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氏這次丟臉丟大了,雖然宅子事,不容易傳出去。
但是對于向來喜歡爭強好勝的旋氏而言,此次依舊是致命的打擊。
有什麼事,比丈夫認為自己的妻子是惡鬼更可怕?
若是旋氏不喜歡晏季文,往后的日子咬咬牙或許還能繼續湊合著過。
奈何,旋氏的心里卻裝著晏季文這個人,又怎麼能忍這樣的生活。
“這些事……”晏錦了一個懶腰,琢磨了一會,才輕聲地問,“二嬸那邊,也知道了嗎?”
竇媽媽微微一笑,點頭,“老奴既然都能打聽到這些,想必二太太,更是早已知曉此事了。”
晏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都認為季姨娘是個十分的有手段的人,所以這些年來才會博得晏老太太喜。
而今,晏錦才知曉,季姨娘不止有不錯的手段,還有不小的膽量。
外人不會懷疑何氏和晏谷殊,連的二叔晏季文,估計都不會懷疑到晏谷殊和何氏的頭上。
可是,旋氏卻會。
旋氏向來都知道,東院里最狠的角從不是小虞氏,而是住在蕙蘭齋的季姨娘。
所以,旋氏當初才會暗中幫助季姨娘將秀竹除掉,讓季姨娘直接和小虞氏針鋒相對。
如今,旋氏會懷疑季姨娘,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季姨娘也知道旋氏會懷疑,所以做這件事,才會下不蛛馬跡給旋氏知道。但是這些,卻又本不能被旋氏當做證據。
季姨娘,是想警告旋氏,想旋氏知難而退。
可惜,季姨娘卻是警告錯了人……
旋氏的母親向來寵/旋氏,自小對旋氏便是百依百順,所以旋氏的子不止霸道,對想要的東西更是非得到不可。
當初眾人皆不看好旋氏同晏季文的親事,連旋家的人,也瞧不起晏家。
可是到了最后,旋氏卻依舊能說服父母,讓自己下嫁到晏家。由此可見,旋家的人對旋氏,非常的縱容。
季姨娘現在給了旋氏辱,旋氏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小姐……”春卉小聲的喚了晏錦一聲,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竇媽媽,猶豫道,“老太太當真什麼都不管嗎?”
春卉有些難過。
自從晏錦從聽雨臺上摔下來后,東院就沒有一日是真的安寧過。瞧著晏錦比從前消瘦了不,心里多有些心疼。
竇媽媽的神也出了一擔憂。
晏錦瞧了,笑著安,“信佛之人有著慈悲的心腸,小事能閉一只眼,自然會裝作什麼都瞧不見的。但是,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呢,又何況是普通人。前些日子,我雖然傷著了,但是在祖母的眼里,也有我的不是,若我不同妹妹拌,也不會摔下假山。”
“可,可也不能……”春卉氣的紅了眼眶,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的。
小虞氏肚子終究沒有季姨娘爭氣,不能為晏季常生下一兒半,更重要的是,小虞氏對晏家的人有些冷淡。所以,晏老太太偏心季姨娘,這是闔府上下皆知的事。
二房的旋氏表面溫賢淑,實際上卻是個霸道的人。而且,旋家又是貴族,比起商賈戶出生的小虞氏,自然更獲晏老太太喜歡。
春卉不明白,為何就連出生最差,門第最低的三太太,都比小虞氏在晏老太太面前得寵。
小虞氏如今的地位,早已有些尷尬。
晏錦眉頭微微一蹙,過了一會又慢慢地舒展開,繼續道,“我傷著了之后,阿寧也被傷著了,如今還鬧出向媽媽的事。祖母不喜歡宅子里烏煙瘴氣,再過幾日,院子里便安靜了。”
向來不如晏綺寧會為人事,所以自然也得不到晏老太太疼。
摔下聽雨臺的事,被季姨娘那麼一鬧,晏老太太便讓旋氏來理,而沒有親自出面。可現在卻不一樣了,晏綺寧也出了事,連帶著晏二爺也被后宅的事,擾了心思。
幾件事加在一起,若晏老太太再不給個說法,那麼晏老太爺對此便會有意見了。
所以,晏錦要的便是這個結果。
晏老太太的做法不讓晏二爺和父親滿意,那麼這件事便沒有徹底的結束。
晏錦覺得,往后,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這段日子,晏家卻不似往年那樣安靜。
