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盯著陸飲溪，有些開心。

陸飲溪今天穿了一條漂亮的紅連，頭髮都綁了起來，脖子上戴著一條紅繩子項鏈，項鏈的墜子，是一顆玉雕平安豆。

那是去年生日時，方子程跟喬玖笙學習了玉雕後，親自雕刻的平安豆。

陸飲溪走到他邊，將拍好的照片給他看。「我拍的好看吧？」

照片上的方子程站在一顆綠蔭蔭的樹下，他還穿著學士服，短髮俊逸，眉目清朗。將樹葉的影子都落在他的上，青年像是澄清河水裡的一顆石子，乾乾淨淨，令人舒心。

方子程看了，卻皺起眉頭，說，「不好。」

「哪裡不好？」陸飲溪自己又看了幾眼，說，「我看就很好啊，角度線都很完嘛。」低頭去翻看照片，卻聽到方子程說，「沒有你。」

沒有你，所以不好。

陸飲溪愣了一下。

微微勾，仰頭朝方子程溫地笑，說，「那我們拍一張合影？」

「好。」

兩個人請一位同學幫忙拍照。

陸飲溪來過學校好幾回，方子程的同學都認識。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沉默不說話的方子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有陸飲溪在旁的方子程，是秋天，雖然也，卻得蕭瑟，讓人不敢接近。有陸飲溪在一旁陪伴的方子程，則是春天，像是萬都復甦了一樣，靜悄悄地冒出了綠芽。

因為一個人的存在，他變得充滿了活力跟朝氣。

在那位同學即將按下拍照鍵的時候，方子程突然低頭，親吻在陸飲溪臉頰。陸飲溪有些驚訝，睜大了眼睛。

「拍好了！」

生將相機還給陸飲溪的時候，地跟說，「方子程好你哦，你們就要結婚了，祝福哦！」雖然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會知道他們就要結婚這件事，但陸飲溪還是禮貌地說了謝謝。

方子程今天是開車來的，陸飲溪上了副駕駛，想起那個生的話，就問方子程，「怎麼你同學會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事？」

方子程竟說，「因為我發了婚禮請帖啊。」

「啊？」

陸飲溪著實驚訝極了。「婚期不是還沒定麼？」

「定了。」

什麼時候？

陸飲溪怎麼不知道。

方子程竟說，「就今天下午。」

陸飲溪：「！」

方子程又說，「我們現在就是去婚禮現場。」

陸飲溪持續目瞪口呆中。

好半晌後，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問方子程，「我、我怎麼都不知道？」

方子程說，「你不知道麼？很久以前我就說過，等我大學一畢業，我就娶你啊！」見陸飲溪還沒回過神來，方子程又說，「我上午已經畢業了。」

所以，上午一畢業，下午就結婚。

沒病啊！

「而且昨天下午送你回家的時候，我還問你準備好沒有，你還說你準備好了。」

陸飲溪忍不住解釋，說，「我以為你是問我，準備好跟你…跟你做那種事是沒有。」

聞言，方子程也呆了下。

「那、那是我理解錯。」他有些失落，他說，「可我早就訂好了婚宴場所，現在我父母他們應該已經到酒店了，同學們馬上也會坐大車去參加我們的婚禮，這忽然取消…」

「不許取消，這婚，必須結！」陸飲溪兇的。

方子程說好。

車子在陸飲溪家門口停下，方子程跑上樓去拿了陸飲溪結婚的服跟首飾，就開車帶著陸飲溪去了帝國酒店。

酒店大門口的LED牌上，果然亮著方子程先生跟陸飲溪士要結婚的訊息。方子程將陸飲溪帶到房間，化妝師早已等候在此。

方子程將塞進房間，親了一下，就說，「我在隔壁，別怕，我也第一次結婚。」

陸飲溪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門關上，抬頭，看見了臥室裡擺著一個人形模特，模特上穿著一件長尾婚紗。

這就是等會兒舉行儀式要穿的婚紗吧。

陸飲溪在造型師的幫助下，穿上霞帔，做了一個復古造型，戴上冠，戴上耳環。畫好了妝，坐在鏡子前，覺得這就跟做夢一樣。

就這樣，就要結婚了？

有人來敲門，陸飲溪聽出來了四個人的聲音，一個是方子愷，一個是喬祈安，還有東裡傲跟方善。看樣子，這四個傢夥是方子程的伴娘。

陸飲溪好奇自己的伴娘是誰。

總該是認識的人。

外麵，想起方善的聲音，他說，「麋鹿，時間快到了，該去給你公公婆婆敬茶了！」

陸飲溪臉紅了一下。

很快，方子程來敲門了，化妝師並沒有為難他，就給他開了門。方子程和他的伴郎們走了進來，他們都穿著長袍馬褂。

方子程的是紅的，其他人上的偏暗，款式也沒有他的緻。

方子程見到陸飲溪，眼前一亮。陸飲溪自己在家裡，早已試穿過上這套奢華的冠霞帔，但這還是方子程第一次看見穿這服的樣子。

穿上冠霞帔的樣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看。

方子程也穿著純手工刺繡的長袍馬褂。

陸飲溪第一次看見他穿這種服，總覺得違和，好在方子程長得好看，穿著也不難看。陸飲溪朝他們後張，看見了四個穿秀禾服的伴娘。

萬玉婷、方陶然、薑公主、還有魏家的魏寶珠。

後麵三個會跟方子程一起瞞著自己也就罷了，怎麼萬玉婷也瞞著自己這件事？陸飲溪瞪了萬玉婷一眼，萬玉婷朝吐吐舌頭。

到了這一刻，陸飲溪也就沒跟計較了。

小兩口並肩走在前頭，幾個伴娘伴郎走後麵。

他們進了一間總統套房，去給方俞生和喬玖笙他們敬茶。陸飲溪的長輩全都不在了，隻有一個嚴娟來參加婚禮了。可嚴娟也不夠格坐在上麵那個位置。

又因為陸飲溪的世比較複雜，一番權衡下，就隻讓方俞生跟喬玖笙坐在了父母位置上。

陸飲溪跟方俞生都給他們敬茶，陸飲溪第一次改口管他們喊爸媽，可能是腦子有些吧，還有些張，端茶敬方俞生的時候，正巧方子愷在起鬨，說，「哥，還不快教嫂子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