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修的話,讓看似和樂融融的氣氛,又僵了幾分。
就連越泠然都有些不適應,手絹下的手掌握,臉發白。
息王的臉更是好看不到哪去,當日軒轅一族沒落,他拼死向皇上留下蔦蘿,不過就是還希冀著離國二皇子這個靠山,有蔦蘿在,冷子修總會幫他。
更何況,蔦蘿這些年一直為他著想,他也不是鐵石心腸,是真的舍不得。
然而,一切都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走,他以為蔦蘿那麼他,會為了他的前程全他,會接納越泠然府。可是他錯了,蔦蘿是那麼剛烈的子,怎麼可能和他人共侍一夫?
南國皇帝倒是沒什麼緒,臉上還如剛剛那般和煦的笑著,須臾,又嘆了口氣,似有些為難的說道:“賢侄啊,不是朕不肯應你,實在是越家千金已經讓朕許給了息王做側妃,君無戲言。”
冷子修的臉上盡是從容,握著越泠然的手也沒有松開半分,反倒是倨傲不遜的辯駁道:“哦?這我倒是不知了,堂堂越府嫡居然給息王做側妃,越丞相也當真是舍得啊。”說罷,他還輕蔑的看向越丞相那里,諷刺意味漸顯。
越丞相深吸一口氣,垂首不語,似乎一切都等皇上裁決,他并沒有出聲的打算。
冷子修握著越泠然的手,嘎嘎作響,越泠然吃痛,臉上浮現些許痛苦的表,這一細節,唯有越夫人看的清楚,急忙道:“二殿下,恕妾直言,您這般握著一個未出閣的兒本就不妥,況且,您握痛了啊,二殿下不妨先放下家,有什麼事咱們好商量。”
可憐天下父母心,越泠然臉上一個微小的痛苦表,在越夫人的眼里都如刀割一般的疼!嫁給息王做側妃,本就委屈了的然兒。可若是給眼前的二殿下做正妻,還不如給息王做了側妃,最起碼,兒就在皇城,萬一有個什麼,他們家世龐大,還能幫襯著些,息王也總不敢欺負了然兒。可這二殿下,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對,然兒只怕是有命嫁,沒命回來。越夫人想到此,竟暗自抹淚。
越丞相見狀,急忙拽了拽的袖,暗示在皇上的面前不要失態。
可是越夫人今日卻不想在意那麼多,唯有這一兒,打小便在手心上捧著,怎麼可能見了這麼大的委屈,卻毫都不力爭一下。撇了一眼越丞相,見他不發一言,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越夫人有些失,只好上前一步,直直的便給皇上跪了下來。
皇上也是一驚,隨即皺眉道:“你這是作何?快起來。”
越夫人忍不住眼角的淚,便也任由著那淚水流淌,對著皇上磕了一個響頭,泣道:“陛下,你要給念文做主啊,念文唯有這一個兒,方才在街上,二殿下對著然兒拔刀相向,您就算不看在念文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皇叔,從前您可是最疼念文的,您不能坐視不管啊。”
越夫人祁念文,是岐王之,岐王是先帝的皇長子,但卻弱多病,而立之年便撒手人寰,唯留有祁念文一個兒,更是留在先帝邊親自教導。當今皇上對也是疼有加,當年看上了新科狀元越鴻卓,皇上更是二話不出便賜婚。如此可見,對的恩寵可不一般。
嫁越府后,也是安心相夫教子,安分的很,像今日這般,如此痛哭流涕,倒還是頭一回。
皇上也不免容,為難的看向南國二皇子冷子修,狐疑不決的問道:“賢侄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冷子修這一回終于是放開了越泠然的手,明眼人便能看得到,的手腕,抓痕十分明顯駭人,想來也是剛剛冷子修用力過狠的緣故。
就連祁天凌也是盯了一眼的手腕,垂首不語,雙手握拳,臉發白的厲害,可即便如此,他還不發一言,站在一側,僵的厲害。
冷子修嗤笑一聲,上前一步,半跪在越夫人面前,盛氣凌人的反問道:“越夫人可是覺得本殿的正妻之位還不如息王的側妃之位?”
越夫人不知為何,冷子修靠近的時候,只覺得渾抖的厲害,好似冷子修是什麼豺狼虎豹一般。哆嗦著,驚皇失措地回話道:“妾不是那個意思,妾只是覺得,然兒生潑辣,難免驕縱些,配不上您。”說話時,就連站在一側的越泠然都聽到了越夫人牙打的聲音。
冷子修輕蔑的嗤笑了聲,扶起越夫人,還親自拍了拍子的灰塵,狀似恭謹的俯道:“越夫人多慮了,越小姐貌過人,本殿喜歡的,若能迎娶越小姐府,那是本殿的福氣。”
一番話,說的讓越夫人無法辯駁,眼淚流的更兇了,抬眼看向了越泠然,形都有些不穩。越丞相見狀,只好扶過越夫人,語氣中難掩責怪,“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什麼樣子。”
冷子修對著越丞相也是行了一禮,俯道:“越丞相日后就是本殿的岳父了,泠然過門之后,小婿自當更加孝順岳父才是。”
他暗自把越小姐的稱呼,改了“泠然”,旁人聽來,這是親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越泠然和他私下已經暗許終了。
冷子修張狂的看著越丞相,他的“岳父”已經喊出口了,今日他倒是要看看,這越丞相如何開口拒絕······
一直觀不語的越丞相,這一次終于淡然開口道:“二殿下抬舉,老臣沒有這樣的福氣,這岳父的稱呼,老臣也不知該如何聽起,況且自古兒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二殿下要迎娶家,可有和貴國陛下商量過?”
越丞相是老江湖了,自是一語中的,直接問出了冷子修的要害。
只見冷子修的臉果然沉了下去,南國皇帝見狀,心中對越丞相的機智更是贊賞了幾分,他開眉展眼的笑問道:“這的確不好辦,賢侄,你可有跟你父皇商議過,這兩國和親可是大事。”
的確,兩國和親意味著兩國好,若有文書,更是不能大干戈。
冷子修臉沉,他只顧著自己的私怨,完全忘了這一碼子事,他斜眼看向了祁天凌,問道:“息王爺,越小姐與你有婚約,其他的都是小事,本殿且問你,你是否愿意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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