幾天后,如晏錦所言的那般,晏老太太終于有靜了。
晏老太太出手,事就簡單了不。
晏老太太不止杖責了跟在邊多年的荀嬤嬤,還將荀嬤嬤的表親鄧嬤嬤趕出了晏家。連帶從前洋洋得意的鄭嬤嬤,也被送到了莊子上。
最后,晏老太太更是同小虞氏講,讓理一理東院的下人。
這幾個嬤嬤私下和旋氏都有不利益關系,更是和不嬤嬤丫鬟們沾親帶故。晏老太太這次出手迅速,沒有給任何人準備的時間,大有斷其基的意思。
一時,和這幾位嬤嬤好的下人,都有些膽戰心驚。
這些年,們做事雖然小心翼翼,但也并不是做任何事都沒有紕。
小虞氏想要找們的錯誤,簡直輕而易舉。
漸漸地,有不人不愿意坐以待斃,但是又苦于沒有門路,開始躁了起來。
此時,玉堂館傳來了一個讓他們心的消息。
向媽媽曾經舉薦的兩個丫頭甘藍和甘綠,哭著和晏錦求后,晏錦居然同意了不將們送去莊子上。更是在小虞氏面前,替們說了好話。
只是,甘藍和甘綠畢竟是向媽媽的人,以后也不便留在玉堂館了。
晏錦念在們和許嬤嬤有親戚關系,便將們送到了晏二爺的邊,希和許嬤嬤有個照應,也算盡了一場主仆分。
晏錦還擔心晏二爺不收下們,又親自送了一本群芳譜給晏二爺的手中。
晏二爺對晏錦本就有愧,又看到晏錦送來的群芳譜里有些救治素心蘭的方法,對晏錦更是激。
當即,便收下了甘藍和甘綠。
這些人知道消息后,便開始找機會接近竇媽媽和輕寒,想要讓晏錦也幫一幫們。
竇媽媽依舊同從前一樣,只是笑著,并沒有允諾什麼。
反倒是春卉松了一口氣,對著竇媽媽便道,“這次,一定要將這些拜高踩低的東西們弄走。”
東院里,有不旋氏多年布下來的眼線。
可是因為這些事,東院的局勢卻被瞬間打破。
旋氏以后不能再手東院的事,連帶旋氏和晏季文的,也不似往日那般和睦。
而小虞氏這次卻了最大的益人,不止徹底的拿回了理東院庶務的權利,和晏季常的比從前更好。
因為,每次晏季常來瞧晏錦的時候,晏錦總會讓人將小虞氏找來。
一家三口,過的其樂融融。
小虞氏和晏季常之間,終于有了一點夫妻的覺。
“哪有那麼容易?這得看小姐的意思。”竇媽媽聽到晏老太太吩咐后,又瞧著小虞氏最近滿面的笑容,也是打心里的高興。
連做夢都沒想過,小虞氏會等到如今的局勢。
春卉笑著點頭,趕跟在竇媽媽后,進了玉堂館。
晏錦已經能落地行走了,只是不能行走太久。
春卉進院子的時候,便瞧見小虞氏扶著晏錦,笑著問道,“可覺得哪里還疼?”
“不疼。”晏錦的面上也帶著笑,“再過幾日,我便能給祖母請安了。”
小虞氏聽了,只是點了點頭。
晏錦抬頭見到春卉同竇媽媽站在遠,趕招了招手,“竇媽媽,你去忙什麼了?”
竇媽媽走近一些,福低子,“太太說,過些日子,要給小姐挑幾個丫頭上來伺候。”
夏茗在映月院的時候,就被調走了。而向媽媽一出事,甘藍和甘綠又被送到西院,晏錦邊的春卉再過幾年,也要許配人了,現在需要添幾個年紀小的丫頭在晏錦邊。
“唔,竇媽媽可有人選了?”晏錦想了想,輕聲地問道。
竇媽媽笑著回答,“從前院子里幾個老嬤嬤雖然同二太太走的近,但是們家里送來的小丫頭卻很聽話,可以送到東院來當差。”
這些人一直跟竇媽媽求,而們家里送來的小丫頭年紀小又如同一張白紙,竇媽媽覺得這些丫頭想怎麼調/教都是可行的。
晏錦聽了,卻是搖頭,“不行。”
晏錦的話,讓竇媽媽有些疑。
有信心可以調/教好這些丫頭,為何晏錦不同意。
“有些人可以原諒,有些人卻是不可以原諒的。”晏錦耐心的跟竇媽媽解釋,“從前這些人一直沒有規矩,那麼我們也不用顧慮們的以后。殺儆猴,既然要做,就做的徹底一些。”
竇媽媽聽了,立即明白了晏錦的意思。
晏錦這是,想幫小虞氏出氣。
這些婆子從前喜歡踩在小虞氏頭上,若小虞氏原諒了們,來日們更會盛氣凌人。
所以,晏錦要斬草除,讓以后來東院的人,都有個警醒。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對小虞氏不敬。
竇媽媽暗暗佩服晏錦的果斷,但是又有些疑,晏錦前些日子的仁慈。
于是問道,“小姐,為何又要饒過向家那兩個小丫頭?”
難道,就不怕養虎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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