煩長生了。”
他并不覺得朱定北給阿弟開方便之門有什麼不好,阿弟已經是上了幾年戰場的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最初等的新軍訓練上。況且,主帥也知道阿弟的斤兩,自然會將他安排到最合適的地方,到時候不管是阿弟想施展抱負還是學習新知都是再好不過。
滕秦涼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見狀連忙謝過朱定北。
留過午飯后,三人約定三日后去郊外跑馬,便就此散去。
午后,寧衡來鎮北侯府。他走的正門,直接請管家帶著去見老夫人。夏之后老夫人便有苦夏的癥狀,近日來欠安,寧衡便每日都來請安,順便為老人家調理。
見寧衡把完脈便開始寫這兩日食療的方子,老夫人笑道:“一點小病倒讓阿衡費心了。我今日已覺大好,這方子再吃兩日肯定不礙事了,阿衡,你同長生自去做自己的事,不必為我心。”
不等朱定北說話,寧衡便微微一笑,說道:“祖母同我太客氣了,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我既于此道,自當為祖母盡心盡力。您的康健,我們才放心在外奔波,往后我和長生親,也必定日日來同祖母請安,不如趁此機會讓您適應一二,莫煩我叨擾才好。”
老夫人捂直笑起來,朱定北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倒是不見外啊。”
寧衡抿,笑得十分矜持。
老夫人便拉著他說些家長里短,無非是家中往來的禮單禮數和朱定北五位姐姐家中的近事,這些年孫兒越大便越忙起來,看在眼里自然不會讓他再因這些瑣事勞,因此說的便了,如今有寧衡這個準孫媳在,便打開了話匣子,怎麼也說不完似得。
寧衡聽得認真,不過這幾日下來,鎮北侯府的庶務都被他了。
朱定北在一旁閑閑喝茶,見他們二人聊得甚歡,心中又覺好笑又是慨。他祖母早兩年便想這般手把手地教導孫媳婦兒傳承缽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到了長信侯爺上。
回頭,朱定北對他調侃道:“如此,過兩日我是不是也要向寧叔請教一下長信侯府的庶務?”
他眉弄眼大有調侃之意,寧衡想了想道:“人故舊是該了解一下,不過庶務就不必了,你一向不耐煩這些。”
“也是,反正長信侯爺持家有道,有你在,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哎,不過如此一來,我豈非連私房錢都藏不得了?侯爺慧眼如炬,我邊事怕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呢。”
朱定北揪著他的耳朵,了又好似什麼新奇的玩一般。
寧衡側頭親了親他的眉眼,笑道:“只要你不用私房錢出去花天酒地,讓我獨守空閨,你便是藏了一座金山,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哈哈,那就先謝過侯爺的恩典了。”
寧衡看他笑得開懷,臉上也不由綻放彩,將他抱在懷里,是不是低頭用沾一沾他角的笑意。
兩人鬧了一番,才開始說起正事。
“賈家的事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到現在仍然沒有置的旨意下來?”朱定北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像是忘了賈惜福這個人一般,將他們一家子送進天牢,大有將他們關到老死的意思,別說斬,便是提審都不曾有過。
寧衡想了想道:“大約是想以他們為餌。”
朱定北驚訝,沉道:“你的意思是,皇帝手中的線索到賈府這里就斷了?”
一如他們如今與李黨僵持一樣,手中沒有謝永林更不知謝永林與匈奴王關系的皇帝手中的線扯出賈惜福便到頭了。皇帝不得不留著賈惜福,憑借他和賈妍引出這條線索的下家,哪怕他也清楚要讓他們背后的人出馬腳很難。
寧衡眉眼微沉,道:“據我在宮中的眼線所說,皇帝擒獲賈妍之后,同單獨深談了近半個時辰。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皇帝一直沒有決賈家,應該也有的緣故在。”
“皇帝和賈妍?”朱定北點了點角,“他們兩個有什麼話好說?難道賈妍上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查到的?”
寧衡道:“此事皇帝做得十分蔽,便是連暗衛和東升太監當時都不在場。我們要查,也只能等皇帝的目的達了。”
皇帝在賈妍上達到了怎樣的目的,或許能夠讓他們追溯出賈妍上不為人知的,但不管這個是什麼,目前他們只能按兵不靜觀其變。
朱定北撇了撇,“謝永林倒是有些耐不住子了,最近連著幾次想要見我,不過麼,除非他能供出他老子是誰,其余的對我們也沒有多價值。便冷著他幾日……既然賈妍確認了謝永林的尸,賈府又舉家獄,匈奴那邊卻沒有任何異,很不應該啊。”
寧衡道:“如果他們放棄賈妍,我并不覺得奇怪。”
賈妍再怎麼說,也不過是一介流,如果謝永林沒死或許他們會因為他的面全力相救賈妍以及賈十二。但現在在他們看來,謝永林已經死了,那麼對于已經有了兩個男嗣的匈奴王而言,當然不會為了賈妍而冒太大的風險。
至于藏在幕后的謝永林的生父,此人心思深沉狡詐,比誰都能得下心腸,他沒有作是寧衡早就料到的。
聽完寧衡的分析,朱定北斟酌道:“如今,我這一步棋倒是下壞了。”
原本以為制造謝永林的死亡會讓賈妍和賈十二的重要更加凸顯,沒想到他到底低估了這些人的鐵石心腸。
寧衡道:“未必,此事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或許,他們已經暗中有所行呢?既然皇帝也已經有安排,我們不必再有所作。”
朱定北點頭,又道:“謝永林的生母下個月便要下葬了?如果他們到時候還下不了決心,不如讓我們幫他們一把。”
寧衡學著他的模樣挑眉,低聲笑道:“長生想要怎麼做?”
朱定北湊在他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來,寧衡聽罷不由失笑,“如此,我讓寧叔去安排,這些事,你不要手。”
朱定北沒有異議。不想,幾日后一件事,讓他們明白李黨保持沉默,暗地里的作卻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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