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悲!”
易琮自己都沒有料到,最后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最后的退路,竟然是易家人一向看不起的炎角部落!
一向以眼力好出名的易家人,竟如此眼拙!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易家人,已經被浮華遮蔽了雙眼,變了睜眼瞎!為蠅頭小利,用先祖傳下的技藝,做一些低劣的算計!
而易司這個沒有卜筮之能的人,其實是易家最聰明的人,他最早避開了風暴圈,在風暴形指出,便已離,還找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眼拙!
何等眼拙!
“先祖們測天地,可曾測到易家如今的境地?我知,不破不立,合久必分,易家,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如今的易家,就如年久失修的老舊屋子,不蔽風雨,隨時倒塌,與其耗費心思去一點點修補,不如,推倒重建!
易琮抬起如枯枝一般的手指,握住易策白的小手。
“易家人的眼界,不該只是區區一個王城,也不該止步于一塊6地,當同曾經輝煌的易家先祖一樣,閱盡山川湖海,觀測草木水石之生死凝澤,觀測天地盈虛!易家人該看的,是天下!是天下!”
不余力的嘶吼,這是易琮臨終前最后的宣泄,似字字含。
易司也聽得心酸。他怎麼會不知道易家如今的樣子?若不是太過失,他又怎麼會離開部族,遠遠來到這里來尋求生存?
易琮枯老的面上留下兩行濁淚。
以策為杖,若是能打醒更多的人,也不枉他所做的這一切。他唯一憾的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易琮看向易司,“若是有可能,希他能跟著那個人。”
“這很難。”易司明白易琮說的是想讓易策跟著邵玄,一如易家傳承中記載的,最先跟著始祖并掌握火種之力的易家先祖那樣,最接近始祖的人,永遠是獲利最多的人。若非易家先祖沒有稱霸之心,王城的王位,未必是稷家人的!
“盡力。”易琮語氣悵然。
“倘若,易策的天賦平凡,他又怎能做到你所期許的那樣?”易司說道。這不是他詛咒,而是易家人的天賦本就差別極大,就算是老子厲害,兒子也未必厲害,就如他爺爺以及爺爺的爺爺很厲害,但可惜一輩不如一輩,他易司的爹,卻是一個天賦普通的人,到了他易司這兒,連卜筮的能力都半點沒有,要不是他還有點別的技能,早就死了。易琮是他們這一輩的天才,但易策的天賦就未必了,現在還看不出來,將來如何,就算是易司推算的能力強,也無法得知易策的將來。
“他能!”易琮目堅定。
易司不知道為什麼易琮如此肯定,或許易琮在占卜中看到了什麼,又或者是易琮自己的執念,他看不清,猜不準。
每個易家人,越是優秀,掌握的能力越多,越是難以捉。這也是為什麼,外部族的人看易家人,都覺得易家多出神經病。
易琮不再多言,他將枯木般的手指從易策白的小手中出,踉蹌走向木屋門口,拒絕了螀和灰駑的攙扶,靠著門框坐下,看向不遠站著的邵玄。
他看到了,邵玄后的那個人影,那個在與易祥對戰的時候,隨著始祖巫印出現的白影。
易琮面上帶著笑,閉上了雙眼。
遠,驕下落,倦鳥回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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